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向面前高大的敌人还没有来得及挥出手中的武器对方的攻击就已经迎面袭来。长剑裹胁着呼啸的风声向我的头顶狠狠劈下面前这个温斯顿士兵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在他眼里我大概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我下意识地用左手的盾牌挡住了他的攻击巨大的力量从左手腕上传来震得我整个左半身都一阵麻接连想后退了几步。盾牌中间深深凹陷下去完全无力再抵御第二次这样的攻击了。

我的对手低估了我前冲的劲道也是全身一震右手已经难以自如挥舞了。即便如此他仍然凶悍异常地向我冲来展开了第二次进攻。

在这千钧一之际我慌忙把左手的盾牌当头向他扔了过去。盾牌直飞向他的脸他只能暂时缓住脚步伸出左手挡开飞盾。

这个动作要了他的命。

我并没有向他预料的那样扔出盾牌后转身逃跑而是在扔盾牌的同时向前猛冲双手握剑向他的小腹刺去。这并不是因为勇敢只是在绝望关头完全无意识的垂死反抗而已。

当他拨开飞盾终于看清我的动作想要进行防御时已经来不及了。

下一个瞬间我的剑深深扎进他的小腹。

利器刺入人体的感觉让我想起了用餐刀切割烤乳猪的感觉既滑又韧穿过皮肤的阻力后顺着剑刃我几乎可以感觉到他肚子里内脏的蠕动。整个感觉像是撕裂皮革只要你撕出第一个裂口然后就可以把一张坚韧的皮革轻易地剖成两半整个过程顺理成章还带着某种奇异的刺激。

这种刺激你必须亲手杀一个人才能了解。

我的对手出一声低沉的嘶吼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肚子上的短剑又看了看我。他的目光仿佛一团过度燃烧的火焰痛苦又灼热。这样的目光让我害怕我打了个寒战抽出了我的武器。

一截红红的东西随着我的剑一起涌出了他的肚子越涌越长几乎下垂到地面。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人的肠子。

他倒在地上目光中的火焰渐渐熄灭了。我恍惚失神地跨过他的尸体几乎失去了所有的思维连杀人后的反胃恶心都没有感觉到漫无目的地向继续向前跑。道路和人影在我眼前晃动一切仿佛已经静止而光影又似乎是在不住流动着。我的奔跑已经失去了目的只是一种无意识的双腿交替动作而已。

一声大喝让我回过神来不知什么时候冲到面前的两个敌人已经向我举起了他们的武器。我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兴起抵御的意识或许是我根本就放弃了生存的愿望这短短的一下午给了我太多的刺激反而让我觉得我的死亡不过是这千千万万死亡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了。

我终于还是没死当那两个温斯顿士兵倒下后我看见卡尔森高大的身躯出现在面前。

“混蛋你想死吗!!”他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不停地咆哮:“小混蛋吓傻了?给我跑!跑!!跑!!!”

再没有什么比这个恶魔一样的指挥官更能让我清醒的了。我跟在他后面逃窜起来想起刚才我已经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顿时背后凉飕飕的。

这个时候的卡尔森已经完全不是在军营中看见的那付总也睡不醒的死样子了也不再是跟在我们像狼狗一样追赶我们的催命鬼。在这里他不催命而是直接收割生命。挡在前面的敌人被他一一斩杀而他的脚步却几乎连短促地停顿都未曾出现过。对手的血迹涂喷得他满脸都是甚至连牙齿都被染成了红色。他就像一个嗜血的恶魔正在开辟着一条人肉堆积的道路。

我忽然困惑:人们喊他“背影”难道是因为他面前的敌人都被杀死了?

终于厮杀声和士兵们临终前的悲鸣被我们抛在了后面地上不再出现破碎的断肢和人的内脏鲜血已经不再一滩滩堆积而是成线条状排列向前延伸指示着受伤的士兵逃逸的方向。

我和卡尔森仍旧在向前跑这个时候每个人都愿意离那个血腥杀戮的修罗地狱远一点、再远一点。而且我们不敢保证温斯顿人是否会跟在我们屁股后面追杀出来。

我们的度很快过了一个又一个逃离战场的士兵。我平生第一次感觉对卡尔森的钦佩和尊敬:他制定的严苛的跑步训练方式救了我的命而且或许也救了大多数小队队员的命;在刚才那个混乱的场面中只有他有效地组织和控制住了自己的部下在其他指挥官只知道喊着“冷静”、“隐蔽”这样全无意义的话的时候他下达的命令准确又具体并且以自己的行动现场教导;他杀敌的本领已经远远越了那些平时常常讥笑他的那些同侪甚至可以在乱军中救出一个被吓傻了的部下。

