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
身后突然响起的呼声让默默看向大山的卫九收起心底的忐忑,露出和煦的微笑转身迎向走来的卫满强。

“大伯。”

带笑的卫满强大步上前,用力揉了下卫九的头顶,“大中午的在外面干啥哪。”

抬头看看头顶的炙热阳光,又看看四周轻轻飘荡的树枝,清凉的气息让卫九失笑的摇摇头,“不热,大伯啥时候回来的。”

边说,边拉着卫满强的卫九,坐在石桌前,拿起石桌上的凉茶倒了一杯递给卫满强,接过熬制的凉茶大口喝干的卫满强放下水杯呵呵的笑了。

从兜里拿出一块巴掌大的金梭子放在桌子上并推给卫九,“韩校长给你的。”

挑了下眉梢的卫九有些头疼,事情已经过去一年,韩校长却还会送来礼物,说心里话,一年来,韩建国大大小小的已经送了不少东西,而除了一些吃的,其余的全被卫九送了回去,可让卫九没想到的是,卫九退回去一次,韩建国下次回送来更贵重的物品。

直到上个月,彻底恢复的韩建国再次来到老树岭,接受韩建国谢意的同时,卫九郑重的表示了不要在送,当时笑呵呵的韩建国只是笑眯眯的不说话,没想到韩建国如此执着的卫九是真有些无奈了。

沉吟了一下,卫九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金梭子,入手的刹那,卫九低垂的眼帘挡住了划过的一丝诧异,法器,不是葬器,带着淡淡的安宁,护家虽然不行,但是小小的保平安还是可以的。

“大伯,给韩校长送回去吧,跟他说这是一个法器,带着能保平安。”

说完卫九把金梭子推给了卫满强,虽然不明白卫九说的法器是什么但保平安卫满强还是明白的,哈哈一笑的卫满强无所谓的点点头,“那行,我给韩建国拿回去,小九,你也别多寻思,韩建国那人重情重义,是个别人怎么欠他都行,但是不愿意欠别人的性情中人,可能你没当回事,可韩建国却记在心里了,老韩不止一次说,要不是你,他就没命了,而且你救的不是他一个人,而是他们一大家子,别人不说,就他寡母就受不了。”

卫满强的解释让卫九笑了一下,其实这事即使不是韩建国卫九也会出手,只是想到走了四个多月的余剑枫,卫九又暗暗的皱了皱眉头。

“剑枫,怎么样?”

而就在卫九惦记离开的余剑枫时,此时的余剑枫却已经匆匆赶到了s省,从离开老树岭开始,短暂休息了三天的余剑枫就跟着余锋凌走进了神秘的特殊部门,在哪里,余剑枫看到了一件件尘封的档案。

而按照卫九所说,把目光直接对准云、贵、川、甘、宁、青的余剑枫很快发现过去十年的时间里,女孩丢失的数目远远超出心中预想的数字。

一查就是半个月的余剑枫跟挺杉商量了一下后离开了四九城,开始逐地勘察,而c市是他们查看的最后一个地方。

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绕了整个城区,当来到最后一个镇时,刚刚来到这里,余剑枫就明显感觉到了一阵阵压抑,揉了下胸口的余剑枫看看蔚蓝的天空皱了皱眉头,就连一直有些悠哉的挺杉都皱起了眉头,沉吟了半响,率先抬起脚步走进这座有着悠久历史的小镇,刚刚迈进,挺杉的脸色瞬间变的有些发黑。

站在挺杉身边的看看微锁眉心的挺杉,抿了下双唇的余剑枫停住了脚步,“挺杉师叔。”

轻轻拉了下挺杉的衣袖,心底微微一凛的挺杉收回目光,拉着余剑枫转身,“剑枫,走。”

不明所以的余剑枫转头看看神情紧绷的挺杉,心底一颤,顿时咽回到了嘴边的询问,跟着挺杉疾步离开。

直到离开小镇的范围回到市区,紧绷的挺杉才松口气,坐在酒店的大床上,咚咚咚的敲了半响桌子,挺杉长出一口气,“剑枫,晚上你留下,师叔去看看。”

“挺杉师叔,我跟你去吧。”

微微皱起眉头的余剑枫不赞同的目光让挺杉呵呵笑了,伸出大手秃噜一把余剑枫的头后才摇摇头,“不,剑枫,你发现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吗。”

挺杉笑眼内盈满的凛然让余剑枫仔细回想,要说有什么不对劲,除了微微的心悸,可能只有一个,小镇上的气氛,镇上行走的人看似很多,却总觉得那样的多带着一丝不和谐,按说这样的旅游小镇,在这样一个季节,正是人最多的时候,而人多意味着热闹,热闹?

