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伏在方慕云的怀里,小声的嘀咕:“方慕云,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
方慕云脸色未变,抱着她穿过长长的廊檐,往一座僻静的院子走去,只轻轻的嗯了一声,长歌赶紧的申明自己的立场。

“你看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你那个夫人若是知道的话,该多生气啊?”长歌好心的提醒某男家里有美娇娘呢,他这样对她又搂又抱的算怎么回事,他那个老婆咋想啊。

“月影?”方慕云挑眉,眼眸中一闪而逝的阴沉,旋即柔声开口:“蓝儿是不是不喜欢那个女人,那明天叫人把她撵出去。”

“为什么?”长歌不解的抬头,仰头看着上方的脸孔,下巴挺翘得那么个性,如雕刻般立体,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那是他老婆好不好,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这男人太过分了,要不是自己手脚动不了,一定甩他一个巴掌,替他娘教训她,一定要善待女人知道吗?

“因为蓝儿以后是方云山庄的女主人,只要蓝儿不喜欢的东西通通扔出去。”方慕云宠溺的揉着长歌的头。

长歌一时难以消化这个事实,什么时候她又要成为方云山庄的女主人了,他的意思是想娶她吗?他有问过她吗?知道她想嫁吗?这个沙文猪,谁会嫁给他,太自以为是了,不行,我一定要坚决的抗议,长歌想到这里,小嘴儿立刻挥作用。

“方慕云你这个沙文猪,你问过我的意见吗?怎么就知道我要嫁给你呢,我不嫁,坚决的反对恶势力,不向恶势力低头,是我蓝长歌的原则。”长歌的眼神狠狠的盯着这死男人的胸膛,如果眼神是利箭,早把他刺了十个八个洞了。

“沙文猪?”方慕云的剑眉轻锁,这是什么猪啊,怎么没听说过,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温柔的邪笑,眼里是一抹不容抗拒的坚定:“我只是告诉你一声,你没得选择,只要乖乖的做新娘子就是了。”

“啊”长歌尖叫,她疯了,和这个古代男人有代沟,沟通不了,这个疯子,点了她的穴,还抱着她吃豆腐,最后还让她当他的新娘子,这太快了,就是二十一世纪的熟食爱情也没有这么快吧。

长歌的尖叫声惹得庄院里的小丫头受惊的作鸟兽散,顿时整座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长歌只觉得身子一个旋转,已经被抵到一根廊柱上,方慕云飞快的低下头阻住了她的小嘴,天哪,我的初吻啊,长歌忘了在古代的记忆,还以为这是自己的初吻来着。

方慕云低头吻上那聒噪的小嘴,本来只想着阻住她的叫声,可是一碰上那像花瓣似的柔软的唇瓣,整个的吞在嘴里,那样的甘甜芳香,他的吻越来越炽热,完全是食髓知味,双臂搂得更紧,霸气更甚,狂肆的唇恣意的辗转,舌尖强硬的探入她的口中,夺取更多的甜蜜,而她的青涩无助,任由他的引领,更增加了他内心的狂喜,一个简单的吻仿似已不能满足了他,顺着她的唇往下延伸,他整个人都是烧灼焦急的,长歌一有了呼吸的空间,马上大口的喘着气,开口骂。

“方慕云,你这个土匪,快放开我,马上解了我的穴。”说着不住的扭动身子,虽然不能动手动脚,好歹整个身子还可以配合着抗议。

只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低喝:“别动,不然我就在这里要了你。”说完整个身子抵着她的身子喘着粗气,他在强行抵压心底的**,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希望,那就是赶快成亲,要不然保不准他哪天就吃了她。

长歌听了这男人的话哪里还敢动一下,她可不要被一个男人抵着一根柱子给办了,好歹也应该找张床,温馨一点吧,方慕云,我和你誓不两立了,竟然想霸王硬上弓,呜,心里哀嚎,小脸蛋上一片哀怨。

方慕云平息了自己的欲火,照旧抱着长歌往后院走去,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单凭一个吻就让他失去理智的,只有怀里的小女人能做到,他知道自己绝不会放手把她让给任何一个男人,从此后她就是他的了,连她的那个儿子都不行,霸道的想着。

湘院是老夫人居住的地方,比较偏僻,因为老夫人昏迷了十年,方慕云不让任何人打扰到娘亲,所以选了一处较僻静的地方给娘亲居住,里面单拨了两个打扫的小丫头,还有一个就是娘亲从小到大跟着的丫头水姨。

方慕云抱着长歌走进湘院,迎面而来的小丫头一脸惊讶,她们清楚的看到庄主眼里的宠涨,俊美不凡的庄主向来是冷漠的,从来不多看女人一眼,这会儿竟然如此宠着一个女人,还一副珍宝似的抱在怀里,可见那看不清脸面的女子是得天独厚了,小丫头想着福了一下身子。

“庄主来啦。”

方慕云点了一下头,走进院子里,这座院子和碧玉轩很相似,不一样的是这里到处都种满了爬藤型的植物,整座院子里到处绿意盎然,蝴蝶翩纤,方慕云跨上石阶,从屋子里掀帘走出来一个风韵犹存的女子,抬头看到慕云抱着一个女子走进湘院来,不禁失笑道。

“慕云,你这是干嘛呢?把人家姑娘搂在怀里?不会是?”

