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最大,但是会稽郡只是面积最大。轮到人口和富庶程度,远不能和吴郡相比。会稽郡汉人不过二十多万,却还有差不多将近二十万的山越人。加上当地的宗族势力比较庞大,因此虽然土地肥沃,却是人烟稀少。
现在孙权的策略很明显,就是依托交州为后方,坚守会稽和庐陵这两个最后的据点。以江东之力,在面对两大强敌的夹击之下能撑到现在,也算是不容易了。不过他的策略既然明显,刘备也就不故弄玄虚了,索性大军直接推进。
“会稽刚刚经历过盛宪的叛乱,人心未定。只要力攻打,应当不成问题。”这是鲁肃和庞统商议的结果。赵峰却是想起历史上那些东吴的谋臣可是一个个都要孙权投降的,怎么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当下提议也是先派人劝降。
不过庞统和鲁肃都不大认同他的建议,庞统认为,孙权至不济还能逃到交州,现在就让他知难而退投降,难免多少有些不现实,赵峰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只是自己当初为了夺取寿春,忽悠孙策取了交州,现在看来到底是对是错?
六万大军兵会稽,这么大的动静相瞒也瞒不过人啊。不多时孙权就收到了消息,尽管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当刘备真正杀过来时,还是难免引起会稽城中一阵慌乱。
“主公,素闻这刘备向来以仁义著称,主公何不遣使求和,也可免去刀兵啊!”这时候步鸷出来说话了。
“步子山要我等投降刘备,阁下莫非与那周瑜是同党不成?”孙权尚未开口,一旁的孙翊已是冷冷道。步鸷闻言顿时哑口,这时孙权缓缓道:“眼下吴郡虽失,然则交州尚在我手。以士燮之才,尚能盘踞交州多年,我孙仲谋至不济,也不会还不如他,诸君当下可尽力一战。胜则可挽回败局,败亦可去南方做那化外逍遥之民,何须忧虑?”不得不说孙权这话还算比较得体,总算是在一定程度上安抚了那些躁动不安的心。不过就在这时有人来报:“主公,破虏校尉贺景,刚刚率其部下三千余人,投刘备去了!”
“什么?”孙权闻言也是大惊,一众文武官员也是哗然,神色各异。而此时距离会稽还有五十多里地的徐州军大营中,气氛就有些热烈了。“拜见刘皇叔!”一个大约三十岁的精壮汉子向刘备拜道。
“贺将军请起,将军弃暗投明,可喜可贺啊!”刘备脸上也是笑容灿烂。这贺景乃是贺齐的族弟,当日贺齐在庐江被赵峰俘虏,他这个族弟当时被孙权封为破虏校尉,专门负责镇压会稽山越。刘备过江之后不久,就劝降了贺齐。现在贺齐眼见孙权大势已去,赶紧写信给这个弟弟,让他别和孙策一同陪葬。贺景向来听这个族兄的话,接到他的信几乎是马不停蹄就率部来投奔了。
“贺将军可知眼下会稽情形如何?”眼见贺景和贺齐叙过兄弟之情之后,刘备也是切入正题问话。贺景叹了口气,将会稽的情形简略说了下。孙权自从吴郡兵败之后,士气已然低落到极点。目前会稽虽有将近四万守军,但是战斗力不容乐观,其中还有将近一万是郡国兵和刚刚收编的山越军。加上周瑜被下狱之后,江东军上下更是人心惶惶,军心不稳。至于庐陵,由于荆州军一时也是无力进犯,目前孙权派太史慈率军两万镇守那里。
“也就是说,只要孙权再败一仗,会稽便可为我军所有,江东也就全然没有翻身的余地了?”刘备听了贺景的话也是差不多琢磨出点什么来。“正是!”贺景点头道。刘备闻言也是心中有了底,当即下令加紧行军,早日开拔至会稽。
五十里地并不是很远,当天下午徐州军就杀到了会稽城下,刘备下令离城十里安营扎寨。庞统献计,可以假借为贺景接风为名,命乐师在中军大奏鼓乐,假装彻夜狂欢,同时埋伏精兵于两侧,吸引敌军前来偷营趁势掩杀。刘备从其言,当晚设宴款待贺家兄弟,同时还令军中乐师奏起鼓乐,众将轰然狂饮,数里之外的会稽城都能隐隐约约听见。
“刘备老儿欺人太甚!”在城头上看着城下近在咫尺的徐州军大营一片欢歌笑语,孙匡气得咬牙切齿,转身朝正在陪自己巡营的朱然道:“义封,咱们下去偷偷干他一下如何?”
