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了笑了,说道:“娘娘,刘大人家里已经娶了妻,曹氏回来,你让她处于何地?”
曹太后连声叹气,说道:“她就为了一个妾,闹成这样,哪里肯去做妾?”于是心里更是愁,连声道这可怎么办。
皇帝可见不得太后这样,如今正病着,岂能再添忧思,忙说道:“不如咱们托当地官员,替她找一个好人家再嫁了,到时候娘娘再给些赏赐,就给足了她的脸面,到了人家也不会因再嫁而受到委屈,如此可好?”
曹太后听了,愁眉暂解,点头道:“如此也好,可是,一定得做正妻,她那脾气,最好找个小门小户的人家,唉,都怪哀家当时听你母亲说老二家的事,一时急了,也没细查这曹氏的人品,就做了这糊涂事。”说着叹气,终是心里不忍,皇帝看了就很后悔,只说不该告诉娘娘这些,倒成了孙儿的罪过,如此这般,曹太后才好了许多,一面又嘱咐自己也给些赏赐,算是给那孩子陪个不是。
“娘娘可折煞她了。”皇帝笑道,但起身依着去做了,皇宫里封装整齐的赏赐浩浩荡荡的运了出去,先是送到李蓉府上,李蓉带着一家老小跪迎了,又让过来宣旨的太监吃茶,因太监笑道如今李大人的字可是涨了许多,李蓉便吩咐当庭摆了纸笔,为太监写了一副吉庆延年的祝词,喜得太监忙谢过收了。
“大人还要到成安宣旨?”看那太监眉开眼笑的坐了,李蓉让过茶,说道。
太监点头,说:“成安县令的,以及曹氏的,明日就送去。”这太监最是为人活络,不待再问就道,“大人,可有什么嘱咐托咱捎去?”
李蓉便笑了,说道:“不瞒大人,那曹氏如今不再成安,而是在下官的家乡,江宁。”
那太监看他含笑欲说又止的样子,如何不明白,立刻识趣道:“那咱就得说一句了,大人,咱要是两头都跑了,来回最少也得一个多月,不知能不能劳烦大人替咱走这一趟?咱回去禀告了官家,记得大人的好。”
李蓉便哈哈笑了,伸手拍了拍那太监的手,道:“如此,多谢大人美言。”同时一块美玉落入太监的袖内,那太监笑着不言语,留下曹氏那份赏赐,告辞要走,李蓉又吩咐家人端出一盘子银钱,太监受宠若惊道:“可不敢,大人,已经给过赏赐,怎敢再要?”
“这是替曹氏给的,大人可要收着,不然,下官可就不替大人走这一趟。”李蓉故作不满,说道,引得那太监哈哈大笑,让手下接了,再三谢过满意而去。
等送走皇宫的人,李蓉先请母亲在堂前坐了,又让过寡居的长嫂,自己才坐了,董娟娘带着一众侍妾贺喜,随后是大管家以及管事婆子们,最后是几百号家丁奴婢,齐刷刷的跪了一院子,喜得李蓉母亲又是哭又是笑,拉着李蓉的手道:“我的儿,你爹在地下也能瞑目了,让那些成日家说我们二郎没前途的人,打嘴去吧。”
寡嫂带着一个傻头傻脑木愣愣的十岁左右的儿子,款款过来,微微行礼道:“叔叔光耀了李家的门楣,大侄子就靠你了。”说了抬眼瞟了李蓉一眼,忽听李母在一旁说道:“媳妇,我日常说你,你年纪还轻,何苦守着?我们李家不是那腐朽人家,你如果要再走一路,自然当姑娘打你。”
寡嫂听了低头抹泪,说道:“娘,媳妇若只一个人自然听娘的劝,只是如今有了官哥,”说着将身旁的孩子搅了搅,眼神在一旁含笑静立的李蓉身上掠过,“我这辈子也就有了指望,娘又对我好,弟妹们又敬着我,我哪里都不去。”
一行说拉住李母的手,道:“娘,该不是嫌弃媳妇了吧?”说的李母笑了,抹着眼泪道:“我的儿,难为你有这心。”
董娟娘一直含笑在旁边听了,隐隐听身后有侍妾嗤了声,道:“还弟妹呢,我看叫姐妹倒是不错。”忙回身瞪了那人一眼,又说了一会话,李母便带着长媳长孙走了,屋子里的侍妾们便少了许多小心,一起挤在那皇家的赏赐前围着指指点点的看。
董娟娘对李蓉道:“官人,可是明日要走?”
