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不但玉钩,就连亭子里其他女人都心惊,没想到王府侍妾竟沦落到侍候人份上了,这女人太可怕了,真不知道她接下来还想整谁,大家刚才好心情那都没有了,默然无语,亭中只有风轻霜情趣盎然。
玉钩惊讶过后,慢慢走到风轻霜身后去,这种时候她不想做出头鸟,风轻霜已经盯上她了,她再惹是生非,只怕会死得很难看,她只要摸清小菊意思,就离开王府了,既然银月说有办法带她们离开,想必他一定有办法。
风轻霜望着一亭子女人,环肥燕瘦,应有有,胸腔慢慢浮上怒火,这些女人可都比她年轻,十几岁小姑娘,如似玉年纪,而她已经二十岁了,虽然仍然美丽,可是再过几年便人老珠黄了,而这些女人再过几年还很年轻,到时候难保王爷不宠着她们爬到自己头上,风轻霜越想心里越冷,脸上却没有显现出来,淡淡笑起来。
“今儿个也是有件喜事儿告诉姐妹们,所以才把大家请过来坐坐。”
风轻霜话音落,故作神秘不出声,亭中女人脸色都有些难看,她们当然知道风轻霜所谓喜事是什么,不就是怀上王爷孩子了吗?这事让亭中女人羡慕嫉妒不已,人人脸色阴暗,风轻霜却高兴起来。
“昨儿个御医诊断,本王妃怀孕了,这偌大王府总要有人为王爷开枝散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姐妹没为王爷生个一儿半女,姐姐只好受罪了。”风轻霜怎么会不知道,因为这是她要求,王爷一个孩子必须是她肚子里所出,所以这些年来,欧阳离烟没有让任何一个女人怀孕,每次行房后必然要服药,没有哪一个女人逃得掉这命运,风轻霜心知肚明,此时却故意拿出来奚落这些女人无能。
亭中人脸色都白了,抽气声一下比一下重,谁也没说什么,死一样寂静,这女人太嚣张了,不就是怀了一个孕吗?至于说她们无用吗,那是因为王爷不让怀着,又不是她们错,不过好情形她生个男孩子,否则只怕就忍不到她风光了。
“妾身恭喜王妃了。”绿影站起身缓声开口,随着她话声,亭子里此起彼伏贺喜之声,风轻霜笑开心了,她知道这些女人心里不甘心,可那又怎么样,她会把她们一个一个收拾出去,冷戾想着。
“嗯,今天本王妃有些累了,妹妹们先回去吧。”风轻霜轻打了一个哈欠,慵懒开口,那些女人巴不得立刻离开这里呢,急急起身告辞,落荒而逃,亭中只剩下玉钩和风轻霜,她定定斜睨着眼望着玉钩,玉钩什么都不说,淡然回望着她,这个女人不就是想羞辱她吗?她根本不屑和她们勾心斗角,气是因为乎欧阳离烟,她对欧阳离烟连一点乎心理都没有,她恨他,无时不刻诅咒他下十八层地狱,就他那样人还想生儿子,做梦去吧。
“你还没有恭喜我呢?听说王妃当初骗了你,你恨他是吗?”风轻霜似真似假说着,玉钩淡然笑。
“王妃说道哪里去了,玉钩只是一个小小丫头,怎么有资格恨王爷呢,再说那么多人恭喜王妃,也不差玉钩一个。”
风轻霜偏就为难她,坚持开口:“我就喜欢听你说。”
“玉钩恭喜王妃怀孕了。”玉钩指尖凉薄如水,这女人太过分了,她不会放过她,不就是一个瑾王妃吗,有必要如此欺人太甚吗?