对,就是热闹,明明小镇的街道上挤满了人,可却透着萧条,”师叔,冷清。“眼睛刷的一下亮起的余剑枫让挺杉眼中的笑意加深,“是,剑枫。”

挺杉没有说在街道看到的人是人也不是人,人又三魂七魄,而街面上的人或多或少都少有魂魄,或一或二,只是停留的时间很短,挺杉来不及仔细查看。想到余锋凌提到的六个小镇,挺杉暗暗提了心。

夜幕降临,白日的喧嚣终于变的寂静,收拾利索的挺杉穿着一件红色的半臂纱衣走出酒店,没有理会那些或诧异或探究的目光,坐上酒店叫来的出租车,报了小镇的名字。

吱嘎一声,刚刚行驶的出租车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边,“先生,古铜镇不能去,绝对不能去。”

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出租车司机脸都白了,看着带着惊恐的司机挺杉抿了下双唇,呵呵的笑了,“师傅,为啥不能去,我听说哪里闹鬼特意赶来的,没事,师傅,你走,我胆子大着哪。”

笑嘻嘻的挺杉不在意的态度顿时把坐在驾驶座位的司机气坏了,呼的一下转头,瞪着眼睛怒视着挺杉,“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你要是出个好歹你爹娘怎办?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不管不顾的只在乎自己,你们是乐呵了,可爹妈?爹妈去完了。”

说着说着,司机眼眶红了,微微哆嗦的嘴唇和紧紧抓住方向盘的手青筋直蹦,眼中划过一抹诧异的挺杉收起脸上的轻松不在意,缓缓低下眼帘,“师傅,您别说了,我不是玩,我弟没了,就在古铜丢的,我要去找孩子。”

低沉沉重的声音让司机后脊一凉,又一个?又一个吗?慢慢的,有些咬牙切齿的司机双目欲裂,许久许久,才勉强压下胸间怒火的司机好像泄气的皮球似的无力摆摆手,“孩子,你要是信叔,就听叔一句话,回吧,别找了,找不回了。”

心底微微一缩的挺杉瞬间瞪大双眼,“叔,为啥啊,我家就兄弟俩,爹娘临走时把弟弟交到我手上,我答应我娘,不管到啥时候不能放下弟弟不管,叔,你要是拉我,咱现在就走,去看看,就是我弟真没了,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得知道咋没的,还得把骨灰带回去藏到爹娘身边。”

有些沙哑的嗓音带着一丝颤抖,低着头的挺杉让司机师傅心底火烧火燎的难受,咬了咬牙,轰的一声,拧动车钥匙,“你想看,不用去古铜镇,我带你去老水子山。”

说完,紧绷五官的司机一脚油门,出租车急速奔往三十外的老水子山,一路不停的,八点半,出租车停在了老水子山山脚下,率先打开车门的司机咚的一下关上车门。

“走,上山。”

招呼一声后,司机大叔大步上前,沿着修好的山路快步往山上走去,看着眼前这座算不上大的山头,一言不发的挺杉紧随其后,望山跑死马,看着不大的山头,挺杉俩人走了近两个消失,等到真正站在山顶时,已经是十点半。

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那就是古铜镇。”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司机说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颤抖着手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叼在了嘴边。

而顺着司机大叔指向的方向看去的挺杉,入目的第一眼,倒抽一口冷气,一个清晰的血盆大口悬挂在古铜镇上空,尖锐的牙齿上,满是骨肉,时不时蠕动的血口清晰的告诉挺杉,这张嘴,是活的。

“师傅,这嘴...。”

不知道司机大叔是否看到的挺杉迟疑了一下,而吧嗒吧嗒抽着香烟的司机却呵呵的笑了,这一笑,笑出满脸泪的司机仰起头,满是仇恨的目光看向古铜镇,“看见了吧,就是那个不知道的东西要了古铜镇人的命。”

心底一缩,挺杉就明白了,“师傅,所有人都知道吗?政府没管?”

