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个黑脸大汉肯定的道:“在下没找错认!大哥已写信跟徐大人说明,徐大人可证明无误。”说着让开了道,请馒头自去问徐泾。
馒头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徐泾的身上,她诚恳地望着徐泾,把所有的一切都押注在他的身上,期盼从他的口中听到,是这些人弄错了。
可是没有,徐泾点了点头,慎重又慎重的点了头。面上的表情却是一副好像早知道自己有个夫婿。他一点都不奇怪。
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馒头不置信地摇摇头,口中喃喃地道:“不可能,不可能!你们一定是弄错了!徐大人怎么可能?那人是谁?是谁?”
“白姑娘……不……”徐泾本还想继续称呼馒头为白姑娘,可人家已经是有夫婿的人了,自己哪还能称她为姑娘啊!
他刚想转口换称谓,那个高个黑脸大汉就嚷嚷起来:“建勋,别跟她多说!架上她,咱们就回去!”说着伸出一只蒲扇般大的手掌,拉着馒头的胳膊就往外走。
此时此刻,馒头是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在这个汉子的面前,她就是蚍蜉,微乎其微。她眼睁睁地看着6琳琅从自己面前经过,只出了一声:“救我!”就被大汉拽了出去。
6琳琅冲到书房只是凭着一时的愤慨,她不想看到相公娶别的人,可是又怕自己贸然而去,让相公认为她不知礼数、好妒,激起相公纳妾的意图。越到书房她就越胆怯,几次想回头都被锦筝那句:“你想看姑爷娶别的女人么?”打消了念头。
来到书房门口她还想着进去了后要怎么跟相公解释。才自然些。就看见一个黑脸大汉强行将馒头拽了出来,馒头还挣扎着,冲她喊着:“救命!”
不是说有人找馒头么?这么会被人从书房强行拉了出来,难道说馒头犯了什么事,或者说是有人……
6琳琅煞白着小脸,掀了帘子就往里跑。临在门口还打了个趔跄,忙扶着门框站稳,双眼忍不住打量着令自己挂心的人。他什么事都没有,正拱手同别人道别。
因为自己的闯入,两人都有些愣愣地瞧着自己。她赶紧松开扶住门框的手,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裳,朝那个黑脸大汉福了一福,低下头根本就不敢瞧向自己的夫婿,深怕他露出一点责怪自己的表情。
“既然如此。石大人,恕本官不远送!”徐泾温和地同黑脸大汉道了别,送他出了门,转身望着自己的小妻子,“你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的!”
6琳琅胆怯地抬起了头,见相公正弯下腰瞧着自己,顿时大窘。通红着小脸,迅低下头,双手绞着衣袋,小声的解释着:“我瞧着有人把小五拽了出去,还以为……还以为……”
“还以为我出事了?”徐泾忍不住抚摸着妻子的小脑袋,都不知道她成天都在想些什么。
6琳琅见他没事,连声念佛:“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她边说边拍着自己的小胸脯。真是把她吓住了。
徐泾轻轻地在妻子地脑袋上敲了下,轻责道:“别总是说死啊死的!多不雅!”
6琳琅点点头,用力的保证道:“我以后不会了!”相公真是温柔。连说教自己都是那么轻柔,她好喜欢相公啊!她不想有人跟自己一起分享相公。想到着,她才想起自己来这的真正目的,还有……
“相公,小五刚才被人拉出去了!那人是谁啊?不是说有人找小五么?”
徐泾轻笑着为妻子理了理头:“白姑娘地相公命人来接她了!”
6琳琅听徐泾说馒头有相公顿时有些大惊,失口问道:“相公?小五也成亲了么?她不是还梳着姑娘头么?”
“你还懂不少?饿了么?传饭可好?”
徐泾温润地嗓音迷的6琳琅已经忘记了自己的问题,她配合得点点脑袋,商量着自己要吃些什么:“我可以吃糯米排骨么?还有小炒三丁、珍珠圆子……”
“糯米排骨跟珍珠圆子只许吃一样,积食了就不好了!”徐泾板着脸道。五年了。还是跟以前一样,吃起东西来不知道克制。
6琳琅只得低声答应。
被高个黑脸大汉强行拉了出去的馒头呆呆地看着县衙门口朝自己抱拳施礼的两个汉子。不顾还有路人在,又是齐声高喊一声:“大嫂!”
不但动作整齐划一,就连嗓音也是一般响彻。馒头无力地摇摇头,再次解释着:“我不是你们大嫂,我还未嫁人。你们找错人了!”