“好。”风轻霜笑了起来,满意点头,她知道这丫头有些分量,她不同于王府里别女人,王爷对那些女人可谓毫不关切,也许她伤了一两个都没事,可是眼前女人是王爷恨之入骨人,其实有时候恨也是一种情绪,王爷那样一个冷然人,为什么会如此恨玉钩呢,就算她爬上了他床,骗了他,报复得也够多了,按照平常可能,他应该把她撵出王府去,可是他没有这么做,偏就留着她,折磨她。
亭中,一人笑,一人沉默,亭外却响起了念慈小心声音:“王爷回来了。”
“嗯,王妃里面吗?”欧阳离烟磁性声音若有似无兴奋,风轻霜不由自主蹙眉,眼尖瞄向身后影子,王爷有什么高兴事呢,他似乎从没有这么早来找过她,站起身迎上去。
“王爷怎么过来了。”
“想你了。”欧阳离烟大掌握上风轻霜脸,一个吻便深深印了下去,也不松开,竟然缠绵旁若无人撕咬起来,热切得如初生婴儿般,玉钩望着眼前一切,心里说不出什么复杂滋味,轻手轻脚准备退出去,可就一脚跨出去时候,那声音适时响起来了。
“喔,原来这亭子里还有人啊,看本王太忘我了,还是王妃有魅力啊。”
风轻霜笑起来,其实她心底是愤怒,这男人摆明了是拿她来羞辱那个女人,他视线一直摆放那个女人身上,别当她是傻子,可她还要像傻子一样装着不知道,伤人于无形啊。
“王爷。”她轻唤,欧阳离烟揽着她腰走到桌前,玉钩定门前走也不是坐也不是,想了想还是离开吧,省影响人家夫妻恩爱,这风轻霜怀孕了,欧阳离烟宠她了。
可是欧阳离烟并不打算放过她,沉声开口。
“进来。”一声冷喝出口,玉钩呆了一下,缓缓回身走进亭中,低垂着头望着地面,看也不看高座上那刺眼画面,虽然她不乎眼前男子,可他们动作会让她想起从前他们恩爱,而那所有一切都是假,可她仍傻傻奉上了自己身子,还以为他至少有一点是爱她,真是可笑至极。
“玉钩见过王爷。”
“王妃都说了吧,从现起,你就是霜阁里一个小丫头,侍候着王妃,王妃肚里孩子若是有什么闪失,你们谁也别想活。”
他冷魅话幽深得如同地狱中冒出来撒旦之言,彻骨冷,穿透她血液,她不乎自己死,可是她不能让他杀了婆婆,还有小蛮,虽然以前小蛮不太好,但现她是把她当成了主子看待,至于小菊,她真没把握,她们还是不是一路人,如果她真执意留王府里,那么她们不会再管她了。
“是,玉钩谨记王爷旨意。”玉钩卑恭卑敬开口,欧阳离烟一看她动作,便知道这是她虚伪表相,心里恼怒无比,冷冷挥手:“滚出去。”
“是,王爷。”缓身退了出去。
亭子内,风轻霜不动声色看欧阳离烟,他俊美如玉五官上,冰冷气息笼罩着,眼神幽暗如千年古谭,那细长凤眉紧蹙着,慢慢舒展开来,温润声音响起。
“霜儿,今天怎么样?还吐吗?”
其实他是想过来看看霜儿今天怎么样了,到亭子外面才想起玉钩这里,一想到这个女人他便想起她欺骗他事,明明是一个低贱丫头,偏就让他费了功夫诱惑她上床,结果不是她设了局,倒成了他进了她局,这恨便涌上来,极力想羞辱她。
“没事,王爷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看。”
风轻霜心越来越凉,他情绪好像都受着外面那个女人影响,这不是个好现象,可他并不知道这一切所代表意义,从他们还是少年时候,就一起,她是了解他,他没有母亲,对于很多细腻心思并不十分了解,以后恨就是恨,爱就是爱,其实爱与恨谁又说得清呢。
“没事。”欧阳离烟摇头,亭中陪着风轻霜说了会子话,两个人把刚才不愉忘了一干二净。
玉钩白日霜阁当差,晚上回清远休息,这样倒好,还可以看到婆婆,婆婆听说了她事,心疼极了,催促她找人救她们离开王府,玉钩心定,只要银月现身,她就和她们一起离开王府,可是银月根本没来,她有什么办法,除了知道他叫银月,连个联络方法也没有早知道就多打听一下了,玉钩懊恼想着,可是即便知道银月来龙去脉,也找不到人帮她们带信啊,所以现他们能做事就是等,他会出现,玉钩想着。
霜阁中丫头很多,风轻霜并没有让她做什么杂事,只是让她跟着她,有时候会看到欧阳离烟,两个人总是很缠绵,先前看到这些画面,她心里多少还有些难受,后来看麻木了,也就不以为意了,那欧阳离烟不就是暴露狂吗?他想秀就秀吧,秀死他好了,关她啥事啊,干脆睁着眼看,那欧阳离烟见对她无效,反而不再表演了,只是看着她时总是阴阳不定。
