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村里有个姓单的媒婆,说媒的技巧很高,简直到了黑的能说成白的、白的又能说成黑的地步。当地流传着她伶牙俐齿巧言花语说媒的故事很多,最典型的有这么一桩媒:
有一个小伙子拐了一条腿;有一个姑娘瞎了一只眼。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各自的父母都为这事愁得没法。求亲戚托朋友,想给自己有残疾的孩子找一个没残疾的对象,婚后好过日子。

单媒婆知道后,心想:一个拐腿一个瞎眼,凑到一块儿谁也甭嫌谁。就想做成这桩媒。

她到男家对小伙子说:“我给你说个媳妇吧,这个闺女长得别提多么好看了,大眼小嘴白脸蛋儿,越看越俊巴。”小伙子一听挺高兴,表态说愿意。单媒婆又说:“你是个拐子,我得费心给你瞒着……不过,你放心,只要……我保准给你说成。”小伙子很机灵,立马给了她一笔钱。单媒婆脸上堆着笑走了。

第二天,单媒婆又来到女家对姑娘说:“闺女,我给你说个婆家吧。这个小伙子长的是又高大,又英俊。体格壮实着呢!”姑娘红着脸笑笑,点头表示同意。单媒婆又说:“你一只眼瞎,我得费心给你瞒着,这媒人钱么……”姑娘也很聪明,立时给了她很多钱。单媒婆乐得合不拢嘴。

转眼到了相亲的日子。

单媒婆到拐小伙儿这里说:“你去相亲时骑马,让你的这条好腿正对着这个闺女家的门,这条拐腿用马挡着,这么一看就行了。”

又到瞎姑娘家说:“相亲时你站在门口,开着一扇门,关着一扇门。你这只瞎眼藏在关着的这扇门的后面,露着有好眼的这半边脸。”

相亲这天,小伙子和姑娘都按照媒婆的吩咐,一个骑马,一个在门口半遮着脸站着。

瞎眼姑娘看见骑在马上的小伙子果然长得不错,就相中了;拐腿小伙子看见站在门口的姑娘果然长的又白又好看,也相中了。

单媒婆见没有露出破绽,自是高兴。忙催促两家过帖定婚。然后到男家说:“赶紧选个好日子成婚!要不人家打听出你是个拐子,这事就不好办了。”又到女家说:“快选个好日子嫁了吧,要不人家知道了你是个瞎子,再不娶你了。”

于是。选了个良辰吉日。给两人成了婚。等进了洞房挑开红盖头后。双方这才看清对方地真实模样。两人都不干了。分别找了媒人去。

单媒婆对气呼呼地瞎姑娘说:“咳。别提了。自从他和你定了婚。亲戚朋友来道喜。一不小心摔了个跤。被摔断了一条腿。”又对怒目圆瞪地拐腿小伙子说:“自从相亲那天她看见你以后。天天想你盼你。听说你摔断了一条腿。就急瞎了一只眼。”

二人将信将疑。不过已成事实。也只好将就着过起日子来。

为了儿子地婚事。王施氏找到单媒婆。把儿子地情况对单媒婆说了说。让其给找一个穷人家地女孩。丑俊不要紧。只要能吃能干会过日子就行。并放出响炮许给好多好多财物。

单媒婆自是高兴。

说媒也是一门学问。媒人根据自己地能耐。方圆几里或几十里。谁家有大闺女到了说婆家地时候;谁家有小伙子到了成家地年龄。她们心里都有一本帐。大凡说媒。都是根据两家地实际情况。把握个门当户对。

刁家店有个穷人家的女孩叫刁藿改。人长得婷婷玉立,心气儿也高傲的很。到了成婚年龄,她母亲一心想攀个高枝--给闺女找个富裕户。凡是给提穷人家的,一律不答理。

单媒婆自然不会放过挣钱的机会。几次上门提亲都没有成。单媒婆揣摩透了这娘俩的心思,正在寻思给对付个怎样的人家。王施氏的到来使她眼前一亮:王家曾是这一方有名的大户。现在虽然不如从前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这一弯儿还是数得着的。心眼一转悠,便动了个歪念头:何不把她给王长道的大儿子说说!