新出现的两个大汉明显的被馒头地话迷糊了,他们是整齐的将脑袋转向了高个黑脸大汉,希望他能给自己个解释。
高个黑脸大汉,见馒头还在说他们找错认,没好气地道:“你是不是姓白?在家排行老五?”
馒头点点头,这没错啊!
“你有四个姐姐?”
这又清楚?他怎么知道那么清楚?难道真的是周景源派来的人?天哪!自己躲了两年,他还是找了过来,他终究不肯放过自己。
她精神恍惚的在前面走,走得是自己这两年来天天走得那条路。迷迷瞪瞪,她有些苦笑不得,自己终于还是落在了周景源的手中,也不知道这次周景源又要把自己怎么办?
“大嫂!”
又一声巨雷炸在自己身边,馒头机械地点点头,也不招呼他们,径直走进屋,收拾着行李。箱子最下层压着一对玉镯子跟一块银锁,还有两套馒头从未舍得穿的衣裳,那是李大哥在京城为自己买地。上次在京城有李大哥救自己,这次呢!
她摸了摸一直藏在腰间的匕,凹凸不平的剑鞘,在她地指腹下显得那么的坚硬,再也没什么能比这个更让她感到放心了。这把匕带给她太多太多的意外,也保佑着她一次又一次的度过危机。
她将银锁挂在颈上,一对玉镯子也找了个袋子贴身收着,这是她最后的家当,也是她的命。整理着为数不多的衣裳,馒头偷偷地打量着门外。六个粗壮的汉子神情戒备地张望着四周。
是在看着自己么?怕是要失望了!馒头轻轻翘了翘嘴角。跟先生逃命的那段日子,她除了学了点医理,认识了点草药,学得最牢固地便是“狡兔三窟”。先生每次到一个地方都再三考虑后路,觉得不会在只有一个出口地地方歇息。
而她这间草房,除了大门一个出口,背地里还有个出口,那就是自己这口箱子下面。这可是她挖了很久才挖成的,当时只不过是个习惯,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挪开箱子,馒头小心翼翼地爬了出去,小心翼翼地张望着,拎起自己的包袱就跑。
在馒头茅草屋外等着地六个男子却等得有些不耐烦,高个子黑脸大汉没气的起牢骚:“石建勋,大哥一时英雄,怎么会找这么个婆姨?”
“大胆!不可乱说!”石建勋轻声责道,朝大胆努了努嘴,示意让他去瞧瞧。
大胆倔强地扭过头,不快的道:“要去你去!俺不去!”
石建勋摇摇头,自己走到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侧耳附在门上。里面没有动静,他又敲了敲门,提着嗓子道:“大嫂,可准备好了?天色不早了,还是早点启程吧!”他又敲了敲门,只是手中的力道加了几分。
还是没有动静。石建勋心里咯噔一下,口中急道:“坏了!”一脚就踹开了屋门。冲到屋子一瞧,屋子里早就没有了人。只有那只被移开了的箱子边露着个黑洞。
“该死!”进跟着冲进来的大胆瞧着那个洞,愤怒的砸向了墙壁,口中骂道,“这个该死的女人,她要不是大哥的女人。老子一定要拧断她脖子!”
“大胆!别胡说,快追!”石建勋到是有些佩服这个女人,居然在屋子里准备了个隐秘出有勇有谋,这点,他就觉得配得上大哥!只是为何她始终都不承认自己跟大哥成过亲?莫不是真的有内情?
馒头还没跑出多远,骑着快马而来的大胆很快就寻着她,直接将她捉住,想匹货一样横在马上。马背顶着胃,说不出的难受。
来到馒头的茅草屋前,大胆收了缰绳,下了马。又是一把抓住馒头的腰带,直接将馒头丢进了马车,像丢麻袋似的。
馒头狼狈地爬在车厢内,膝盖同手肘处被坚实的车板撞的生疼,她冷吸了几口凉气,艰难的半坐起来,轻轻地揉着自己的膝盖。
好快啊!她还以为他们会一直等下去的。自己太大意了。连马车都一并准备了,看来自己在这的行踪早就露了出来。
空中传来一声刺耳的哨声,馒头好奇的掀开了车帘。她只看到大胆将个东西收回自己的怀中,想来那刺耳的哨声就是他告诉其他的人找到自己的消息。
果然没过多久,馒头便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匹,两匹……五匹,连带守在自己家门口的那名汉子,正好六人。
“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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