玉钩呆霜阁中侍候着风轻霜,顾名思义就是陪着风轻霜,大部分时间听她对肚子里孩子描述,她看起来说那么开心,好像是作为人母喜悦,其实玉钩知道她是故意,她心里也有不安吧,一个深爱着欧阳离烟女人注定了是要受苦,也许他们曾经爱如火荼热,但是欧阳离烟身上政权,还有他野心,容不得他把一颗心交付给一个女人,所以玉钩深知风轻霜再骄傲,也会有心痛一天,她曾经加付给别女人痛楚,总有一天会一一加诸到她自己头上,老天向来是公平。
霜阁不是寻常人能进,小菊那样侍妾是没有资格进霜阁,所以她一直想问她话也没有问成。
倒是侍妾雨琴近经常出入霜阁,风轻霜对她也是和颜悦色,好多时候听到两个人侃侃而谈,至于谈什么玉钩就不得而知了,每次她都站远远不参与她们谈话,不用想也知道雨琴那种没有心机女人,多是说一些谄媚奉承话逗风轻霜开心罢了。
这日天晴朗,像水洗过一样蓝,一望无际洁净。
午膳过后,雨琴又来了,陪着风轻霜坐霜阁莲池一座凉亭中,夏天了,碧绿荷叶犹如一柄柄打伞点满了整个莲池,有粉色骨朵从绿色伞中冒出来,一朵朵随风轻荡,像娉婷少女般摇曳生姿,香味扑鼻,整个霜阁中都充满了莲香气。
玉钩站池边欣赏着池中荷,素雅白裙飘逸摆动起来,淡然凉薄身影好似溶成了池中一朵莲,洁净无瑕,不远处又传来了风轻霜笑声,这是欧阳离烟吩咐,让她多笑,对胎儿育有好处,所以她总是笑,雨琴来这些日子笑多了,不过玉钩不认为她笑有多么真心,有时候恨苍白。
亭中欢声笑语传出来,玉钩也不去细听,照旧望着莲池中荷,忽然身后多了一抹人影,只听到悄然轻语响起。
“十夫人看什么呢?”
原来是风轻霜贴身婢子念慈,这里呆了一段日子,知道念慈这个丫头并不坏,也没有恃宠而骄,玉钩掉头淡笑。
“喔,没什么,只是看看要开了莲,真漂亮啊。”
念慈听了玉钩话,也认真盯着莲开了一番,无奈她看多了,实感觉不出这莲有什么好看,倒没有那些牡丹雍容华贵,不过她没说什么,各人眼光不一样嘛。
“你怎么不进去侍候着王妃?”玉钩回身往凉亭中走去,一边轻声询问身边念慈,念慈摇了摇头,无奈叹气:“王妃让出来了,不用人里面候着,只要雨琴夫人一来,她们就高兴成什么?”
玉钩不语,是真高兴吗?恐怕未必,精明如风轻霜她应该看出来,这王府女人中,没有心机便是雨琴,她是好利用,所以她是向雨琴下手吗?玉钩正沉思,忽然凉亭中飞出一声尖锐痛叫。
“啊,啊?肚子好痛啊。”竟是风轻霜声音,玉钩和念慈相视一眼,两个人飞冲向凉亭中,只见亭子里雨琴一脸无措站风轻霜身边,恐慌开口。
“王妃,你怎么了,王妃你怎么了?”
风轻霜身子歪向一边,脸上豆大汗珠子往下流,头散乱,一只手紧抓着桌沿,一只手紧拽着自己前襟,痛苦至极,脸色苍白一片,失声叫了出来。
“我肚子好痛啊,肚子痛。”
亭中闻声赶过来丫头全都乱了,围到风轻霜身边,不知道做什么好,人人恐不已,不知道究竟怎么了,玉钩扫视着眼前一切,沉声开口。
“好了,你们别都围到王妃身边,念慈立刻去请李御医,另外派个人去请王爷,你们两个帮我把王妃扶进寝室。”
玉钩一分布好任务,那些被点名丫头立刻应声,念慈冲出去找御医,又派了人去请王爷,玉钩和另外两个丫头扶着风轻霜往寝室而去,安置到大床榻上,她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冷汗不停留下来,唇泛着白色,咬着牙哀求叫起来。
“玉钩,救救我孩子,救救我孩子。”
玉钩一怔,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柔声安抚她:“没事,御医马上就来了,你安心些吧,不会有事。”
玉钩刚说完,便感应到室内寒意四流,她知道是欧阳离烟过来,但只能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眨眼间整个人像被狂风席卷到一样,腾空而起摔倒一边去了,原来是欧阳离烟掌风击飞了她,不过玉钩有武功,着地时施了一点力,不至于让自己太难看,抬头只听到欧阳离烟俊美如神似脸上布着青郁残狠之光,唇角不由浮起冷笑,这一对残夫狠妻还真相配呢。
欧阳离烟执起床榻上风轻霜手,心急询问:“霜儿,怎么回事?”
