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山路险峻抬起轿子更是难行平常即算有些上山游玩的人要坐轿子最多也是坐用竹子编成的轻便的“过山兜”像这样华美的轿子茶亭老人活了这一大把年纪还是第一次见到更加上这样一位珠光宝气的贵妇人那就无怪他大为惊诧了!
那两个轿夫放下轿子便大声叱喝道:“糟老头儿你吓傻了么?夫人来到还不赶快招呼!”茶亭老人忙道:“是、是、是!”赶紧便去倒茶。
那官太太轻移莲步走进凉亭江南好奇心起当然也免不了注视她哪知一看之下却不由得大吃一惊!
江南并不是惊奇于她佩戴的珍宝饰而是那官太大的眉心之间有一团隐约可辨的淡淡黑气!
江南曾听金世遗说过眉心之间有这样黑气的人必定是练过一种极厉害的邪派阴毒武功功夫练得越深黑气越淡。练到了最高深的境界黑气就非普通的肉眼所能看见而要武学的大行家才看得出来了。现在从这位官太大那团淡淡的黑气看来江南虽然看不出她练的是哪一种阴毒武功但最少也已有了七八成火候。
江南惊疑不定心中想道:“难道这个官大太竟是邪派中的一个厉害人物?这实在难以令人相信!哈莫非她是患了隐疾听说患了隐疾的人有时眉心上也会呈现黑气的。”
江南正自沉吟忽听得一声喝道:“臭泥腿子滚开!”原来是那两个轿夫过来赶他江南气道:“我在这里喝茶碍了你们什么了?”那轿夫喝道:“多嘴打你嘴巴!“声出掌果然便一掌打了过来!
江南怒道:“还未见过你这样横蛮的人!”但他虽然怒却不愿意无端端的和轿夫打架当下迅即用天罗步法一闪闪开但听得“呼”的一声那轿夫一掌击中了江南所坐的右凳竟打得石屑纷飞、显然是分牛掌破碑手这类极为刚强的掌力!
江南禁不住心头一凛他不是惧怕那个轿夫那轿夫的掌力虽然刚猛却也还未必胜得过他。只是这轿夫已然有这样能为那妇人的本领就更可想而知。轿夫这一掌不啻证实了江南的推测:这妇人必定不是寻常的官太太而是邪派中的一个厉害人物!
那轿夫一掌打中石凳痛得他手腕几乎折断哇哇大叫另一个轿夫见同伴失利挥动拳头也打过来。
江南在他们两人夹攻之下摹地一个筋斗倒翻出去喝道:“你们再打我可不和你们客气了!”
那官太太忽地叫道:“住手!·那两个轿夫怔了一怔不敢不从四只眼睛望着那官太太似乎颇觉意外。那官太大微笑说道:“出门人是该与人方便。就让他在这里喝茶吧。”那大刺刺的口气似乎这茶亭是她的地方一样。
那两个轿夫垂下手来从江南身边退开说道:“便宜了你这小子还不谢过太太的恩典?””
江南可不肯领这个情心里想道:“他们上来打我的时候你又不喝止他们分明是有意试看我的功夫。要不是我还有两下子又怕你们还没有这样易相与呢!”不过他虽然怒气未平却也不招惹这些人当下索性给他们来个不理不睬。
那官大大道:“你们不必多事了就由他去吧。”江南“哼”一声拂一拂身上的灰尘心道“你要我走我偏不走。”又大马金刀的又坐下来。
茶亭老人本来要给那官太太倒茶的给他们这样一闹吓得慌了这时才颤巍巍的将一碗热腾腾的茶捧过来。
手腕受伤的那个轿夫似乎要借这老人出气忽地衣袖一拂喝道:“谁喝你这个茶?这茶只配给乡下人喝的!”当啷声响茶碗落地碎成八块热茶溅了那老人满头满面!
江南看不过眼忍不住又跳起来骂道:“你们仗势欺侮人么?”两个轿夫大怒齐声喝道:J你这小子是不是还想讨打?”
