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是慢性毒药食人皮渗人骨最后要人命。
现了地牢所在的她接下来后几天都没有能靠近朝影的房间。因为朝影回来之后一直没有出门。
那夜他还是来找她却依旧不在她的住处留宿。
看着夜幕下他离去的背影她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叫人抱来孩子那个叫阮叶的女婴长得很灵秀尤其一双大眼睛显得纯净而黑亮就像两颗黑色的水晶一般。
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呢她的嘴角露出点点笑意只可惜这笑容还未完全展示出来就立刻被她冷漠的表情掩盖了下去。
生下你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她看着那孩子一双柔荑慢慢地抚上了孩子纤细的脖子然后轻轻地双手收拢握紧……看得孩子白净的脸开始慢慢变红一张小嘴巴张开无声地张合着似乎本能地为自己吸入更多的空气。
直到孩子的脸开始有些紫了她才仿佛回过神来松开了自己的手。
“呵呵叶子娘亲刚才走神了呢。”她轻声说着语气漫不经心纤细的手指轻轻揉着孩子颈部被她掐紫的地方……
孩子轻轻咳嗽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贮满了泪水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母亲要这样对待自己委屈极了。
将孩子轻轻地放下。看着那柔软的身躯不安分地左动又动她不由轻轻笑了起来。
毕竟是自己地孩子总归该宝贝着点。她这样想着走到了院子之中。
夜露颇重几乎要打湿她的梢。她抬起头来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希望自己能借此清醒一些。
地牢之中的那个女疯子只要一天在这落夕榭自己就永远都只能做她的替代品。
明知此时的朝影肯定是在他自己地房间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朝他的房间那里走过去。一头青丝披散下来一身挡不住凉凉夜风的白衣着于身上。她宛如落夕榭半夜的幽魂轻轻地走着。
她的理智终究让她在离朝影的房间还有十几步之遥的地方顿住了。
不行自己这时去什么也做不了反而会叫他起疑并且更加疏远我。
她想了想又轻轻地按原来返回。此时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幻觉她又好像听见那女疯子从地下传来地撕心裂肺地哭喊尖锐和凄厉。让她窈窕的身形禁不住一抖。
下一秒她不由冷笑:“不过是个疯子有什么可怕的。(电脑阅读net)”
本已经快要到自己的院子了她却又再次转身。再一次向朝影的房间走去。
这一次她换了一个方向绕到了朝影房间的后面。
因为朝影有开窗而眠的习惯。当然这落夕榭有谁敢在他休息时来他窗前的?
何况此时的她只是远远地站着。
那个平日里不管温柔也好冷漠也罢的男子不管他是否出声。是否动作总给人一种凌驾于他人之上地强势的感觉。可是这会儿他却颓然地坐于地上向来喜爱干净到几乎些微病态的他就那样随意地席地而坐。
他似乎是从窗户向外看着天空。
难道是在赏月吗?她心里暗暗猜测着却也不敢再走得近些以便看得更加真切。随时可能会被他现自己的想法让她地心砰砰直跳。夜雾浓重。她只觉得浑身冰凉。丝毫挪不开步子。
有种直觉在她的心中油然而生此时自己见到的他。才是他真正的样子——是他真正的卸下了重重面具与伪装后的真正的样子。
朝影显然不知道那个他一向不曾看中的女子此时正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他拿起地上地酒壶猛灌了几口由着那溅出壶嘴的烈酒弄湿自己的胸襟。
要是谁看到一向优雅迷人的朝影也有这样随性落拓的一面会做何感想呢?
他将那酒壶狠狠地掼在地上任由还有半壶酒的玉壶就这么四分五裂。
他呼哧呼哧地穿着粗气似乎要把心中地怒火都随着这气息排出体外。
他修长地右手轻轻地垂下缓缓地抚着那盖住地牢入口的地砖动作轻柔地仿佛是在爱抚情人地身体。
夜风吹来轻拂着她的面似乎也带来了他心底的叹息。
她压抑在心中的冷笑几乎要将她的胸腔炸开。
怎么想着那个疯子吗?
她的眼泪开始往下掉。原本她以为自己只会把与他的关系看做是一场交易。她给他他要的而自己给得起的而他给自己优渥富裕的生活。她不想过青楼那种迎来送往的日子她庆幸自己的初夜被他买走。
他她本以为这样就算人货两清了。
只是她却把自己的心赔了进去。
爱上一个人没有什么可不可以。如若每个陷入爱情的女子事先看清楚那人能不能爱再去决定爱不爱这个人那这世间就要太平太多了。
至少落夕榭会少掉一个越来越疯癫的疯子一个徒有虚名的夫人还有一个妻不算妻、妾不算妾的自己。
她不是那么耐得住寂寞的人她爱的人她就要他也爱自己。
可惜她爱上的是朝影。这个比影子还要难以琢磨和把握的男子。他随意地践踏着她的感情还有她的尊严。
她终究是比不上那个疯子的吗?!
她的心在尖叫。
要不是因为她也在暗中做着报复他的事情她怕是这落夕榭第二个会疯掉的女人。
这里的一切都不属于她他可以漠视她无视她。她唯一能报复他的就是践踏自己的身体。
想到这里她不由神经质地咬着自己的指甲。他不是一向不喜欢不完美的东西吗?他不是总觉得别人脏吗?那她要让他也脏下去。
按理说这落夕榭的男仆都是抵得住诱惑的可是也许是她的幸运或者不幸她实在是个长得很美丽的女子。
她不光要玷污他自己自认的“干净”还要玷污他的血统。
看样子他还没现那个女婴不是他亲生的孩子。
第一时间更新《欲穷千里目》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