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峰仔细的凝视着这石上还能勉强辨认的怪字,越看越觉得与那古玉里的字极为相像,心中止不住的狂跳起来,这巨石与那古玉真不知有什么样的联系,但父亲说过,那古玉至少有数千年的历史了,也就是说,古玉里的字,到一千多年前的蔑祖那一代还是认识的,可是后来就失传了,那么多的各族各国的学者专家都无法破解,自己要想这其中的意思,只怕是难如登天了,但是,他绝不会放弃。
见到江凌峰的眼睛一直盯住那巨石的怪字看,宋晚婷撅了撅樱唇道:“江坏蛋,你就别白费心思了,没听爷爷说吗,这些字很可能是咱们苗家的古文字,你连我们现在的苗家文字都不认识,更别说这些字了,好了,爷爷让我带你到处逛逛,连这里都来了,我可算完全任务啦,该回去了吃饭了。”
江凌峰见到日头已至头顶,知道已经到了午时,他的肚子也在“咕咕”作响了,便点了点头,宋晚婷说得不错,自己对苗家文字毫无所知,的确该多多了解一些苗家文化才行。
两人转身向蛮王寨行去,这一次过“薄刀片”时,江凌峰已经没有刚才最初来时那么害怕了,不过还是小心翼翼的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要知道,在这样狭窄的地方行走,稍不留神,就会坠入下面的深谷,必然会粉身碎骨。
四十分钟后,宋晚婷与江凌峰就回到了宋家大院,此时那阿朵奶奶已经将饭菜做好,等着他们回来了。
江凌峰听了宋晚婷对阿朵***介绍,也开始仔细的打量起她来,只见她穿着一件苗家的红黑相间布衣,戴着一些简单的银饰,头上盘着髻子,凤眼修眉,琼鼻樱唇,长相甚是漂亮,宋晚婷的容貌与她有些相似,只是比她更高挑一些,眉目之间更精致一些。
不过让江凌峰最感惊异的则是这阿朵***皮肤,那真是白里透红,与众不同,尽管和普通苗家女一样每日操持家务,但细嫩得如光洁的凝脂一般,而且眼角上没有一丝的鱼尾纹,如果不是那种成熟的风韵,就算说她只有二十七八岁也有人相信,让江凌峰一想起宋晚婷说奶奶今年有七十三岁,心中就难免有惊骇不禁的感觉,这也是唯一能让他将阿朵奶奶与“苗家第一巫师”这样的称号,联系起来的理由。
见到两人回来,阿朵奶奶就大声的呼喊着宋清濂,让他下来吃饭。
不一会儿,一脸苍桑憔悴的宋清濂就走了下来,大家围在大厅的一个饭桌上吃饭,江凌峰瞧着宋清濂苍老的样子,心中也是奇怪,阿朵奶奶如果真有七十三岁,那她一定有什么驻颜的秘密,为什么不去传给宋清濂呢,这样的年龄差异,实在显得他们夫妇很不般配。
在宋清濂询问宋晚婷的话语之中,大家开始了午餐,这还是江凌峰第一次在苗家人这里吃饭,而且看得出来,阿朵奶奶还特意加了菜,有鱼有肉,菜肴的味道以酸辣为主,而且很是鲜美,江凌峰倒是吃得有滋有味,很快就是三大碗白米饭下肚,这让江凌峰对自己的食量感到惊奇,要知道过去在城市之中,无论多精美的宴席,他最多只吃一小碗饭就觉得饱了,现在他的际遇忽变,食量却增大了许多。
宋清濂和江凌峰并没有多说什么话,只是告诉他这些日子多在苗寨走走,多知道一些苗家的风俗与规矩,也不算白来一趟,而且还告诉江凌峰,宋晚婷平时都要跟着自己与阿朵奶奶学习,再不能陪他,要他自己去与寨子里的人接触。
吃过饭后,宋晚婷果然就跟着阿朵奶奶出去了,江凌峰知道她必然是要教宋晚婷一些搏击防身的技巧,有心前去偷学,但想到阿朵奶奶极是厉害,要是自己偷学犯了她的大忌,那结果就很不妙了,只好作罢。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江凌峰就在蛮王寨生活了下来,并渐渐的和周围的人熟悉起来,所幸的是,这些苗人几乎都会汉语,交流起来并不困难,江凌峰就很谦逊的向他们学习苗家的语言文字。
不过此时他才感到了震惊。
原来,有着数百万人口,分布于中国、越南、老挝、泰国、缅甸,以及美国、加拿大、阿根廷、法属圭亚那、法国、澳大利亚等国,有数千历史的苗族竟没有任何的语言和文字传来下,苗族大部分兼通汉语,有些地区的苗家人还兼通布依语或彝语等,此外,还有许多的苗人以侗语或瑶族勉语等为母语。而一些现今存在的苗文,如湘西石板塘创制的方块苗文,湘西石启贵创制的记苗文,都是近代所造,也并没有完全推行开。
江凌峰问过寨子里的许多老人,在他们一代代传来来的苗家诗词歌谣与传说故事中,无一例外的都提到了古苗文,甚至有一位去过省城里工作过的苗家老人告诉他,他为了寻找苗家的古文字,翻阅了大量的地方文献,但除了一些有关于苗族的确有过自己的语言文字的记录之外,就一无所获。
谜,又是一个不可思议的谜,这让江凌峰对“苗”这个民族的一切越来越感到了神秘难测,他真不知自己该怎么解开这些谜团,最终去破译老鹰峰下蔑祖所留的那怪字,然后找到父母死亡之谜的线索,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完全成了一堆乱麻,找不到去拆解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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