方慕云点头,水秀的脸上一下子舒展开来,这小子是她看着长大的,一直为了他娘的病而不肯成亲,眼看着岁数一日大过一日,还没有成亲的打算,她都要急死了,如果小姐醒过来知道的话,该如何责备她呢,现在总算好了,他找到想要成亲的对象了,这真是个喜事,应该告诉小姐才是。

长歌偷偷的瞄了一眼台阶上面的女人,倒是挺和蔼的,忙低声吼:“方慕云把我放下来,给我把穴道解开,我有腿。”

这次方慕云总算乖乖的配合了她的话,轻轻的把她放在地上,一伸手解开了她的穴道,长歌立刻舒展了一下手脚,妈呀,整个身子都僵硬了,伸出纤细的小手指,一下一下的点着方慕云的胸膛。

“下次不准再点我的穴,还有我自己有腿,不准抱我。”说完收起小手指,人家纹丝未动,可怜她的小手指啊疼死啦,气恼的甩手,没事把身体长得那么结实干嘛,方慕云好笑的拿过她的手,揉了揉责怪。

“没事别用手指头点,疼了吧,来,这是水姨,和我娘从小一起长大的。”方慕云指着眼前的女人对长歌说,长歌不好意思的点头叫了一声水姨,方慕云又把长歌的名字告诉水姨。

水秀看着眼前两个人打情骂俏,飞快的走进屋子里去告诉小姐了,慕云给她带媳妇来了,而且看得出慕云爱上了那个小女人了,那小女人很可爱,一定会是方家的好媳妇的。

“进去给我娘看看吧,总之,我希望你努力一下,如果实在不行,我会再去找别的大夫的。”方慕云伸出大手牵过长歌的小手,这时候他的眼神里没有凌寒冷漠,有的是深厚的忧伤,长歌倒不忍心甩开他的大手了,听任他把她拽进屋子里。

湘院和碧玉轩一样,有独立的花厅,书房,寝室,什么都不缺,长歌跟着方慕云的身后,走进厢房里,厢房里点燃着一种很好闻的薰香,一张雕花楠木床上支着深蓝色的纱帐,简洁而淡雅,一个眉如远山,面如桃花的女子睡在上面,如果说这是方慕云的娘的话,无疑岁月对她是宽厚的,没有在她那张如花的面靥留下一点儿的痕迹,她是那么的年轻,静静的睡在那儿,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她昏迷了十年,长歌绝不会估到这是一个昏迷了十年的病人,那张脸上红润细腻,一点也看不出生病的痕迹。

长歌缓步走过去,坐到床榻边,伸出手拉过她纤细的手臂,那洁白的手臂上连细细的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皮肤柔滑,薄得像一层透明的素纸,令人不能忍心用力的握着,只能轻轻的沾在上面。

水秀本来以为慕云是带了一个女人来给他娘看的,没想到这个小女人还是一个大夫,这倒出了自己的意外,静静的看着长歌给小姐号脉,然后沉思,她和慕云忍不住在心里祈祷,但愿这个小女人能有办法治好小姐的病,他们已经找遍了很多名医,可是都没有办法,每一次都怀着很大的希望,到最后沉痛的失望,现在已经学会了平淡对待。

长歌一会儿用左手给她号一下,一会儿又用右手给她号一下,深思了很久,不由得开口问方慕云。

“你娘怎么能昏迷了十年,还有心脉呢,只是这心脉已经很弱了,只怕再治不好就没有回天之术了,”长歌是不忍心这样说的,可是一个大夫要说的是真话,长歌的话音一落,方慕云和水秀的脸色一白,方慕云伸出大手紧握住长歌的肩,因为太用力,使得长歌疼得皱眉,水秀忙拉了他的手。

“慕云,你别弄疼了蓝姑娘。”

方慕云清醒过来,松开手,眼神移向床上的女人,娘亲睡了十年,十年前他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通过自己的不断努力,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他好想让娘亲看到儿子创下的一切,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等她醒过来,知道儿子已经强大到可以保护她了。

