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心中一惊,急忙握住她的手,但觉她的手冰冷冰冷的,于是急忙紧紧握住,但觉一阵浓重的血腥味刺入鼻中,待要问,却听见接生嬷嬷吓得半死不活,语无伦次的说道:“见红了……见红了……见……大红……”
“别叫!”云轻庐猛然间从十二槅扇苏绣山水****的屏风后面转过来,喝住那婆子。
“呃,云大人……”
“掀开被子。”云轻庐一边皱起眉头,看着被子角下蜿蜒而出的鲜血,轻声喝道,“把小腿露出来。”
“你要干嘛?”水溶立刻跳起来,一副要跟云轻庐拼命地架势,玉儿的清白身子,岂能外人轻薄?
“你想要她的命吗?”云轻庐冷冷的看着水溶,“不想她出事的话,就按我说的做。”
云轻庐说完之后不再理水溶,转身从药箱里拿出了一包银针。
水溶立刻明白过来,云轻庐是要给黛玉针灸止血。尽管心中有千万个不愿意,但此时此刻,性命攸关,也别无选择。
云轻庐一言不,只待那婆子把被子轻轻掀开,露出黛玉一双晶莹如玉的小腿,便蹲下身去,找到穴位,从偏穴入阵,一根一根,手中的几十根银针下去,塌上铺垫的白色面纱浸透的便慢了下来。
水溶长出一口气,心中万般疼痛却无法诉说一个字,只是紧紧地咬着牙,暗暗地誓:“不要再让她生孩子了,以后绝对不让她再生了……”
云轻庐又让人把黛玉的衣袖卷起,在她手臂上又针了几根银针。一刻钟之后,几十枚银针尽数拔出,外边的补汤也端了进来。
“好了,这回没事了。若不是我早就料到会有此事,又怎会跟你进产房来。”云轻庐看了一眼已经坐在椅子上不能再动的水溶,脸上淡淡的,其实手心里早就汗湿。
黛玉的身体,云轻庐在一次看到她的时候,便知她的先天不足是从何处而来。她气血不足,每月月事便是她的一大难关,又如何能经得起这一番折腾?即便是一直用心调养,也保不住会有万一。若这次是单生子还好,只是因为双生,便让她身体大亏,下红不止也是在所难免。幸好幸好,云轻庐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总算是找到了这个方法,才再一次挽留住黛玉的性命。
云轻庐转身出了产房,两个婴儿已经睡着,被送到东暖阁的摇篮里,四个奶妈子四个保姆还有八个丫头轮流照看,丫头是静雅堂的丫头,黛玉早就查看了八年多,奶妈子是林彤招来的,四个保姆有两个是太妃安排的,两个是林彤家的从林家的下人里挑出来的。吃不多已经是面面俱到。
秋茉已经带着子詹和婧玥婧琪三个孩子回房去了,剩下的事情,便不是他们能够操心的了。
太妃见云轻庐从产房出来,脸色也不怎么好,便有些担心的问道:“云太医,我家王妃……”
“太妃放心,王妃无碍,只要精心调养,便可复原。”云轻庐淡淡一笑,对着太妃躬身施礼,然后长出一口气,“下官会安排素心去煮补汤,下官告退了。”
太妃点点头,又等着里面婆子们给黛玉收拾干净,把她抬到了床上,把那些污了的东西统统拿出来,屋子里清理干净,又把那青铜百合大鼎抬进来,焚上了沉水香。方去东暖阁看两个孙子。
“太妃,您也在这儿操劳了一天了,回房歇息去吧,晚饭就得了。”
“溶儿还睡呢?”太妃回头看看徐嬷嬷,此时万事都安静下来,才觉得真是疲惫万分,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不过转头再看看两个熟睡的小家伙,又觉得非常有精神,连闭上眼睛歇会儿都舍不得。
“王爷一路奔波,早就累坏了,这会子也沉沉的睡着,晚饭只怕也不用了。以奴才的拙见,还是让他好好地睡一觉是正经。”
“嗯,叫他睡吧,这些日子,还不知他心里有多煎熬。我到底是老了,看见孩子,怎么也舍不得离开。也罢,反正他们两口子这会儿都累得不行,你们王妃也需要人照看,晚上我还是睡在这里吧,免得下人照顾不到,生出事来,到更加让**心。”太妃轻叹一声,却微笑着看两个孙儿,越看越爱,越看越觉得他们长得像水溶小时候。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家伙,躺在一样的襁褓里,若不是早就做了记号,根本分不出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
“行,那奴才叫人把晚饭传来,太妃在这儿用了,也好早些休息。”
太妃点点头,摆摆手。徐嬷嬷便退了下去。
黛玉昏睡一夜,二天总算有了点精神,疲惫的睁开眼睛,却听见细细的鼾声,于是习惯性的抱着肚子转身,却现肚子已经空空如也,虽然不像先前闺时那般纤细,但很显然,孩子已经不在肚子里了,这肚子也下去了大半。
“来人……”黛玉虚弱的声音把趴在床边的慧心叫醒,慧心忙抬起头来,看着黛玉已醒,便惊喜的说了一声:“王妃总算醒了!”