沙哑的笑声带着颤抖,一拳砸在地上,“管?谁敢管?这玩意会走,有人管的时候就走,没人的时候就来,而且只要进入古铜镇的人,一个都走不出去。”

大叔的话让挺杉心底突突两下,挺杉有种感觉,他们找到了卫九想要找的东西,再次看向那张开的血盆大口,深吸一口气的挺杉盘膝而坐。

“叔,你下山吧,我试试。”

挺杉的话刚落,就把司机大叔惊的歪了下身体,“你....。”

蹭的一下转头,怒喝声刚刚响起就被肃然的挺杉惊住了,惊异的目光看向左手木头娃娃右手一条小白蛇的挺杉。

久久沉默的注视让挺杉无奈的笑了一下,转头看向司机,目光的凛然微微消退,“叔,下山吧。”

温和的挺杉让司机动了下双唇,半响才微微点点头,“娃子,叔在山下等你,你....一定要下来。”

说完,起身的司机踉跄的往山下跑,而深深看了一眼大叔的挺杉笑了一下收回目光后,目光瞬时变的凌厉。

指尖轻抚木娃娃,“爱杀,我们一起。”

噗的一声闷响,佛童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挺杉身边,相比几年前,此时的佛童子身上穿着一件小小的红色纱衣,光溜溜的小脑袋上灵动的双眼闪闪发光,看身形,明显比几年前长了许多。

不再是婴孩形态的佛童子看着有三四岁的模样,稳稳的站在挺杉身边的佛童子咧着嘴露出灿烂的笑,伸出手拍了下挺杉的头,“小弟子,有童子,不要怕,九九给童子的蕊让童子长大,童子很厉害。”

傲娇的小脸蛋上盈满的自信让挺杉轻轻的笑了,拉住佛童子的手,用力点点头,“好。”

身影相叠,飞起的佛童子站在挺杉的头顶,清澈灵动的双眼内,闪动着金色的光芒,而挺杉之间右手中的小白蛇也从挺杉的手中落在了佛童子手中。

指尖轻弹,喃喃低语中,小白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成长,当只有巴掌大的小白蛇,变成长十米的巨蟒时,佛童子停下低喃。

“去。”嗤嗤声,昂首的白色巨蟒带着离魂的挺杉冲向远处的古铜镇。

低垂眼帘看着脚下挺杉的肉身,眼底闪过一丝担忧的佛童子没有了面对挺杉时的自信,心底隐约的忐忑让佛童子悄然升起一缕不安。

急速飞驰的白色巨蟒带着挺杉的魂魄冲进了古铜镇,入镇的刹那白色巨蟒的身影变的模糊,而目光闪烁着的挺杉却身影微微晃动。

双手急速的翻动,三根黑色木钉在挺杉手中出现,心口、腹中、额心,三根木钉迅速排进体内的挺杉动荡的魂魄重新稳住。

脸色极其难看的挺杉这才仔细打量起古铜镇,整个小镇有着白天看不到的喧嚣,四处行走的人群三三两两的行走在小镇的大街上。

一张张木然的面孔没有前路似的在小镇大街上来回游荡,静,死寂一般的沉静让挺杉心底一凛,越发绷紧的神经拍了下身下的巨蟒。

隐藏下的身影混迹在人群中,跟着人群在小镇上走了一圈后,挺杉停住了脚步。

静静沉吟了半响后,挺杉调转身影离开了拥挤的街道,半闭双眼,沿着蜿蜒的小路深入小镇深处,咚咚咚的心跳震动耳膜,心悸的感觉越发明显的挺杉没有停住脚步,继续往深处走去。

小巷内,暗红色的墙皮不断在眼底闪过,极有目的的挺杉从巷口走到巷尾,当眼前的路被一扇破旧的木门挡住时,睁开眼的挺杉又拿出一根黑色的木钉,狠狠的顶在了头心。

神经一震的挺杉眼中那一缕猩红的丝线消退,“小弟子,回来,小弟子,回来。”

刚刚抬起的手被脑海中急促的呼声制止,“爱杀。”

“小弟子,速归,九九让小弟子速归。”

