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8章 董哥哥你真真坏了透了去了
大明开国初把总都有勋臣或者外戚来担任两百多年下来把总地位越来越低但怎么都是麾下有战兵四百多的军官带这样的铁盔无可厚非可这支军队居然人人佩戴国舅爷的奢侈真真可见一斑。 无弹窗 更新快
实际这些全都出自工部的机器制造局笑乐掉的是工部尚书李幼滋这个张居正的同乡按说早应该下台了但是老张吃chūn药挂掉的时候他正在主持两河大工而治水专家潘季驯副之在古代治理黄河是一项浩大也紧要的事儿大凡过书的更是知道一个道理临阵换将这是智者所不取故此李幼滋在老张死后虽然立马儿告病不过朝廷并没批准。
当然凡事都有两说朝廷挽留是一回事但你自己自觉不自觉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惯例这时候茶壶、酒壶、尿壶三壶随身绰号李三壶的李幼滋应该很识趣地再次书朝廷挽留不得这样双方才体面。
可是李三壶并没有如历史那般乖乖地再次书离职。而是一转身。华丽地抱住了德妃娘娘的大腿虽然此事似乎很有些掉身价可实际位者谁又愿意就那么下台呢?正如禅宗祖师们所说且道非想非非想天几人退位……所以他非但没滚蛋还顺利地加了太子太保的头衔这就相当于后世享受政治局常委待遇了。
国舅爷便给了很多机会给李幼滋像是兵仗袍服什么的国舅爷就从工部走程序了。还给银子李幼滋那可真谓是chūn风得意所谓投桃报李像是国舅爷得用的静大香头。如今就领的是工部的差事虽然说静大香头不稀罕工部那点薪水银子可到底是一个官身也可以给父母加诰命给老婆挣诰命这个可是再多银子也买不来的。
朝廷六部首推吏部俗称天官惯例吏户礼兵刑工。工部历来是六部垫底的可这也要看像是嘉靖年严世蕃在工部的时候人称小宰相李幼滋倒是想尝尝那滋味可不管是郑妃还是国舅想必对收个绰号李三壶的老头子做干儿子不感兴趣的既便如此工部在朝廷一时间实力大涨。说话都硬气三分无它有银子啊!
总之工部如今可谓是贵妃娘娘的一亩三分地乖官自然要多加照顾。何况李三壶虽然私德似乎有点缺陷可在治理黄河头的确尽心尽力。说实话比那些只会卖嘴的清流却是要强许多的。
因为这个将作监很是油水许多大匠们也都念着贵妃娘娘和国舅爷的好儿要知道这年月匠人身份还不如农民几同贱民国舅爷一下子给他们如此好的待遇和地位那能不卖力气么!
任何东西一旦批量生产成本总是会大大降低的流水线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东西甚至不需要乖官去提点大匠们为了念国舅爷的好儿都使劲儿去琢磨怎么更加好地给国舅爷办事像是铁盔这种东西那是要拿去给将士们戴的将士们要在塞外和鞑子拼命的。
这道理以前大匠们也明白可明白是一回事自身待遇不去再明白也没用好比乞丐说我忧国忧民有甚用处如今大匠们银子拿得足足的自然就要拼命动脑筋了。
他们认为要给国舅爷最好的自然就要做到最好蚀刻听起来很麻烦可一旦流水线几万个几万个地做却也没想象中的那么麻烦乖官在塞外收到那批兵仗袍服的时候甚至有些哭笑不得这就好比同时期的欧洲米兰盔甲大抵是钣金工艺一个工匠三个月就做好了骑士穿就能出去打仗而且价格很适中譬如赫赫有名的圣女贞德就是穿着意大利米兰的工匠做的盔甲带领一群法国泥腿子把英国佬赶走的。
可大匠们做的显然就更像是马克西米里安式的盔甲这位绰号最后的骑士的皇帝一生都钟爱各种jīng美的盔甲相对于米兰式盔甲马克西米里安式样的盔甲更加适合做礼仪甲而不是真的穿着战场。
大匠们做的蚀刻头盔单独来看因为大量使用学徒和流水线生产的缘故显然匠气十足不够jīng美可是当几万顶蚀刻头盔被戴在普通小兵的头这个震撼效果就出来的太震撼的随便拉一个出来就是把总啊!
