“咳咳,这才几年时间,国内的贼行还真是高手辈出,这也能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咱们国家老百姓的生活水平是越来越高,手里的闲钱也是越来越多呀!”
时迁摇头晃脑地在那儿大感慨,蔚蓝摸了摸公文包,找了半天,才找着一条细长隐蔽的裂口儿:“尹隽人,你往里面搁了多少钱?”
“不多不少,十块儿零八毛和一叠报纸,钱是买火车票的时候剩下的零钱,报纸是借前面那位先生的,不过,这位兄弟估计有点儿惨,我琢磨着,他得丢了七千左右。/”时迁一边说话,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一家五口中剩下的四口人。那几个人也是和周围的旅客一样,摆出一副吃惊的表情瞪着他,脸上没有半点儿心虚。
“呀!”卫方把脚底下的皮包拿出来,果然,裂开的口子比蔚蓝的大多了,“七千块!我买电脑的钱没了一半儿!”卫方哭丧着脸,虽然他们家不差这点儿钱,可是,对于一个刚回国,不想靠家里帮衬的人来说,这点儿钱攒得可不容易。
这下子,整个车厢都炸了锅,一大群人吵吵嚷嚷,这个说丢了钱包,那个说丢了项链,很快就有几个乘警向这边走过来。
“啊,我们丫丫怎么还不回来我去找找吧。”那一对中年夫妇中的女人看到有乘警过来,脸色到不变,只是眉间恰到好处地带了一点点急色,很像是等不回孩子的母亲应该有的表现。
说完,这位妇女就想向厕所的方向走,左右的人群稍微给她留了个空儿,让她过去。
时迁笑眯眯地,忽然高声道:“别急着走嘛,你的女儿不会弄丢的,是不是啊?警察先生,那位借给我报纸的警察先生,麻烦你起来说几句话!”
众人随着时迁的目光望去,就见前面坐着的那个长得贼眉鼠眼的猥琐男,特无奈地站起身,从口袋儿里拿出证件,举起来大声道:“警察,都站好,不要动!”时迁眼尖,看见上面的名字是——李重楼,很有武侠小说气息的一个名字。
“警察在呢!”
“太好了。东西一定能找回来。”
在人群地嘈杂声中。那个警察向前走了几步。正好堵住中年妇女地去路。他先不看那个女人。反而气鼓鼓地瞪着时迁:“李玉。去。把那小子铐上。我要以盗窃公共财物地罪名逮捕他。”
“是。”警察话刚停。后面那个束着马尾地小姑娘蹭一下站了起来。“同志。请你配合工作。”
“不好意思。”时迁还是笑眯眯地。一点儿不恼。从衣袋里把自己地证件也掏出来。“国安。执行公务。刚刚征用了你们地报纸。要投诉。请找督察!”
那个男警察泄气地挥挥手。知道今天这脸算是白丢了。国安那帮人他可惹不起。苦笑:“兄弟。你不能这么不给面子。我地脸今天算是丢尽了。”
“哎。谁让你运气这么不好。我在全车寻摸了一遍。除了你拿地报纸勉强能用。其他人。人家不是拿着书就是杂志。你总不至于让我去撕书页吧。我这也是没有办法。”
两个人在那儿目中无人的逗闷子,蔚蓝看得津津有味儿,可惜,有人不高兴了,那位中年妇女一脸焦虑,高声道:“你们当警察的抓贼就抓贼,别挡着我的路啊,我们家丫丫万一出点儿事儿,弄丢了,你们赔得起吗?”
“别急,别急,这不,你女儿来了。”时迁气定神闲地道。
一个乘警和一个便衣警察,拉着那个穿着小红裙,脸蛋儿上挂着泪珠儿的小女孩儿走了过来。
那位妇人忽然一声嘶吼,扑过去,抱住女儿,“丫丫,你怎么才回来,他们欺负你了,是不是?警察了不起啊,警察就能欺负老百姓!……”
“哇……”小女孩儿放声大哭。
“我们要下车,不坐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这是**的天下,你们还是人民公仆呢,凭什么欺负我们。”那一家子中的两位老人,一看见孙女大哭,立即抢上前来,哭喊地抱住小孙女。
“头儿,这孩子身上什么都没有。”那个便衣在李重楼耳朵边上低声道,警察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他们跟这趟火车跟了好几个月,对于几个面孔熟悉的贼都有些了解,不过,每一次都找不到证据逮住他们,这次不会又得放跑了吧。
时迁站旁边看热闹看得挺起劲儿,蔚蓝狠狠地掐了他一把。回头就对上蔚蓝有点儿嗔怒的脸,才耸耸肩,走上前去,他一伸手,先是拿起那小女孩儿柔嫩的小手,放在鼻子前面闻了一闻,对孩子父母那副护犊子的模样视若无睹,叹了口气道:“洞庭碧螺春,七百块一两的,哎,我就从我们头儿那偷了一点点儿,今天被你给糟蹋了一大半儿,可惜啊可惜!”
那小女孩儿蹭一下抽回自己的手,躲到妈妈身后去了。
“什么碧螺春、紫螺春的,俺们乡下人,不懂这些,你凭什么说我女儿偷了你的东西,捉贼拿脏,你们可不能平白诬赖好人。”
时迁却不理会那个形若疯狂的妇人,从蔚蓝那儿拿起自己的公文包,递给李重楼,“我们家妹子晕车,所以在包里撒了点儿茶叶,熏熏香味,你拿去检验一下,看看丫头手上有没有沾着茶叶……至于作案工具嘛……”时迁一伸手,又抓住小姑娘的手,将她手上那个小巧玲珑的猫眼石戒指摘下来,一按石头,里面忽然弹出一个极为细小的刀片,“够锋利的,现在做贼的工具也是日新月异呀!”
本来哭闹不休的一家子立即收声,那个妇人咬牙道:“那是,那是给我们丫丫做来玩的,那么一个小刀片,不算携带管制刀具吧!”
这已经是强词夺理了,李警官一挥手,一伙便衣警察从各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将这一家五口儿团团围住,上了铐子。
尹隽人呲了呲牙,和李重楼勾肩搭背地向前面的车厢走去:“赃款嘛,只要火车不停,它就跑不了,嗯,离下一站还有四十五分钟,足够了,妹子,好好呆着,哥出去一会儿啊!”
蔚蓝翻了个白眼儿,哭笑不得道:“滚吧!”顺手把时迁剩下的茶叶拿过来揣自己兜里,那小子不是说她晕车吗?好啊,茶叶这么能耐,居然还能把人熏得不晕了,当然没收,拿回去给老公泡来尝一尝。如果时迁知道,因为他胡说八道,损失这么惨重,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地把自己的嘴巴给缝起来。
等这帮警察国安什么的退出车厢之后,拥挤程度一下子大减了,蔚蓝摸摸鼻子,怪不得火车上这么挤呢,原来坐免费车的人一大堆啊!当然,这是玩笑话儿,不过,周围的旅客们到是开始嘀咕,毕竟,今天这事儿,完全可以作为茶余饭后很好的谈资了,这一节车厢里就出现了一大帮警察,还有个更神秘的国安,外加一场电影里才能瞅见的警贼对决,多热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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