“孩子呢?”
“孩子在东暖阁,太妃亲自看着,奶妈子保姆都在。因怕扰了王妃和王爷的休息,所以这门帘都用了双层,东暖阁的声音这儿都听不见。王妃饿了吧?想是也渴了,奴婢跟您端汤去。”慧心高兴地说道。
“别……你去,先把孩子抱来我瞧瞧,小声点儿,别吵醒了王爷。”黛玉一边说,一边看着那边窗下暖坑上睡着的水溶。只见他浓浓的睡在那里,仿佛沉浸在好梦之中,脸色比原来黑了多少,更添了阳刚之气,更显成熟稳重。男人经此一场战争,果然与原来不一样了。难怪人家都说:自古英雄多磨砺,从来纨绔少伟男。
“是了,主子放心,小世子要看,饭也要吃的。”慧心轻声答应着,慢慢的退下去。
她一出去,雪雁便闪身进来伺候。黛玉却正看那边睡觉的水溶出神,没瞧见雪雁进来。水溶果然十分的疲劳了,睡到这个时候,还在沉睡,似乎身上的劳乏没有解过来,他便翻了个身,身上的杯子便被带到了怀里,露出身上穿的松花色宁绸中衣来。
黛玉皱皱眉头,轻叹一声,想要起身去给他盖被子,却现自己根本动不了。雪雁便起身问道:“主子,您别动,奴婢去。”
“原来你进来了,我竟没看到。”黛玉轻笑,瞧着雪雁另拿了一条被子给水溶盖上。
“主子刚坐月子,奴婢听接生的嬷嬷说了,不能老盯着一处看,小心眼睛疼。您还是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吧,慧心去传饭了,小世子也就过来。”
“嗯,我不累。”黛玉摇摇头,她还等着看孩子呢。
“哎呦——小世子,咱们来给母妃瞧瞧喽——”门口轻轻地一声,大红蟒锻绣梅花的门帘被掀开先是太妃含笑进门,后面跟着两个奶娘,一人怀里抱着一个大红色的襁褓。后面跟着秋茉,婧玥,婧瑶并几个大丫头。
“哟!溶儿还睡着?”太妃进门,因见水溶还在睡,便放低了声音,对着后面的众人摆手,示意大家都小声点。
众人会意,都放轻了脚步,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一个个进了屋子。
“母妃……”婧玥和婧瑶走近黛玉的床前,双双给黛玉行请安礼,但看着黛玉苍白的脸色,却都说不出话来。
“瞧你们两个,定是昨晚没睡好,看这眼睛都眍了。”黛玉看着婧玥和婧瑶二人略显憔悴的小脸,知道她们二人昨日也吓坏了。
“母妃平安,弟弟健康,女儿也开心。”婧玥羞涩的笑笑,拉着婧瑶闪在一边,把床前的空当让给奶娘。
“快瞧瞧吧,你看见他们两个,就看见溶儿小时候了!”太妃高兴地笑着,又凑到黛玉床前,赶着看两个孙子,又对黛玉说道:“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怎么这么小?”黛玉看着两个小奶娃娃,只有大苹果一样的小脸,那眉眼果然跟水溶很像,但若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黛玉却不敢说,毕竟把那边躺着的七尺男儿想象成这襁褓中的小婴儿,着实有些困难。
“这刚生下来,刚刚七个时辰,你想让他多大啊?想想原来你的肚子,这两个孩子已经是不子人,都围着黛玉说话,便忍不住插了一嘴。
“王爷醒了?”众人转身,忙给水溶请安,太妃也站起身来,走到水溶的跟前,按着他坐下,不让他给自己行礼,又抬手摸着他的脸,细细的端详一番,忽然笑着转身说道:“来,把你们小世子抱过来,跟他父王对对,看是不是一个模样?我说的在没错的。”
太妃此刻又回到了二十几年前自己生水溶时的光景,看着孙子,再看着儿子,忽然觉得时光易逝,一下子就过了这么多年。
“唔,母妃,这孩子这么小,我……我怎么抱啊?”水溶为难的看着太妃递过来的孩子,不知所措。
“哎呦,当着你女儿的面,你也好意思说。”太妃嘲笑了水溶一声,又把孩子抱回来,叹了口气:“男人啊,天生就不是抱孩子的人。哈哈……”
众人听了这话,全都一哄而笑。黛玉便把另一个抱在怀里,看着他小小的脸上大气的五官,轻笑一声:“这是琛儿吧?亏了王爷还说他长得像我。你们瞧他的眉眼,哪有半分我的样子?母妃说的不错,他真真是跟王爷一个样儿的。”
