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贵族的脸上都布满了兴奋他们都在庆贺王室军队的胜利。
就在今天早上比利沙王室军队大捷的消息传到了京城皇后下令京城里面大大小小的官员和贵族们前往王宫聚会。
所有的人都摆出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没有人敢违背这一道命令||因为他们不知道接下来等候着他们的是什么命运。
能够混到这个地位的官员们每一个都和外面的各种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瓜葛。现在王室的军队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那么这些墙头草当然要倒向胜利的一旁。
他们来的路上已经见到无数的士兵布满了街头但是大家都没有太在意。成王败寇王室在胜利的时候当然会展示自己的力量。
精美的筵席已经准备好了但是除了服侍的侍卫和侍女们再也没有任何人的接待。
在大家面面相觑的时候王宫里面的侍卫总管告诉大家皇后正在换装和告祭先王因此会来的晚一点。他传达了王室的歉意请大家先享用面前的美味。
不知道是谁起了一个头所有的官员都将这个王室的筵席变成了庆功宴。
索伦亲王肥胖的身体不停地在蠕动他几乎将所有的功劳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什么他竭尽全力劝说王兄下定决心什么他负责了所有后勤的供应。
在他的口中王室军队能够取得这种辉煌的胜利绝对离不开他在其中的策划和参与。
没有任何人提起索伦亲王的怯懦和摇摆似乎所有的人都选择了遗忘。在这些官员的吹捧之下彷佛他们才是这一场胜利最大的功臣。
无数洋溢着肉麻和无耻的语言从这些达官显贵的口中说出他们彷佛已经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
突然所有的声音都静了下来他们将自己的眼睛投向了那个进入了会场的人。
那是一个年轻人一个浑身被鲜血染红了的年轻人。
他的脸庞被一副银色的面具所遮挡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虽然看不到他的真容但他身上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三尺长的利刃握在他的手中鲜血一滴滴地从上面落下。
那是一把外形极为奇怪的武器淡青色的剑身上布满了莲花般美丽的花纹。一百二十六道莲花的花纹从剑柄一直延伸道剑尖剑身的每一次颤抖都彷佛是一朵莲花正在盛开。
平生极为喜爱收藏武器的云金顿公爵出了呻吟般的感叹他的眼神自从这把武器出现以后就再也没有挪开过一寸。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手指在不停地颤抖。那柄妖异的武器是那样显眼以至于他第一眼就认出来这是什么。
妖莲!那是传说中的妖莲!当年东方大6的那个杀人王风闲随身所携带的武器!
传说中在遥远的东方死于这把凶器的人不下万人风闲的大名能止住小孩的哭啼。每一个被妖连砍下脑袋的人他们的灵魂将会永远地被禁锢其中。
当这把凶名响彻整个东方大6的武器第一次在西方大6上出鞘的时候就注定了要再次夺走无数的生命。
那个时候这把武器和它后面的军队一起将日曜大6变成了血海。
这把凶器第一次挥下它以正义的名义斩下了数十万和光明教会敌对的黑暗教徒;这把凶器再一次挥下原本的教皇和红衣主教们再一次地被以正义的名义砍下了尊贵的脑袋。
一手执剑一手持矛的风闲登上了教皇的宝座他手中的妖莲成为了教会的神器。本来有人提议将这把凶器改名叫作圣莲但是新的教皇只是给了他狠狠的一脚。
他就是神所以他手中的武器就是神器。妖莲就是妖莲只要它的主人还是风闲。
传说中妖莲之中蕴含了一个极大的秘密但是没有人能够说清楚这个传说的由来。
在风闲神秘的失踪后这柄武器换了无数的主人。
也许这把武器真的有它的神秘之处每一个主人都靠着它创下了一番威名。他们每一个都凭着妖莲砍下了仇人的脑袋但是往往用来自刎的也是这把不祥的凶器。
时光流逝这把武器最终落到了一名没落骑士的手中他就是比利沙王国的开国皇帝黑川秀。比利沙王国的开国君主就是用这把武器结识了自己的好友打下了比利沙的基业。
因为这把武器的名字太耀眼的缘故很少有人注意到比利沙的开国君主黑川秀在一生中其实很少动武。他是凭借着自己的智能而不是武力开创了新的国家。
也许是已经饱尝了过于多的血液妖莲这一次没有妨害它的主人。黑川秀陛下三十岁登基最终活到了八十八岁。
当年黑川秀陛下登基的时候他就将这柄传说中的凶器封存到了太庙。
当时有的大臣感到了可惜但是黑川秀陛下只是懒洋洋地坐在了宝座上玩弄着手中的杯子:﹁如果我的后代到了需要手持这一柄武器来维护自己的生命的时候那就说明了比利沙王国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妖莲已经二百年没有沾上过任何的血腥这柄武器也在皇宫的最深处封存了二百年。
虽然没有人见到过这把用鲜血铸就的武器但是那莲花一样的花纹却成了比利沙王国王旗上的花纹。
它的传说一直在大6上流传着甚至有过冒险者前去偷窃的传闻。
这似乎验证了黑川秀陛下的话语王室从来没有人动用这把神兵。王室统治天下靠的是平衡和力量而不是这把杀人无数的妖莲。
就算是几十年前哥特的铁骑全歼了王室的军队打到了莫桑城的下面也没有任何人想到要将它取出来。
但是今天这把妖莲竟然持在了这个人的手中!