这听起来不可思议可是对于大明帝国对于工部将作监根本不算个事儿毕竟这是一个庞大辽阔的帝国非欧洲那些小国可比朝廷造刀甲动不动就是万口刀万副甲十万也是稀松平常的这还是大匠们没甚银子地位有了银子那更不消说了。
当这些装备jīng良的九州兵迈着整齐的步子唱着谕尔兵仔细听为子当尽孝为国当尽忠……自古将相多行伍休把当兵自看轻……三要好心待百姓粮饷全靠他们耕只要兵民成一家百姓帮忙功自成四莫jiānyín人妇女哪个不是父母生尔家也有妻和女受人欺辱怎能行……的军歌往běi jīng城城门而来的时候当真是把人都吓尿了守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喊赶紧关闭城门。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牛福云第一时间赶到。站在城墙看着外面黑压压地大军。本来听到消息就出了一身冷汗这时候亲眼瞧见背后又是一身冷汗真可谓汗透重衣被风一吹真是拨凉拨凉的心都冷了。
守城的兵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说郑国舅这是不是要造反哇!
这些守城的兵丁大抵是老油子多城门口人来人往的见识也大。说造反的却是刚来的新人被那些老油子拿白眼儿一翻顿时就不太敢说话了。
旁边的马就啐了他一脸你见过这样造反的?连武器都没有就空手攻城?
我瞧哇!这是那些清流臣们把万岁爷和贵妃娘娘欺负惨了国舅爷这是来给万岁和贵妃撑腰子的。
说这话的一个兵丁已经站了几十年城门。甚至见过土蛮汗围běi jīng坏就坏在嘴巴大若不然早升职了。
不过到底是见多识广一句话顿时就说到点子头了众人一时间还不大明白这老油子摆出好为人师的嘴脸大声就分析给周围人听众人一听。是这个理儿民间外甥被欺负了娘家舅舅还跳出来帮架呢!
满严强还是你老高明到底是见识过土蛮汗的。
一众兵丁纷纷拍这老油子的马屁这老油子洋洋自得拍着胸口说我老满一口唾沫吐地就一个坑说的话重来就没差池过。
这话一说自然有人腹诽。你要真这样朝廷怎么不你去做阁老不过这人分析的头头是道一时间却找不到理由来反驳。
有人自然就有纷争这些五城兵马司守城门的。也如此。
倒是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牛福云远远听了这家伙的话心中顿时一动。
像是如郑国舅这般外戚领兵的。开国有过后来几乎绝迹更别说是带大军入城了可以说是忌讳之极了。
可是话也得反过来说万一真的如那满老油子说的郑国舅是来给皇撑腰的呢?
当今宠爱郑妃这已经是天下皆知渐渐形成一股势力像是今年礼部试出来的状元焦弱侯替郑贵妃编撰的闺阁图说写序探花董其昌更据说是郑国舅的斩鸡头拜把子兄弟有这两个标杆可以说这一榜出来的进士身通通都打了郑贵妃的标签。
这也是古代官场常态同榜进士的同年这种身份甚至比一般的兄弟还要关系好当然了也非绝对一榜同年中唱对台戏的也有但相对而言前者才是正常的故此官场常常看见某某御史弹劾某官员结果牵扯出来一大堆官员。
这牛福云就想当今才二十出头不出意外还有几十年的天下好坐若是真能巴结郑国舅那便是发达了。
前说过五城兵马司并不像是人们想象的那么权势显赫这个衙门的名听起来威武霸气似乎让人想到后世的卫戍司令部可实际它只是个六品衙门更类似于后世的城管你要真以为三千城管就能横扫天下那只能说明你的想象力合适去当作家。
那么来说牛福云想要巴结郑国舅便也顺理成章了他唯一要考虑的是带兵入京这毕竟是极为忌讳之事若郑国舅rì后被清算那怎么办?