“对喽!还是你们王妃的眼光锐利,这老大的一双眉眼跟你们王爷是一模一样的,这老二呢,你仔细瞧瞧,那双眼皮倒有些你们王妃的意思,来,你看,你看,是不是?”太妃说着,抱着刚刚睡醒想睁眼又睁不开的琨儿给水溶瞧。
水溶细细一瞧,果然觉得这孩子的眼睛带着几分秀气,倒是跟黛玉有三分相似。便笑着点头,又对边上的婆子道:“饿了,有什么吃的东西没,给我弄点儿来。”
“哎呦,可不是!”太妃此刻才想起儿子昨夜进门,这会子一点汤水都没进,可不饿坏了,这会子还在这儿说孙子如何如何。真真有了孙子忘了儿子,这是怎么话儿说的。
丫头们忙去厨房,传了黛玉的饭来,反正黛玉素来用不了多少,正好让王爷陪她一起,于是众人便抬了一张长条炕桌来,摆在黛玉卧着的大床上,长条高几正好跨在她的腿上,方便她用饭,水溶便洗漱了,走到这边来同黛玉一起用饭。
太妃见丫头们伺候着,屋子里人多又怕气味不好,便叫奶妈子抱着孩子先出去,自己又嘱咐了几句,让林彤家的和宁嬷嬷二人在一边伺候黛玉,方安心的出去。
此时黛玉用的饭都是月子饭,样样都是大补的,那汤也是云轻庐开的十全汤,最是滋补身子用的。水溶长途跋涉,身心疲惫,和黛玉一同用饭,倒也受益匪浅。
水溶用罢早饭不敢耽搁,急忙换了朝服进宫,昨晚若不是因黛玉生产,根本不能在家里呆到现在。虽然此时耿延锋还在路上,但算算日子不用五六日也可进京。这犒军封赏,还有处置人犯的事情,还要从长计议。
黛玉知道国事繁重,也无法多留,只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注意身子,晚上早些回来。
水溶待穿好衣服之后,又转过身来,把黛玉搂在怀里,轻声说道:“只要你好好地,我便什么事儿也没有。你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晚上回来再告诉你,好好睡,乖乖的用饭,晚上回来,给你讲战场上的故事。”水溶吻吻黛玉的眉心,依依不舍的出了房门。黛玉看着他的背影,想着他的话,便忍不住笑了笑,慢慢的躺回衾里。
六日后,三月初三,耿延锋率领远征的军队抵达城西,大军在郊外驻扎。耿延锋只带着副将压着人犯赵宏,从西城门进京,皇上派右相李宇臣率文武百官在钟鼓楼相迎,依然是宏大的阵势,只是这次的主角不是耿延锋一人,还有提前回京又在前一夜返回军营的水溶。
水溶和耿延锋率军出征之后,皇上便纳了李宇臣的女儿入了后宫,当然,同时下了册封容贵妃为皇后的诏书,只是还没举行册封仪式,原是说等大军凯旋庆功之时,同行册封皇后的大典,如此更加热闹一些。
容贵妃册封为皇后,她的父亲中丞则升为左相,和李宇臣在朝中平分秋色。而后宫之中,一切自有皇后主持,那李宇臣的女儿李香梨则封为贤淑妃,位居后宫二位。容贵妃在册封皇后之后,要搬去含章殿居住,而李香梨则入住了原来贤德妃用的凤藻宫。
另有十数位佳丽也入主后宫,各封贵人,答应,美人不等。也有单独择殿居住的,也有几人同住一起的,后宫之中,一时间又莺歌燕舞,增色不少。朝中文武百官,也因此而更加安心为朝廷效命,尤其是那些有女儿在后宫的,因被贾元妃,仇家的谨贵人之事警醒,唯恐自己做了不是,被皇上寻了去,反倒让自己的女儿在里面受苦。
水溶和耿延锋一起听完皇上的圣旨,皇上自然是大大的褒奖二人一番,又在御花园摆宴,为北静王和平南将军接风洗尘。二日一早,举行册封皇后大典,中午在南苑赐宴庆功,北苑赐宴朝廷内命妇为皇后贺喜。可谓是举国同庆。
这些繁华簇锦对于水溶来说,没有丝毫的吸引力,此时他最想要的,便是时时刻刻守在黛玉身边,一边瞧着妻子,一边看着儿子,这才是天大的乐趣。所以只在当日御花园领宴,二日的庆功宴便推说身上不舒服,没有参加。只陪着黛玉说话解闷儿。
因黛玉问起他那天说晚上回来再告诉的故事,水溶便笑着说道:“我从西洋书上,瞧了一个故事,说从前有个百战百胜的魔王,杀遍三界无敌手,上天入地,没有能取他性命的人。玉儿猜猜,是什么缘故?”
“不过又是那些百炼金刚之身罢了,难道还有什么新鲜的不成?”黛玉不以为意,只靠着靠枕,看着躺在身侧的一双孩子。
“不是,只是因为这个魔王身上没有弱点,不怕任何攻击。”
“就算他是个百炼金刚之身,总也有个弱点,这世上还没有十全十美的神仙魔王呢!”
