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剑认为,去年在其顿时,他已经跟安龙一家子和解了,儿子现在得到他的承认,前途钱途都是看好的,应该不会是为了跟他赌气才这样做的。\\难道是跟云龙闹不和?可就算是这样,也没理由让萧家商行吃那么大的亏,毕竟那迟早是他们兄弟俩的财产。
另一方面,他也想不明白安龙为什么会跟赫达家的人交好。当年在他受伤休养的那一年里,赫达家跟着马提斯他们几个贵族世家一起落井下石,谋夺他的家产,他伤愈后报复,赫达家的一个小子说话嚣张,被他打断了两条腿,现在还残废着呢。现任赫达家家主,就是这个臭小子的哥哥。而那个害得安龙差点吃亏后来却死得不明不白的埃蒙,算起来也是他们的堂兄弟,姓赫达的人绝不可能对安龙怀有善意的,为什么安龙这都不明白,还要跟那个赫达家的儿子来往?

萧天剑思来想去弄不明白安龙的想法,心急着想找儿子问一问,但又舍不得放弃好不容易查到的线索。抬眼望望两个管事,他更郁闷了。他还想过如果一时脱不了身,可以让商行的人顺路送孩子去伊东交给她父亲呢,现在看着两边矛盾不小,他又不好说这种话了。这两个属下明明都是五六十岁的人了,为什么心眼那么小?就算当父亲的得罪过他们,跟小孩子有什么关系?用得着这样盯着人不放吗?

这时明娜已经换上干净的衣服出来了,小脸和手都洗得很干净。一个本地厨娘送上了肉汤和面包,明娜看着那刚出炉还散发着清新麦子气息与烘烤香气的新鲜面包,食指大动,一双大眼眨呀眨地盯着爷爷,就等他一句话了。

可爷爷只是站着不动,那两个管事爷爷也微微低着头不说话,只是四只眼睛时不时地飘向她,其中那个年轻些的人眼里还有些不太亲切的意味。明娜直觉感到对方讨厌、甚至是怨恨自己,不由得有些困惑了。

我明明很乖很听话啊,为什么那个人要讨厌我?我以前又不认识他。

萧天剑也发现了副管事的眼神,不悦地咳了一声,皱着眉道:“跟我来,我有话要跟你们说。”然后示意孙女:“你先吃吧,我很快就回来。”便转身出门去了另一个房间,两个管事急忙跟上。

明娜知道爷爷总是有“正经事”要跟人谈的,也不别扭,大口大口地吃起面包来。

那边房中,萧天剑已经在责怪那个副管事了:“不论安龙做了什么,都跟孩子没关系,你这种态度是什么意思?”

那副管事低下头,小声道着歉。正管事见状忙道:“这件事他也是有苦衷的。我们两个的儿子都在别的分行里当学徒,安隆少爷和骑士队的人来搜查时,他们都挨了打,我那小子只是受了皮肉伤,但他的独生子却断了只手。虽然不是安隆少爷叫人打的,但他们一家人心里难免会有些难受。不过伯爵大人您放心,我们决不会对小小姐有任何不敬的。”

萧天剑听完后气就消了,对那个副管事也有些不好意思:“原来是这样。孩子的伤势怎么样?一定要请最好的医生,要用什么葯只管去买,一切费用都由我都包了。孩子伤好了以后,我一定叫人给他安排个好差事。”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安龙那边,我会去骂他,叫他给你们道歉。”

那副管事低头道:“孩子已经没有大碍了,伊东总行出了医葯费,现在他在家里休养。经理们商量过,下半年就派他到海运公司那边去,伯爵大人不必担忧,多谢您的关心了。”

萧天剑这才放了心:“没事就好,有事尽管跟我说,决不会让你们这些老员工们吃亏的。”他不想继续绕着这件事打转,便向他们提起了那个目标人物的事。两位管事也迅速跟上了话题,但他们对诺蒙卡虽然熟悉,却不是每个人都认得的,只能答应了会尽快派人去找。

当明娜看到爷爷出现在饭桌上时,她已经吃饱了,正盯着墙边上摆放的两排酒坛子细瞧,一见爷爷进门,便问:“爷爷,这里的人好象不太喜欢我,为什么呢?”

萧天剑一时不知该怎么说,这种复杂的事还是不要告诉小孩子吧,便笑着说:“怎么会呢?明娜一定是看错了。”然后飞快地转了话题:“你刚刚在瞧什么?”