李蓉脸上带笑点点头,忽看到一个侍妾伸手去摸那一匹织锦,顿声喝道:“拿开你的脏手!”顺手抓起桌上的茶盅砸了过去,洒了那侍妾一身的水,吓得跪在地上直抖,其它的侍妾受惊纷纷靠到门边,离那皇赏远远的。
董娟娘似乎没看到一般,说道:“那我去收拾你出门的衣裳。”还没转身就被李蓉环手抱住,引来一屋子侍妾的艳羡。
“二郎,”董娟娘脸皮烫,看月娘早轰着一众侍妾出去了,心里又是羞又是怕,身子一轻被李蓉抱着转到堂前的屏风后,掀了裙子褪了裤面向下按在长榻上,伴着那令人战栗的快感,董娟娘听到李蓉在耳边微喘的呢喃:“以后,你也不用守活寡,你可以像大嫂那样……不拘找哪个男人……”
跟李家的喜庆相比,刘家小院里的气氛明显的压抑,刘氏的屋子里弥散着一股药香气,伴着刘氏几声咳嗽,被唤作云儿的小丫头,一脸不满的端着缝纫筐掀帘子出来,低声嘟囔道:“一天到晚的做秀活,锁着一箱子的钱,竟然如此穷酸早知道还不如卖给别家。”走得急了不提防与忙忙走过来的绿玉撞到一起,被绿玉扬手打了个嘴巴子。
“瞎了眼的小蹄子!赶着投胎啊!”绿玉正带着一肚子的气骂道,一面扬手又在云儿身上捶了下。
云儿哪里肯受,哇的一声哭起来,一头将绿玉撞个跟头,绿玉跌倒压住了赶上来的红香裙角,红香被吓了一跳,一个趔趄绊倒慢慢走在她身后的宋玉楼,主仆三人都摔在地上,那云儿见了也顾不得哭,指着笑起来。
宋玉楼气的直哆嗦,看着被地面蹭破的袖口,一叠声的喊给我打这个小蹄子!绿玉红香只怕动作慢了被宋玉楼打,爬起来挽着袖子就冲云儿过来,云儿才不会傻得站在原地任她们打,转身向刘氏屋内跑去,口中喊道奶奶救命啊,红香绿玉是被宋玉楼打怕了,哪里管刘氏不刘氏的,跟着进了屋子,当着刘氏的面啪啪的打着云儿,云儿只往刘氏床上钻。
“反了反了!”刘氏刚吃完药,被这一幕惊得差点吐出来,看三个丫头打成一团,捞起药碗摔在地上,这才惊散了三人。
“奶奶,奶奶,她们打我。”云儿立刻跪着爬到刘氏身边,抱着腿哭的要死要活,红香与绿玉哼了声,也不行礼,说道:“奶奶别听她胡扯!这蹄子撞了夫人,也不赔礼,自己倒跑了。”
刘氏被云儿摇得头晕,拍着桌子让她起来,一面又问怎么回事?转眼看到宋玉楼扶着头进来了,沉脸道:“媳妇,你也不管管,只知道自己打扮的光鲜,看家里人成什么样子!”