城外的一万大军排着整齐的队列把城门堵得严严实实城内外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无数百姓纷纷指手画脚交头接耳毕竟像是这般严谨阵仗的兵丁用不多见来形容都是轻的生平仅见才更加合适。
这些九州兵本就慕天朝教化在单赤霞总兵老爷cāo练之下九州岛人野蛮之xìng渐去却留下悍勇和忠诚加之在天朝每天有白米饭可以吃这在扶桑可是大名的待遇还得是那种十万石格的大大名谁不甘心报效?当然了他们报效的对象是郑茂才老爷。
这些化外岛民如今俨然便是jīng锐你要问他们是哪里人?他们肯定会cāo着不太流利的大明官话自豪地说自己是大明九州宣慰司使老爷麾下大明九州宣慰司使何人?立花道雪?非也是个人都明白真正的大明九州宣慰司使那是郑国舅。
严谨整齐的东西。总是叫人赞叹的。像是后世兵一个个方阵迈着整齐的步伐走过观众们总是热血澎湃的如今这一万人穿着大明的红sè战袍堵在城门口队列严谨纹丝不动却大唱什么为子当尽孝为国当尽忠……好心待百姓莫jiānyín人妇女……瞧着便和普通兵丁不同有些有见识的便低声说。这是戚爷爷的兵才有的威仪如今戚爷爷去了广东想必是那位号称剑法天下第一的单总兵老爷麾下的兵。这位单总兵老爷据说是得的戚爷爷真传……
单赤霞接掌蓟镇不久名声不显他如今名气还托他的剑法名头大这次又在漠北立了大功这才被běi jīng百姓知晓。
又有人要问领头的那个唇红齿白的少年何人旁边就不屑一顾你连咱们běi jīng城出来的大名士都不知道?这是大兴郑茂才。就是那个作人生若只如初见的。
哦!杀生茂才。
由百姓们的对话也可见大明民间贵武贱的思维深入骨髓乖官做了那么多事情到底还是作人生若只如初见最让人津津乐道其次才是在大漠杀得鞑子人头滚滚至于海外扶桑相比较起来却是不值一提了。
这时候城墙牛福云却是咬牙做了决断。有句话叫做生不得五鼎食死当五鼎烹这句话牛福云未必听过但是道理他却是明白的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这个职位。可以说是脏活累活都是他们的即便如此。他若后台不硬还未必坐的牢靠。
而他的后台还真是不太板扎他祖也是累军功出身如今渐渐败落还是靠着武定侯爷家的关系谋的这个位置可是谋了这个差事情份也就用光了rì后如何还两说也就是大家都明白五城兵马司脏活累活多不大愿意来争若真有人来争他想必就要滚蛋。
既然如此何不搏一搏呢!
想到此处他正要冲城外大喊话到口边突然醒悟此等事情宣之众人之口不妥干脆……一咬牙他就下了城墙叫人打开城门。
手下兵丁以为听错了面面相觑有个副指挥就低声道:“这个似乎与规矩不合啊?”
“开城门出了问题我负责。”牛福云这时候有了决断正所谓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做了就要干脆利落没有一个主子喜欢别人来投奔还遮遮掩掩的这又不是唱堂会的婊子还讲究个矜持小半会儿再脱衣裳。
“好嘞!”那老油子满严强自恃年纪大了升职无望也不怕头一个跳了出来叫了几个跟自己混得烂熟的一路小跑过去就开城门旁边有副指挥还待阻拦却被牛福云瞪眼一手按在腰刀缓缓就道:“怎么?我这指挥使还不抵你这副指挥?”
他到底是军功家族出来的子弟虽然败落底蕴还是有些的为人处事的一些道理家中长辈也是时不时教导的。
被他按刀一吓两个副指挥互相看了看心中暗暗叫苦这时候城门被满严强几个人缓缓打开两人齐齐一叹得这一开门就是跟牛指挥使一根绳子头拴的蚂蚱了。
郑国蕃骑在马老神在在他前世是老宅男人情世故不jīng故此血还是热的不像那些官场老油子做事首先考虑的是利益rì后他变不变难说但是现在他却绝对没有后世鞑清朝曾国藩带兵进京的心理说实话他心安理得哥是带着人民子弟兵来救灾的……才不会去在乎别人如何想的。
那满严强五十出头的人了屁颠颠跑去给国舅爷牵马他几十年不得升值只是嘴巴大却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眼前国舅大都督的马屁不拍那岂不是傻的?
居高临下瞧着眼前这老人满脸笑着来给自己牵马郑国蕃随口就问他何职满严强顿时一脸尴尬还是旁边一个平rì天天听他吹牛的小弟麻着胆子大声道:“大都督满叔跟俺一样是个大头兵俺觉得满叔的本事起码能做个吏目……”
吏目是五城兵马司的职位不入流的鼻屎小官。
可乖官不懂吏目是什么。还以为是李牧呢!这个哥知道。名将嘛!
偏听则暗兼听则明既然这小兵说这老头是李牧证明他本事肯定有一些的当下就拿马鞭在满严强肩膀点了点笑着就道:“不错我瞧你能干这个指挥使……”
满严强顿时张口结舌面红耳赤更是浑身僵硬说不出话来兵马司的吏目是不入流的小官指挥使却是正六品。这中间跳了多少级?说连升三级都是轻的。
这时候快步赶来的牛福云听了心中倒是有些懊恼居然没第一个拍国舅大都督的马屁他赶紧大步走去。一抱拳单膝跪倒“末将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牛福云叩见大都督……”
“你就是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啊!”乖官脸带笑“说说为何把我关在门外?”
