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渤深深吸了口气,道:“大人如今面相,更加圆润平和,却难掩王者之气,且鼻子骨肉均衡、端正圆润,梁不起节,无纹无痣,肉色鲜明,这更是大吉之兆啊。”
看葛渤说的摇头晃脑,衍生在一边听得目瞪口呆,段业有些心虚,悄悄掐了下自己冷静了下,又艰难的咽了下口水,打断道:“那么真人的结论呢?”
“大人有王者之相,大有成千秋伟业之机缘呐。”葛渤恭声道。
如果不是段业是穿越人士,仗着对历史大势的了解颇有信心的话,真会把葛渤这番话当成胡说八道了,这些话段业年轻时闲的无聊,曾经找学校门口的算命先生聊天过。有些人根本就是说那些模棱两可的太平话,怎么都挑不出毛病,不管以后你发生了什么事儿,人家的话里总能对得上。可是这玩意儿要说是窥得天机,段业打死都不信。
可是这个葛渤就不一样了,对于段业来说,连穿越这种事情都能发生,还有什么不能发生的?
而这个时候,一直冷眼盯着段业的葛渤趁机说道:“而且,上次葛渤的一个疑问,这次也解开了。”
“哦?”段业来了兴趣,“是什么?”
“是关于大人的一桩大事!”葛渤故作神秘地说道。
段业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他感觉自己最大的秘密,很可能就要被人给识破了,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自在,可是却也没别的办法。
“呵呵呵,段某人有什么大事,如今在节下麾下效力,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段业故作镇定地说道。
“葛渤说的,却不是这件事,而是上次葛渤观大人面色,总觉肉身与魂魄之间,似有与常人不同之处。”葛渤说完,意味深长的看着段业。
果然来了!段业紧紧握住拳头,硬着头皮道:“怎么了?真人有新的说辞了?”
“呵呵呵呵。”葛渤却突然笑了,“大人既然本身不通道术,也并非奸邪之人,那夺舍之事,自然是不会做的,如此,真相岂不是呼之欲出了吗?”
“是什么?”出人意料的是,衍生这个时候居然也说话了。
“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葛渤却卖了个关子。
“哼!不说就不说,谁稀罕!”衍生嘟着嘴,偏过头去自顾自的生气去了。
“那么道长您是?”段业的语气有些不对了。
葛渤是何等的人精,这还听不出来?方才说的是真人,现在称呼就变成道长了,显然对他有所戒心了。
葛渤笑了笑,道:“贫道自然还是方才的话,愿意追附大人的骥尾。”
什么?段业有些纳闷了,方才葛渤步步紧逼,看起来明明是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却又故意不说,这种行为有个精确地描述,叫做要挟。
当时段业一度极为恼怒,只是不便发作,因此才强自压住了情绪。可是对于段业来说,要挟是绝对不可容忍的,是不能原谅的!因此段业已经开始琢磨要怎么对付葛渤这个牛鼻子了。
可是没有想到,葛渤绕了大半天,居然完全没有要挟自己的意思,而还是那句话,愿意追随自己,葛渤你在开玩笑吗?
有些不解的看着葛渤,那老头这个时候倒是慈眉善目的,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还不时的点着头,一点不像坏人,段业非常不解地说道:“可是真人,难道您仅仅凭这看相就要追随我,这……恕段业直言,这实在让人难以置信,更不能去相信。”
听段业改了称呼,葛渤心里暗喜,忙道:“大人不必多虑,事实上,葛渤方才说‘天机不可泄露’,并非卖关子,而是一句大实话。”
“哦?”段业有些不解,“愿闻其详。”
“呃……多的葛渤也不能说太多,所谓天机这种事情,是信则有,不信则无,葛渤如果说出来,恐遭天谴,因此不能说,但是葛渤却是心里明白。大人绝非池中之物,更非当代英雄所能比,眼下没有背景,没有资源,就赤手空拳拿下这么一番基业,后势自然更是不可限量,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葛渤不瞒大人,正是因为看好大人,葛渤才愿意在大人尚未名动天下的时候,特意投效。”
葛渤一口气说完这么一大堆,不能说没有诚意,可以说是坦率至极了,那意思就是葛渤通过相面什么的办法,看出来段业现在很好,将来很强大,一定能成气候,他葛渤觉得早投效好处比较多,宁要雪中送炭,不要锦上添花嘛,这也是人之常情。
不过这么以来,段业倒是对那相面之术颇为好奇了,难不成真的那么神秘?
可是眼下也不是问这些的时候,段业心中还有个疑问,便坦然道:“真人,如此厚爱段业,段业愧不敢当,但是段业也有一事相问,希望真人坦然以告。”
“葛渤保证坦诚以答,绝不虚言。”
“如今天下就算将有变局,如今司马家依然是天下正统,江左士族何其多,天下也都奉晋为正朔,真人却舍本逐末,实在让段业有些不能理解。”段业斟酌了下词句,才出言问道。
葛渤一愣,旋即笑了,“呵呵呵,大人好犀利的问题!关于此事,葛渤也可坦然相告,请大人明鉴。”
顿了顿,葛渤说道:“司马氏自从惠帝以来,早已失德与天下,内不能统御群臣,戮力同心,外不能抵抗外侮,光复河山,虽然百姓咸多以之为正统,不过习惯使然尔。至于江左士族,多年来盘根错节,父传子子传孙,在乎的是家族的地位福禄,却不是天下苍生。而且他们垄断官场,寒门子弟难有进身之阶,早已彻底成为一潭死水,不足为道。”
见段业听得认真,葛渤接着说道:“至于选人,不瞒大人说,在来姑臧之前,葛渤还专程去看了另外一个人。”
“谁?”
“刘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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