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1-23
罗西似乎也感觉到陆羽在关注他,转脸向这边望过来,陆羽急忙把目光移向别的方向,转身向前走去。罗西看着陆羽的背影微微思索了一会,有点疑惑地皱了皱眉。他是老江湖,刚才感觉到一丝危险,但是刚才这位四处巡视的警察明显就是一个摆设,就像午夜街道上的巡警,吓唬一下小偷小摸地痞流氓而已,对于真正有经验的罪犯毫无用途。充当这样角色的一般都是不怎么样。那么,危险来自哪里?

罗西把目光转向另一个古董,故意放慢脚步,和其他几个人拉开距离,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下:“我是罗西,帮我调查一下展览馆这位巡视的警察是什么身份。”

“二当家,稍等,我查一下。”对方轻声回答,不过等的时间不长,仅仅十几秒,对方显然对展览馆的工作人员和安保人员有详细的记录,立即给出了答案:“二当家,那个人叫陆羽,几年前是平江有名的大少,家道败落,在部队渡了几年金,现在在一个派出所当片警,据说伸手可以,但估计是夸大其词,当了警察以后还是经常出入酒吧夜总会。危险指数,零。”

最后危险指数的话应该是系统判断,对方直接读了出来。罗西关了手机,释然地笑了笑,看来自己最近是太紧张了,草木皆兵,这个人只是个小片警,估计也是钱拉关系得来的,在展览馆晃悠一下也算有点功劳,许多机关的人就是这样混上去的,一个草包而已。自己刚才感到危险的不是这个人,可能是过于谨慎,见到警服下意识有点紧张而已。

陆羽转了一圈,换了个角度观察,不出他所料,罗西靠近摆放那两把匕首的柜子,神情专注看了一会。陆羽怀中仿制的两把匕首本来就是从罗西那里得来的,罗西要不对匕首感兴趣才怪。

展览会第一天的上午,人不是很多,稀稀落落,陆羽找了个角落,随手打开手机,沙哑着声音:“于田雅,到了吗?”

“我已经到门口,马上进来。”于田雅微微有点气喘不知道是紧张还是赶路的原因。

“你先在门外等一下,等我通知。”陆羽说完立即挂了手机,重新拨了一个号码:“王浩,准备得怎么样?”

“早好了,已经接入保安系统,你快点,我坐在马桶上用电脑太别扭。”王浩低声抱怨着。

“好,我马上行动。”陆羽把手机收进衣袖,扫视一眼三楼的大厅,罗西已经走向那间摆放宋徽宗墨宝的小房间。那张带着神奇传说的画,只要知道点底细的都会忍不住去看看,小房间里已经有了十几个人,还有人举着相机拍摄着,一定是想带回去研究,陆羽微微摇头,这帮人也未免太天真,凭师长华的智慧,研究了很多年都没有结果,凭几张相片怎么可以看出秘密。

抬起脚,刚要向那两把匕首所在的柜子走过去,又有几个人走进三楼展厅,陆羽眼角的余光看到一个身影,立即愣了一下,那是一位看起来很普通的老人,鬓角发白,腰微微弯着,显得老态龙钟。从任何人面前走过都不会引起怀疑,但是,陆羽偏偏发现他不简单,明显是经过改扮,因为旁边扶着他的两个年轻人眼神四处看着,有点心不在焉,手也只是虚浮地放在老人的胳膊上。老人的眼神是很无光的样子,但是眼珠黑亮有光,毫无浑浊。最最让陆羽诧异的是那种熟悉的感觉,对于自己的对手陆羽有一种本能的直觉,立即判断出这个人是朱阿四。

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同样,越是危险的时候也是越安全,按照一般人的想法,展览会刚开始,安保的势头正盛,搞点小动作是最不适合的。事实上恰恰相反,安保的注意力都是放在人多的展览会中期和后期,早期倒是容易忽略。

陆羽的心微微收缩一下,罗西和朱阿四都是黑道上有名的人物,不是好对付的,自己动手也只能控制住其中一个,不过自己没有动手的打算,又不是真的要做一个响当当不折不扣的警察,犯不着惹太大麻烦,有一些过节想解决也不是这个时候。如果通报给林曦围捕倒是有可能解决掉这两个人,但是,如果林曦问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两个人的,也是个麻烦,弄不好还会把自己牵进去。还有一个关键,就是这两个人都是老狐狸,不会没有预留退路,一旦正面冲突后果难料,最低限度也会伤及无辜。

