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喜暗庆没托错人,“你赶了这一天的路,也累了,早些睡吧,明儿同我一起去看铺子。
婉娘也有些困乏,翻了个身,含眼睡了。
二天,天下着朦朦细雨,吹着丝丝凉风,把昨天晚里的闷热一扫而空。
千喜和婉娘拢了,收拾妥,就听孟氏说辛雨泽他们已经洗濑好了,在屋里等着她们起身。
忙拿了油纸伞,赶着出门。
刚到院子里,孟素心过来说卖织布机的伙计来了。
千喜让她开了门放那伙计进来。
伙计见了千喜,说辛雨泽昨天到他们铺子留了话,想买一台好的织布机,刚巧昨天晚上,到了几台,其中有两台是上等的木料做成的。
有家开了织布坊的掌柜看上了,要将那几台织布机全包下,但他们掌柜的先答应过辛雨泽,所以让他过来问问,看合不合她们用,如果合用的话,就给她们留下一台,不合用的话,就全给了那织布坊的掌柜。
织布机是肯定要买的,千喜也打算今天看完铺子,便去那家卖织布机的铺子走一趟,“织布机,我们肯是要的,我们现在要出去办事,等我们办完事,晚些过去看,如果合用,我们就留下。”
伙计面露难色,“我们掌柜说了,人家不是这京里的,要赶着上了货回去,只怕是等了多久,如果您没空,就让人家先拿着去,等下批货在给你留着。”
千喜回头见辛雨泽和周成贵从屋里出来,不好总耽搁,让人家侯着,问伙计,“下批货什么时候能到?“
伙计道:“得差不多一个月以后。
千喜‘啧’了一声,“那就不成了。
正在为难,婉娘道:“要不我们兵分两路,我跟他去看织布机,你去看铺子。”
织布机回来了,也是婉娘用,她去看自是最合适不过,“可是,你对京里不熟,回来迷了路咋办?”
周成贵过来道:“不如这样,我同婉娘去看织布机,如果合用,就直接抬了回来,如果不合用,我在这京里也还算得上熟习,同她再去别家逛逛。你和二弟去看铺子,这样两不相误。”
说着回头问辛雨泽,“你看怎么样?”
辛雨泽将手里的油纸伞递给周成贵,“我没问题,就看弟妹的意思。
千喜也觉得合适,“那就这么定了。
周成贵是风风火火的性子,这边一拍板,马上催着婉娘跟着伙计走了。
千喜回头见辛雨泽把伞给了周成贵,他自己手里却空着,雨虽然不大,但细雨绵绵的,在雨里多呆会儿,身上衣衫终是要打湿。
把自己的伞塞给他,转身回屋,另寻了一把,“可以走了。
辛雨泽撑开油纸伞,上面画着一只寒梅,再看千喜撑开的伞,确实纯色油纸,没有图案,纸张和手里这把倒是一样,“这梅花是你画的?”
千喜点了点头,“一时无聊,随手画着玩的,辛二哥见笑了。
辛雨泽抬着头欣赏了一回,“画的很好,什么时候帮我也画上一副。
千喜也随着他的视线看那枝寒梅,都是以为子佩爱梅…
正看得愣愣出神,一对骑马的官兵驰过,辛雨泽唤了声,“小心。
千喜猛的惊过神,往旁边一让,一脚踩进了路边的一个坑,脚下失了平衡,手中的伞失手跌落一边。
辛雨泽伸手扶着,等她站稳,觉得手里细化柔软,低头一看,才现刚才随手一抓,竟握住了她的下手,心里突的一跳,忙松开了,不露痕迹的拾起她跌落的伞,递还给她,滑腻的手感还尚存在手心上,手不禁握成了拳,“走吧。
一路上不再说什么。
千喜被那队马惊了魂,没觉他的异样,接了伞,拢了拢头,不敢在胡乱跑神。
到了集市的一个偏角位置,关着的黑漆雕花大门前,辛雨泽才停下来,说了声,“到了。
千喜打量着下四周,这铺子说偏,也不偏,又的确是偏。
这铺子就在集市,人来人往,十分繁华,地头是好的。
偏偏前面铺子比这间要突出来些,从外面望进来,连个门影子都看不见,而且那突出的铺子,做的小面食生意,卖些面疙瘩,面皮什么的。
铺子很小,搭了炉灶,空出来的地方也就只能摆得下三两张矮桌矮凳。
这来往商家,有钱的看不上这黑呼呼的小面食馆子,没钱的随便要上一碗面皮,面疙瘩西里呼噜扒完,丢了碗就走,有的连坐都省了。
所以来往商人差不多也就不会再往这里面走了,好好的一个铺子却成了死胡同。
辛雨泽不是生意人,也觉得这地方太过于避道,再看铺子上头,挂着的门匾写着‘奠’字,还是卖死人东西的,昨天只听说人说这儿有铺子,具体情况并不太了解,闲聊时和千喜随便说了说,不想千喜就认了真,硬是要来看看,现在看来好生纳闷,“我看还是再等等,另寻地方。”
千喜也看见了那块匾,到不觉得有什么,而且那间铺子有八扇门宽窄,算得上是大铺,门板上雕花刻得十分精细,门面显得很气派,“来都来了,不如问问价。”
辛雨泽怕她没看清上面的门匾,有意往上看了看。
千喜望着那块匾,“这门匾可以换。
辛雨泽扫了她一眼,见她神色泰然,也不知到底是当真对做这种生意的地方不介意,还是不明白这样的地方煞气太重。
千喜知道他们在道上混的人重这些,笑了笑,“人正,鬼也不敢欺。如果合适,进门前点个火盆,多烧些纸尽尽人事就是了。
辛雨泽听了这话,回头又看了看她,这个女人看似柔弱,骨子里却硬到这程度,看她的眼神,又有些不同,不再说什么,上前拍门,“我们是来看铺子的,有人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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