明娜不太满意他的答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在看酒坛子,他们说这些是雪山那边酿的酒,就是在小村子里听说过的那种,这里有好多啊。”

萧天剑一看,果然很多,不但餐厅里摆了三四十坛,连过道走廊里都摆满了。吃完饭,他们到后院的空房间去休息,看到连院子里都放了几十坛。问了人才知道,最近这种冰火酒在威沙很受欢迎,因此许多商人都大量收购了贩到威沙去卖。萧家商行的人花了大力气,才弄到那么多酒,过两天就会运走了。

祖孙俩在商行里住了两天,固然是吃好穿好,但管事派出的人迟迟未能找到目标的踪迹。萧天剑有些急了,担心那人会离开,那天在酒店里,他跟同伙曾提过要继续东奔西走的。

想起酒店,他忽然记起那天目标进酒店后,守门的店员并没有跟上,而是让对方自己去了包间,看来这个目标人物对那家酒店挺熟啊?酒店的人会不会知道那人是谁?

想到就行动,萧天剑不想再等商行派出去的人回来了,立马换上分行的人给他准备的诺嘉平民服饰,打扮成个普通的人样子就要出门,却在门口被小孙女截住了。

明娜要跟爷爷一起出去,这两天一直闷在屋子里,心情也变差了。分行的人老是偷偷看她,却在背地里窃窃私语,有些人的目光更是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她虽然是小孩子,也能察觉到爷爷那天的话不是真的,自己在这里不受欢迎,早就不想呆下去了,只是因为爷爷要留下,才没闹起来,现在他居然要出门,她当然不肯放手:“这里的人不喜欢我,爷爷带我一起出去吧。”

萧天剑一阵头痛,带着孩子实在太不方便了,正想找个人照顾她,却发现分行的工作人员都在偷看明娜,私下不知在议论些什么,一见他看自己便转头装作没事的样子干活,眉头不由得一皱,暗叹一声,还是抱起孩子往外走了。

在酒店那边的调查工作还算顺利,在又一小袋金币的诱惑下,那个贪财的店员很爽快地供出了他所知道的消息。目标人物算是他们这里的熟客,每个月都会来一两回,每次都会要包厢。店员只知道那人是个管家,但具体是哪一个贵族家的管家,却不清楚,不过他们酒店的老板跟那人相熟,应该会知道。但不巧的是,酒店老板几天前刚刚离开了诺蒙卡,要两个月后才会回来。

萧天剑抱着孙女离开酒店后,齐齐叹了口气,明娜发愁地问:“爷爷,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她可不想在这里住上两个月。

萧天剑想了想,叹道:“算了,看看商行那边查得怎么样吧,如果实在查不出来,也只能等了。”看到孙女撅起的小嘴,他不由得好笑:“放心,要等那么久,我当然会先把你送回其顿去,再回来查的,反正酒店老板的事可以交给商行的人负责。”

明娜有些小开心,虽然调查不出什么结果来,让人有些沮丧,不过能再回到家人身边,是最快活不过的事了,她忙道:“那爷爷查到主谋以后要告诉我啊。”忽然,她又觉得这话有些不对:“爷爷,你不是说要陪我们去找爸爸妈妈,还要跟我们住的吗?”

萧天剑一时语塞:“呃…这个…等我把事情调查清楚了…”

这时忽然从远处传来一阵钟声,打断了萧天剑的话,明娜忙左顾右盼地寻找钟声的来源,很快发现到,那是来自半山上王宫里的钟声。

钟声一声声地响,满条街上的人都安静下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做生意的停下了交易,孩子停止了欢笑奔跑,原本骑着马慢悠悠经过的穿戴华丽的富家女子,也控住了马,跳下地来细听那钟声,明娜祖孙俩视线内的几条街,都是鸦雀无声。

明娜被这种从未见过的场面震住了,心里毛毛的,只得小声凑在爷爷耳边问:“这是怎么了?那个是什么钟声?”萧天剑也不解地摇摇头。明娜的声音虽小,在这种寂静的环境下,却也不是没人听到的,站在旁边的一个诺嘉男子,便特意转过头来看了他们几眼。

钟声继续慢慢地响着,每一声都能传遍整个城市,等到第十二声停下,人们忽然騒动起来,但又很快压下去,屏声静气地等待着什么。

接着,山上王宫的方向传来了一声鼓鸣,接着又重归平静。街上的人们忽然哭出声来,起初只是一两个人,渐渐地,半条街上的人都哭了,人群开始向王宫方面移动,其他几条街道也是如此。

明娜被爷爷紧紧抱着,差点被奔跑的人们撞到,呆呆地看着周围的人群,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萧天剑也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从王宫方向传来的钟鼓声,难道是那里出事了?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几个看上去象是小官小吏的人出现维持秩序,并且宣布了确切的消息:诺嘉国王墨多克一世驾崩了。