官大太摆摆手道:“算了算了。这老汉不知道咱们带有茶叶怪不得他。嗯老汉你只给我们一壶开水便行了。我们自备有洞庭的碧螺春。”
老人忙道:“没烫着没烫着。”给那官太太送过了开水之后又赶忙到江南的身边向他使了一个眼色说道“小哥儿你不是还要赶上山么?时候可不早了啊!”
江南怔了一怔随即便明白了这老人的意思心中想道:“是了他是怕我吃亏所以叫我快走我虽然不惧但却也不好累他担惊受吓。”江南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虽是性情随和却也不甘受辱。为了那两个轿夫要赶他出去他本来存心气气他们偏偏不走的。可是现在是这个一片好心的老人用求恳的眼光请他离开他就不忍令这老人难堪了当下心里再想道:“反正我是要去见谷女侠的何苦在这里和他们生无谓的闲气。”
想至此处江南已是心平气和便站了起来笑道:“多谢老丈你提醒我也多谢你送我的炒米饼。这点银子不敢当作茶钱只是聊表谢意而已望你收下。”他掏出一锭纹银塞到老人的手里那老人大为惊诧说道:“小哥儿你只喝了一碗茶我怎好收你这些银子。”江南道:“我本来说过不是当作茶钱的你倘若不收就是看不起我了。”
江南不待那老人再说便背起包袱。大步跨出茶亭他回头一望只见那两个轿夫瞪着眼睛望他一个说道:“刚才咱们还骂他是穷泥腿子倒是咱们看走眼了。”另一个道:“八成是个下三门的小贼偷了几个银子向乡下人摆阔气。”
江南冷笑一声心里骂道:“狗眼看人低1”他已决定上山不愿再和轿夫斗嘴冷笑一声之后放开大步便走。
那药王庙在山坡上江甫经过庙门见有几个衣衫槛楼的汉子正在庙里围着一个老尼姑说话那几个汉子的肩头上都有殷红的血渍江南不禁又引起了好奇之心想道:“怎的这样巧难道都是给老虎咬伤了肩膊的?”
那老尼姑把一包包的草药分给他们江南认得这个老尼姑是和过世的曹锦儿同一班辈的氓山派弟子那老尼姑专心一志替那些人疗伤江南的衣裳又比那些人还要破烂她只当是个过路的猎户没有留意他。
江南本想进去看看但一看日头已经过午他知道自己的性情若然踏进庙门把话拉开又不知要耽搁多少时候心想:“还是先见了谷女侠然后再行打听吧。”
江南继续登山再走了半个时辰。山路越来越陡已经到了没人烟的高处忽听得背后有脚步的声音又有人骂道:“又碰到了这个混帐的小子!”江南回头一看却原来是官太太的那乘小轿来了。
山路崎岖普通的人徒手走路尚且感到吃力那两个轿夫抬着轿子却是健步如飞转眼间便到了江南背后。江南忍住气闪过一旁让那乘轿子走在前头。
那两个轿夫哈哈大笑一个说道:“这小子想是晓得厉害识相多了。”另一个道:“这小子我似乎在哪儿见过的?对了我想起来了新安镇那晚的事情似乎也有这小子在内。”
江南听了这话心中一动想道:“敢情他们前晚也曾到过我所住的那家客店意欲劫夺那姓文少年的珠宝的?那晚来的人太多想是他们后来未曾出手所以他认得我我却不认得他。:
江南稍微加快脚步与那乘轿子保持着十来丈的距离见那乘轿子直向山上抬去不由得又暗暗纳罕他起初也以为这“官太太”是要到药王庙进香的现在才知道不是。
江南越想越觉得奇怪第一、那“官太太”已可以肯定是个有本领的人她为什么要坐轿上山?若说是有意摆摆阔气在氓上又摆给谁看?第二、那两个轿夫举止言谈肆无忌惮和那“官太太”的关系也似乎不是下人和主子的关系他们的武功虽还不算怎样了不得但比起一般的江湖人物却已是强得多了何以他们甘心为一个女人抬轿?第三最重要的是:他们上氓山来作什么?江南绝不相信他们只是为了上山游览来的。
江南忽地想起在新安镇那间客房里那店小二和他说过的一件事说是在他住过的那间房子有一个官太大有一次前来投宿也曾经指定要住那间房子而那间房子则是很多年以前金世遗和厉胜男都住过的。“莫非这个官太太就是那个官太太?”可是江南虽然把这两件事情联贯起来却也想不出其中有何道理。
那乘轿子始终与江南同一条路走在他的前面走了一会那乘轿子忽然停了下来那两个轿夫回过头来狠狠地骂道:“混帐小子你为什么老是跟着我们的太太?”
