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我……”太子心中何尝是真的不明白此中的关碍,只是天性善良、对天子充满感激和敬慕之情的他,又如何能下决心去欺骗,甚至违背自己的父皇。:整理

“殿下,虞相之言有理啊!为了天下苍生,请殿下勉为其难。若能匡扶朝政,收复我大宋河山,殿下再尽孝心也未尝不可。”一边的史浩自然是了解太子的心结,看虞相已经将太子说动,也出口劝说道。

看太子还是没有明确的表示,虞允文“虎的”站了起来。

太子惊讶的抬头看着他,虞允文冷冷的说道:“殿下,我虞允文对的起你们赵氏皇家,也对的起天下百姓了。我已经经历过一次生离死别,不想再来一次。请太子允许我们父女离开,以保全性命。”

“虞卿,请千万不要这样,我知错了。”太子连忙起身拦住虞允文,然后恭敬的问道:“请虞卿说一下,这事到底该如何处置。”

“还是由张所大人上奏保举的好,反正岳帅原本就出自张大人门下,这样也不会令秦桧怀疑。至于岳帅因何又活了过来,就让长风道长他们解释吧,反正他们早已准备好了秦桧万一知道之后的安排。太子保举一下,也就是了,不要让秦桧他们的神经太过敏。”虞允文早就想了好了如何安排岳帅出山的事,直接全盘托出。

最后,虞允文又仔细想了一下,对大家说道:“我还可以安一下陛下之心,以我的名义上奏:就说岳帅多日没有带兵,岳家军又已经解散,暂时无处安置,就让他先位列在张俊、韩世忠之下。让陛下以为我和岳帅之间并无什么瓜葛,为了保住义弟张俊,还有可能会刻意压制岳帅的影响力,照金宋之战的现状,陛下应该会答应岳帅重新出山。メち”

“咳,虞相,”一边的李若水听了他的安排,忍不住开了一句玩笑,打趣虞允文:“过去的你刚毅、率真,从不参与政争,如今玩起这朝堂之上的游戏来也很是厉害的嘛。要是被别人知道,禀性率真、刚直的虞允文也会玩这种阴谋诡计,只怕会被你给吓死。”

“我劝说太子必须为了我大宋天下考虑,放弃一些善良、纯孝之心,我又何尝不是如此!为了不让忠臣再度无辜丧命,不让大宋天下就此断送,我就算化身罗刹也在所不惜!一点点虚名又何足道已。”

虞允文平静的回了李若水一句,看大家都露出了伤感的表情,淡淡一笑,故意眨眨眼睛:“凭什么只有那些奸佞之臣可以胡乱害人,我就不能害他们?反正我‘大宋第一忠臣’的名声早就已经定下来了,除非我投降金人,那些家伙想破坏也难,我还有什么好怕的?诸位可没有这样的好机会,只能看着我快乐的暗中害人了。不过,能在暗中害害那些奸臣,害完了他们还不知道,想想看还真得意啊。”

大家失声而笑,虞允文总是这样照顾他人的感受,难怪接触过的他的人都愿意为他校死力。

没多久,大宋朝廷传出了两个惊人的消息:一个是岳飞父子并没有死,经陛下同意,已经前往太子驻地庐州,准备重回军伍。第二个消息是,现在众臣中地位最高的虞允文虞相,以岳飞已有一段时间没有带兵为由,上奏天子,先让其负责操练集合来的新兵,暂时列于张俊之下。

这两个消息一传开,不少人都是有喜有忧:喜的是,岳帅出山,大宋更有战胜金人的把握;忧的是,虞相的上奏,使得大家认识到,从虞相出现以来,一直非常团结的主战派中也出现了不同的派系,让人实在是担心将来的朝局。)只是在这种金人大军压境的情况下,这种想法只是被压在大家心中,不敢说出来而已。

等岳帅的事情告一段落,也正好是大战的间隔,这段时间宋金两方都在调整自己的部署,准备新一轮的大战。看到虞相身体明显差了许多,有时甚至咳出血来。心急如焚的太子这下再也不由着虞相任性了,硬逼着虞允文休养,不让任何人去打扰他。

第六节

江南的春天总是那样的烟雨蒙胧,细细的雨丝不断的在飘落。

才休息了一天的虞允文父女步入太子庭院,在内侍的引导下向书房走去,远远的听到太子略带兴奋的声音:“好词!不亏为词名传天下的陆游。”

“虞允文”心中不自觉的一跳,夫妻分别已一年有余,自己转战大江南北,音讯断绝。却没想到今日却在太子口中再次听到了他的名字:他,还好吗?

听到通报,正在与太子少师、太常卿史浩讨论诗词的太子赶忙迎了出来,看着虞允文苍白的脸色,忍不住带上些埋怨的口气:“虞卿,不是让你休息的吗?又跑出来做什么?”

“我动惯了,闲不住,不如出来走走。”虞允文淡然的回答,大家寒喧了几句,走进书房坐了下来:“太子和史大人正在读诗词吗?不知又有何新作?”

