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看得一惊,是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立刻掉头打量姐姐的神情,只见她眼含春水荡漾,挑唇微笑,嘴角就差流口水了,完全是一副色女像,但显然她并没有想起什么,小凤放心的转身冲着里间叫了一声。
“尘儿,快过来看看吧?”

小蝶奇怪的看了凤姑姑一眼,这么漂亮的男人不欣赏,叫尘儿一个小孩子干什么?真是扫兴,不满意的嘟起嘴。

轻尘听到凤姨叫他,透过薄纱看到船头上的三个女人神情各异,娘亲和小蝶一脸白痴像,大概是看到哪个美男子了,而凤姨却是一脸惊讶的叫他,不由得奇怪出了内舱,走到船头上来。

“怎么了?凤姨。”轻尘小声的问。

小凤伸出手来指了指逐渐近了的画舫,那上面站着一个俊到不像话的男人,阳光下似一座完美无暇的雕塑,风吹得他衣袂飘飘,仿佛欲飘然而去,轻尘的脸色一暗,是他?百里流疏,那个云霓的二皇子,和娘一起跳崖的那个男人,他怎么会在这里呢?想到这里,不由得挑高眉望向娘亲,某女人完全没有想起什么,只一径的欣赏美男的风姿。

高大豪华的画舫离得越来越近,只听到湖面上不时的传来惊呼声,明镜的圆月湖荡起一波一波的涟漪,多少千金闺秀的心都落在那个宛如谪仙的男人身上,而那个始作诵者却毫不自知,一径的欣赏着湖面上的风光,眼波扫过来,冰寒冷眸中不带一丝的感情,好似全无知觉,就在众人看得如痴如醉的时候。

一声娇俏的话语从那艘豪华的画舫里传出来:“流疏,船头风大,小心着凉,你的身子骨还没好呢?把披风披上吧。”

随着话音落,一个明黄的身影映入大家的眼帘,只见那女子生得娥眉如黛,粉颊含春,眼若秋月,面似芙蓉,好一个春花似水的女子,身穿一袭明黄色的乡着凤凰图案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的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烟纱,风髻露鬓,腮边两缕丝随风轻柔的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真是转盼多情。

此时只见那艘画舫上的两个人仿佛溶入了一幅画,天造地设的一对,看得周围的女人一阵心伤,原来人家早已有了美娇娘了,难怪会对周围的美色视若无睹。

神伤过后,众人再无他想,纷纷进入各自的画舫中,一时间湖面又恢复了悠扬的轻快,碧波荡起,琴声悦耳。

小蝶一脸遗憾的转身走进船舱,长歌也收回了欣赏的目光,人家都有主了,你再看不是惹人厌吗?掉转头却见儿子和小凤一脸愤恨的盯住人家的画舫,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奇怪的问。

“你们俩干嘛呢?好像人家得罪你们似的。”

小凤和轻尘一甩头心里冷哼,这该死的男人就是一个骗子,本来还想告诉娘事情的经过,好让她上前和他相认呢,却谁知原来他另有了女人,男人果然不可信的,女人相信男人的话,不如相信母猪能上树,这是小凤的心里感言。

两个一大一小的人儿,伸出手拉住长歌往画舫里走去:“娘,有什么好看的,越是漂亮的男人越是不可靠,看他还不如看你儿子呢?”

长歌低下头打量儿子,嗯,是挺可爱的,又帅气,不排除长大是一个绝色的帅哥,可现在他太小了,没什么看头,还不如看人家养养眼呢,不过就是搞不懂,这小子气的啥,自己欣赏一下怎么了。

船舱里,几个少年凭窗而立,欣赏着湖面上的风光,小蝶一脸兴趣的望着长歌,兴致勃勃的提到刚才看到的男子。

“蓝姑姑,你说刚才的那个男人长得怎么就比女人还美呢?他究竟是什么人呢?”