“是,这魔王呢,其实也有弱点,那就是他的心脏。任何东西,只要触及他的心脏,他必死无疑。”
“那不就结了?”黛玉轻笑,“还是有弱点的,只要被人家揪住了这个弱点,他岂不就死定了?”
“但这魔王出战,却从不把心带在身上。他的心只放在一个最安全的地方,任谁也找不到。如此一来,他便成了百战百胜的魔王,天上地下,没有对手,称霸三界无人能敌。”
“王爷又杜撰了故事来逗妾身玩笑。”黛玉知道,书上在没有这样的故事,水溶液不认识什么西洋文字,更别说瞧西洋书了。
“玉儿,你可知道,我若是这魔王,你便是我的心。”水溶握着黛玉的手,深情的抵着她的额头,跟她一起看着床上躺在二人中间的一对婴儿。
“王爷放着庆功宴不去,呆在家里只是为了跟妾身说这个?”
“嗯,怎么,玉儿,这个不重要吗?”水溶转头,看着黛玉。黛玉忙点头道:“重要,很重要……”
地上百合鼎里的沉水香慢慢的燃烧,孩子依偎在父母身边香甜的睡着,水溶就这样靠在黛玉身边,感受着她的脸颊贴着自己的肩膀,手臂拥着她柔软的身躯,轻轻地合着双眼,听着窗外渐吹渐暖的微风。多年之后,二人双鬓斑白的时候,水溶和黛玉依偎在一起,依然还能清晰的回想起今天的感觉,那种感觉,便是——幸福。
在耿延锋的要求下,皇上终于答应让钦天监查黄道吉日,拟定惠宁郡主和平南将军的新婚之期。两日后圣旨到了北静王府,新婚喜日便定在四月初六。算算也就一个月的光景,敕造平南将军府刚刚建成,里面还有好些东西都没雕琢装饰,耿延锋便吩咐下去,只紧着把前院收拾出来,再收拾出一处房舍来居住,剩下的都可以等郡主进门后慢慢收拾。
家人们得令,有了侧重点,活儿便干的快了许多。
太妃也很高兴,对着黛玉笑道:“秋茉这孩子一来二去的也都十九了。论理早就该嫁了,可那将军府一直没修好,我又怕委屈了她。如今这日子定下来了,我的心里也踏实了许多,更妙的是她这新婚大喜之日却定在了琛儿和琨儿满月酒的后面,我们呀,还能再让她为这个家做点事儿。”太妃说着,便自己捂着嘴巴笑起来。
黛玉听了,也笑道:“瞧母妃这话说的,让妹妹听见了,又该埋怨母妃偏心了。”
“哎,我也不是偏心,如今你身子还没大好,这月子也没出,总不能出来张罗那些事情。索性再让她替你张罗一回,大不了等她出嫁那日,你也出了月子,再好好地替她张罗一回,补过去不就结了?”
一语未了,便听秋茉在外边笑道:“不用问,母妃定是又在背后算计我呢。”
太妃便和黛玉相对而笑,黛玉便道:“你这话若是传出去,不怕人家说你不孝?”
“只要母妃不说我不孝也就罢了,至于别人,谁爱说谁说去吧,我只孝顺母妃,又不用孝顺别人。”秋茉进门,靠在太妃的身上,一边给她揉捏着肩膀,一边笑道。
“这话说的明白,我这里跟你嫂子说你两个小侄子的满月酒呢,少不了还得咱们的惠宁郡主多费费心吧?等将来你这两个小侄子长大了,必是你的左右护法,若是那耿延锋敢欺负你,便让他们弟兄两个找他算账去,如何?”太妃一边笑着,便问着秋茉。
秋茉登时羞得满脸通红,一边推着太妃一边说道:“母妃总是拿秋茉寻开心,就算是为了逗嫂子笑,也犯不着这样挤兑我!”
“瞧瞧,我怎么说来着?到底是又把这罪名落在我的头上了。”黛玉却也开心的笑着,指着秋茉道:“母妃刚还说了,我们不白白的让郡主操心,等郡主大婚那日,一切事儿都包在嫂子身上,如何?”
