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妻子在杨柳边的树荫下坐了下来,刚上朝回来一身朝服的宫傲寒攀着妻子问到。
“黎紫烟走了你不去送送她吗?”没有推开宫傲寒,柳依月幽幽地问着。
“没有必要!”
言简意赅,铿锵有力,果然冷血。
“寒,我问你——如果你没有遇见我,你会爱上杜滟晴和黎紫烟吗?”
心里堵的慌,既害怕知道答案却又很想知道答案。
“不会,她们从来没有让我有心跳的感觉,也没有让我有牵肠挂肚的感受,更不会让我产生依
恋、想要倾尽生命也要去保护的**。”扳过妻子的身子,宫傲寒正色地望着柳依月坚定地回答。
“寒,如果……如果我没有出现,那么你就不会休了黎紫烟了是吗?也不会对她与杜滟晴不闻不问冷落了是吗?”
泪水濛濛,有些哽咽,柳依月紧紧地揪住宫傲寒的衣襟向那双幽深的眼眸求证着。
“月儿,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尽问一些奇怪的话?”锐利之眼,尽是关心之色。宫傲寒紧握着妻子的小手,今天的月儿似乎很不安,她的话题一直围绕着滟晴和紫烟,难道是因为黎紫烟今天的离开才让她如此患得患失吗?从扬美村分开至今已有将近一年,不管是那时的无名,还是今天的宰相,他都有太多的话想要与她说了。看来,今天是时候让她明白自己的心了。
“别问我为什么?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有些生气,柳依月大声嚷着。
“月儿,我知道你气我当初喜新厌旧,气我娶了杜滟晴和黎紫烟进门。月儿,你看着我——我跟你说,她们在我心中什么也不是,娶她们是因为一句承诺。在还没娶你之前我就答应了要娶她们进门,她们俩跟我已经有几年了,这些年除了她们俩个,我没有碰过别的女人。甚至,连床第之事——每次也从来不会要她们过一次。但是,自从遇到了你,我就再也没有碰她们的**。月儿,你生气离家那表示你在乎我,你爱我。所以,月儿,我很高兴有你这样的妻子,此生,我再也不会看别的女人一眼了,你放心。”
没有逃避,没有男人的骄傲自大,更没有宰相的高高在上,宫傲寒认真地表露心迹。
“你……”
柳依月诧异地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这是他吗?那个喜欢对别人号司令的他能这么清楚地看到结症所在?这样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能这样耐心地跟她解释,还说出了那样私密的事情?
他如此敞开心扉意欲为何?是要真正捕获她的芳心吗?她的心不是早就交给他了么?
“你……你爱上我,是因为我的美貌吗?”
尽管心里有自信他不是一个好色之徒,但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自古以来驰骋沙场、指点江山的英雄豪杰不都难过美人关吗?那么她所爱的他呢?
“说实话,美人总能让人赏心悦目。但是,红颜也有苍老、褪色的一天。我宫傲寒绝不是一个以貌取人之人,我爱上你是因为你有很多地方让我很着迷:你的聪明,你的琴艺,你的敢爱敢恨,你的不畏钱财所心动,不为权势所屈服,你的言谈举止,你的一颦一笑……”
抬起妻子的小脸,宫傲寒款款地说出。的确如此,在他的眼中,甚至连她的哭他都觉得是一种过分的美丽。
“我哪有这么好?我害你为了去东郡找我差点丧了命,害你休了杜滟晴和黎紫烟——呜呜~”
泪水簌簌直落,他的剖心掏肺让柳依月更是自责不已。[月儿,自从我娶了她们俩进来你离开我了以后,我才知道你对我多么重要。你知道吗?当我坠崖的时候,我曾对老天爷说“如果能再让我见到月儿,那么哪怕是生命如昙花一现我也愿意。”感谢老天,终于听见我的请求让我再度把你拥在怀里了。]
紧紧地把妻子拥在怀里,宫傲寒心疼极了。
“不,你不要再说了,我不要你昙花一现——要消失也只能是我消失。寒,我柳依月何德何能让你如此专心对我?”我只是一个冒牌货啊!