长歌看到方慕云的伤心,心里竟也感到难过,只不过她的心脉虽弱,却不代表一点希望都没有,为了让方慕云展开笑脸,她觉得自己应该试一试,这样一个沉稳高贵的男人,应该没有事物可以打倒他才是。

“好了,你们也用不着伤心了,其实你娘的这种状况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长歌的话音一落,立刻感觉到两双眼睛齐刷刷的望着她,祈盼,期望,强烈的扫视着她。

“别这么看我,我只说试一试,没说一定能治好。”长歌赶紧先打招呼,别到时候看不好,把一切责任都赖在她头上,她可不想担着这莫须有的罪名。

“好,蓝儿,我们相信你,你就试一试吧。”方慕云不知为什么就是相信长歌有这个能力可以治好他娘,因为他曾找到过一个得道高僧,他说,如果世上有人认得红叶果,那人就是你娘命中的贵人,你娘就有救了,所以他相信蓝儿一定是方云山庄的贵人,更是他的贵人。

“那好吧,既然你们这么相信我,我就试一试吧。”长歌仰起小脑袋,被人相信原来是这么爽的一件事,不错,太好了,其实夫人根本没有所谓的病,所以那些高明的大夫总是寻求着她身上的病理,其实她是因为心神俱裂的原因,女人心神俱裂的原因,无非是为情所困,这个女人心里应该爱着一个男人,爱得太深,所以不能自已,或许是那个男人伤了她的心,导致她没有活下去的愿望。

“其实你娘并没有病。”长歌开口。

方慕云和水秀睁大眼,难以置信,十年来,看过无数的大夫,都说夫人得的是奇症,还没有一个人说他娘没有病,方慕云刚毅的脸上盛着不可思议,薄唇紧抿,剑眉紧蹙,在思考长歌话里的可信度,最终决定相信这样的说法,只是如果娘没有病为什么整整昏迷了十年。

“那她为什么昏迷了十年。”方慕云伸手握住长歌问,他的手坚硬如石,紧缠着她的手,好像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如果娘没有病为什么昏睡了十年。

长歌回握了方慕云一下,给他稍安铁躁的意思,轻轻的望着水姨。

“我想水姨应该最清楚夫人的情况了,夫人为什么会十年昏迷不醒,是因为她心神俱裂的原因,自我封闭,我想她一定曾经深爱过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或许负了她,所以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导致心神碎裂,一心求死,这就是很多名医都看不好的原因,因为很多人都把她当成病来医了,事实上她没有病,只是一种假死状态。”长歌说完,水秀的身子禁不住颤抖了一下,脸色白了一下,也许真的如长歌所预料的。

“水姨,蓝儿说的是真的吗?”方慕云抬起头盯着水姨,那眼神是惊涛骇浪,狂猛的愤怒,坚挺的鹰鼻越的冷硬如刀,呼出的气息沉重而凌寒。

水秀叹息了一口气,摇晃了一下身子,转身走到雕花圆桌边坐下,再无力站着了,招手示意慕云和蓝儿坐下来。

“慕云,本来这件事我是不想说的,这是你娘的私事,我不愿意让你难过,可是现在只有让你们了解当时的情况,才会对症下药吧。”水秀说完这句话时,眼神幽幽的飘到很远。

长歌和慕云分别坐在她的两边,一起望着她。

“这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那时候小姐才十三四岁的年纪,长得真是美丽,一笑倾国,再笑倾城,整日里方云山庄都快被媒婆踏破了,可是小姐心高气傲,谁也看不上,后来有一天,小姐到天山寺去进香,遇到了一个俊美不凡的男子,那个男人就是慕云的爹,两个人相见恨晚,小姐在天山寺一住就是半个月,后来老爷派人去接小姐,小姐无奈回到了方云山庄,当时和慕云的爹说好了,要他来方府提亲的,可是小姐在山庄里一直等他,他也没有来,直到小姐的肚子大了,老爷愤怒的让小姐打胎,可是小姐拼死要保住慕云,她一直相信那个男人没有来,是因为有不得已的苦衷,小姐给老爷跪了三天三夜,老爷最后才同意把慕云生下来,最初的几年,小姐总是派人到京城去找他,一直到慕云十七岁那年,有人告诉小姐说找到那个男人了,小姐立刻进京去找他,她只想问他为什么不守着当初的诺言,可是等她赶到京城的时候,正逢那个男人大婚,小姐像疯了一样的回到方云山庄来,把自己关在房里三天三夜,等到大家现的时候,她就是现在这副样子了。”

“那个男人现在在哪里?我要亲手杀了他,替我娘报仇。”方慕云脸上青筋暴突,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爹去世了,没想到这可恶的男人竟然还活着,而且从来不闻不问他们娘俩,害得娘如今生不如死,他方慕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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