“哎呀,嫂子也来打趣我,这屋子里可没法呆了。”秋茉说着便转身要走,又跟进门的水安家的撞了对过儿,水安家的忙给秋茉福身见礼,又给太妃黛玉请安,回道:“耿将军来给郡主送东西了,这会儿在前面书房坐着呢,王爷叫人进来传话,说请郡主过去说几句话。”
“哈哈……”黛玉听了这话便笑:“那耿延锋如今倒是坐不住了,三天两头的往咱们这里跑,只那些天天南海北的奇珍异宝,都把妹妹的嫁妆箱子塞满了,倒是省了咱们的事儿。”
“你,你……母妃,你今儿不给女儿做主,女儿不依了。”秋茉的脸如晚霞一般灿烂生辉,拉着太妃的胳膊,瞪着床上的黛玉。
“好啦好啦,你快去吧,有你哥哥在前面的,也不算失礼。回头等你嫂子出了月子,母妃再罚她。去吧,啊。”
“哼,等她出了月子,母妃越的纵着她,哪里还会想到今儿这桩公案?”秋茉到底不服,但也只是瞪了黛玉一眼便转身出去。
黛玉瞧着秋茉的背影,轻笑一声:“原来还担心,他们二人秉性差矣如此大,难免会合不来,如今瞧着,倒是琴瑟相合的。”
“你读阴阳相调的道理,想必他们二人便是如此吧,那耿延锋瞧着是个粗汉子,其实心里细着呢。你别看咱们家秋茉事事妥当,倒像是个精细的孩子,实则在自己的事情上,粗心着呢。前儿我听她的丫头还说,那耿延锋送她的那些东西,从来都是混拿混放的,也没个准儿,总是今儿找这个,明儿找那个的。”
“如此,他们两个凑到一起,倒真是天生的一对儿了。”黛玉微笑点头,心想只要他们合得来就好,千万别因为云轻庐的关系而心存芥蒂,再因为赐婚的缘故而把事情想得过去复杂。到今天黛玉才算是顿悟,其实夫妻之间,越是单纯便越能幸福,若是总想着谁借谁家的势力,谁靠谁家帮衬而联姻,反倒会生出许多故事来。
北静王府双生子的满月酒,那可是比王爷成婚时还热闹。
这成婚虽然是终身大事,可这后继有人却是婚姻的目的啊,古婚不就是为了香火永继吗?
黛玉满月这日按道理是可以下床走动了的,出了满月便等于和正常人无异。但因她体弱,生产时又伤了元气,所以太妃的话,只叫她穿了衣服出来,带着孩子给各位太妃王妃太太夫人们敬个酒就算好了,露个面依然回房歇着,外边的事情都是太妃秋茉和管家们料理,众府王爷老爷们自然是水溶在外相陪,王沐晖,耿延锋算是水溶的姻亲,加上云轻庐这位好友,四个男人轮番给众人敬酒,喝的十分尽兴。
皇上的赏赐自然是少不了的。紫金长命锁,手镯,脚镯,蟒锻,妆缎,贡缎,织锦缎,玉佩,文房四宝等等,只皇上和皇后以及各宫的娘娘们便赏下了一推的东西。各家的贺礼更是点数不清。王沐晖,耿延锋,云轻庐自然另有厚礼,云轻庐更是一叠声的要认水琨当干儿子,水溶趁着酒醉,也就一口答应了下来,云轻庐便高兴地不得了,吃了个烂醉如泥。
却说王沐晖在北静王府吃酒,直到知道天黑方回,坐着轿子一路昏昏沉沉慢悠悠走来,边上的下人还一直嘱咐抬轿子的:“慢点,别把我们老爷的酒给颠上来。”
却在林园(原大观园,后被黛玉改名林园)的前大街门口,被两个人吵架给吵醒了。
王沐晖便不高兴的掀起了轿帘,对着外边说道:“谁呀大半夜的不回家去,在这里扰民?”边上的家人听了,便忙答应一声走过去瞧,却见是一对年轻夫妇,瞧着身上穿的衣服也算是上等人家出来的,只是身上有些灰尘,脏兮兮的,二人髻散乱,半是因为撕扯,半是因为夜半风大,给吹乱了,看上去十分的狼狈,于是王沐晖的家人问道:“你们是哪家的奴才,怎么深更半夜在这里撕扯?有何事不能协商,可到衙门里去解决,不要在这里扰民。”
那位女的一听这话,立刻火冒三丈,回头便啐了家人一口唾沫,指着鼻子骂道:“你个瞎了眼的狗奴才,你跟谁说话呢?也不撒泼尿照照你自己,什么身份,敢跟我这样说话?!”
家人原是不防备,被这泼妇啐了个正着,一时心中便火了,立刻怒声呵斥道:“哪里来的泼妇,在这大街上撒泼?!来人,还不给我拿下送到衙门里关上几天,还等什么?”