呜呜~
寒,求求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不配啊,你越是这样越是让我觉得罪孽深重。
靠在宫傲寒怀里,柳依月哭得好不伤心。
“好了,乖——别哭了。我们团聚了不是吗?月儿,我宫傲寒对天誓:这辈子永远只爱你一个,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了。来,别哭了,咱们说些开心的事,看——这是你娘家来的信,说你二哥过两个月要成亲了。月儿,我已经跟皇上告了假,明天我就带你回娘家省亲。”
轻轻吻去妻子的泪水,宫傲寒掏出了岳父大人的来信。
“这……我带宇儿回去给爹爹、娘亲见见便好了,你这样乱请假行吗?”
被宫傲寒给吓住,柳依月把她所附枷给自己的滔天大罪一股脑地给落在了脑后,一脸担心地劝着。
不行,我现在正想找个地方好好的反省反省呢,你这样瞎搅和那我岂不是一天到晚都没有时间来好好地面壁思过了?
“行,只要是我请的假就没有不行的。”一脸自信,宫傲寒很骄傲地说。
嘿,看吧,又来了,才给点颜色他就想开起染房来了。
“喂,你这宰相也太好当了点吧?一天没事干,这走走那窜窜就过了一天了。现在,又可以这请假那请假去游山玩水。啧——想不到这官这么好当,那——改天我也女伴男装,去考考科举,嘿,以我的聪明才智没准还真能中个状元呢!到时,有事时我就为朝廷效效力,没事的时候,我也拿着俸禄一天没事乱请假,到处乱晃去!”
本来还一脸郁闷得想上吊谢罪,但是,看到宫傲寒好臭屁的样子柳依月就忍不住想泼他一盆冷水。
[不行,你是我的夫人,你哪也不能去,要“效力”也只能为我一个人“效力”月儿,来吧,咱们再为宇儿添个妹妹吧?]
说着,宫傲寒把柳依月轻轻放倒在草地上,俯身暧昧地说着。
“喂,你别乱来啊,这里可是光天化日、大厅广众之下,我们有约法三章你不能乱碰我的,再说了,刚刚你不是说了会好好待我的吗?怎么才一会你就想说话不算话了?我跟你说,你这样我会鄙视你的!”
别开了小脸,柳依月撑着他准备压下来的身躯。
“伶牙俐齿!好吧,那就先放过你。但是,我一定会陪你回去省亲的。”
刮了一下妻子小巧的鼻子,宫傲寒双手枕在头下挨柳依月身边躺下。
“寒,我想——”
“如果是你想说你想一个人带着宇儿回娘家的话那你就不要再提了,这事我已经决定了!”
“你——”
哼,都说不会让我委屈,要好好待我?全是狗屁,大骗子!自大的猪!
柳依月狠狠地瞪了瞪宫傲寒一眼,当她看见他双手枕在头下,翘着二郎腿,闭着双眼一脸惬意地假寐一副很爽的样子,柳依月就觉得特别刺眼,她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无敌双刀剪来啦——”
未见其剪,先闻其声。柳依月想先声夺人,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哈哈~哈哈~
宫傲寒一个错鄂傻住了,但是,看着妻子的架势他顿时明白了**分,剑眉一挑,翻身把主动扑在他身上乱挠的柳依月给结结实实地给钳制在身下——
“亲爱的夫人,这下可是你主动送上门来的,我就不客气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嘴代手,宫傲寒朝柳依月的腰间、腋下和胸前努去……
南郡.雷州.乌龙镇(与贡了交界的一个边防重镇)
乌龙镇作为翼铎王朝的南大门是与贡了对外交流的一个重要窗口,虽然比不上都郢城的繁华喧嚣,但,麻雀虽小,五脏六腑俱全,郢城该有的乌龙镇也绝对少不了。
乌龙镇每天来赶集的和交市的两了人群络绎不绝,因此服饰各异,肤色不同,风俗迥异那是很平常的事。
今天的乌龙镇一如既往地迎来了很多的客人,其中,最让人注目的就是一队由二十辆马车组成的拉着一箱箱不知是什么货物的挂着贡了旗帜的商团了。
晌午十分,烈日当空。庞大的车队缓缓由关口驶了进来,直向乌龙镇上最大的“柳云客栈”驶去。
“这些客倌,大家一路辛苦了!请问诸位是吃饭还是投宿?”柳云客栈的迎宾小二——柳来福,热情地从客栈内走到了门口前来迎接。
“我们既吃饭又投宿。”
为的一个四十多岁的长相随和的男子走到柳来福面前,用带着很严重的贡车口音开了口。
“好的——请问客倌一共几位?想住本店哪一号房或者哪一苑舍?”