他身上穿的是王室才能穿著的衣饰而且他胸口上的徽章更表明了他身分的尊贵。
似乎是为了让所有的人明白他的到来侍卫的一声﹁三王子到﹂彻底地让所有的人明白了他是谁。
三王子?那个五年前已经退出了所有人视线的三王子?
三王子青叶是一个被王室刻意隐瞒的名字那是因为他的不幸。
五年前比利沙王国生了一场宫廷的变乱这场变乱中年仅十四岁的三王子青叶被暗杀者的破魔刃在脸部留下了几道深深的疤痕。
当时比利沙王国国王最好的法师也只能救活他的性命但是由于破魔刃的毒性和腐蚀效果过于强烈光明教会的牧师们也只来得及救回一个变得痴呆和毁了容的王子||毒性已经进入了他的大脑。
没有人不知道这一段历史大家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已经疯了的人竟然能够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他现在的样子比所有的人还要清醒。
﹁是三王子他不是传说已经疯了吗?﹂
﹁是三王子真的是他!﹂
各种各样的议论传遍了整个的大厅原本的热闹被一种恐慌所笼罩。
面带着不屑和疑惑满面通红的索伦亲王端着酒杯大声地训斥着:﹁你是什么人?竟敢冒充三王子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三王子早就疯了来人呀捉住这个疯子。﹂
一股冰冷的杀气笼罩了索伦亲王的全身那双冰冷的眼睛如同毒蛇看到了食物。
索伦亲王带着一丝酒气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面回荡着但是所有的侍卫都一动也不动。
他们冰冷的眼神让索伦亲王的酒气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话语也开始结巴起来:﹁我我我让我再看看你……﹂
﹁不要再说了。﹂一个冰冷的声音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面声音的来源是宫殿的正门。
一名面色苍白的年轻美妇在两名侍女的扶持下慢慢地走了进来。她不是青叶的母亲青叶的母亲已经在五年前的那一场刺杀中去世了。
﹁青叶当年头部并没有受到毒药的伤害说他疯了的传言只是一种幌子。他这些年隐身在幕后就是为了防止无孔不入的刺杀。﹂
大殿里面的贵族们虽然不是很相信三王子的身分但他们却没有人直接提出自己的疑惑。反正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大家都在观察着周围的动态。
虽然王后不停地对着索伦亲王打着眼色而且王后身边的那两个侍女是那样的粗暴但是在这一刻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
尽管有的人已经看到了抵在王后身后的寒光但是他们连头都不敢抬。
三王子用冷冷的目光看着前面如小丑般的索伦亲王他施了一个恭送的手势然后目送着王后离开了大殿。
面具遮住了青叶的面容他扬起了手中的妖莲。没有任何的客套话他直接对着下面的贵族们下了自己的命令。
所有的贵族马上交出了自己的私兵然后无条件地听从王室的调遣。
听到了青叶的命令几乎所有的贵族都大声地喧哗了起来。
比利沙王国是一个崇尚武力的国家几乎每一个大的贵族手下都有不少的私兵。
现在京城里面私兵的数量大概有一万五千加上驻扎在京师周围那些庄园的私兵总数应该有三万。
现在三王子竟然下令让他们将所有的手下都聚集到一起听从王室的命令。
很多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不屑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打算理会这个三王子。
只要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就没有人能奈何他们。
那些推诿的手法他们早就用得滚瓜烂熟了所有的贵族在这个方面的立场都是一致的。
但是有的贵族已经忍不住了因为他们的势力就在京城的附近。
虽然三王子手中的妖莲在警告着他们但是身关切身利益的事情有的人还要出来争一争。
比如这个已经连续出头几次的索伦亲王他摆出一副全心为国、忠肝义胆的样子劝慰着青叶。
看到有人带头剩下的人更加吵闹得厉害。他们不停地喧哗着鼓动着。