这话一说牛福云背后冷汗就下来了暗自吞了口口水脑子盘桓一下这才道:“末将也是职务所在……”
“那为何现在又开门了呢?”乖官不等他解释就打断了他的话。
牛福云脸sè顿时惨白。乖官却不跟他说话转身带马缓缓在一万九州兵跟前走过。
方才城门一开这些九州兵就被乖官示意停止唱歌这时候看心中最值得卖命的宣慰司使老爷要说话一个个更是把腰杆子挺得笔直。
“诸位你们吃的白米饭穿得衣裳兵甲都是自百姓身而来如今。běi jīng的百姓们遭了罪该咱们去报答百姓了……进城……”
随着乖官手一挥大军整齐地就往城内而去嘹喨的歌声再次响起皮靴踏在地。整齐划一地面都微微震动。可是围观的百姓不知为何总觉得心头暖暖的。
也就是戚爷爷练出来的兵才是我大明的脊梁啊!
戚继光跟这些九州兵有一个永乐通宝的关系么?可百姓们却下意识就这么认为而乖官虽然也有无数百姓开始念他的好儿可暂时还养望不够跟戚继光在民间的声望比起来差远了。
别以为古代的兵就不救灾有史可考的戚家军就参与过地方的救灾当年乖官和单赤霞在往天津的路小店吃酒为何那店主听了他是戚爷爷麾下百户出身就一定要送他酒食?这就已经充分说明了问题。
当然了戚继光这个人做事还是很讲究的他绝对不会干出不尊朝廷的旨意擅自调兵救灾的事儿但是郑国舅可就不一样他能干出这样的事儿。
在古代救灾啊施米施粥啊这类善事不是不能做只是不能大规模地去做譬如黄河泛滥整个县遭灾朝廷还没来得及救你一家一姓先救了你想干什么?这个罪名叫做刁买人心和造反差不多戚继光为人做事小心谨慎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等遭人把柄的事儿。
乖官这番举止不足一天就在整个běi jīng城传播开了加之一万九州兵立刻到了灾区二话没有拔了衣裳就干清理倒塌的房屋救治百姓随后又有源源不断的兵丁带着御寒的毛毯按每家每户发到人手又竖起大锅熬的米粥插筷不倒……这倒不是乖官省钱不肯给百姓发肉馒头实在是做肉馒头太麻烦不如熬米粥方便而这时候显然是方便快捷更加重要。
加之还有随军的太医给百姓治病这时候的太医并非如后世影视剧一般渲染得多么值钱实际地方有zhèng fǔ许可的都叫太医而且数目很庞大乖官在漠北打仗这个需要更庞大故此太医人数当真不少给灾民百姓瞧病却是尽够了。
原本朝廷下都在扯皮那些清流都在攻击万历和郑国舅哪儿有心思管屁民的死活这时候遭了灾的百姓就感恩戴德自然有那些心怀叵测的不干事儿还不准别人干事儿就盯着这些人看看有什么忤逆之语他们好弹劾郑国舅却想不到那些太医几乎一个调调儿都是说这是皇的恩德云云想抓把柄都没有。
至于乖官他还不至于非得在现场作秀这时候却是回到了自家府正在跟董哥哥商量事儿。
“王锡爵这个阁老做久了。脑子都僵化了。”董其昌听了乖官给他说王锡爵微服去天津的事儿。冷笑着就如此说“攀诬人家叔嫂通jiān?这真真是有辱斯。”
乖官一拍大腿“着啊!我怎么可能同意这样的做法大兄你说说难道我在别人眼中就是那种没有底线的人么?”
他说着还愤愤不已董其昌笑着接过贝荷瑞煮的咖啡轻啜了一口摇了摇手换了个话题。“听说你在城门口把那个五城兵马司指挥使给吓得半死?凤璋这个我倒是要劝说你一下既然有人投奔你你这个表面功夫要做一下。”
乖官明白他的意思。别人来跟你你自然要给别人好处若非要指望别人道德标杆高是为国为民那和那些光说不练的清流又有什么区别呢?
