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文韬武略就不说了,自然是一时之选,据说还有一独门绝技,天气预报。据说旬日之内,刮风下雨下雪冰雹,雾气霜降多云转晴,就没他不知道的。照史书那个写法,他大概比起某些电视台可还要准。人家电视台预测错了p事没有,蒙逊预测错了可不是玩的。
此人打仗其实只是中间偏上,加上自己的军队并不是当时最强的,但架不住天气预报的本事是当时第一啊,于是多次打仗,在对方已经占尽优势的时候,沮渠蒙逊因为早就知道天气走向,于是就能提前部署,这就等于是开外挂,一般人哪里打得过他。于是兵越打越多,信心越打越足,地盘越打越大,打着打着,就成了河西一霸。
当然了,这些对于段业来说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段业知道,自己呢,呸呸,是以前那个段业后来被一群野心家拱成了凉州反吕光的头子,然后很滋润的过了几年,再然后,就被那野心勃勃的沮渠蒙逊给干掉了。
喔对,还有这个男成。段业很是怜悯的看了神色严肃的男成,这个哥们恐怕不知道,后来他的好弟弟先是借了段业的手杀了他,再打着给兄长报仇的名号杀了段业吧。
虽然说厚黑学段业也曾经看过,但是人能厚黑到蒙逊这样的,也实在是不容易。
见段业神色诡异,似有不信,男成有些恼了。直肠子的人就是这样,有话就说,“段参军,虽然你学问号,连吕大帅都说好,那自然是好了。可是我弟弟一定不会比你差的,别说你刚才说的成语,就算是你们的诗书,又有哪个我弟弟不会背的?”
“是吗?蒙逊如今都这么厉害了,连你男成都给他摆起好啦?”段业还没回话,但见一个青年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头来,笑嘻嘻说道。
此**概十六七岁年纪,看打扮却是鲜卑人,着皮甲,盔有翎,虽是武将打扮,却生的眉清目秀,右边脸颊上还有个酒窝,笑起来竟然有些羞涩的感觉。更难得的是,他一口汉话,说的甚是奇怪,虽然不影响理解,可是和后来的北京话还有不同。仔细一听,有点闽南语的意思,也有点粤语的腔调。段业自己常年在北方讨生活,自然分不清其中区别,但肯定不是北京话就对了。
不过后世一直有传言,唐代以前的官话,其实就是潮汕闽南地区客家人的语言的意思,如此说来,此人说的倒是一口地道官话来。鲜卑人如此钦慕汉家文化,确实难得。
再仔细端详下,好一个美男子!连段业都有些赞叹。回来后,段业也悄悄找来铜镜照了照,还好没有毁容,自己的长相嘛虽然不敢说比得上潘安宋玉,可是也算不错了。但跟眼前的男子比起来,似乎……有些不如呢。
此人段业之前并没有在幕府见过,但是既然能到这高台之上,想必不是吕光心腹,就是河西胡酋之后了。
“秃发傉檀!”男成有些咬着牙,“你上次比试,趁蒙逊打猎受了伤才赢的,还好意思天天得意,真不知羞,你哥哥们也不管管你,啐!”
秃发傉檀倒一定也不恼,笑嘻嘻说道,“上次我占了他便宜不假,可是你难道忘了去年那次射猎,我却是身染寒热之病,又何曾让蒙逊相让?”
“这。”男成语塞。原来这秃发傉檀乃是河湟乐都一代鲜卑部酋长思复鞬之子,备受宠爱。苻坚平定凉州后,严令各部不得再互相攻杀,加上老一辈人也逐渐老去,没有了雄心壮志,因此彼此较劲的一个主要方式,就是子侄间的比武。而如今张掖最耀眼的明星就是沮渠蒙逊,而河湟最棒的少年便是这秃发傉檀。二人堪称一时伯仲。
“男成,此战一了,我当于蒙逊会于祁连之巅,到时候一战定雌雄,你回去莫忘了告诉蒙逊,比什么都可以!”傉檀豪气干云的说道。
“怕你不成?”男成气嗡嗡的回道。
没想到,方才一本正经的秃发傉檀一见到段业,便换上了男人都懂得猥琐笑容,对段业说道:“段参军,你看这个使者,腰若纨素,耳着明珰,行动若柳飘扬,仿佛轻云蔽月,啧啧啧,这样的女子怎么能抛头露面,当使者,决国运呢?”
“应当收入闺阁之中……”段业面无表情地说道。
“着啊!”傉檀双手一拍,却见段业也接着说道:“然后日夜蹂躏,不许下榻,直至诞下儿女,方可休息。”
纵然男成平素也不是什么好鸟,好歹也是读过一点书,见段业说的这么无耻,也忍不住稍稍挪开,想了半天,才从自己所知道的词库里挑出一个比较符合语境的词来,“牛嚼牡丹。”
“哎呀呀呀。”傉檀有些不可思议的摇摇头,“昔日伯牙幸有子期,方有高山流水之绝话,今日傉檀不才,竟能见段兄如故人般,岂非天意,没想到,段兄居然也是同好?”
同好?段业有些恶寒,这明明是说着恶心傉檀让他闭嘴的,怎么说着跟讨论**一样?可是三个人正说的高兴,却觉得一股有若实质的目光照在身上,很冷,很冷。
回头看去,果然,那个女使者已经来到台下,却瞪大眼睛怒气冲冲的看着那边三个猥琐的男人。而主帅吕光也有些恼怒的剜了段业等人一眼。
丢人呐。吕光虽然知道,手下这群**部分都嘴上没把门的,可是毕竟是接见使者,不能太掉份,这三居然高声喧哗,说的还是如此污秽之言,真是岂有此理!不过仔细看看,这小娘们还真够劲,吕光也忍不住砸吧砸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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