“四公子,素闻徐州军军纪严明,今日为何防备如此松懈?小心有诈!”朱然想了想还是劝阻道。
“我看八成是刘备老儿胜券在握,所以得意忘形吧!”孙匡想了想道,眼看朱然一时间没有反驳,孙匡趁热打铁道:“我军新败数阵,士气低落,若是一味坚守只怕难以奏效。若能奇袭敌军得手,也可鼓舞士气!”这话倒不是全然没有道理,朱然一听也是有些心动。略一沉吟,朱然也道:“既是如此,待我禀过主公便可兵。”
“兵贵神,何须如此?我等只率三千精兵出城奇袭即可。”孙匡笑道,眼见朱然还有些犹豫,索性拍胸脯来了一句:“若是有事,责任在我;若是成功,功劳归你!如何?”
“四公子言重了!”朱然听他如此言道,连忙应承下来。二人就点了朱然麾下的三千人马,到了二更时分偷偷打开南城门,向十里开外的徐州军大营杀去。
“给我杀!”一马当先杀进徐州军大营的孙匡愕然现,大营的前军几乎是空无一人,中军也只是有数十个乐师在那里奏乐。“不好!”朱然见状顿时心中一凉,知道糟了。就在这时营门外突然喊杀声震天,数支人马杀来。
“中计了,快撤!”孙匡再傻也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了,当下和朱然连忙调转马头准备突围,不过这显然是他一厢情愿。刚走出营门,孙匡和朱然赫然现回城的路已经被几支人马给堵上了。
“冲回去!”孙匡怒吼一声身先士卒杀出,却见对面军阵中一员老将拍马舞刀上前拦住自己。孙匡眼见对方年老,心中不以为意,直接一枪刺去想将此人一招了结。不想那老将武功远比自己高明,大刀顺势一磕就把自己手中的长枪给磕飞了,接着感觉身子悬空,竟是被他直接一把从马上拽了下来。
“四公子!”朱然眼见孙匡一合就被一员老将给生擒了,顿时急了,连忙打马上前相救。这时斜刺里又是一将杀到,正是高览,朱然措手不及对对方一招横过枪杆打落马下,晕头转向之际已被蜂拥而上的徐州军捆了个结结实实。这一下夜袭的江东军无人指挥顿时成了无头苍蝇,在个人战斗力又不占优势的情况下,最后经过不到一个时辰的激战,三千人被歼灭五百多人,其余的大都全都被俘或是投降,只有数十人运气较好逃回会稽城。
“什么?”半夜被吵醒的孙权闻知自己老弟擅自行动被俘,顿时又气又急。前来禀报的潘璋陪着小心,待他脸色看起来稍微好一些这才开口道:“主公,眼下该当如何?”
“季佐太鲁莽了!”孙权怒气冲冲地道,随后叹道:“刘备素以仁义著称,应该不会拿季佐来胁迫我等。”后面半句孙权没敢说,那就是万一他用来胁迫,那我也只好视而不见了。顿了一顿,孙权又道:“传令下去不得声张,若是让母亲知道了,她会担心的。”潘璋自是连声答应不提。
此时徐州军的军帐中,五花大绑的孙匡和朱然被押送到刘备面前。“跪下!”几名士兵摁着二人要他们跪下,二人昂然不跪,全力反抗。
“算了!”刘备摆了摆手,打量了一下两人,刘备笑道:“你就是孙文台的四子,孙匡孙季佐?倒也算少年英雄啊!”
“皇叔谬赞了,若真是少年英雄,何至于一招被擒呢!”孙匡看了一眼刘备,又看了一眼一旁的黄忠,长叹一声道。适才那一仗实在是给他打击太大了,自以为十拿九稳的一战却是落得一败涂地,这也让一向颇为自信的他一时间难以缓过劲来。
刘备闻言微微一笑,随后下令将他松绑押下好生看管,却也没劝降。待到孙匡被押走之后,刘备又看了一眼眼前的朱然道:“阁下便是朱然朱义封吧,令尊尚在吴郡,未知阁下愿降否?”
朱然闻言嘴角一阵抽搐,踌躇半晌还是跪下涩然道:“朱然愿降,还请皇叔不要为难家父!”刘备大喜,上前亲自为其解开绳索,然后命人赐酒压惊。朱然开始还是有些怕生,渐渐在刘备恩威并施之下,加上贺景这个“过来人”也在一旁开解,也逐渐放开来。
喝了两杯酒,朱然犹豫半晌还是开口道:“承蒙皇叔不杀之恩,朱然无以为报。然则我与孙权乃是自幼相识,情同手足。今虽降皇叔,却不忍与其对敌,还请皇叔见谅!”
刘备闻言一愣,随后叹道:“义封真乃忠义之士也!”当下传令送朱然回吴郡老家,不参与此番会稽之战,后者谢恩离去不提。
第二天清晨,徐州军刚刚集结完毕,探马便来报刘备,会稽守军出城挑战。刘备闻言也是出乎意料。“为何江东军现在却敢出城迎战了?”刘备有些诧异地道。
“江东诸将除却战死的,眼下几乎全在会稽,因此孙权并不怕斗将。再者,孙权也想藉此提升士气。”庞统揣测道。刘备闻言顿时明白,点了点头就率众将前去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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