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要想马上在南方市接下工程项目,我们必须暂时用现成的已经批准的建筑工程手续,以黑龙江的工程队面目出现在南方市的建筑市场。//为此,我带着罗忠德和原来的那位经理一起跑了两天,到第三天下午四时,才把一切手续都办好了,老罗带着几名骨干带着手续登上了飞机,连夜飞向南方市,由冷欣雨带著去参加国贸大厦的招投标。剩下的工人和家属则由小关和小刘他们带设备登上了南下的列车,也在六时四十分出发了。
送走了众人,小丫头奇怪地看着我说:“你怎么不走啊?是不是还想和我同床异梦啊?还假腥腥的撵我,其实就想晚间搂着个大美女!虚伪,大坏蛋还要装成伪君子,你活得累不累呀?告诉你,今天晚间我得坐飞机回上海了,免得被色狼给吃了!”

我看着她笑了:“你这小脑袋瓜成天想的是什么呀?怎么除了那事没别的了?不是要走吗?走,我送你上飞机场。”说着拽着她胳膊就钻进了一辆出租车里,对司机说:“去飞机场,送我这小朋友登机!”

小丫头忙说:“去友谊宫,我才不走呢,让你在这随便去泡妞,美死你了,我要监督你,跟你寸步不离!”

我坚持对司机说:“去南岗飞机售票厅买机票,明天去洛阳,我得进几台大型推土机和铲车了,他们给留的设备太少,开了工都不好干什么!”

汽车到了售票大厅,我搂着她进了大厅里,站在屋里的窗前,看见两个大汉从一辆车里钻出,拦住拉我们的司机在问着什么,我笑了:“小子,溜你妈的狗腿吧!”

我走到售票口,真的买了两张去洛阳的机票,然后搂着小丫头走了出去,我看见那两个大汉也钻进了售票厅里。

上了出租,我们又到了另一家售票所,把飞机票退了,让人家扣去了一大笔退票费。小丫头看我这一折腾,白花了不少钱,撇着嘴看着我冷笑,我淡淡地笑了笑,把她的小手一拉边朝外走边说:“你笑什么?这叫花钱买平安,你给我惹来这么多跟屁虫,你让我怎么做买卖?不甩掉能行吗?你还笑,应该让你给报销!”

她看看我说:“切,神经病,自己胡折腾往我身上赖,我怎么总觉得你不正常啊!”

我哈哈大笑起来然后把她往怀里一搂低声说:“我留下是准备在哈尔滨附近再收购一批豆粕,说是去洛阳是为了把恶鬼引开,你说说,我有什么不正常的?”

她声音颇大地说:“你留…”我急忙把她一搂,用嘴堵住了她的小嘴,等她安定下来才低声说:“你能不能注意点淑女形象?告诉你的事儿都是机密的,你想给我惹祸啊?我告诉你,你引来的那些鬼还在我们身边晃当呐,刚才两个小子让我支的买到洛阳的机票去了,这里也不一定就没有,你要不想死就给我注意点!我们要买豆粕,又不想让他们来找我们的麻烦,就得这么这么办,你跟我配合点,能不能?不能你就赶紧给我回去,别在这成事不足坏事有余!真是的,我怎么遇见个傻大姐呀!”

她马上小声说:“谁是傻大姐?不就是装淑女吗?好像谁不会似的!得,我不说了,全听你的!”

出了售票厅,我摆手大喊道:“出租,去友谊宫!”

出租车开过来了,一上车我却说:“师傅,麻烦你一下,去阿城浸油厂!”

我回头看着后面的车,确定没有跟来的,才高兴地哼起了:“拉呀拉,拉呀拉呀拉…”哼着,把小丫头搂进了怀里,发现小丫头现在的眼睛瞪得滴溜圆,嘴能吞象了,低声问我道:“你手里不就是还有两千来万吗?至于跑这么远花掉吗?在南方市找一找,怎么也能抠出一两万吨豆粕了,何必费这么大的事?我看就是我今天早晨那句话让你产生了幻想!告诉你,我现在就去登记房间,我不会同你再睡一起了!”

我笑著说:“你又想偏了!好的商业机遇百年难得一遇,碰上了,就得下手狠点,要不干则已,干则一鸣惊人!疯牛病给英国人提供的是梦魇,给我们提供的是机遇,我要不好好利用,我就永远是街头卖背心的小混混,卖几个背心起步可以,总干就不行了,那是钻政府法制不健全的空子,政府加强了管理,就不会让我这么卖了!而这次买卖,是完全合法的生意,是我们走向成熟的阶梯!所以我就想在几天内再拿下十万吨!”