长歌想了一下,还未来得及开口呢,轻尘立刻接口:“小蝶,看来你并不如想像的那么喜欢大师兄,不如我们回落霞谷去吧。”明显威胁的口吻,小蝶立刻抗议:“尘儿,我只是和你娘讨论一下,大师兄是谁也代替不了的,至于那个美男只不过是欣赏一下罢了,有什么不可以,看你们的小心眼样子,是不是有人比你们俊,心里不平衡了。”小蝶反驳轻尘。

轻尘又气又恼,气的是那个该死的二皇子又跑到这柳州来干什么,他可是云霓的二皇子,怎么有时候到处乱转呢,恼的是这女人竟然说大师兄是谁也代替不了的,小脸蛋一沉,冷声开口。

“船娘,立刻靠岸。”

船娘听了里面小公子的声音,应了一声,画舫缓缓往岸边靠去,小蝶见轻尘生气了,莫名其妙的望着这家伙,心里根本搞不懂怎么好好的游个湖也能游出气来,就算人家长得美吧,也犯不着气成这样啊,压根不知道某小孩的什么脾气,只有长歌心里多少有点数,也不好说什么,反正湖上的风光也欣赏得差不多了,儿子要回去就回去吧。

一时间船靠了岸,谁知世事就是那么巧,就在他们船靠岸时,那艘豪华的画舫也靠边登岸,一对壁人站在河堤边遥望湖中风光,抬眼迎上这边上岸的几个人,长歌的视线落在那个俊美的男人身上,迎面碰上那个男人如水的眸光,阴寒的不带一丝感情,不知为何,心特的一沉,竟然奇异的感到了疼痛。

而那个望着长歌的男子,忽地挑眉轻皱,心好似痛了一下,为什么那个女人的眼光会让他失措呢,那不过是一个长得略出色的女子,和云姬根本没法比,低下头望着云姬的笑脸,她说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为何他总是不能感觉到一丝爱恋呢,而且他忘记了很多事情,云姬说那是因为他生病了,等他病好了,就会记起一切了,她是他爱恋一生的人。

轻尘望了百里流疏一眼,对于他望着娘亲竟然如没事人一样的神情,心里气愤得真想上前给他一巴掌,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吧,幸好娘亲失去记忆了,要不然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局面。

少白拉了马车过来,轻声示意:“公子,上马吧,该回去了。”

轻尘一点头,领先上了马车,长歌紧跟着他身后,回身遥望远处的那一抹影子,正好迎上那探询的视线,心里一震,沉甸甸的,这个男人的目光好冷啊,身边的如花美眷陪着,为什么感觉不到他身上的热量呢,倒好似无心之人。

“娘,不要再看了,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长得美了一点吗?”轻尘拉了娘亲的手臂一下,示意她赶快上车。

等到众人上了马车,车子疾驶而去,徒留下身后一抹探究的眼神。

百里流疏奇怪的望了远去的马车,为什么他对那个女子有感觉呢?这种感觉从来没在云姬身上有过,一种渴求着她多望一眼的意识,自己以前认识她吗?如果认识她一定会过来打招呼的,看她望着自己的神情,想必也是不认识的吧。

百里流疏身边的女子云姬,看着身边的男人一直心不在焉的,忙伸出纤手拉了他的衣衫一下,娇笑着问:“流疏,你在看什么呢?”

百里流疏低头笑了一下,那笑带着丝丝的冷意:“我好像看到一个熟人了?”

云姬一惊,连忙掉头四处打量,根本没看到周围有什么影子,虽然有很多倾慕的眼光望过来,但没有一个长久的目光停在他身上啊,忙掩饰了过去。

“流疏,你多心了,这周围根本没有什么人啊,好了,别多想了,我们回酒楼吧。”

云姬有些担心,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有着怎样的过去,只知道他是云姬看中的男人,就一定要娶她为妻,还记得那天看见他的时候,他喝得烂醉在雨中奔跑,嘴里大声的叫着一个名字,那个名字她根本听不清楚,后来她见到了他的绝色容颜,几乎在第一眼,她就有了把他占为已有的念头,看他折磨自己,受尽了苦头,所以她决定让他忘了从前的一切,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所以给他下了一种叫断情草的药,一生无情无爱,这样她就可以安心的陪着他了,只要他能待在她身边,她不在乎他曾经爱过的是谁,只知道他现在记住的是自己,云姬。

“云姬,你说你是我爱恋的人,是真的吗?”百里流疏认真的望着云姬,为什么他会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他究竟是谁呢?云姬说救了他,他们爱上了彼此,再后来他生病了,忘了他们曾经的一切,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吗?那为什么那个女人让他感到心疼呢,虽然只是惊鸿一撇。

“流疏,你怎么了?难道云姬会骗你吗?”云姬的小脸蛋上欲哭欲泣,楚楚可怜,流疏倒有些过意不去,忙伸出手握住云姬的纤手,安慰她:“好了,我只是问一下,回去吧。”