“我肚子痛,好痛啊,烟,孩子怕是保不住了,我感觉到他骂我不小心,你不会怪我吧。”风轻霜话音一落,欧阳离烟脸色陡难看至极,阴沉不定:“别胡说。”
说完朝外面大吼起来:“御医呢,怎么还不来,孩子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都一起去陪葬。”
如此凶残话使得那刚走进来御医吓得一跳,身子抖得像筛糠,一副抽了过去样子,不过没敢真抽过去,因为欧阳离烟身形一闪,已经提起他扔到床榻前,暴戾命令。
“立刻为王妃查一下是怎么回事?”
“是,是。”李御医哪里还敢耽搁,即使心里害怕要死,仍撑着给风轻霜把脉,头上汗珠子不停冒出来,这样事情他可不敢大意,小心了又小心,好半天不敢下嘴。
坐地上玉钩慢慢站起身子,望着床榻上女子,为什么风轻霜会肚子疼,这种时候可不是个好兆头,她究竟想干什么,而且怎么会肚子疼呢,玉钩百思不得其解,掉头望向屋侧一角雨琴,此时脸色苍白像个鬼,整个身子轻颤不已,玉钩不知道为什么雨琴会跟风轻霜凑一起,这女人一看就是个守时炸弹,她这可是把自己埋进去了,想到她先前嚣张之势,这可是报应了,可玉钩实不忍心,走过去伸手拍拍雨琴肩,示意她稍安勿躁。
雨琴抬眸,眼泪竟然一颗一颗落下来,看来这次她凶多吉少了,此时此刻什么都不能做。
李御医诊断出结果,王妃中了一种叫月情香粉,这种粉没毒,但是孕妇忌服,服下很可能导致流产,王妃肚子疼就是因为服了月情香粉。
李御医话一完,欧阳离烟眸子狐疑望向床榻上风轻霜,霜儿怎么会服月情香呢?
床榻上风轻霜早泣不成声哭泣起来,伤心不已:“王爷,霜儿一应衣食住行都是谨慎,怎么可能服什么月情香呢,霜儿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风轻霜话音一落,欧阳离烟冷哼一声,不再说什么,掉头望向李御医:“胎儿没什么大碍吧。”
李御医赶紧摇头,如果他稍有迟疑,只怕王爷便打死他了,哪敢耽搁,飞开口:“这粉量不重,还不至于流产,不过要赶紧安胎,而且王妃以后一定要注意,不能再接触不利药物,否则就真没救了。”
“好,开药。”欧阳离烟听说胎儿没事,明显松了一口气,沉声命令李御医出去开药,自己坐到床榻边,握着风轻霜手,柔柔安抚着:“孩子没事,霜儿不必担心了,这件事本王会查清楚,竟然有人敢动到孩子头上,真是自找死路。
他后两个字是咬着牙说出来,那雨琴脸色难看至极,玉钩也感到心头莫名浮起寒意,手心里全是冷汗,这种事风轻霜赖上谁都有可能,不过那月情香究竟是谁下呢?玉钩扫视了一眼雨琴,她这样胆子敢给风轻霜下药吗?至于霜阁中人不可能了,那么月情香很可能就是风轻霜自己吃,好歹毒心计啊,现看来她想除掉雨琴,或者是她,竟然不惜拿肚子里孩子来作为赌注,这孩子没生出来便成了工具,玉钩不禁替他感到悲哀,孩子不应该是喜悦期待吗?