“谁敢?!”女人急了,立刻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之类的古训,上前便要推这个家人,幸好这家人有防备,急忙闪身,却把那女子晃了一下,往前跑了两步,好歹扶着对面的影壁站住,并没有摔着。
但如此一来,那女人便更加恼怒,索性坐在地上哭骂起来,指名道姓的骂道:“贾宝玉,你这个杀千刀的窝囊废,眼看着你老婆受这等欺负,竟然连屁也不敢放一个,你这没用的东西,我们家白养了你这么长时间,还不如养只狗……”
王沐晖坐在轿子里原是睡得迷迷糊糊,却被这两句话给骂的酒意全无,他立刻清醒起来,睁大了眼睛,掀开轿帘往外看去。却见那男人恍若未闻,只是坐在影壁对面的府门口台阶上呆。王沐晖再看看四周,才知道原来这里是已经查封了许久的荣国府的大门。因外边传言说宁荣二府的宅子有问题,里面坏了风水,所以贾家才倒了霉,以至于到如今这两座府邸依然是空着的。所以这一带一到晚上,连个街灯也没有,便有些凄凉。
“来人!”王沐晖放下轿帘,把家人招致跟前,轻声问道:“你去问问那个男的,可否名叫宝玉,是这荣国府上原来的二公子,如果是,把他带到家里说话。那个女人嘛,也一起带走,只是别叫她混嚷,找点东西堵上她的臭嘴。”
“是了。”家人答应一声,一招手叫了连个帮手,上前问明了话,知道这男子却是宝玉,那女人是他的媳妇,原南安郡王的妹子柔嘉,于是便按照王沐晖的吩咐,把二人一起带上,直奔大观园。
满月酒闹了三日方散,这里器皿家伙还没收清楚,便又到了秋茉和耿延锋的婚期。黛玉已经大好,况且三月底的天气,也渐渐地暖和起来,她出来走动走动,倒也对身子有益。于是王府的家事便在秋茉的婚事上,慢慢的又归到了黛玉的手里。
水安夫妇二人一下,王府的所有管事都是知道这位王妃的手段的,自然个个儿都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的偏差。
秋茉的嫁妆颇丰,因太妃原也没有嫡亲的女儿,老王爷一共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水泫如今还在牢里。所以如今太妃对秋茉更是比亲生的女儿还好。为了给她准备嫁妆,却把自己原来压箱底的一些东西也都倒蹬出来,一件件的拿出来,自己想了一阵子,又对着黛玉说一些故事,有的东西给了秋茉当嫁妆,有的东西却给了黛玉,说是给孙子的,让她先收着,省的以后再翻箱倒柜的收拾。还有一些有着特殊纪念意义的,她自己依然收起来。
如此整理了两日,秋茉的嫁妆便又多了两车,而黛玉的小库房里,也抬进了几口新做的樟木箱子。于是黛玉便笑着对众人说道:“也不知如今是太妃给郡主打点嫁妆呢,还是给她的孙子准备定亲事,总之呢,但凡有郡主的,必有她两个孙子的,真真是叫人羡慕。”
宁嬷嬷便笑道:“王妃还羡慕呢,这些东西明着是给小世子的,实则都是给王妃的,难道太妃的心思王妃还瞧不出来,不过是统共一个郡主一个王妃,绝不厚此薄彼就是了。”
众人说笑一回子,便各自散去,只等四月初六这日一早,黛玉便带着人到了秋茉的房里,亲自瞧着丫头服侍她洗了脸,换了大红嫁衣,然后扶过她来,坐在梳妆镜前,拿了一只象牙梳子把她的青丝梳理整齐,然后一缕缕的绾上去,绾成郡主出嫁时特别梳的流云高髻,又取出六对紫金长簪,左右对称着斜插在髻的两侧,然后是金步摇,凤冠,象征着荣华富贵的牡丹绒花带在髻后面,从前面看去,只觉得九尾凤冠原是飞在金丝牡丹之上,真是雍容华贵,仪态万方。
侍女又调匀了胭脂,把秋茉的双颊染上一层羞色,又浓浓的点了她的樱唇。这一通收拾下来,足足用了四个时辰。
幸好早起沐浴之后,太妃,黛玉,秋茉几人便用了参汤,且这几日一直好好地调养,不然只这么一通下来,众人也受不了。
眼看着日头偏西,外边吹吹打打的声音便高了起来。喜娘进来回道:“回太妃王妃的话,姑爷的花轿已经到了府门口。”
“嗯,来的倒是挺快的,这到吉时还有一会儿呢。”黛玉悄声在秋茉耳边笑道。惹得秋茉又挤眉弄眼。
依依惜别的嫁女场面,秋茉流着泪给太妃磕头,太妃微笑着流泪把她拉起来,喝娘家最后一晚茶水,然后由太妃给她盖上红盖头,喜娘过来扶着她,慢慢的走出闺阁时的屋门,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太妃流着泪把一碗水泼在院子里,寓意: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耿将军府上自然也是十分的热闹,除了来贺的京官同僚,耿延锋的那些副将手下也很厉害,而且这些人个个儿都是耿延锋的过命的兄弟,耿延锋大婚,他们除了前前后后的张罗之外,喝喜酒自然也是头一份的。
拜完天地之后,秋茉被喜娘扶着进了洞房,坐在挂着大红幔帐的花梨木雕花大床上,耿延锋进来揭下红盖头之后,也来不及细看新娘子的美丽容颜,门口便传来那些副将兄弟们的吵嚷之声,按照南边的习惯,他们是要闹洞房的。可秋茉却不习惯如此,京都之中,闹洞房的都是十岁以下的小孩子,为了讨吉利,大都是让一些小男孩来洞房里闹闹,可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秋茉可没见过,于是吓得花容失色,直往耿延锋身后躲。
耿延锋便抬手将她护住,轻声安慰道:“没事,你不喜欢,我让他们出去喝酒。别怕。”于是耿延锋对着门外一声沉喝:“都给我滚回去喝酒,哪个不喝趴下,回头老子都让你们打光棍儿!”