“四十人,云飞苑。”
呵,看来又是老顾客上门来了。不是他来福吹的,他们老爷南郡富柳仁海开的“柳云客栈”那可是口碑大大的好,不仅服务周到,厨艺技术过硬,马吊歌舞娱乐那都是一等一的棒的,每天来住店、品茗、娱乐玩耍的客人那可真是客流如云的啊。
[
好咧——“云飞苑”,客倌请随我们的这位小哥这边请!]
柳来福招来跑堂的柳来财,让他把一行商团客倌给领了下去。
“这位公子,你看了这盒玫瑰香水粉这么久,那买一盒回去送给你家娘子吧!”
在“柳云客栈”对面摆胭脂水粉摊的嘴角长一颗黑痣的八婶一脸热情地劝说着面前这个一直以扇遮面时不时回头看向对面“柳云客栈”那一队商团张望的身材瘦小的白衣男子。
“我没有娘子!”
仍遮挡着脸,瘦小男子阴柔地说着。
“没有娘子?那就买给你的姑嫂妹子或者看上的姑娘呀!我八婶的货那可是一等一的好,老少皆宜,包准你送得出手。”软磨硬泡,八婶吃定了这个瘦小的客倌。
“我没有家人也没有喜欢的姑娘!”
呃?那你还在我的摊着看什么看?哎,难不成是他自己想用?
八婶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瘦小的小公子。
八成是了,这个小公子有龙阳、断袖之癖。
“呃~我说小兄弟,我八婶的水粉那是男女通用,老少皆宜,包管你擦上了更白更靓更安心!”
“哼!”
阴森地瞥了八婶一眼,白衣男子甩袖转身准备离开。
“哎——你别走啊,就算你有断袖之好,我这水粉还是很适合你的呀,你别不好意思——”
一天到现在都还没有开张呢,八婶哪里肯放过到嘴的肥羊,只见她提裙大跨,长手一捞——拽住了那位白衣公子的衣襟——
“放手!”白衣男子没有回头,但那阴冷的语气足以冻死人。
“呃……公子,我的水粉真的很不错的,你就买一盒吧,我八婶帮你保密!”掉进了钱眼,八婶哪里知道危险已近,无知地坚持着。
“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阴森的语气吐出,一直遮面的扇缓缓移开——一张鼻子眼睛纠成一团没有任何棱角像个夜叉鬼
魅,双眼出红绿幽光的丑陋面孔出现在八婶面前。
“啊——鬼啊——”
两眼翻白,八婶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无理刁妇,敬酒不吃吃罚酒!”
甩了甩长袖,一个面色如玉的俏公子又变了回来,摇着扇子,白衣男子拂袖扬长而去。
目视白衣男子的离去,一个身材高大、长相俊朗、皮肤黝黑的男子从八婶的水粉摊旁边的玉器小摊站了起来,望了望一旁的晕过去的八婶,高大男子给玉器小贩使了使眼神示意他妥善安置后,一脸志在必得转身尾随白衣男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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