不过她没时间叹,因为欧阳离烟已经站起了身,掉头命令念慈:“好好照顾王妃。”
说完往外走,立门前,阴骜冷戾开口:“跟我啦。”
他虽然没有指明是谁,但是这霜阁中多余人除了玉钩和雨琴,再没有别人了,两个女人自然知道是说她们,相视了一眼,跟上那高大冷漠影子,玉钩倒很冷静,雨琴吓身子都瘫了,哪里还敢走路,玉钩只得搀扶着她,两个人一起往外走去。
霜阁书房里,欧阳离烟高坐上,目光冰寒,周身笼罩着阴森森杀机,唇角浮起嗜血冷戾,缓缓一字一顿开口。
“说吧,是谁动手脚。”
玉钩未说话,只定定望着欧阳离烟,这个男人依然美如神抵,可是却没有神仁慈光芒,反而似地狱中撒旦一样嗜血,他应该是魔鬼才是,怎么会是神呢?
一旁雨琴早吓得扑通一声跪下来,连声哀求:“王爷,妾身没有下毒,妾身什么都没有做。”说完扑通扑通磕头,又又响,高座上男子并未出声,只是冷冷望着玉钩,而玉钩根本不看他,她望着磕头雨琴,只见地上很沾染上一朵血,可见她脑门一定流血了,可是高座上男子依然一动不动,好似不知道似,玉钩不由得冷笑,这个男人够冷够寒,他就像极地至寒之冰,一点儿人温度都没有。
玉钩实看不下去了,伸出手拉住雨琴磕头动作,眸光凛然望向欧阳离烟,这个男人她曾经付予了真心,此时看来是多么可笑,竟然爱上了一头嗜血魔鬼,因为魔鬼总是会幻化成一层美丽人皮,迷惑了善良人。
“我们没有下。”
欧阳离烟眼神暗,唇角丝丝冷气,怒意十足,这女人太可恶了,每看到她一次,他愤怒都控制不住泄露出来,为什么一个低贱丫头竟然可以有卑睨天下之势,如果她求他,向他忏悔,乞求着他爱,那么至少她可以安分生活王府里,而自从她身份戳穿之后,她似乎认命了,反而显露出她狂傲本性。
“这偌大霜阁中除了你们,还有谁呢?”他冷声,认定了是这两个女人搞鬼,因为嫉妒,女人嫉妒心向可怕,不过她们还没资格生养他孩子呢。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爷既然认定了,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你承认了。”欧阳离烟眼中青光凌厉,冷冷睥睨着书房中两个女人,气势慑人。
玉钩沉着摇头,缓缓开口:“玉钩自认没下什么粉,连月情香是什么东西我都不知道,又怎么会下给王妃呢。”
“很好,我会看看是你们牙齿尖,还是王府里刑具尖。”欧阳离烟话音一落,飞朝外面叫了一声:“来人,把这两个女人带到地牢里,让她们知道知道这瑾王府是什么地方?”
玉钩不知道这瑾王府地牢里什么样了,但看到雨琴疯了似尖叫,便可知道那里酷刑一定极多,要不然雨琴不会像疯了一样,玉钩虽然心里很慌,但这个欺骗了自己男人面前,她是不会示一点弱,昂着头冷然看着高座上男子。
门外,欧阳离烟侍卫飞云和月津已领着人闪身进来,拉起尖叫雨琴,正准备拉玉钩,玉钩沉稳一举手:“我自己会走,王府地牢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走一遭。”
说完大义凛然走出了书房,一出书房,脚下便有点浮,如果可以她真想施展一下武功,和这些男人好好打一场,可是婆婆说过,她没有实战经验,一定会临时怯场,反应不过来,到时候便受制于人,重是欧阳离烟很可能会废了她武功,世人都知道欧阳离烟武功高深莫测,不是一般人可以应付,何况是她这种初学武功菜鸟。
王府地牢阴暗潮湿,除了一个进口,连出口都没有,长长通道幽黑无边,空气中泛着血腥味道,那雨琴一走进来,便哇一声昏了过去,现她是戴罪之身,也没人敢同情她,月津只提着她,把她扔到牢房中,玉钩被关到另一侧。
牢房中漆黑暗淡,好玉钩习武,目力高过常人,扫视了一圈,房子里连一张床都没有,只有一些杂草铺地上,供人休息,小小空间中,窗户都没有,只有高墙瓦檐下方,开出一个小口子,阳光从那里泻进来一些,那光线中漂浮着灰尘,令人厌恶。