云姬点了一下头,看来他们还是早点回巫山吧,都是师兄让她来参加什么武林大会,说是给他撑撑脸面,其实她知道师兄想让她下山来玩玩罢了,说她整日闷在山里,快变成傻姑娘了,她才没有变成傻姑娘呢,她捡了一个美男子倒是真的,在山上和美男培养感情呢,谁知他偏让她下山来,要是真的被人把她的准相公给认走了,她非恨死他不可了。

“嗯,我们回去吧,你别多想了,等你的病好了,就会什么都记起来了。”云姬小心的安慰着,柔软的身子紧挨着流疏的手臂走回马车。

三日后。

柳州,城中心最庞大的武场,人山人海,来自各门各派的武林人士一起涌到这里来,顿时间人声鼎沸,一派盎然,长歌和轻尘等混在人群中往里走,大门处有人查看请贴,可惜是人太多了,一个门派只有一张请贴,长歌等也不知跟着的是什么门派,反正混在人家当中,大摇大摆的进去了,然后有专人安排了座位。

长歌和小蝶兴高采烈的打量着周围的热闹气氛,想不到这武林大会竟然有这么多人参加,待会儿一定特别的热闹,看身边什么样的人都有,青看豪杰,和尚,尼姑,道士,还有那江湖侠女之类的人物,总之令人眼花缭乱。

轻尘扯了扯娘亲的衣服示意她们两个坐下来,完全一副没见过世面的乡村姑娘模样,看人家已经好多人望过来了,不由得小声的示意娘亲。

“快坐下来,等会儿比武正式开始了,安静点坐着吧。”

长歌和小蝶方安份坐下来,轻尘坐在她的身边,三个俊美的少年坐在轻尘的身后,一时间大家目不转晴的盯着正前方的豪华台子,那玉梁雕刻的台子正上方,用红绸拉起了苍劲有力的大字,“武林大会”。

正在众人喧闹不休的时候,台子上面走出一个花白胡须的老者朗声的开口:“各位安静一些,下面有请武林盟主登台讲话。”话音落,人群里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长歌一听武林盟主出现了,那手掌可没闲着,使足了劲的鼓着,好啊,武林盟主出现了,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睿智的老者,眼睛紧盯着台子的上方。

随着老者的话音落,只见眼前飘过一道光芒,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那高台上已经立着一个青衫男子,那张妖颜惑遍天下,竟是方慕云那厮,长歌震惊的睁大眼睛,手指着台子上半天没反应过来,他——他——竟然是武林盟主,这算不算是冤家路窄呢,幸好今儿个人多,他看不见自己,忙伏下身子,小蝶看着长歌的动作,奇怪的一拉她的身子,轻声嘀咕:“蓝姑姑,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轻尘亦奇怪的望着娘亲,人家武林盟主出现她躲什么?还一副很怕的样子,不会是武林盟主就该有这么大的威力吧,他怎么感觉不到,娘亲的胆子真的太小了,就算是武林盟主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抓人的,因此伸出小手去拉娘亲。

“好了,娘亲躲什么?快坐好了,被人家看到笑话你了。”

长歌哪敢坐直了,要是方慕云一个眼神扫过来,正好瞟到她怎么办,她可还记得他说过的话,如果她敢逃离方云山庄,他就一辈子把她囚在山庄晨,虽然那话有点过,可现在人家是武林盟主,那话自然比以前更有威力一点了,可儿子拼死命的让她坐好了,怎么办,长歌眼睛一眨,捂住肚子轻声哼哼。

“儿子,娘的肚子疼,就你饶过娘吧。”

轻尘小眉毛一皱,这女人就算撒谎都不会,已经是第一百次说自己肚子疼了,好吧,实在害怕就那么躲着吧,谁让自己摊上了这么个胆小如鼠的娘亲呢。

轻尘不理娘亲掉头望向高台,台子上人家武林盟主早讲过话啦,这个老娘真是的,害得人家都没听清楚那个年轻又俊帅的男人讲了些什么?再看台子里面摆了一排的桌椅,那武林盟主坐在正中央的位置,两边分别坐着各大名门正派的掌门,就连那个美得不像话的男人百里流疏都出来了,还坐在了台子上。

他的出现立刻引起一片骚动声,就连那些尼姑都坐不安稳了,小声的窃窃私语,猜测着那个男人是谁?小蝶更是兴奋的伸手拉着长歌,尖呼着出声:“蓝姑姑,快看哪,画舫上的男人也在台子上面呢?”长歌一听这话,赶快抬头望去,果然那男人也坐在台子上面,细心的照顾着身边的美娇娘,人家恩爱关她啥事,竟然觉得心里酸酸的,好了,不看了,长歌气恨恨的又躲下去了,小蝶奇怪的望着蓝姑姑,先前不是挺欣赏人家的吗?怎么这会儿又不看了,也不去理她,掉头自个去欣赏了。