她吃惊地说:“啊?你疯了,你哪来这么多的钱?你是不是把春雨姐给卖了换的钱啊?”

我笑了:“本来我还正愁钱不够呐,你来了,又可以卖个四千万、五千万的,再收三万吨没问题了!”

“臭色,还不定谁卖谁呐!不过,你现在手里这点钱可收购不了多少豆粕啊,我找叔叔给凑个三四千万还差不多,多了就别想了,就是有这三四千万,也就够收四万吨的,还缺一个亿呐,你怎么办啊?”

是啊,怎么办啊,其实我根本没想买那么多,是刚才让小丫头的话给挤到那了,我只好给雨凤挂了个电话,听我说现在哈尔滨,她笑着说:“是不是有女人在你的身边?要不然你会耐得住寂寞?”

我说:“哪有女人,我不过是想抓住商机来把狠的!我算了一下,这次大概得收购十来万吨豆粕!”

她马上高兴地说:“好啊,你就来个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吧,蛋糕不怕做大,你来多少我要多少,都是咱们定的那个价,只要成本不超过我的收购价,你就尽管往里进!”

我嗫嚅地说:“就是…就是…”

“得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怕钱不够!这里有个时间问题,只给你十天时间,这十天你敞开收,也别再搞南方市车板交货了,你就来个当地车站交货,你自己恐怕没法监督货物质量吧,我马上让哈尔滨凌氏集团的人去帮你验货,一个点给你留三个人够了吧?货物上车多少,他们把票子传过来,我马上给打款,你就可以给他们付款了!已经进库那些,我马上给你付款,今天就可以到你账户!怎么样,你姐姐办事还算可以吧?”

我连忙说:“当然可以了,凌总的大将风度我是望尘莫及啊!”

收起电话,小辣妹嘴一撇,哧地一声说:“你可真是够花的了,人不怎么样可会勾三搭四的,家里号着一个春雨,这里挂着一个宁宁,凌氏那里还泡着一个凌雨凤,你可真是吃着碗里的,看着盆里的,惦着锅里的,是不是有点太色了?”

我笑着说:“我的女人,只有春雨一位,至于朋友,还有一位雨凤姐姐,你嘛,只能算是一位烦人的小辣妹,我还和你谈不到色那方面去!”

她把我胳膊一抱:“那好,今天办完了事,你就陪着烦人的小辣妹到冰都夜总会去消夜吧!”

去那场合?我的头马上大了,一是我从来不愿意去那些场合,我不喜欢那里的闹轰轰的气氛,二是我不懂什么叫鸡尾酒,到那里怕闹出笑话。可我这人架不住她死磨硬缠,还是点了头。

在阿城没用两个小时就把事办妥了,收了一万二千吨豆粕,回到友谊宫吃完饭,只好穿上西服,跟小丫头走出了饭店。坐上出租车我才想起问:“去哪个夜总会啊?”

“当然去冰都夜总会了,那可是上层人物聚会的地方,去低档的地方,也不符合你这凌氏集团副总经理的身份啊!”

我这次出门,凌氏老爷子独出心裁给我送来一张凌氏肉牛生产集团副总经理的任命书和一盒烫金的名片,而雨凤自己就是兼任的肉牛生产集团的总经理。雨凤姐姐说:“董事长考虑你采购豆粕时方便,也为以后进入凌氏企业搭个踏脚石!是我们董事长对你的关切和信任,不要理解歪了!”

不管歪和正,反正我不指望用它来抬高自己,所以一直扔在手提箱里没动,今天刚才换衣服,被小丫头发现了,她不但把任命书塞进了我的皮包里,还把名片放进了自己的手包里几张,笑着说:“人家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你是拿着令箭当鸡毛,真没劲儿!”

一进夜总会,我就被那森严的警卫和昏暗的大厅弄的不知所措了,我拉着小丫头的手说:“算了,我们不进去了,我怎么有种进地狱的感觉呐?”

她笑了:“告诉你,一张门票三百八十八,两张门票的钱我已经交了,走吧,进入上流社会,就得参加这样的交谊活动!就算为了我,下一次地狱吧!”

进到大厅里,我才看见,屋里闪烁着摇曳的灯光,四面的矮几上摆着的水晶杯里,漂着红色的小蜡碗,幽灵似的跳动着长短不齐的火苗,人们都坐在几后,在那品着鸡尾酒,喝着清茶,拿牙签扎着吃小果盘里小水果瓣。

乐队正低低的奏着多瑙河之波的旋律,一对对人们正在大厅里翩翩起舞。

这一套,我怎么总觉得和我格格不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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