玉钩坐草堆上,静静冥思,那风轻霜想对付只怕是雨琴和她,她曾是瑾王妃,雨琴是王爷先前宠爱着,所谓枪打出头鸟,看来倒是真,不过认真想来,风轻霜也挺可悲,虽然她心狠,可是她会这么做,也是那个男人造成,如果没有这府里女人,哪里这么多战争,有女人地方就有战争。
玉钩正想入神,陡听到隔壁房子里传来伤心哭声,看来雨琴行了,她一边哭一边叫:“王爷,妾身是冤枉啊,王爷,妾身是冤枉啊。”
雨琴叫声引来了守牢房牢卒,只听到冷然喝声,连后是雨琴被拖出去声音,玉钩抬头往外看去,只见那两个牢卒就像拖死鱼一样拖着雨琴,往一侧走去,玉钩猜想,那些人一定准备给雨琴用刑。
果然,很便听到杀猪一样哀嚎,玉钩心惊肉跳,闪身奔到杆栏处,咬着牙怒骂,这帮畜生,欧阳离烟你不会有好报应,你就是一个畜生,猪狗不如畜生,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不过雨琴声音响了一会儿,便没音了,玉钩猜想是不是她疼昏了,不过好久没有一点声音。不安她心头扩大,她只能回身坐到草堆上,不大一会儿,通道里响起声音,是拖着人声音,玉钩望向外面,只见两个牢卒拖着雨琴走过去,地上留下了一路血印子,空中时浓烈血腥味。
玉钩暗念,看来她苦头也到了。
两个牢卒把雨琴扔到牢里后,边走饿了过来,一脸冷漠,好似刚才痛下杀手,和他们无关似,打开牢门,冷冷开口。
“十夫人,轮到你了。”
玉钩站起身,冷绝望着那两个人,阴森森开口:“你们做这种事,就不怕断子绝孙。”
那两个牢卒一愣,一般人进到这里来都是求死求活,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一脸无谓,还讽刺他们,脸色越难看,互视一眼,呵呵笑了起来,一脸温度都没有。
“你牙真利,等会儿不知道你牙齿利不利了?”其中一个肥胖牢卒说完,阴森森笑起来,一双眼睛如狼似扫过玉钩身子,眸光贪婪淫秽,不过他们还没胆大到完王爷女人,如果这是两个丫头,他们一般是先上了再打,不过这次是例外,只能眼馋着准备拉玉钩去用刑。
玉钩不待他们动手,便已站起了身,冷冷开口。
“别用你们脏手碰我,我自己会走。”昂头走出去,两个牢卒跟着她身后,一直往前面走去。
刑房不比别处,再加上先前用了刑,炉里火烧很旺,热气流窜,一把铁烙放炉上烤红通通,墙上挂着各种各样刑具,玉钩眸光扫视了一圈,足有几十种,那两个人见玉钩愣门前,用力推了一把,使得她一个不及防,摔倒到地上去,抬头冷望过去,那两个人阴森森开口。
“你别傲,那雨琴夫人已经交代了,是你指使她这么做。”
玉钩脑袋嗡一声响,忽然明白一件事,风轻霜真正想对付人是自己,她一直以为是想对付雨琴,其实雨琴只是一块踏板石罢了,不由得笑了起来,那两个牢卒没想到这女人到这种地方竟然还笑得出来,一下子被激怒了,怒骂。
“你个找死,就不信今天老子教训不了你,本来就占不到好处,竟然还敢笑。”
那个肥胖牢卒气恨恨走过来,一把提起玉钩,往架子上走去,另一只大手也没闲着,往玉钩脸前探去,玉钩脸色一冷,胸腔溢满冰寒,如果这男人敢把手碰到她一下,他就死定了,玉钩冷冷望着他,就等他手再往前伸一步,便斩了这可恶东西,哪怕因此失去性命也所不惜。
谁知刑房门前忽然多了一道高大身影,冷然话响起。
“等一下。”
那肥胖牢卒吓得立刻缩回手,玉钩松了口气,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谁,王爷贴身侍卫月津,没想到他竟然过来了,一直走到她面前,沉着开口:“十夫人,雨琴夫人已经交待是你提主意,所以你就承认了吧,何必要动刑呢,你一个弱女子怎么受得了呢?”