越发焦急的佛童子明显的惊惧让挺杉有些不甘的看着眼前的木门,低垂眼帘,到底没有推开木门的挺杉深深看了一眼眼前的木头,跳上白色巨蟒转身离开。

而就在挺杉离开巷口的刹那,幽深的小巷内响起一声叹息,似乎惋惜什么的叹息让冲出巷口的挺杉心底一惊。

忍不住扭转的头看向小巷,一具、两具、三具直至无数具的身影在小巷内晃动,每一个身影都穿着红色的裙,吊在半空中的身影,脚下还吊着一个大秤砣。

仅仅一眼,远在老水子山的挺杉肉身嘴角溢出鲜血,双目一缩的佛童子双腿缠住挺杉的脖颈,白嫩的小手拍在了挺杉的头心。

“小弟子,速归、小弟子速归。”

稚嫩的嗓音挡不住悠长的呼声,一声声的呼唤,神情有些恍惚的挺杉抱住了身下的巨蟒,勉强抬起的手拍了下巨蟒的头。

丝丝的声音下,巨蟒昂头冲向镇口,咚的一声巨响,黑色的烟雾挡不住白色的巨蟒,噗的一口鲜血喷出的挺杉睁开了双眼。

神情萎顿的挺杉脸色煞白,“爱杀,叫小九来。”

一直知道佛童子与卫九之间有着特殊方法联系的挺杉说完,咚的一下一头栽在了坚硬的地面。

跳脚的佛童子用力拽着挺杉,“九九、九九,挺杉晕倒了。”

午夜时分,脑海里突然响起的呼声让一直坐在院子里等消息的卫九眯了下双眼,迅速收缩的瞳孔闪过一丝冷然,翻转手掌,一块黑褐色的木牌出现在卫九手中,空出的右手虚浮画出一个小小的符文,符文落地,脚下张开一个黑色的洞口,木牌落日洞口,洞口随即消失,“娃娃,叫城隍守护,剑枫马上回到。”细细交代清楚后,卫九微微松开绷紧的心。

“挺杉着道了?”

耳边肯定的询问让卫九顿了一下,无奈的揉了下眉心,“是。”

微微颌首的离拉着卫九起身,回到属于俩人的房间拿起电话,几次转机后,找到焦急的余剑枫,叮嘱了一下后挂断电话的离拍了下担心的卫九。

“没事。”

微锁的眉心被轻轻抚平,拉下离的大手,笑了一下的卫九再次皱起眉心,“按说挺杉就是抵不过也不应该着道啊,挺杉到底看到什么了?”

看着心生疑惑的卫九,离的眉梢微微跳动了一下,一言不发的搂住卫九的肩膀,轻轻拍了拍,“不会有事,明天过去看看。”

轻声安慰的离让卫九无奈的点头,虽然有灵眼,可距离阻断了卫九的视线,卫九能够看到的只是模糊的血腥,但这血腥到底是什么,只有亲自赶去,卫九才能做回到。

按下心底的急切,等到剑枫找到挺杉,当地城隍送回木牌时,天色已经发白,而一夜没睡的卫九这才靠着离眯了会。

当天傍晚,卫九、离提着简单的行李蹬上开往s省的飞机,临走时,赵大月、辛秀英叮嘱了又叮嘱,而满心温情的卫九则一再保证到了会打电话。

要不是老铁子、殷明玹和卫二柱、卫满良拦着,这娘俩说不定就跟来了,不是看不到亲人的担忧,可继承守护鬼师的卫九更清楚,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这片大地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道,卫九忘不了那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也忘不了一双双贪婪的目光和大手,只有脚下的大地安稳了,卫九才能修成正果。

况且,今日的真身何尝不是昨日的累积,心知肚明的卫九不会放任邪恶清洗这片土地,也不会放任贪婪吞噬生灵,不管这次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卫九都义无反顾。

六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c市机场,走下飞机的卫九看到了等在机场外的殷文凯,笑弯的眉眼闪烁着惊喜,“叔叔。”

硬朗的五官,凌厉的眉眼微微松缓,目光快速的在离和卫九身上扫过的殷文凯接过离手中小小的行李包,“累了吧。”

笑眯了眼的卫九摇摇头,“不累,叔叔,你怎么来了。”

轻笑了一下的殷文凯摸了下卫九的头,“爷爷担心。”

短短的四个字道尽了一切,有些无奈又有些感动的卫九抿了下双唇,“没事的。”

嘟囔了一句的卫九让殷文凯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再次拍了下卫九的头,没在多说。

走出机场,坐上等在门口的吉普车,“叔叔,先去医院吧,挺杉在中心医院。”

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的殷文凯点头,发动车踏着夜色离开机场,一个小时候,卫九、离、殷文凯站在了医院的病房内。