陆羽思索的时候,朱阿四缓缓在大厅里转了一圈,路过摆放宋徽宗墨宝的那个小房间,他只是瞄了一眼,最后停在一个柜子前,静静看了足有五分钟。陆羽的心又是咯噔了一下,那个柜子竟然是摆放匕首的那个,不会吧?竟然和自己还有罗西一个目的。

先下手为强,陆羽目光闪动了一下,稳步向着朱阿四身边走过去,目光却并不看着他,朱阿四是老狐狸,不能让他看出一丝疑点,在他极度谨慎的时候,连一丝目光都不能。

有两位年轻游客一边低声说话一边走过朱阿四和陆羽之间,陆羽的手臂下摆,手握成空拳,中指第三指节突出,在其中一个游客的大腿环跳穴上轻轻击了一下,那个人感觉腿麻了一下,向前走了两步,忽然向一旁倾倒,恰好撞在朱阿四的身上。朱阿四条件反射般直了一下腰,旋即反应过来,故意踉跄几步,扶着一个柜子,表现出一个老人在猝不及防遇到意外撞击的慌乱。旁边扶着他的两个人转脸瞪着那位游客,刚要发火。陆羽近前一步,伸手扶住朱阿四,一脸关切:“老人家,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朱阿四摆了摆手。

陆羽向一位展览馆的服务人员招了招手:“把这位老人家带到休息室,喝杯热水。”

“不用,不用。”朱阿四再次摆手。

“老人家,您还是休息一下,压压惊。”陆羽不容他解释和做出反应,和走过来的工作人员直接把朱阿四带进了休息室,工作人员很勤快地倒水招呼。

陆羽很快转身离开,朱阿四现在扮演的是一位老人,就要有老人的姿态,绝对不会一下子跳起来离开休息室,至少要敷衍几分钟,而几分钟对于他足够了。

“于田雅,上三楼大厅,在门口,吸引目光。”陆羽用陆小二的声音对着手机低声吩咐。至于怎么吸引目光不用多说,于田雅比任何人都在行。

大约五分钟过后,于田雅窈窕的身影出现在三楼大厅门口,披肩长发,鹅黄色衣衫,清丽绝伦的容颜,没有特意化妆,但那股天然的清新就像春风扑面,一下子吸引了很多目光。

“金凤凰,她是不夜城的招牌。”有人认出了于田雅的身份,立即惊叫起来,大厅里其余没有关注的目光也一起转了过去,包括工作人员,此时此刻,于田雅成了焦点。

当然,陆羽是个例外,他已经靠近那个摆放匕首的柜子。匕首无论任何时代都代表着一种血腥,在藏品里价值也一般,远远不如古玩字画陶器瓷器等,柜子旁没有游客观看。对于陆羽来说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立即对着手机低声说道:“王浩,开始,一分钟。”

“ok,三秒钟后动手。”王浩答应一声。

一,二,三,陆羽默默数了一下,身体快速弯曲,手指间夹着的工具靠近柜子上的锁,瞬间打开,左手把柜子打开一条缝隙,右手轻轻抖了一下,两把匕首从袖子里滑出来,同时把手伸进柜子,把匕首放进柜子,然后把柜子里的那两把收进衣袖。紧接着收回手,合上柜子,锁上锁。

整个过程也就十几秒,如果有人从远处看过去,陆羽只是弯了一下腰,贴近柜子仔细观看几眼而已。

深呼吸一眼,陆羽目光扫视四周,朱阿四还在休息室里,罗西刚刚从那个小房间走出来,大厅里的人还是在关注着于田雅。一切安全,轻轻松一口气,缓缓离开那个柜子。

于田雅脸上带着温和迷人的微笑,不断和身边的人打招呼,要是在平时,对这些人是不屑一顾的,冷眼相对。可是今天陆小二交给她的任务就是吸引眼球,虽然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还是竭尽全力做好。对于自己的魅力自己很清楚,吸引这些人,美丽的脸颊加上微笑足够了。

陆羽的目光在于田雅脸上停留了一下,平心而论,确实让人迷醉,不过,第一次和于田雅打交道就被关了一夜,记忆深刻,淡化了那种吸引力。目光掠过,停在慢慢从休息室里走出来的朱阿四身上。陆羽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接下来就要看罗西和朱阿四的了,柜子里的匕首已经掉了包,自己只管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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