人这种动物一生下来就是有私心的你要处处以道德来要求人那是绝对不行的得用方法规矩来即便那人你不喜欢。但是他做事了你便要给他相对应的酬劳这便是位者身边为什么总是有一些我们看起来似乎是jiān佞小人的缘故。
“我只是吓唬吓唬他。”乖官笑了起来“这家伙让我在城门口待了一个时辰都不止……”
听了这话董其昌忍不住扑哧一笑这时候才能感觉到乖官身的那种孩童式的狡狯而这个是极为不常见的当下长笑半响才说:“吓唬了一天了。也差不多了这事儿我做主给他提拔一下有功要酬这是规矩。不过却也不能提拔得太高。不然会给别人幸进的想法。”
“全凭哥哥做主就是了。”乖官摆手示意让董其昌做主随即又问:“大兄你说这些清流如此这般闹腾咱们怎么对应才是?”
说到这个话题董其昌脸sè一沉把手茶盏放在旁边花几“自然是要威慑一下杀鸡才能骇猴。”
乖官这却是有点挠头“难道真要用王锡爵的手段?大兄我不是说笑的我真做不出来啊!”
董其昌脸露得sè摇了摇手就差手有一把羽毛扇了“凤璋你未免也太小瞧我的手段了王锡爵是榜眼不假我董某却也是探花何况他为官rì久这位者时间久了予取予求一点才华却也在蝇营狗苟中消磨殆尽了……”
他先是抨击了王锡爵一番这才缓缓道:“你次在国子监给了高启愚一个老大难堪他这次发难却也是意料之中的为兄我早早就有对策……”
“哎呀!哥哥你瞒得我好苦。”乖官一把抓住他的手“快说快说。”
“万历七年的时候高启愚是右chūn坊右中允……”他知道乖官对朝廷体制了解不深就仔细给他解说这右chūn坊是太子宫官署不过本朝一般是翰林院出身的一种官职极为清贵当时高启愚主持应天府试题目是舜亦以命禹……
说到此处董其昌微微一笑端起身边花几茶盏来微微啜了一口咖啡转首笑着对旁边贝荷瑞道:“不错煮得越发好了。”贝荷瑞低笑“大老爷过奖了。”
乖官犹自摸不着头绪穿越众最大的问题就是在于这个了你说你是书人会做什么樯橹灰飞烟灭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可是这些都是诗词小道书人最关键的四书五经之类你能倒背如流么?生活中随时随地都能想到么?你若不能时时刻刻都会被别的书人拆穿。
而乖官虽然能记得但他的思维到底来自于后世根本不可能在生活中随时随地都想到从这一点来说他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书人换一个正牌子书人出身一句话出来立马儿就能拽出一连串典故来而且这都是深入骨髓的根本不需要去刻意为之。
乖官的境界则是需要刻意为之才行故此董其昌苦笑着就点了点他“《论语.尧曰》:尧曰:咨!尔舜!天之历数在尔躬允执厥中。四海困穷天禄永终。舜亦以命禹……”
仔细一寻思乖官脑门冒了一层冷汗“哥哥你这……真真是太坏了坏了透了去了……”他说着就挑起大拇指“你比王锡爵坏多了。”
董其昌怡然自得一脸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的表情。
这就是后世《鹿鼎记》里头韦爵爷常常挂在嘴边的鸟生鱼汤里头的两位尧、舜、禹、汤乃是古人推崇的君王典范这句话是说以天之历数相传而总之以宽、信、敏、公见帝王继天治民别无二道尧、舜、禹同堂面命者此也帝王在位必有正朔以纪年号尧“钦若昊天”首重历象故以禅位为历数之迁。
简单点儿说就是舜禅位给禹是符合天道的那么在万历七年天子还没亲政张居正权势正盛的时候你高启愚用这句话做应天试的题目你想干什么?
难道你想阿附张居正?要劝进受禅?让张居正当皇帝?
这才真真是狠这个罪名换谁都吃不消尤其是当下天子亲政张居正已经被清算乖官可以预料这个名目一旦抛出去高启愚就完蛋了而且一辈子都没有起复的可能xìng也就是说你甭想再当官了而在大明起复对于官员来说等闲事耳你一生不起复几次都不好意思说你是做官的。
所以乖官说董其昌坏了透了虽然这比王锡爵那个叔嫂通jiān的名目好听但是叔嫂通jiān还可能被查清楚可以洗脱罪名但劝进受禅这个罪名说不好听的只要万历在位一天这罪名就甭想洗脱想必万历一听到高启愚的名就会一阵儿恶心如何起复为官?
看着董其昌怡然自得的表情乖官心说这才是书人的真面目啊!
ps:者诸君新年安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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