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元鹤及时用衣裳遮住她的身体,长臂一揽,将唐宁紧紧搂在胸口,生怕她春光乍泄被别人看了去。
蓝华傻呆了片刻,理清情绪才嗫嚅地禀告道:“主子,前面出现……”
卓元鹤眼神遽然平静,反问道:“狼群?”
蓝华怔了一下,没想到他在这种缠绵悱恻的境况下,却还能听了出来,并且就在这短短的一刻。
卓元鹤默默聆听着外面的动静,干脆替蓝华把话说完,“后面紧随着一队人马,就是冲我们奔来的罢?”
“看样子,是。”蓝华沉吟片刻,点了点头,眼色复杂的瞄了唐宁一眼,处处提防着她似的,便小心翼翼的问:“主子,您说怎么办?”
卓元鹤道:“对方既然能驱赶狼群,可见能耐不小,既然冲我们来,我们就要想法子接下。”
蓝华不解道:“主子何以看出这狼群是为人所驱?”
卓元鹤笑道:“这里距宣达山不远。宣达山阳面阳光极好,水草丰富,是狼群猎杀之所。而这里是山阴,又近官道,怎么可能平白无故有狼群出没?何况狼群多是夜间行动,此时天色尚早,定然是为人驱赶来的。”
蓝华闻言惊道:“主子,您有伤在身,咱们要不要……”
卓元鹤听力异常,能同时分辨清上百种声音。相较一涌而来的狼群,马蹄声更显杂乱无章。有能力驱逐狼群的人,又岂会是毫无组织纪律?这就说明,驱逐狼群的人与这队人马,并非是同一拨。
若要对付病秧子卓元鹤,自然不会如此大费周折,那么他们的目标是……
卓元鹤眼睫微敛,低头看着怀中的女子,蓦地眉头一紧,慎之又慎的对蓝华道:“此去宣达山,沿途必定还有……她的人马……”
蓝华无话可驳,紧皱着眉头默不作声。
这两人的对话,教唐宁听得莫名其妙。她总觉得蓝华的那句话下面,应该是“咱们要不要搬救兵”,可是,卓元鹤说沿途有谁的人……会来救他们么?
算了,懒得去猜,费脑子。见蓝华愣愣地待着不走,想起自己裸露着身体,顿觉有些不自在起来,只好把一张俏脸,深深的往卓元鹤的胸膛埋下去。
蓝华忧心忡忡的道:“可是主子,您的伤……”话未说完,便听见萧然冰大声叫道:“有毒烟,大家快屏住呼吸!快!”
众人及时服下萧然冰分配的清毒药物,然后纷纷采取闭气屏息的措施。
有少许气息钻进车内,卓元鹤掏出帕子捂住唐宁的口鼻,嘴角一勾,极其果断的道:“咱们多半不会有性命之忧。”
这也能听得出来?忒厉害了吧,唐宁同学默默拜倒。蹭啊蹭,打从他怀里探出小脑袋,由于口鼻被捂,声音含糊的问:“你怎么知道、对方不会要咱们的、小命?”
亲娘额,狼群啊!居然有狼群冲他们奔来!唐宁的小心肝儿颤抖了,电视剧看多了的缘故,眼前立马浮现出一幕血淋淋的画面,身首异处,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啊……
哦买疙瘩……就算他们人品好不会被咬死,大概也会落得个终身残疾什么的吧,卓元鹤这家伙居然还如此淡定,人神共愤之!
马匹嘶鸣不绝,即便蓝华极力遏制,马车仍然摇晃的厉害。卓元鹤由荡起的车帘缝隙向外眺望,只见狭隘山道之中,烟尘滚滚,山坳处“嗷呜”声此起彼伏,狼嚎声即便是在这青天白日的,仍让人觉得惊悚莫名。抱着唐宁的手臂紧得厉害,似乎外面正冲过来那些人和狼,是要抢走他怀中的这个女子。
唐宁有所察觉,眼角浮出一线笑意。把脸埋的更深了,只觉得他的胸膛随着他的呼吸心跳起伏,暖暖的,比什么都安全。
卓元鹤答道:“若要取我们几人性命,既然驱来狼群,就没有必要再放毒烟了不是?”当然也有可能,是要他们全部阵亡。
“哇唔,偶明白捏……”唐宁反应极快的蹭起身子,可是车里颠簸得太厉害,差点没吐出酸水,于是赶紧摸索着,重新拽住卓元鹤腰间散乱的衣裳。脑袋磕在他有力的臂膊上,眼里噙着本不应该出现的薄刺,声音嗡嗡的道:“你的意思是,对方只是在制造混乱咩……”
可是,狼群不仅会制造混乱,还会咬人,甚至吃人啊。唐宁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觉得是有人想要置他们于死地。卓元鹤不过是借着问题安慰她,否则,他又怎会如此紧张的箍住她。
甚至,连心跳的频率都有所变化,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吧。
忽然想起初次见她时的那一幕,卓元鹤禁不住笑道:“或许咱们实在不够走运,又遇上拦路打劫的了……”
某人很不健康的想,倘若真遇上打劫的了,劫财不如劫色,因为文房五宝其中的四宝都在这里,啊哈哈,全都素美人哇……
或许是知道有人紧张自己,即便身处险境,仍然觉得无所畏惧,心中流溢着某种说不出的温暖。颠簸碰撞中两人整理好了衣裳,唐宁眨巴着眼睛,蓦然想起一个要命的问题,顿时惊吓着伸手捂住他的口鼻:“元鹤,有毒烟,你怎么……”
看她紧张得狐狸眼瞪成圆形,卓元鹤倍感欣慰的笑出声,捉住她的手放在掌中,“大概是吃药太多,如今这点毒烟,伤不了我。”
原来,他百毒不侵了。唐宁歪着脑袋吐了一口气,嘴巴翘得老高,看起来俏皮又生动。
很快。狼嚎之声响在耳侧,马车颠簸渐渐缓下来,最终停止不动。血腥的气息隔着车帘飘进来,即便用手帕捂着口鼻,唐宁仍止不住的捂住脖子干呕。又腥又臭的,大概是某种**的骨肉,在它们体内发生化学反应,不是一般的恶心。
挑起车帘向外面看,滚滚毒烟趁势钻进来,模模糊糊的看到山道两侧,狼群结队,浪潮般由上而下。浓烟弥漫中看的不真切,一双双狼眼透出凶残的光,反倒更觉得诡异。仿佛随时都能倾盖下来,将他们这几个美味可口的人类,撕裂成碎末卷进胃里。
大队人马在对面不远处停下,被混黄的浓烟搅得隐约不清。唐思凯系着布帛挡住浓烟,冲前面大喊道:“哪来的毛贼,连三爷的道都敢挡,赶紧让开,否则别怪三爷捕杀野生动物了啊……”
“我就说你这人道德品质低下吧,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么肥壮的畜生也下得了手?”是花已伤的声音,似乎还在跟唐老三杠气。
唐宁趴在车窗边,扶额。这俩死孩子,这都什么时候了……
又听花已伤咕咚咽口水的声音,一面说道:“这两天狗肉吃多了,上火!换换口味吃狼肉,妈的,见者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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