百里流疏扫了周围一眼,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坐在这高台子上,他又不是来比武的,云姬说来给她师兄捧场子的,捧场子捧到人家台子上面了,看下面一群花痴女人望着自己的眼光,好似恨不得剥了自己的衣服似的,心里就觉得呕心,尤其是很多人还是尼姑,竟然大胆**的直视着自己,这是一个尼姑该有的表情吗?不屑染上眉梢,暴厌的瞪扫了周围一眼,视线回到云姬的身上。

轻尘望着台子上的那对狗男女,也太不要脸了,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亲我我的,也不害臊,若不是怕娘亲知道真相,他非上去教训他们一下不可,最好给他们下药,毒花那个男人的脸,看他还敢像孔雀一样四处招摇,当初和娘亲在一起时,那么温柔体贴,自己还把他当成一个好男人,谁知却是个花心鬼。

哼了一声,再不去看那个男人,专心的盯着台子,此时已经有人开始比武了。

少林派和空峒派,轻尘瞄了一眼,都是平常的角色,看着没意思,掉头望向身后的三家伙,也是一脸的兴趣缺缺,轻尘忙小声的问少白。

“难道这些人就这么点能耐吗?还拿出来现眼,我还以为都是些什么厉害的角色呢,白耽搁了时间。”

少白恭敬的开口,小声的回答:“公子请放心,这打头阵的都是些小角色,越往后面去就越有看头,马上各门派精心培养出来的高手就会登场了。”

轻尘噢了一声,掉头继续观看,场上已经换了一对人在打,周围的人根本没有多少人观看,很多人都在小声的说话,如此一来就知道上面的角色有多平常了,轻尘也掉头打量着究竟来了多少门派,总共有二十多个门派,除了少林武当峨嵋等名门正派以前在电视上看过,其它一些小门派根本没看过,也不知道是什么门派,只看见那小旗子上画着一些门派的标志,而他根本不知道那标志是啥意思。

早半天小打小闹的一点劲都没有,所有人看得兴趣缺缺,中午散场时,长歌躲在人群中总算躲过了一劫,下午她捂住头说头疼,坚决不去,轻尘拿她没办法,只好把她一个人留在酒楼里,因为不放心就把小凤留下来陪她。

结果下午的打斗依然不激烈,轻尘觉得这武林大会一点意思也没有,决定离开柳州,可是少白他们想看武林大师的表演,便一再保证,第二天的比武一定会很激烈的,轻尘才决定继续留下来。

第二天长歌继续装头疼,可是这次谁也不相信,也不知道她怕什么,因此不顾她的抗议,把她给提到了马车上,等到进了武场,她又躲到下面去了,还拉着小凤的身子做挡箭牌,轻尘一脸拿她没办法的表情,心里想着,谁敢欺负你啊,他是不是不要命了,好歹你儿子还有点用处啊,怎么就不知道利用呢,颇有点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慨。

少白说得没有错,第二天的比武果然比前一天有味多了,一上场就是各门派中的精英,刀来剑往的,整个武场里的人一下子陷入了寂静,众全都聚精会神的观摩起来,这些功夫汇集了各家武术的精华,有慧根的人可以从这些武术中领悟出要领,从而独创出自己所属的剑派。

轻尘和三个手下看得聚精会神,可惜三个女人对这些武术根本不感兴趣,东张西望的找乐子,长歌一时间忘了自己该注意的事情,抬头打量起周围,怎么一下子安静了,却不想这一抬头,正入那上男人的眼中,那双寒气充斥的冷眸中盛满狂怒,径自的越过众人走下台阶来。

高大健硕的身姿引得很多武林千金的爱慕之情,不时的泛着柔光射向那脸色铁青的人,可惜那俊美刚硬的脸颊纹丝不动的直走到后面去,一时间众人都不看台子正中的打斗,齐刷刷的目光追着武林盟主方慕云的身影而去,长歌见周围的影子都望向自个儿,心里念念自语着,都看我干什么?

直到一抹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缓缓的抬头,对上一双如冰霜般寒气四溢的眸子,小嘴张得能塞下鸡蛋,好半天才找着自己的声音:“嗨,方慕云?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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