江南给他们左一个“混帐小子”右一个“混帐小子”骂得也起了脾气来当下便“回敬”过去道:“岂有此理我说你们才是混帐!这条路是你们的么?要说是谁跟谁吧?那也是我先走的我不说你们你们反而说我?”
那两个轿夫骂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小子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江南怒道:“你们想怎么样?想杀我么?”前面那轿夫出一声狞笑阴沉沉他说道:“此地无人把这小子干了吧!”似是与他的同伴商量又似是向他的主人禀告。
话犹未了只听得嗤嗤声响两枝短箭已是闪电般的射来江南喝道:“暗箭伤人算什么本领?——哼哼也未必便伤得了我!”他使出金世遗所教的铁指禅功伸指疾弹将那两枝短箭弹开正想再骂忽觉额角一片沁凉紧接着又是“铮”的一声江南循声注目只见一枚钢钉就插在自己身后那棵树上不问可知自己的额角刚才是给这枚钢钉擦过了。
江南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分明只看见射来的是两枝短箭现在却突然多了一枚钢钉不知是哪里来的?就在这时只听得那官太大的声音在轿子里传出来道:“你们不要再给我惹事了走吧!”
江南恍然大悟这枚钢钉敢情就是这官大太的?若然如此她躲在轿内施放暗器暗器到了自己的跟前自己尚未知道她的手法也未免大神奇了!心念未已耳边忽地也似有个声音说道:“走吧!”
这时刚好是那官太太说了那句话“走吧”这两个字犹余音袅袅江南一时倒糊涂了不知自己听到的究竟是她的回音还是另有其人。
江南心道:“的确犯不着再招惹他们了我这条小命还要留着见谷女侠呢见了谷女侠再说。”他打定主意立即施展轻功从另一边峭壁上爬上去背后犹自听得那两个轿夫咕咕噜噜的骂声。江南又自心中一动:“是那妖妇故意吓吓我呢?还是她真想取我性命却给金大侠在暗中将我救了呢?”
江南抄捷径登山一口气跑到了玄女观前回头一望并未见有那乘轿子他定了定神心里又想道:“我穿着这身衣裳却不好去见谷女侠。”
他本来带有几件随身衣裳不过为了急于赶路没有换下罢了。这时他已到了玄女观前自然可以松一口气于是便躲在草丛中换衣。
江南尚未将新换的衣裳穿好忽听得一个孩子的口音叫道:“姑姑你你快来看!嘻嘻这里有个光屁股的人!”随即听得一个粗豪的声音喝道:“什么人躲在这里快滚出来!”
江南连忙将裤子拉好钻出草丛只见一条大汉横眉怒目的在他的面前另外一个女子则背向着他还有一个大约六七女孩子伸出指头也在他的面前羞他。
那大汉见了江南忽地“啊呀”一声叫起来道:“你、你、是江南吗?”
江南定睛一看却原来是个相识的人——谷之华的师兄路英豪。江南面红过耳连忙说道:“我是来谒见贵派掌门的上得山来来衣裳破了所以换过一件新衣。真是失礼了!”
路英豪哈哈大笑说道:“师妹你过来吧。这不是外人这是我的好友江南。”那女子转过身来向江南“福”了一“福”心中想道:“这江南果然名不虚传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浑小子!去拜访人家却到了人家的门前才换衣衫!”她脸上那副强忍着笑的神气令得江南甚是尴尬。
路英豪笑道:“什么风把你吹来的?真是稀客我陪你进去吧!”那小女孩却道:“我不和光屁股的男人在一起我还要和姑姑去摘果子。”路英豪忍俊不禁又笑起来道:“小孩子胡乱说话江兄莫怪!”那小女孩嘟着嘴道:“我才不是乱说呢我刚才见着他的时候他是光着屁股的呀!”江南自己也忍不住笑心里想道:“还好刚才只是这小鬼钻进草丛里来要是给那个女的瞧见我的光屁股那可就更失礼了。”
路英豪通报上去谷之华听说江南到来十分欢喜立刻请他在书房相见江南一见便叫道:“哎呀谷女侠你还是当年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变好不教人高兴!”