单人病房,设备略微有些简陋,可极其的安静,静静躺在病床上的挺杉脸色带着一抹病态白,而看到卫九和离的余剑枫微微红了眼眶,“师叔。”

明显带着愧疚的余剑枫让卫九安抚的笑了下,轻拍余剑枫的后背,“不怪你,是我们疏忽了。”

卫九的安慰让本就愧疚的余剑枫越发的难受,余剑枫觉得要是自己跟着一起去,没准不会出现这事,至少能在挺杉遇难的时候帮上忙,可余剑枫并不知道,幸亏没跟去,否则,等待余家人和卫九的就是一具尸体。

当然这些余剑枫并不知情,就是知情余剑枫也不会退缩,安慰了下余剑枫,卫九才再次看向挺杉,“九九。”

突然出现的佛童子让殷文凯瞳孔收缩了一下,饶是不是第一次见到,可这一刻,殷文凯还是心惊了一下。

抱住佛童子,卫九低头,“娃娃,挺杉看见什么了?”

神情有些迷茫的佛童子摇摇头,“不知道,九九,小弟子魂魄受创了,被人狠狠打了一下。”

语言贫瘠的佛童子所说的话让卫九眉心跳动了一下,只是安抚的拍拍佛童子,放下佛童子的卫九把手指放在挺杉的额头,眉心闪耀,翠绿的元松浮现。

一缕缕散发着淡淡清新气息的淡绿色光束顺着之间流入挺杉的识海,半响,闷哼一声的挺杉舒展着眉心张开双眼。

短暂的迷蒙后,清明的双眼看到了担忧的佛童子、余剑枫和卫九,自嘲的笑了一下,抹了下脸的挺杉在余剑枫的搀扶下坐起,“挺杉,看到什么了?”

舔了下干裂的双唇,长出一口气的挺杉揉了揉眉心,微微摇摇头,“小九,说不上是什么,许多红衣女孩,每个女孩脚下都吊着一个大秤砣.....。”

细细的把看到的讲述一遍的挺杉没有看到卫九紧锁的眉心,与离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的明了让卫九心底一沉。

如果按照挺杉所说,那就是锁魂衣,坠魂砣,意味着留魂,而这些孩子是没有魂魄的,甚至可以说,这些孩子是没有血液的,放空鲜血,留住魂魄,这是一种极其残忍夺取生魂的邪道。

看看神情依然萎顿的挺杉,安抚下的卫九、离、殷文凯离开了医院,回到招待所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晚上,由殷文凯开车带着俩人离开市区。

踏着夜色直接赶往古铜镇的殷文凯身后还跟着当地驻军,当来到古铜镇外围时,急速行驶的吉普车放缓速度,当古铜镇就在眼前时,停下的吉普车内,卫九、离走下了吉普车。

一串手串戴在殷文凯的手腕,“叔叔,你留下,明天清晨,太阳升起时,带人进入古铜镇。”

动了下双唇的殷文凯看看肃然的卫九和面无表情的离,无奈的点点头,看着相携而却的离和卫九走进漆黑的古铜镇。

刚刚走进古铜镇,淡淡的雾气升起,仰头看向黑漆漆阴沉沉的天空,挺杉所说的血盆大口消失在半空中,眯了下双眼的卫九、离站在镇口目光扫了一圈。

空荡荡的街道一片萧条,轻轻的风刮过,袭来淡淡寒气,一步步的靠近,当终于来到挺杉所说的小巷时。卫九停住了脚步。

不同于挺杉看到的,小巷内燃起了两排红色的灯笼,随风荡漾的红灯笼灯光晃动,忽明忽暗的灯光陪上暗红色的墙皮,使得小巷内带着一股阴寒之气。

咯吱咯吱的声音若隐若现,挑了下眉梢,卫九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拉着离抬腿走进小巷。

突突突突的声音响起,一具具悬挂在半空中的红衣女孩出现,近距离的视觉冲击,卫九狠狠的攥了下拳头,所有的女孩全部是红色的裙子,双手、双脚被绳子结结实实地捆着,脚上还吊着一个大秤砣,双手被麻绳吊在半空中。

锁魂衣、坠魂砣、泄魂针,一扫而去的目光很清楚看到女孩遭遇了什么,气极而笑的卫九深吸一口气,抬起的手臂快速翻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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