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白,地平线上还残留着一弯冷月,驿道上已有早起的人,三三两两挑着担子埋头赶路。忽地一阵笃笃笃的蹄声渐渐传来,打破了早晨的宁静。
开始蹄声如密集的暴雨,到得近前,已似万鼓齐擂,竟有雷霆万钧之势。

行人早已吓得趋避于道旁,胆小的脸色煞白地藏在树底下,簌簌而抖;有胆大的却躲在树后偷偷张望。

一行二十几骑快马由南向北急疾而来,马儿翻飞的四蹄带起地上的雪渍,兜头盖脸地打在脸上,如钢珠子般砸下来,火辣辣地疼。

不多会,高高的沁玛城门已经在望。

三狼策马越过花满城,抢先奔到城下,吁地一声勒住马头,朗声喝道:“开城!”

守城的兵丁拿着长戟在城墙上探出头来,耀武扬威地大声喝叱:“嘟!京城重地,什么人敢在此大声喧哗?”

“瞎了你的狗眼,”三狼冷笑:“金刀狼王在此,还不快滚下来开城?若慢了一分半分,误了军务,老子砍了你的爪子喂狗!”

没想到竟撞到传说中最狠最毒的金狼王,兵丁暗呼倒霉,连滚再爬地跑下来,开了城门:“不知王爷驾临,怠慢之处还请……”

花满城连眼角都没瞟他一眼,领着余众策马狂奔,越过他扬长而去,漫天的雪粒飞溅到他的嘴里,透着甜腥的铁锈味。

待一行众人去得远了,守城的兵丁这才将一口含着血沫的痰狠狠地吐到地上:“呸!**他姥姥!金刀狼王了不起么?一个狗杂种罢了,现如今淳亲王也去了,看他还能嚣张几天?”

正骂得高兴。忽地一阵狂风刮过。一骑快马去而复返。此人正是十一狼。她娇躯轻拧。抽刀。出手。归鞘。拨马。动作一气呵成。犹如行云流水。待众人惊呼才起。转眼已不见了她地踪迹。

那兵丁只觉颈间一凉。已失了伊人踪影。待得回头。见众人神色惊恐。仍强做笑颜:“呵。金刀狼王……是……”

话未完。项上人头落地。颈间血水狂喷而出。如瀑布般洒了整个路面。惹得路人惊叫着掩面四散奔逃。

瑜正街。瑜亲王府前地两座高达半丈地石狼像前。一狼领着十二。十三两狼正在焦急地眺望。忽地听到奔雷似地蹄声滚滚而来。面上现出喜色。匆匆迎了上去:“属下参见王爷!”

“嗯~”花满城翻身下马。将疆绳扔给身后地二狼。脚下并不停顿。径直往里走:“老夫人情况如何?”

“听到王爷将至地消息。昨晚喝了半碗粥。下半夜也睡得安稳。精神略好些了。”一狼紧跟在他地身后。快步走着。一边抓紧时间拣重要地情况向他一一报告。

等到了老夫人住着的静心堂,花满城已将京里局势了解得七七八八,抬手示意:“知道了,我去给娘请个安,你去准备,一刻钟后随我进宫面圣。”

“这~”老夫人情况并不乐观,好不容易把他盼回,肯定希望儿子陪,况且有些事,还需要亲口向他交待。

“怎么,你还有事?”花满城冷冷扫他一眼。

“没有,我去准备。”一狼怔了一下,看到花满城冷竣的表情,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暗叹一声,垂着手退了下去。

花满城抬头默默地望着“静心堂”三个字,半晌,深吸一口气,撩动锦袍缓缓地进了屋。

老夫人早得了信,让丫环扶着半靠着软垫望眼欲穿地瞪着门边。他人还未到,只听到脚步声,老夫人眼里已流出泪来:“城儿~”

“奴婢参见王爷~”

花满城并不靠拢,只站在门边静静地望着容颜憔悴,泪眼朦胧的老夫人,低低地唤了一声:“娘,我回来了。”

“城儿~”老夫人嘴唇翕动,颤巍巍地扶着丫环的臂,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你站近些,让娘好生看看你。”

“我身上脏。”花满城不动,声音极冷。

“城儿,”老夫人低声啜泣起来:“娘都要死了,你还不肯原谅娘?”

花满城蹙起眉头,淡淡地讥讽:“放心,死哪有这么容易?你儿子我十四岁起纵横疆场,每日餐风饮血,与刀尖为伴,与厉鬼为伍,不还是活得好好的?”

听到他如此尖刻的回答,老夫人心如刀绞,胸堂上下起伏着,弯着腰开始剧烈地咳嗽,咳得满面通红,好象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一样。

“老夫人,老夫人!”婢女神色慌张,手忙脚乱地拍胸捶背。

花满城眼角肌肉微微轻跳,手在袖中握成拳又放开,放开又握成拳,如此反复几次,脚下却始终未曾挪动分毫。

一狼门外偷偷瞧着,暗自摇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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