原来江南以为谷之华已削为尼了。如今见她还留着头便不由得想起她和金世遗的事来。江南的心里是希望他们两人能够复合的谷之华还留着头他就多了一分希望。
谷之华却不知道他的心事因为氓山派的始祖独臂神尼是个尼姑她又在氓山上建了座玄女观所以邮山派的女弟子也有许多是就在观里做了尼姑的。但氓山派又是一支武林的大宗派俗家的男女弟子更多有一部份散居各地有一部份则在道观附近结庐聚居给祖师守墓同时也避清廷的搜捕。所以出入玄女观的固然多是俗家弟子即在玄女观居住的也并非个个都是尼姑。谷之华只是自己不欢喜做尼姑而已倒并非为了金世遗的缘故。
谷之华听了江南这几句没头没脑的话也禁不住笑道:“江南你也一点没有变还是像从前那个会逗人开心的小伙子。嗯听说你做了父亲啦有多大了?怎么不和你的孩子一同来玩玩?”
江南叹了口气说道:“正是为了孩子的缘故我才跑来见你的。”谷之华怔了一怔说道:“这却是怎么一回事?”
江南心急如焚来不及从头细说便先问道:“金大侠来过没有?”他前言不接后语而且几乎是与谷之华抢着说话还没有回答谷之华的问话又问起谷之华来了。
谷之华不觉又是一怔心头跳了一下强笑说道:“江南你中了邪么怎的老是说没头没脑的话?”
江南一本正经地道:“倘若金大侠还未到过这里我就是当真是中邪了!谷女侠你真的还没有见过他么?”
谷之华道:“自从那年他给我送来解药之后我就没有见过他了!”
江南搔了搔脑袋叫道:“咦这可奇怪了。难道那个暗中助我的人不是他?若然是他他又怎的会不在这里?他可以和我开玩笑但他对你却是从来不开玩笑的呀!”
谷之华面上一红说道:“江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从头说起吧。”
江南苦笑道:“说来话长。不过也只有从头说起才能令你明白了。我的孩子被人抢去了我是为了想请金大侠帮忙所以才到你这里来想问一问他的消息的。”
当下他就从那八个蒙面女子在他的家里闹事劫走了他的儿子说起直说至途中遇见姬晓风等等事情。他虽然急于要说到正题却也未忘记要替姬晓风说几句好话讲完了姬晓风劫宝还书以及和他结拜等几件事之后便问谷之华道:“姬大哥他不敢到氓山见你不知你可愿意认他这个师兄?”
谷之华本来早已把过去当作一场噩梦不想再提起与她父亲有关的人了。但如今听得姬晓风改邪归正心中却也暗暗喜欢想了一想说道:“姬晓风并非氓山门下我何来这个师兄?不过他既然是你的结拜义兄我看在你的份上见了他也会称一声姬大哥的。”
江南接着讲到那两个番僧与姬晓风争斗以及自己得人暗中相助打败了那两个番僧之事。谷之华也觉得奇怪起来心中想道:“莫非真是金世遗来了?”
江南接下去正要讲到那个珠光宝气的贵妇人就在这时忽地有一个女弟子进来报道:”启禀掌门有个客人想来见你。”
谷之华道:“什么样的客人?你请白师兄替我先招呼吧。”江南道:“我反正没有这么快走你见过了客人咱们再叙。”
那女弟子道:“这客人有点特别她是坐着轿子来的指名要见掌门师姊。”
忽听得“啊呀”一声江南叫起来道:“是不是一个浑身珠光宝气的官太太?”那女弟子大为惊异说道:“我不知道她的身份看样子似乎是个官太太怎么你认得她的么?”
江南笑道:“除了我的义兄之外我哪会认得什么官家?这女人我是在路上碰到的谷女侠你去会她可得当心一些只怕她的来路不正有点邪门。”
谷之华道:“你怎么知道?”江南道:“你留心看看看她的眉心是不是有一团淡淡的黑气?”