玉钩望着他,月津是好意,但他是欧阳离烟手下,于她便是恶人一般,脸色冷然,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开口。
“我只要活着,便不会屈服,我没有下那什么香,连那是什么东西我都不知道,又从何下起,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我屈服,那就是杀了我,这瑾王府本就是狼虎之窝,杀一个人大概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呢,残暴泯灭人性人还妄想得到江山,将来这天下子民他眼里还有性命可言吗?”
玉钩笑了起来,他话里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月津没言语,他知道十夫人话里得意思,连他都不明白王爷为什么一再折磨十夫人,其实这次事情如果认真想,就会现根本不关十夫人事,可是王爷好似认定了是十夫人做。
“十夫人,你这是何苦呢。”月津无语,王爷明令了一定要用刑,看十夫人嘴硬还是刑具硬,他就是想救她也没有办法可行啊。
“月侍卫,现怎么办?”那肥胖牢卒谄媚请示着月津,月津无力一挥手,身子后退一步,靠刑房门前木门上,掉头望向一侧,不敢看向房内十夫人,她那么青春灵洁,就好像天地中圣洁女子,可是王爷竟然如此对她,王爷会后悔,也许这就是他劫啊,他不明白自己心意啊,为什么一再为难十夫人,真是因为恨吗?
那两个牢卒得了月侍卫指示,立刻动手把玉钩绑到架子上,拿起墙上黑色马鞭,阴冷怒视着玉钩。
“你说不说?”
玉钩冷冷摇头:“我没什么好说,打吧,好打死我,我和他帐就带到下辈子算吧,让他下辈子做我家马牛,让我斩杀吧。”
玉钩话音一落,马鞭划过半空狠狠甩到她身上,**辣疼痛着,咬着牙笑,痛心里,却笑脸上,每笑一下,便附和一句,欧阳离烟,我恨你,你会不得好死,我诅咒你断子绝孙。
马鞭一声一声出尖锐声音,啪啪打玉钩单薄身子上,血液露出来,粘连衣服上,疼痛从骨子里钻出来,冷汗不断冒出来,头都湿了,滑落到脸颊上,她咬着牙哼都不哼一声,意识却有些模糊,冷戾想着,欧阳离烟,只要我活着,我不会放过你。
两个牢卒轮流着打,可这女人仍咬着牙不认罪,他们气吁喘喘扔掉鞭子,咬着牙怒吼:“我就不信她不认。”说完走到旁边拿起烧红烙铁,准备好好伺候伺候玉钩,看她还硬不?一直站门边月津一看到两个人动作,早变了脸色,冷沉着声开喝止。
“干什么?扔掉。”
那两个牢卒诧异张大嘴巴,好半天才无奈开口:“不这样她不交待,怎么办?”
“打死了,你们都没命。”月津冷冷开口,王爷虽然指示了让她受受罪,可没说把她打死了,如果真打死了,只怕他也吃不了好果子,这两个牢卒肯定有问题。
“是,是。”两个牢卒不敢说什么,慌恐点头,放下手里烙铁,回身走到玉钩面前,准备拿起准备拿起马鞭再打,却现架子上女人头垂了下来,长滑落遮住她脸,一动也不动,不由紧张叫起来。
“月侍卫,她不动了,是不是死了?”
月津一听,飞冲到架子边,只见玉钩周身破败,整个人就像被撕坏了,此时一动不动,长遮住了她脸,根本看不真切她神情,月津心下一惊,飞扶起玉钩头,急切叫起来。
“十夫人,十夫人。”
一点动静也没有,用手试探了一下鼻息,还有一点气,不过已很微弱了,当下心里大惊,飞命令旁边两个人:“,把她放下来,送到牢房去,我去禀报王爷。”
“是,这不是我们错啊,谁知道她那么傲,竟然如此不禁打呢?”
“好了,别啰嗦了,把人放下来送到牢房去。”月津生气开口,这两个混账东西一定下足了力,人才会被打成这样,一想到这个,便抬脚狠狠踢了过去,被踢中牢卒出一声闷哼,哪里敢说一个字,手脚利索把玉钩放下来,月津不待他们有所动作,一伸手抱起血人似玉钩送到中,安置草堆上,她就那么一动不动躺那里,和先前冷冷高高上神态完全不一样,女人她永远是弱者。
月津心里一酸,转身往外走去,去凤轩找王爷,可是王爷根本不王府里,带着飞云出去办事了,一直到天近黑时才回来,听到月津禀报,想到耽搁了大半天,那女人只怕是死了,一想到她死了,他心竟然陡一沉,没落到谷底,好似再也爬不上来了,这是怎么回事?此时也无暇去想自己心意,沉声命令月津。
“立刻把她送到清院去,派那个李御医去看看吧。”
“是,王爷。”月津掉头往外走,身后欧阳离烟忽然出声唤住他:“她交待了吗?”