这一声果然见效,众人一哄而散,不过耿延锋从此以后在兄弟们中间,便落得一个护老婆的好名声,这护老婆是众人对他们老大的一种含蓄的讽刺,这传着传着,这‘护老婆’就变成了‘怕老婆’。等这话传到耿延锋的耳朵眼儿是,已经是他的手下副将霁云飞成婚的时候了,如今的他,正沉浸在温柔乡里如醉如痴,哪里还顾得上外边那些人怎么说?
洞房里红烛摇曳,红色的光晕幻影迷离。耿延锋怀抱着香软的家人,像剥粽子一般把她身上如火的嫁衣一层层剥掉,直到露出那弯洁白如玉的臂膀,胸前大红色肚兜上鸳鸯戏水五彩绚丽,栩栩如生,碧叶并蒂的红莲更是寓意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耿延锋只觉得胸中有一团火,比战火更烈,似乎要冲出胸膛从喉管里喷出来一般,一双眼睛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静水明眸,甘愿永溺其中无限沉沦。
“将军。你……”秋茉被他看得心中慌,肌肤分明露出外边,身上确如着了火,抹了香浸胭脂的唇变得干燥起来,于是她下意识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她如樱桃般艳丽的红唇。
但这样一个下意识的简单的动作对耿延锋来说确实一个导火索,她直接引爆了耿延锋这颗地雷。
浓厚的深吻,狂肆霸道,如同骤雨打在她的额头,眉间,脸颊……最后落到红唇上,反复地疯狂的吸允。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的狂野。
她的唇如瑰丽的红樱桃,任他肆虐地掠夺其中的芬芳汁液。他的手尽情抚弄着她胸口的柔软,有些霸道的力气,让她有些疼痛,但更加痴迷,顷刻间她娇喘连连,每寸肌肤都在为他失控地战栗。
强烈的渴望在他身体下方凝聚,如火如荼,但是他找不到泄点,焦急而恼火。
秋茉轻声一笑,旋即转头,避开他挫败的目光。
“笑什么?”耿延锋皱起了眉头,他活了三十一年,至今并未捧过任何女人,所以不得要领也属正常,可这个可恶的女人竟然笑他。
“呃,没什么。”秋茉转身,趁他不注意从他身子底下轻松地逃脱,却伸出手去,拉开花梨木雕花大床内侧的暗格,原是北静王妃告诉她,这里面藏着宝贝,要在新婚之夜同姑爷一起打开瞧。既然耿延锋此时无事可做,那就拿出来瞧瞧吧,不知这位鬼精灵嫂嫂,又给自己准备了什么宝贝。
暗格里依然是一个绣着鸳鸯戏水的红绫帕子。帕子里抱着一样东西,看上去像是一本书,但却比平时看到古书更大一些。秋茉把东西拿出来,一层层的揭开帕子,却见里面是一本崭新的书籍,青灰色的封面跟平常的书没什么区别,上面只有五个垂珠小篆:倚红楼秘籍。
“这是什么?”耿延锋皱着眉头闷声问道。
“不知道,打开看看吧?”秋茉也纳闷的很,这算什么宝贝?还要夫妇二人同看?
……
秋茉看了一眼便扔到一边,而耿延锋则强忍着把那本秘籍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其中有精妙之处,还细细的揣摩一番。
秋茉从锦被的缝隙里看着专注的耿延锋,不敢出声,只轻轻地翻过身,试图用锦被把自己裹好,以防领地受到突袭,可她刚一动手,便觉得身上一凉,大红锦被便被扔到了床下,“夫人,今晚为夫便是你的锦被……”
“呃?”秋茉还没来得及反应,耿延锋的狂吻又铺天盖地地而来。
他一边吻她,一边动手把自己身上的衣物全部撕掉,待那身新会锦袍被扔到地下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推破布,似乎没有一件衣服是完整的,包括大红色的亵裤在内。
一阵快感像电流一样传遍全身,耿延锋全部的理智都被瓦解,只想快点拥有她,他快脱下自己的全部衣物,有力的大手拖着她的膝盖内侧拉开,跪坐在她的双腿间。
他的手掌顺着她曲起的腿摸上去,她圆润的双腿一阵轻颤,手指捏紧身下的床单……
“怕吗?”
她点头,不着寸缕的身体随之晃动。
他笑了,这才是他要的那个女人,没有了郡主的高高在上,只是那么柔弱得不堪一击,期待着他的温柔和呵护……
都到了这一步,再急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他痴迷地看了一眼最向往的地方,强忍下内心的冲动,压在她身体上,唇舌吸食过每一个性感的地带,直到她的手攀上他的背,身子紧依着他的胸膛……
她的胸口因为喘息剧烈起伏,咬紧的双层中时而出令人心猿意马的低哼……
他浅吻着她的唇,手慢慢滑过她平坦的小腹,探入那一片隐秘的地域。
“唔……”她低呼,满眼哀求地看着他。
她的要求无颜说出口,但她灼热,湿润的花心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已经被他挑逗到迷乱了,她不再害怕,反而热切地想要他,想他冲进那个为他湿润的地方,填满她的空虚。
“想要啊?”他故意问。
她的脸更红,娇羞地避开了他邪恶的视线。他忽然想起一次在北静王府那棵水杉树下的情景,那时的她一副高高在上的郡主的模样,在那么热烈的时候告诉他:这里是王府,不是乡野村间!