谷之华也觉得事情古怪心里想道:“清廷向来敌视本派怎的会有个官家太太到来访我?”她好奇心起当下无暇再向江南查问说道:“好吧不管她是正派邪派官家民家且先间问她的来意再说。”
谷之华走出外面客厅只见那乘轿子已停在院中那两个轿夫叉着腰杆;站在轿旁神情甚为不悦。谷之华遣个女弟子接那妇人出来至于那两个轿夫则由路英豪与白英杰二人招待将他们请到另外一处。那两个轿夫似乎知道路、白二人的身份他们本来因为谷之华迟迟不予接见他们的主人因而感到不悦如今得到氓山派有头面的弟子将他们也当作宾客招待这才转怒为喜。
谷之华留神细察果然觉这个珠光宝气的女人眉心是有一团淡淡的黑气。谷之华是正派中人本来不懂得有这个现象的人便是练有阴毒武功的好在得江南提醒心中先有了防备。
谷之华虽然已知道这女人有点邪门但仍然以礼相待坐定之后便问她道:“不知夫人高姓大名莲驾至此有何见教?”
客厅之中本来还有一位邱山派的女弟子担任招待之职这时正将一杯茶送到那“官太太”的面前那官太太望了她一眼说道:“谷女侠我的事情想与你单独谈谈。”
谷之华眉头略皱心中想道:“难道又是厉胜男故事的重演?”当下挥一挥手对那女弟子道:“好吧这里没有你的事了称出去吧你传话出去不得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进来。”待那女弟子走了出去并且关好了门之后谷之华然后说道:“夫人你有何事情现在可以放心说了吧?”
那官太太裣衽一礼说道:“我娘家姓桂外子缪南廷官居河南提督之职。”氓山属河南省境提督乃是一省的军事长官与巡抚平行。谷之华面色微变还礼说道“失敬失敬原来是缪军门夫人。我是你治下的小民有劳夫人风驾亲上荒山实是不胜惶恐之至!”
谷之华的话暗含讥刺同时心里的疑惑又加重了一层若然这女人的话是真一个朝廷二品大员的命妇竟是个邪派妖人那岂非不可思议之事!而这个朝廷命妇坐轿到氓山来拜会于她而她又是朝廷所敌视的氓山派掌门这更是荒唐透顶难以解释了。
那缪夫人似乎猜到了谷之华的心意微笑说道:“谷掌门不用惊疑我此来对贵派并无不利只是有一件事情要请掌门成全。”
谷之华道:“夫人说笑了尊夫手握重兵官居方面何求不得?怎的要求到我来?”缪夫人道:“实不相瞒我这事情是瞒着丈夫的谷掌门若然不允成全我只有抱恨终生了!”
各之华见她说得如此严重只得应允她道:“既然如此夫人请说。只要不违情理小女子有可以效劳之处自当稍尽绵力。”
那缪夫人扭捏一笑低声说道:“也许此事正是大违情理不过谷掌门是个通达的人而这事对我又极为重要所以我也不怕谷掌门见笑只好对你直说了!”
缪夫人呷了口茶两颊微现红晕仍然似是耳语一般对谷之华低声说道:“实不相瞒我在未嫁之前与同村的一个书生有了私情生下了一对双胞胎乃是一男一女产下之后交给奶妈隐藏起来。不久我就迫于严父之命非嫁不可这两个孩子当然不能带到夫家甚至也不能让父母知道。我的奶蚂有个儿子是在外乡种田的无可奈何我只得接纳了奶妈之计将这对孩子托他的儿子抚养转眼至今已有七年了。骨肉分离每一念及难免心伤!”
谷之华是个未嫁女子听了此活不禁面红耳赤心想:“怪不得她要我把旁人遣开原来是有这种私情!但这样隐秘的失德之事她对父母尚且不便启齿却为何对我来讲?”
心念未已只听得那缪夫人问道:“听说谷女侠收养了个孤女不知有此事么?”谷之华听了心头一震谬夫人这句问话上触及了她三年来所疑虑的一件事情。
正是:
世事岂真多巧合师徒命运一般同?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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