萧天剑早就听说过这个国王,他是这个国家上比较少见的温和君主,但在治国上并没有什么突出的建树,也常受到其他王族的掣肘。唯一可为人称道的是他对国民的爱护,所以在国内很受爱戴。不过他身体不好,已经病了几年,去年初就听说他可能熬不了多久了,能挨到现在,已是不容易。

萧天剑并不认为这个国王的死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影响,顶多就是新王上任后,商行那边要往各处打点一下,但接下来的事却让他改变了想法。

几个穿着全套盔甲骑着大马的骑兵从王宫方向冲过来,分散着进入各条街道,大声宣布着最新的命令:“王宫急令,没有定居证的外国民众,立时驱逐出国境,违者立斩。王宫急令,没有定居证的外国民众,立时驱逐出国境,违者立斩…”

骑兵急马跑过,宣布着最新的驱逐令,街上的民众先是呆了一下,很快便清醒过来,立刻就有卖菜的商人扭过隔壁菜摊上的竞争对手:“你是威沙人,没有定居证,快跟我去见巡逻兵!”旁人都反应过来了,纷纷找出自己所认识的外国人,叫嚷着要叫士兵来抓他们,当中也有外国人高声叫着自己有定居证的,现场顿时乱成一团。士兵迅速赶到了,将那些拿不出定居证的人捆起来押走。

萧天剑见状不好,忙抱着孙女退到街角,打算躲开,没想到刚才站在他们旁边的那个诺嘉男人大声叫着士兵,手指向萧天剑:“老爷们,这里也有外国人,还有个小的!”

明娜恨得大叫“你这个坏蛋”!萧天剑已是飞奔起来了,几步便跑到了五丈开外,接着在大街小巷中左窜右窜,避开追上来的诺嘉士兵。然而他对这个城市不算熟悉,路上行人又多,他一时不慎,居然逃进了一条死巷,听到追兵越来越近了,不由得在心中暗叫倒霉。

明娜心里也是着急,左右看看,只说了句“我们跳墙…”,话音未落,萧天剑已带着她攀上墙头,跳进一户人家的院子里,惊得那家人大叫。跟在后面的士兵们马上得到了消息,紧追不舍。

萧天剑跑出了那户人家的范围,在小巷中又窜了一会儿,才发现已经快回到分行附近了,这里的地形他还算熟,便躲进了一间空置的房屋中,等士兵们都跑过去了,才和孙女一齐松了口气。

他担心分行的人,他们同样没有定居证,不知会不会有事。打量着外面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了,他才小声嘱咐着孙女不要出声,便悄悄潜回分行附近的街道上来。

刚一拐进那条街,他们便发现分行门前聚集了一大帮人,管事、店员以及几个护卫都在,两个军官带着几十个诺嘉士兵正要押着他们离开。周围的店铺里,有类似情形的也不少,整条街上的诺嘉士兵加起来,起码有两三百人。

萧天剑迅速躲到一条小巷里,探头查看,明娜也伸长了脖子看是怎么回事。

似乎是因为萧家商行的名气大,两位管事都被允许带上两件换洗衣服,但要经过搜查。然而分行里的所有货物,全部都被“充公”了。副管事不甘地道:“这是我们花了钱收购的货物,为什么不能带走?连自己的行李都不能带,钱也拿走了,这分明是抢劫!”

一个军官不怀好意地笑道:“不论是货物还是你们的东西,都是从我们国家得到的,自然应该归我们所有,能放你们走就算客气了,再多嘴,当心你的小命!”

“你敢?!我们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那副管事不服地嚷着,但正管事却觉得那些军官和士兵的神se有些不对,忙扯住了他。

另一家商铺的老板这时也被赶出店来,哭喊着道:“强盗!强盗!我全部身家都在这里,你们居然想抢走?我跟你们拼了!”说着就冲上前去扯住一个士兵的衣服,又阻止其他士兵搬走他藏在店里的钱。

那个原本正跟萧家分行管事说话的军官皱了皱眉,走过去抽出了腰刀,银光一闪便又插回鞘内,留下一句:“吵死了。”便转身走回来。

而那个商人,先是呆站了一会儿,突然间,脑袋便滚落下来,在地面上打了几个转,身躯一仆,满地都是血。

在场人人都惊呆了,躲在巷中偷看的明娜,第一回看到这样血淋淋的死人,吓得惊叫出声。萧天剑忙捂住了她的嘴,但已有些迟了。

刚刚杀了人的军官转头看向他们藏身的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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