虽然我对打仗一窍不通但我已经知道这个男人并不简单。

“混小子我比你快!”他回过头来向我作了个挑衅的手势。

这个老混蛋刚才对于他的正面评价全部作废。

我的好胜心被挑动起来紧跑两步到了他前面。居然敢看不起我这块恨不能烂在床上的人形蘑菇。

紧接着他嗷嗷叫喊着又到了我前面。

我继续返。

他抢占内道。

我多次试图越被他恶劣的连续甩尾动作阻挡在后面。

……

幸亏他挑起了竞争我真的全心全意投入到这次小小的竞赛中去了没有再想起拉玛的惨死、第一次亲手杀人经历、蠕动的肠子、迸裂的脑浆、散着甜甜腥气的鲜血和哭叫的人群。如果这个时候想到这些我恐怕连一步也迈不出去。或许他是故意的吧这个粗犷豪迈、懒惰变态的军官。

原本体力充沛的卡尔森可以轻易地越我可刚才冲出包围时他消耗在战斗上的力气比我大得多因此此时我大致可以与他跑得并驾齐驱。正当我们把彼此当作唯一的对手想尽办法相互追逐的时候……

“啊~~~~~~~~~”一声前所未有的尖利叫声从身后传来刺得我的耳鼓嗡嗡作响。紧接着一个未穿盔甲的身影从我们身旁闪出后来居上成为排头兵。

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影穿着一件白色长袍袍子的下摆已经在腰间打上了死结露出两条健硕光亮的大腿。他的右手抓着一顶尖顶的法师帽子上面还插了一根鹅毛左手上戴着个造型古怪的手套身材瘦长一头散乱的银色长在背后晃动很是惹眼。从奔跑的姿势和身材上来看这个人相当年轻。

我吃了一惊:他居然是个魔法师。

和各各宗教神殿的僧侣不同魔法师并不需要经过神灵的特别祝福就可以通过诵读咒语调动某种魔法元素从而产生奇迹般的力量。一般来说宗教僧侣认为这种自然的力量是只有神才能享有的人必须再神明的许可下获得这种力量因此对魔法师非常排斥。虽然各个神殿的宗教信仰不同但他们对于魔法师的反感却是难得的一致而这些宗教在大6各个人类国家中享有很大的权利因此魔法师并不多见。另外这些穿着长袍整天神经兮兮的家伙总给人一种难以信任的神秘感平时也不会很讨人喜欢。

基于以上的原因德兰麦亚的军队中并没有魔法师的编制。但有些任务确实需要这些能够使用神秘力量的古怪人类来完成所以军队中经常半公开地雇佣魔法师参加战斗。对于这种情况神殿也就多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很显然眼前这个疲于奔命的年轻人就是这样一个雇佣法师。

原本我们以为凭一个步兵强健的体格和长期艰苦锻炼跑步越一个孱弱的魔法师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可是我们错了。

这个年轻的银魔法师简直就是一只投错了人胎的兔子彻底颠覆了我们心目中魔法师庄严神秘的形象。他的两条大白腿在我的眼前以极高的频率晃动着充分展示着主人健康强韧的体格。最重要的是比起他身上柔软的长袍步兵盔甲实在是一个沉重的负担让我们无法在自己最擅长的体育项目中充分挥。

即便如此经过了长期训练的我和训练的执行人卡尔森依旧占据着长跑的身体素质优势。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努力追赶终于渐渐拉近了与这个年轻法师之间的距离。正当我们要使用弯道越技术挽回身为士兵的尊严时年轻的法师上气不接下气地出了几个古怪的音节紧接着又尖叫着像刚扑下山岗的猎豹一般直窜出去再次把我们抛在了后面。

“加魔法!”我和卡尔森对望了一眼都流露出对这个违反运动精神的年轻法师的强烈鄙视。一种被欺骗和戏弄了的感觉升起在我的心里让我将愤怒的感情转化成奔跑的能量将这个银的法师当成了又一个对手。

这个时候我真的已经不太记得为什么要如此拼命地奔跑了他和卡尔森已经成功地转移了我的注意力让我将战场、尸体、血腥的杀戮与死亡的威胁远远抛在脑后以极高的度顺利脱离了那个死亡地带。

就在这样无意识地你追我赶的过程中峡谷的出口出现在我们面前。身后早已听不见喊杀声和惨叫声甚至连伤兵的影子也渐渐少了。正当我们以谷口的影子为重点线最后冲刺的时候两只手臂有力地抓住了我的肩膀然后我听见了一声热情又欣喜的叫声:

“杰夫你还活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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