宋玉楼眼一红,低着头说媳妇知道了,刘氏又看到蹭破的衣袖,不由心疼道:“这才做的衣裳又坏了?早跟你说别买那么贵的料子,不耐穿,偏不听。”
宋玉楼几乎盈盈欲泣,但乖巧的点头道:“娘教训的是,媳妇记下了。”刘氏又指着红香绿玉骂了一通,道:“一天到晚的打扮,留着那长指甲,能做的什么活?要吃要喝的,不是骂厨子就是打家院,如今连云儿也打了,这都半年了,你们两人统共还没做出一双鞋面子,也不知养着你们做什么!”骂的二女低头不敢说话。
到了晚间,宋玉楼也不吃饭梳头,在床上躺着,听红香在外道:“老爷回来了。”刘小虎恩了声,绿玉忙掀帘子让他进来,闻得一阵酒气袭来,宋玉楼不由皱皱眉。
“娘子,怎么这早睡了?”刘小虎笑着歪坐过来,将整个身子压在宋玉楼身上。
宋玉楼被他压得喘不过气,起身推开,一面含泪说道:“你整日在外吃酒快活,哪里还管我的死活?”
看着眼前的人儿云鬓不整,花容倦淡,刘小虎扑哧一笑,伸手搂住宽慰道:“娘子,可是怪小生冷落与你?小生给你陪个不是,要不然下次我带着娘子赴宴去,就如同咱们当日那样…”
话没说完,宋玉楼眼泪啪啪掉下来,哭道:“你就是嫌弃我以前唱过,如今事事要拿来取笑,娘笑我也就罢了,你也笑我……”
刘小虎一怔,不知道自己哪里说的造次了,忙替她抹泪,拉着她的手,宋玉楼吃痛躲开,忙要过来一看,见手上几个血口子,“这是怎么弄得?”
宋玉楼忙抽回手不答,绿玉此时端了点心进来,鼓着嘴道:“老爷,夫人今晚下厨做饭切的。”
刘小虎便笑了,拿过她的手细细的吹,一面道:“你哪里会做这个?平时弹琴的手,哪能拿的了菜刀。”说着又去看绿玉端上的点心,笑道:“你又没做过饭,可别吃坏了我们的肚子……”
宋玉楼听了埋头倒在被上哭起来,说道:“我知道我比不得姐姐,我只会穿衣打扮乱花钱,是个没用的什么都做不得……我收拾东西回大名府的好,也省的丢娘一个人在那里。”
刘小虎听了心里隐隐作痛,将手紧紧攥了攥,那酒席上众人调笑的言语犹如还在耳边,曹氏……李蓉……曹氏……宣旨……江宁府……宋玉楼哭了半响不见人来劝,讶异的起身一看,见刘小虎面色紫青,似乎魔怔一般,吓得忙摇着喊名字。
刘小虎回过神,强笑道:“玉楼,我的心意你知道,别这样哄自己。”
宋玉楼蹙着眉点点头,娇娇的靠在刘小虎的身前,道:“二郎,你在外累着吧?公事这样忙么?有什么打紧的?也该往自己家身上留点心……”说着想起什么,喜道:“二郎,你寻个日子,咱们回趟大名府,把咱们的地里种上大棚……”
不说这个倒罢,刘小虎皱眉道:“玉楼,你买那么多地做什么?如今正到麦子快收的时节,可不能毁了麦田。”
宋玉楼怯怯的低下头,说道:“二郎,我…我只是想补贴家用……十方村的地给了姐姐……娘整日忙着做活……我…我只想帮忙……”
看她花般容貌,娇啼嫩语,刘子里看看。”说罢不待宋玉楼说话转身走了。
宋玉楼呆望着门,将眼泪一收,将锦被攥了攥,唤过绿玉道:“你出去打听打听,看老爷在外可是被什么混账老婆缠住了?整日家心神不守的!”绿玉应了声,小心翼翼的道:“夫人可要歇息?”被宋玉楼啐了一口,骂道:“歇你个屁!你老爷**日不挨女人身,你让我早睡,你倒打扮的狐媚,安得什么心!”