“今天难得有空,在看新送来的陆游陆务观的新词,缠绵绯侧、委惋凄绝,让人不忍卒读。”太子将桌上的宣纸递了过来:“虞卿,你也看看这难得的好词。”

“我也听人提起过:陆游之作往往大气、雄浑,少有百转柔肠之音。xち能有让太子评为‘缠绵绯侧、委惋凄绝’的词,倒还真是少见,我是要仔细品鉴一番。”虞允文接过词稿。

印入眼中的是一阙《钗头凤》: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依旧,人空瘦,泪痕红邑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原以为自己已经将往事成功的压在心底,却被这词给勾了起来。

“错,错,错!”

到底是谁的错?是悔不当初,一开始就不该相识相知,还是他后悔“不敢逆尊者意”而最终“送妇归”的无情?

无法知道,但那若有若无、总是萦绕于心的隐痛,又一次浮上了心头,是那样的鲜明和无奈。

“虞卿!”

一声轻轻的呼唤,使沉浸在无法自拨的凄楚中的“虞允文”惊醒过来,茫然的抬头,对上的是对面讶然、担忧的关爱眼神,是那样的熟悉、却又是那样的陌生:“虞卿,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谢太子的关心,只是……”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虞允文无力的苦笑:“好一个陆游,居然勾起了我对家人的思念。‘山盟虽在,锦书难托’,再想、再难忘,却无法倾述,也只能是‘春依旧,人空瘦,泪痕红邑鲛绡透’。”

“是啊,如此深入人心的悲戚,真让人百感交集、难以名状,难怪虞卿也为它所动。只是不知,此词中那美妙的人儿,是否也知音了?!”太子并没有再深究下去。

以太子的聪明,早就现虞允文身上有难解的秘密。只是出于对这位生死于共的同伴那自内心的信重和敬爱,他不愿也不想去探究那些无法言说的一切。时间到了,该说的虞允文自然会说。

美妙的人儿?是在说自己吧,如何不知音?不到一年的恩爱,却充满了美满与幸福,那柔情密意是那么的让人心醉,不曾磨灭,却又是难以追寻。想到这里,“虞允文”再次陷入了茫然。

一边的景儿担忧的看着自家的小姐,只是太子他们皆在,无法劝解。

“这词是陆游难忘原配,寄情托意所作,词作一成,便哄传了大江南北。可惜啊,所有的恩情都比不上岁月的流逝,佳人已去,如此绝唱,却也无法挽回已经逝去的美好岁月,只能是对一往情深的回忆和纪念了。”史大人摇摇头,为这一阙让人心醉的好词所托无人而叹挽:“造化弄人,一对恩爱夫妻最后落的个劳燕纷飞,使人徒增世事变幻之叹。”

“恩师此话何意?你怎么知道恩情已逝、夫妻难和?”太子听到自己的老师这样说,当然对这阙绝妙之词相关的情事在意,立刻追问道。

听到“原配”二字,“虞允文”心中一沉:难道他背叛盟誓,已经另娶了别家女子?!

“陆游与他原配,也就是唐仲俊大人的女儿唐婉,本来就是姑表亲,当初为她拒绝纳娶侍妾之事人尽皆知。结为连理之后,夫妻恩爱,也算是一段佳话。可惜,二人八字不合,遇上灾年要避灾劫,唐婉便回了娘家避祸,陆游外出游学。后来,金兵入侵,两人便从此失去了联系。”

“如此说来,不过是夫妻暂时分别,如何又有锦书难托、恩情难再之叹?”

“双方因为战乱而导致消息断绝,唐仲俊大人在世的时候,因双方无法联系的上,担心唐婉从此没了依靠,就安排女儿改嫁他人。陆游听说了妻子改嫁的消息,也另娶王家小姐,恩爱永断了。”情意已绝,史大人也只能慨叹一番造化弄人而已。

“什么时候小姐改嫁了?根本是在胡说八道!”猛然听到这个让人难以置信的消息,一直担心着小姐终身的景儿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怒火,大声说道:“他自己背叛盟誓、另娶他人,不要还把罪责推到别人身上!”

“水灵,不得无礼!史大人也不过说了他得到的消息,陆游是否真的背弃盟誓,还不是很清楚。”听到陆游再娶王氏,虞允文并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只是出口制止了激动的虞水灵。

“虞相似乎也知道陆游的事?”史大人十分意外,陆游赴临安求官之时,虞允文尚未还朝;战乱一起,陆游便返回了江阴,两人从来没有会过面,应该不会知道陆游的私事。

“水灵,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事先知道陆游的事吗?”太子又觉得怪异了,这里面到底还有多少内幕?

景儿一惊,猛的回过味儿来,看到对面的太子和史大人惊讶的看着自己,知道自己激动之下差点露馅儿,赶紧改口:“唐大人临去前把小姐托付给父亲,就是希望父亲能照顾唐小姐。现在,陆游另娶,唐小姐该怎么办?”

“我还不太清楚究竟是怎么了,当时唐大人已经伤的很重,没能说多少。”提到义父,虞允文不由的想起他临去前那愧疚的表情,自己不为婆婆所容,义父是多么的心痛和无奈,这又怎么是他的错?!

人已逝,情也逝了,义父在地下是否会痛心疾、悔不当初:“唐大人是把女儿唐婉托付给我,要我帮忙照顾一下,其它的没来的及多说。但至少,当时唐大人应该没有安排唐小姐改嫁。否则,她已经有了夫家、有了依靠,唐大人又何必请我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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