毕竟京城里面大部分的贵族都聚集在这里他们并不是多害怕这个所谓的三王子。
一道寒光闪过叫声最大的那几个人的鲜血从脖子喷洒而出他们的喉管还没有被完全被割断惨叫声充满了整个大殿。
围上来的贵族如同潮水般地退下只留下浑身抖的索伦亲王呆立在原地。一道水线顺着他的裤管流下他身下的地毯已经湿透。
青叶一步步向着跌倒在地上的索伦亲王走来手中带血的长剑说明了他的意图。
﹁我是你的叔父你不能杀我!﹂
喷洒出来的鲜血打断了他最后的哀求一道冷冷的眼神注视着场中所有的人群。
青叶的眼神如同九天的神明毫无感情地注视着这些瑟瑟抖的虫子。
他猛然回过了身如同潮水般的士兵冲了上来。
这是已经计画好了的士兵们会将这些贵族一个个分开审问。他的目光投向了遥远的北方那里王室的军队已经开始了千里的溃败。
就在火狮军团出现在王室军队后面的瞬间老国王已经知道了失败的结局。他按照原本预定的约定捏碎了身边的七道魔法卷轴。
这是比利沙王国魔法研究的最机密成果只要用特殊的方法捏碎了这道卷轴那么千里之外与此相连的另一道魔法的卷轴会生奇妙的反应。
七道魔法卷轴代表了一个清楚的代号那就是王室的军队已经崩溃。
为了这种最快的通讯王室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就是那短短的几个符号的组合让他在第一时间了解到战争的进程。
进入皇宫之前他已经亲手斩杀了几十名反抗的贵族。
青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在打破千年以来的规则。从今天开始比利沙王国九成以上的贵族都会是王室的敌人。
但是这些他并不害怕。
当毒蛇到了生命最后的时候牠们会吞噬自己的尾巴。既然这座大厦将要倾倒那么就让它在烈火中燃烧吧。
寒光一闪手中的妖莲放贴在了眼前。
如同水波般的莲花纹路布满了整个剑身他能够感到一种神秘的力量。
﹁如果我的后代到了需要手持这一柄武器来维护自己的生命的时候那就说明比利沙王国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祖先的话还在他的耳边响起但是他只是微微一笑。
祖先已经归于尘土他现在还活着。
手中的妖莲出了血红色的光芒那是一种残酷的美丽。
夜色冰冷月光如水。
伽罗站在林间的空地上任由清风吹动着他的胸膛。他不是禽兽因此他不会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
来到了这个世界的伽罗从来没有想过死。他不想死因为他知道如果他死了这个世界上连一个记得他的人也没有他不想象条狗一样默默地死在烂泥里。
于是他就要生存用所有的办法来保证自己的生存。
七月的夜晚空气不像白天那样燥热。伽罗在月色下舞动着长枪兵器在他的手中幻化成无数的幻影。
在一次次的退让、妥协甚至是做了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以后伽罗却突然现他已经变成了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人了。
当妥协成为了生活的一部分他迷惑了。他突然问自己:值得吗?为了减少那么一点点的危险值得吗?
难道活下去就是为了每天做着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情做着连自己都不认识的自己?活得这么痛苦到底是为了什么?
值得吗?
就为了活着?
锋利的斗气毁灭了方圆三尺内落下的树叶。
可是我快乐吗?难道我就这样的逃避吗?
就仅仅是为了活着?
他不是圣人他也曾幻想过像那些贵族一样荒淫无耻美女犬、月明松不是没有诱惑过他。
但是他过不了自己良心的这一关。那样的伽罗就等于死了的伽罗那样的活着就等于已经死去!
但是不为恶就可以了吗?
他还是以前的自己吗?还是那个无拘无束、率性而行的章渝吗?
无数的脸庞出现在伽罗的面前无数的记忆如同潮水一样袭来。
他痛苦他迷茫他彷徨他大吼!
他的长矛如同乌龙般地飞出刺透了十来棵巨木。
一种豪气充满了他的心头他已经不想再躲避下去。人终究是会死的为什么不舒舒服服地干自己想干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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