骂的绿玉迎头跪倒,连声说不敢,宋玉楼也没力气打骂,啐了口道:“还不滚出去,将你老爷从那老不死的屋子里叫出来!晚了一刻,揭了你皮!”绿玉忙慌着出去了。
刘氏屋子里依旧吊着那旧年的纱灯,刘小虎坐在下边看了看,见刘氏吃过药,忙端着水过去,一行道:“娘,这灯也该换了。”又看到床上摆着针线鞋脚,叹了口气道:“娘别做这些,熬的身体难受。”
刘氏叹了口气,审视刘小虎几眼,见他眼带醉意,脸上神情黯然,说道:“一大家子十几口子人,单靠你的俸禄赏赐怎么行?又新买了十几亩的庄户地,你这个媳妇又是爱吃爱穿爱打扮,”说到这个,刘氏一肚子闷气,拉着刘小虎道,“一个月连做了七八套衣裳,新做的不过是沾了一点油,洗不下来,就扔了不要,也不在家呆着,整日打马观花游街走巷,稍带纵着那两个丫鬟都不像样子,放着好好的粥不吃,一早一晚都要吃什么奶,厨娘换了四五个,自己什么都不做,让她做个鞋面子,答应的好好的,我都没见她拿起一回针……”说着叹了口气,幽幽道,“我往日总说曹大姐懒,她那时做的一家子人的吃喝洗刷,还每个月给我一副鞋面,如今这个,整日闲着没事……”
话没说完,就觉得刘小虎把手一甩,站起身来道:“娘,以后这话就别说了。”
刘氏一愣,瞪眼看着儿子,见他面色铁青,声音里压着几分火气,口中说道:“娘,咱们家也不缺这几个钱,玉楼她本就不会做这个,又不是买不起,何必总逼着做这个做那个?还总拿着她来比她?”说到这里心里一酸,胸膛起伏不停,“她当日既然那么好,你又何苦赶她走?”
刘氏听了只觉胸口闷,看着刘小虎半日,问道:“我赶她走?如何是我赶她走?要不是你非要让这个玉楼进门,媳妇她能走么?你如今到怪罪于我?你也不想想,当日是谁指着你媳妇……”
“媳妇媳妇!她已经不是我的媳妇!也不再是你的媳妇!”刘小虎忽地一声暴喝,一脚踹到身前的圆凳,撞在墙上出骇人的声音,刘氏被这突然地暴怒吓得浑身一抖,眼睁睁看着刘小虎拂袖而去,竹帘子因大力而晃动,摔打着木门出啪啪的响声,夏日的凉风趁机卷了进来,吹的屋子里的纱灯摇摇晃晃,刘氏怔怔看着地上自己忽悠悠的影子,一口气没提上来,栽倒在床上,原本服侍她的子,宋玉楼只在腰间搭了半条被子,裸着浑身雪白肌肤,胸前带着大红鸳鸯肚兜,脚下登着一双大红绣鞋,似睡非睡,刘小虎进来一眼看到,本身酒意未散,被她那红红白白只撩的浑身燥热,几下扯了衣裳,也不放帐子,也不吹灯,将那妇人身上被子一掀,俯身压了上去,那妇人七八日没挨过身子,只觉得晦涩难耐,忍不住哀声低求,那刘小虎一概不听,将那妇人双腿架起大力冲刺,双手用力在身上抓揉,所过之处紫红一片,兴起时又俯在脖颈亲咬,只咬的那妇人呼痛难受,身子被冲击的散了架一般,猛觉那刘小虎大口停在胸前,将粉乳一口含住用力一咬,妇人再受不过,挺身呼痛,就觉一股热精浇身,刘小虎软软翻身过去,鼾声随起,宋玉楼看着身上一片狼藉,也不管刘小虎裸身睡在里面,自己扯过被子盖好,捂着脸哀哀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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