而此刻,她就躺在他身下任他为所欲为。他一时兴起,中指伸进她紧致的隧道……
“啊!”她双腿一紧,加紧他的手。“不要!”
“喔?”他一手撑着自己身子,侧过身,另一只手还在原来的地方摸索:“惠宁郡主,你怎么不告诉我:这里是将军府,不是乡野村间?”
她瞪大眼睛,爱恨交加的瞪着他。
他笑得更邪恶,两根手指一齐进入,巧妙搅动着湿润的领地。
他的手上已经沾满了液体,他感觉她的大腿已经开始痉挛,身子已经开始迎合着他的手指反复来回,那紧致的隧道也开始松弛,她已经到了高氵朝的边缘。《倚红楼秘籍》告诉他:女子初经人事,亦痛亦乐,欲使女乐,则男必忍!
忍到这里,可以了吗?耿延锋暗暗地问着自己。
他抽出手,把她的双腿拉开,早已滚烫的**缓缓进入比他还要灼热身体。
“唔……”
“啊……”
他们同时惊呼,她被特殊的快感惊到的同时,他也万分震惊。不可思议的柔软,火热和紧致的挤压,让他有种天崩地裂的感觉。
在深入的过程中,他感觉到一层的阻挡,稍一用力,她便浑身紧绷,眉头紧皱,洁白的贝齿蹂躏着红唇,他看得有些不忍。
强压欲火退出去……
浅入浅出的徘徊摩擦已经让他兴奋得想要狂吼,全身的神经都在刺激中跳动,那是一种语言无法形容的快感。
她的表情舒缓了许多,身体也没有最初进入的紧绷。
他又一次抵住最后的阻挡,他大想冲破它,尽情享受没有任何人触碰过的领域。
“茉儿……”他试探着问:“你怕疼吗?”
她望着他,无限浓情地搂着他的身体,轻声说道:“我从小随娘亲流离失所,尝尽人间辛酸苦涩,什么疼痛没尝过?没关系……”
他心底一颤,身体猛一用力,冲破了一切束缚,整个**埋入她的身体。
“唔!”她轻呼一声,急促地喘息。她什么痛都试过,还真没试过这一种,像是骨髓中的神经都被骤然拉断,陷入麻痹,稍一碰触,就会牵动浑身的痛。
极致的快感从他心底迸,淹没了心中的痛楚。他抱着她,手掌扶着她光滑柔嫩的背脊,拥着她……每一下都刺进最深处,才能填满心中的渴求。
直到她的身体在他怀中瘫软,**不止……
他这么快就让她步入高氵朝了!?
这简直是他有生以来做为男人最大的满足和骄傲,就连数万名男人齐声叫他“将军!”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自豪过!
他更加兴奋,腰腹加地挺入,直到她虚软地依偎在他怀里,小声叫他:“夫君!”
那一刻,世界爆炸一般,他也感受到一种垂死的漏*点遍及全身。
他情不自禁冲刺,听着她的痛苦的沉吟声,再也把持不住……
她的长凌乱地洒在大红色鸳鸯枕上,有几缕被汗水黏在红肿的双唇边。白玉雕像的身体上残留着点点吻痕,似雪地里的红梅,看来有些凄美。
修长圆润的双腿微曲,红色的血隐在白皙的大腿之间,染在了床上那块白色的帕子上……
蓦然看去,凄惨得就像刚被凌虐过一般。
他心头一紧,喉咙干得痛。愧疚地靠过去,从背后搂住她的娇躯,轻柔地吻着她的香肩。“我是不是太粗鲁了?”
“没有!”她抬眼看见他满身愧疚的脸,甜美地微笑:“真的不粗鲁。”
“可是,你的样子……”他摸摸她红肿的唇,撩开她挡在脸侧的丝,小心地帮她梳理着凌乱的头。“看起来真可怜!”
她笑着用食指托起他的下颚,灿烂笑容让他永生难忘。“将军!我对你非常满意,你不但脸蛋长得好,身材也好,体力更好……我决定要你了,从今天开始你是我惠宁郡主的了!”
“呃!……”男人相当无语的看着怀中娇艳如三春之桃的女子,嘴角弯起一个令人费解的微笑,良久方道:“郡主既然已经满意了,那本将军还要出去陪酒,郡主且好好地睡一会儿,等本将军打走了外边那群人,再回来伺候郡主……”
“呃?”秋茉此时才想起来,原来自己的洞房花烛夜竟然在新郎官没有出去敬酒的情况下进行完了,这……这……这郡主的一世英名,怕是要葬送了吧?
哎!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蝶语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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