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啜了一口茶杯中的铁观音他不禁想要皱眉。他不由想起阮叶曾经说过的话:“喜欢喝茶的人都有毛病花大把的钱去买苦吃。要是我才不会拿一百两白银去买什么铁观音直接花十个铜板买一包红糖回来冲糖茶喝。”
想到这里乔不遗不由微笑向站在不远处的阮叶看了过去后者果然不出他所料地没什么好气地回瞪自己。
是什么时候起她就这么喜欢瞪他了?也许年代太久远了他都要记不起来了。
还记得小时候自己总是微笑着站在她的身旁或是当她跟阿旭爬上树时口衔一片树叶卧倒于葱翠的草地上眼睛微眯抬头看向那两个总是吵架的家伙心情便会从所未有的平静。
谁也不知道他是多么介意被亲生父母抛弃这件事情。虽然有了义母有了妹妹还有一个亲如兄弟的好朋友他还是介意。
只是笑容是最好的面具淡然是最棒的谎言渐渐地连他自己都感觉自己不是那么介怀了。
其实大概还是因为有她吧。她总是会频繁地生状况没有麻烦她都会创建条件来自找麻烦而阿旭显然总是属于落井下石瞧笑话的那一方而自己却是很劳苦命地给她收尾善后的。
他本来是没有名字的阿布的起源是剪刀石头布的游戏。
连荷谷的蚂蚁都知道阮叶是个不会按常理出牌的丫头。但是只要是熟悉她地人。摸清了她的那一套乱七八糟看似诡异的行事套路她心里想的马上要做的谁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她不经意时的一些小动作把她心里想的事情给泄露了个干干净净。
她就是一张白纸。
只是。这张白纸太过一尘不染让人不知道要怎么落笔。
其实自己那时常常赢她也常常赢阿旭说到底。靠地不过是细致入微的观察力——毕竟那两人都是很单纯的家伙。
只是要是三人一起为了决定某事而又开始石头剪刀布时最后的输家。绝对是阮叶。
乔不遗的唇角上扬端起茶杯又浅饮了一点似乎是刚才吃地桂花糕有些作用。至少他没有再觉得舌根苦得麻。
妹妹开了家茶楼自己每天喝茶从早上喝到小日中却对喝茶哪怕是再名贵的茶都感觉很苦手这件事情传出去一定很好笑吧。hTtp://
说到传言最近的一些流言蜚语他也听到不少。可是倒也不甚在意。但是。看着阮叶和紫罗二人蹦倒也很有趣。他知道叶子不会把那些传闻当真但是她绝对会郁闷会火大会觉得这个世界怎么这个样子。大家的想象力都很神奇之类的。而他知道叶子也肯定知道他知道这些传闻。但是他就是闭口不谈——要是有谁明明是热闹地主角却还看旁观者的热闹看得这么开心的话他也算是第一人了。
乔不遗放下手中地杯子将落在阮叶身上的好似漫不经心的目光收了回来。
大概是看她每次猜拳输了时懊恼的样子太多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年少的乔不遗不是还没有名字的乔不遗开始固定地只出“布”。
不管阮叶和阿旭的手势怎么变化他永远都是张开着手。
一开始的几回他们都没有注意时间长了是阮叶先现了问题:“咦你怎么老是这个手势?”
他也只是笑笑却不说话。那时她圆圆地脸上双眼好似两颗黑珍珠亮晶晶的看着他的时候就好像会说话一般。
他不想解释即便后来阮叶问了他几次阿旭来私下问了他几次甚至后来不知道阮叶的娘亲怎么知道了这件事情也来过问过一次他都没有解释。
可是经此一事他倒是意外地得了一个名字。
阿布。
当阮叶开始这样叫他并且为自己的创意洋洋得意时他也只是温润地笑了笑眉眼之间除了和煦如春日阳光地明朗再无其他。
永远只出“布”多好。
那个笑容儒雅的少年彼时地心里不过是存着如是的念头:握紧双手我会现我什么也没有可是张开双手我就拥有整个世界。这个世界包括义母包括阿旭自然也是包括你的吧……
你永远不会知道当我看见你每次出剪刀赢了我时当你明明是撇了嘴说“无趣”却在转身时偷偷地笑着得意地露出你的小虎牙时我是多么的开心。
那时候的自己似乎从来不曾三言两语就把她气得跳脚过。气得她抓狂或者是被她气得抓狂的角色通常是阿旭来扮演的。更多的时候他会不远不近地站着看着他们吵吵闹闹然后安静地微笑。
那个时候他以为他的一生会这样一直在荷谷里慢慢地过去就如同小溪的水流淌得从容而宁静。而如果他是小溪那溪边一定有两棵长得很靠近的小草一个叫阿旭一个叫叶子。
只是那时的他偶尔会想小溪总是要流走的而小草却永远地留在岸边。
可惜他不能选择自己是另一棵小草。
然而阿旭的突然失踪让许多事情都乱了套。
包括他对阮叶的态度。
因为没有了阿旭阮叶一直都闷闷不乐。而他也改变了自己对她的态度经常会让她气得火冒三丈却也将她重新变得精神奕奕起来。
也许为了让叶子能够快乐他把自己一半的性格都分给了像阿旭那样。而剩下的一半从来不会被阮叶呕到才是他自己。
只是时间长了他也快分不清楚了。
不过何必分那么清楚呢?他并没有丧失自我他只是换了一种方法去让她开心。
他要的就是她开心。
其他他没有多想过。多想无益只有她的笑容对他而言才是最真实的。
喝完最后一口茶乔不遗轻轻地放下了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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