于是,单媒婆马上到了女家。把王家赞美一番后,又把王立春说的天花乱坠,头头是道:“人家那后生长得不高不矮,头是头,脚是脚……那万贯家产更不必说。”把个藿改母亲说得直勾着眼儿,鬼迷了心窍,满口应承。

单媒婆临走说:“我到那边看看,说不定人家还嫌咱……”她故意没说下去。藿改娘却沉不住气了:“那就靠你美言几句了。”

第二天,单媒婆到男家把刁家的女儿夸了一番。王长道说:“只要人家愿意,咱就愿意。人家不愿意,咱也别强求,免得日后出是非。”

单媒婆前后左右看了看王立春,心里便有了注意。她借了个笔,歪歪扭扭写了几行字:“那后生,漆黑的头没有麻子过日子是一把好手信佛说话总是佛呀佛的。如同意,选个良辰吉日,早日完婚。”谎称自己病了,不能亲自去面谈,让人把纸条给女家送了去。

藿改娘一见纸条,高兴得了不得。马上给单媒婆写了回条:“就依你,早日完婚。”

完婚那日,当刁藿改看到自己的丈夫竟是一个又秃又麻一只手残废还是一个豁子嘴时,几乎疯了似地哭闹不止。她去找单媒婆算账。

单媒婆却说:“都给你娘写明白了,是你们自己愿意的,我又没强迫你。”

刁藿改说:“你写的是‘那后生,漆黑的头,没有麻子,过日子是一把好手,信佛说话总是佛呀佛的’。怎么是这副德行?”

单媒婆眼一瞪说:“我写的可是:‘漆黑的头没有,麻子,过日子是一把手好手,信佛,说话总是佛牙佛的’。”

“你说‘过日子是一好把手’,怎么他一只手是残废呀!豁唇也没给说清”。

“这就对了,因为他只有一把好手啊!说话佛呀佛的,自然是个豁子嘴了。都给你说清了的!”

刁藿改无奈,只好和又秃又麻又豁唇还是一只手的残疾丈夫过起日子来。可心里那个憋屈呀,整天摔盆子摔碗不说,还断不了寻死觅活的。闹得家里鸡犬不宁,人人提心吊胆。

王长道两口子自知儿子确实不挡,也就一味迁就。闹得实在不像话了,就用钱财来哄,平息事端。

刁藿改捞了财物心里虽然有些许平衡,但还是气得肚子“嘣嘣”响。时间长了,便落下个打嗝放屁的毛病:一有不顺心的事,就嗝儿拉起来没完,那屁更是一溜一溜的,一放就是老半天。

屁本是五脏之气,排放实属正常。但得分场合。如果在人前放,就有失儒雅,是会被人笑话的。

刁藿改也深知这一点儿,千方百计地避讳着人。但也有避讳不过来的时候,闹过笑话,也引过家故事。

一天晌午吃饭的时候,刁藿改不小心放了一个屁,守着公公婆婆,她觉得很不好意思。灵机一动,对卧在饭桌下面的黑猫说:“我爹我娘正吃饭哩,你在桌子底下吱儿什么呀?还不快到厨房逮老鼠去。”

王施氏也觉得很有意思,风趣地说:“我活了五十多了,还没见过猫儿放屁呢?”

刁藿改说:“娘,你不是都五十多岁了吗?我听人说,五十知天命,没见过得都要碰碰。刚才就是黑猫放的屁嘛!”

王长道和王施氏都笑了。等刁藿改出去端饭时,王施氏对黑猫说:“咪咪,你别怕,她给你栽赃哩。”

王长道五十岁寿诞那天,请了一些亲戚朋友来热闹。按着以前的惯例,王长道没有让又秃又麻又豁唇的大儿子王立秋上席。

刁藿改觉得公公这样做不公平,是外待他们两口子。心里老大不痛快。肚子里就“咕噜咕噜”直串气。当着众亲戚的面,她又不敢放。越不放,那肚子就越鼓的慌。实在憋不住了,便躲到一间闲棚子里去解决问题。这一放不要紧,吹得棚子里尘土飞得老高。棚子的墙上挂着一个马尾箩,被屁吹得在棚子里乱飞,碰得乒乓直响。

王施氏路过这里,听见棚子里有响声,从窗户里往里一看,就什么全明白了。平日里躲着怕着迁就着,其实心里很不是滋味。见她如此不顾羞耻,又怕把那马尾箩碰坏了,就想给她点儿脸色看看。隔着窗户喊道:

媳妇媳妇你住住气儿,

叫咱那马尾箩落落地儿。

刁藿改正在屁头上,听见婆婆在窗外如此一说,羞臊得无地自容。也是恼羞成怒,等客人们走了以后,掀桌子踹板凳的大闹了一场。指着王长道、王施氏“老兔羔子”、“老不要脸”的骂了个全。闹完还不解气。心想:这都是媒人使坏把自己骗到这里来的。又跑到媒人家里大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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