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枫的心揪得更加紧,已经进去大半个小时了,这血还没有止住吗?!他实在无法想象,那么瘦弱的小布流掉那么多的血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大家都看得出一枫太过担心而变得苍白的脸。
坐在椅子上的南南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她拉了拉一枫的衣角,说,“爸爸,妈妈在哪里?我要妈妈…”
一枫紧蹙眉头,伸手摸了摸南南的小脸蛋,“妈妈受伤了,在手术室里,不过肯定没事,很快就出来。”
南南的嘴角扁了扁,好像要哭的样子,“真的吗?”
“真的,爸爸不会骗你。”
“拉钩~”
“好,拉钩…”一枫迟钝地伸出小拇指,他回想起曾经他与小布也这样拉过钩,他们互相约定要一辈子不欺骗,一辈子不离不弃。
可是现在,他利用了她,所以小布要惩罚他,用惩罚自己来惩罚他。
这时,火柴的手机响起,是警察局打来的,说是阿琴已经醒了,可以探望。于是,一槟陪着火柴赶去了警察局。
“警官,我是柴灵,是来探望阿琴的。”
警察看了看柴灵,又看了看她身旁的杨一槟,“朱队长有交代,你们先去楼上找他,他在等你们。”
于是,一槟带着火柴来到了缉毒大队的办公室。
一到办公室,布告栏和黑板报上都贴着贩毒集团的关系图,现在主要罪犯已经抓获,大家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出证据让他们伏法。
一槟和火柴的到来令大家眼前一亮,仿佛在黑暗之中看到了些许亮光。
朱启达马上把他们叫进了办公室,“小张,倒茶!”
火柴很是诧异,比起她第一次来警局的待遇,简直就是天上地下的对比,“朱队长,我来探视我的母亲,您这是…”
“坐下坐下,我一直在等你。”
火柴转头看了看一槟,一槟朝她微微点头,“火柴,朱队长一直在想办法怎么挖出他们更多的犯罪证据,应该是希望你妈提供有利的线索吧。”他转向朱启达,“朱队长,对吗?”
朱启达连连点头,“是啊,这个问题非常头疼,现在无法证明方永伟的身份,他在泰国的救援队已经赶到,那个律师是个厉害的角色,帮他处理过许多棘手的问题。而楚大元怎么都不肯开口,现在还在审讯室里,我们都拿他没辙。”
一槟问,“楚大元为什么不指控方永伟呢?他以为他们还能逃得掉?”
“这事说起来真是不巧,我们带楚大元回警局的时候,方永伟和他的律师刚好离开,楚大元知道方永伟离开,自然想着他能救他,救不了也轻判一些。他们的原则是,逃掉一个是一个。而楚大元之所以绝望到去挟持小布,就是因为得知方永伟被捕的消息,可见方永伟在这个组织中的核心地位是多么的牢固。”
火柴,“朱队长,那我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阿琴是关键人物,她是唯一一个接近组织成员,并且还染上毒瘾的外人,林海和林野父子都是不拘小节的粗人,阿琴和林海又走得那么近,或许她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会被他们用毒品控制。她现在神志清楚,但也死咬着嘴巴不说话。”
火柴,“你是要我劝她跟警方合作?”
朱启达点点头,“对,我现在能想到的突破口只有她了。”
“好,我会尽量劝她的。”
一槟,“朱队长,现在楚大元已经被抓,方永伟也在控制范围之内,那我大姐能不能有好一些的待遇?”
“不,现在方永伟被保释出去了,有没有罪还没有定,为了保证杨一宁和杨家的安危,还是别有太大动作比较好,更何况,杨一宁虽然可以将功赎罪,但毕竟也是犯了法的,依然得接受审判。你就放心吧,刘凯业天天到看守所报道。”
一槟笑了笑,“他们也算患难见真情了,真好。”
“小布怎么样了?”
一槟脸色一沉,“我们出来的时候还在急救,现在没有电话,估计还没有消息吧。”
朱启达捶了一下桌子,“这个楚大元实在可恶!”
小张端着热茶进来,顺便问,“老大,方永伟和楚大元的皮屑都已经采集到,是否要拿去验DNA?”
“嗯,马上送到医院与方小布的做对比,我要最快拿到结果。”
“好!”
这一刻终于来了,小布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终于要揭开面纱,而方永伟在楚大元的诱导之下,一直以为小布是杨泉信的女儿,当他得知结果之后,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情况。
看守所病房里,阿琴坐在病床上,手上打着点滴,头发蓬乱,眼睛浮肿。她空洞地看着窗外,她只能透过小窗看到外面的蓝天白云。
虽然是半路夫妻,但她与林海也算新婚吧,谁会想到还在蜜月期就锒铛入狱,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连监狱都一起蹲。
她不想坐牢,她并没有做过什么,她知道毒品不能碰,可是当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中毒很深,想戒都戒不掉。她每次犯毒瘾,都可以很轻易地拿到,林海和林野都会给她。
火柴独自一人走进病房,看到阿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心痛不已。
“妈…”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很排斥这样叫她,可是今天,她是发自内心的,“妈,你还好吗?”
阿琴的视线聚焦在火柴身上,她立刻眼眶湿润了,“小火柴,是你啊…我好想你。”
火柴坐到床边,从包里拿出一把小梳子,帮她梳着头发,“我也想你啊,我这不是来看你了么,警察一直都不让我进来,他们说你一直昏迷不醒。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阿琴微笑着点点头,“舒服多了,就是没什么力气。”她轻轻握住火柴的手,连同梳子一起慢慢挪到眼前,“这是你妈留给你的那把小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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