“没有,王爷,至死不说,她说,除非她死。”说完头也不回走了出去,寝房中,烛光摇曳,欧阳离烟震住了,俊美脸上幽暗难明,心情错综复杂,说不出此时是什么滋味,百般难消。
月津把玉钩送回清院,小蛮看到玉钩此时全然死了样子,早唬哭了起来,怒叫出声。
“好好怎么会这样呢?谁打她。”
月津闪身离去,很把李御医找了过来,那李御医一看到都成了血人玉钩,摸着胡须,颤抖着开口:“作孽啊,作孽,怎么能把人打成这样呢,真是九死一生了,想杀一人不过头点地,何苦折磨呢?”
说完坐到玉钩床榻前,替她诊脉,小蛮和月津站他身后,一动不动注视着李御医深情,只见他号了脉,由先前愤怒转化为难以置信,再换了一个手把脉,后沉痛放开玉钩手,缓缓开口。
“她有喜了,竟然还遭受这种罪啊。”
小蛮和月津听了,面面相觑,后竟然替玉钩高兴起来,她怀孕了,一定是王爷孩子,只要怀上了王爷孩子,王爷一定会善待她,只是经过这一番鞭打,孩子还能保住吗?月津飞拉住李御医身子。
“她怀孕了,经过这一番鞭打,胎儿可能保住吗?”
李御医沉思了一刻,显得也有些难以置信:“按理这胎儿应该流掉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滑胎,还紧紧依附着母体,看来他生命力很强,这孩子生下来只怕不是凡胎啊。”李御医摸着胡须叹息。
“那太好了。”月津点头,只要孩子没事就好,王爷一定会高兴,王妃有孕了,十夫人又怀孕,王府可是双喜临门了,小蛮也很高兴,可是这高兴中又有一层忧虑,因为上次玉钩被下药时候,可是和那个傻王爷缠绵了一整夜,现只怕说不清这孩子是谁了。
而且她们已经决定要离开王府了,如果这孩子是王爷,毕竟和王府有所牵连,小蛮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可是现母体受损,夫人如果不醒,只怕一尸两命啊。”李御医无比沉痛开口,一句话把月津打入谷底,一下子心情沉重起来,急躁命令:“你一定要救好她,千万不能让她有事。”
“我会。”李御医说完,便开了药方吩咐侯屋子外面徒儿去抓药,亲自煎了送过来,一天三剂,三剂药下去,夫人应该就醒过来了,至于外伤,用上好膏药涂抹,应该会很结痂。
月津把李御医送出去,回头吩咐小蛮给玉钩清洗身子,把李御医开了上好膏药涂上,再换一套干净衣服,待会儿有人送过来药给玉钩服下,小蛮点头,等到月津和李御医走出去,立刻打水给玉钩清洗身子,那斑斑血痕,看人触目惊心,泪水止不住流下来,身上衣服都粘连血肉,每脱一下,玉钩竟无意识蹙紧了眉,轻吟一声。
好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脱掉了身上衣服,再看那身子,整个就是一模糊血人,好这些皮外伤不会伤人筋骨,养起来很,可是她不醒过来可就麻烦了,小蛮一边动手给玉钩清洗身子,一边哽咽着开口。
“玉钩,你千万不要有什么事,肚子里有孩子了,不管这孩子是谁,他可是你孩子啊,做母亲怎么能如此自私呢,想不醒过来就不醒过来,孩子一定会生气。”
动作轻柔,盆里清水很染红了,成了一盆血一样浓水,寝室中充斥着浓浓血腥味,好清洗干净了,又抹上上好膏药,小蛮才算松了一口气,清洗过后,虽然仍很吓人,可和先前比起来,已经好多了,这疤痕很便会结痂,只是这肚子里孩子究竟是谁呢?小蛮替玉钩换好衣服,坐床榻边一直反复想这个问题,现想来,竟有点希望孩子是那个傻王爷,要不然让玉钩怎么能甘心呢,竟然替欺骗毒打她人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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