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风与孙逐流二人将各自得的赏银尽数捐出,资助肃州重建。
一时之间,三军沸腾,城里城外欢声雷动,声振云屑。到了入夜时分,鞭炮声此起彼伏,更不时有烟火冲天而起,在屋角檐顶乍然迸裂,五颜六色,似怒放的花朵,那璀灿的光华竟盖过了满天的星辰,真真比过年还要热闹。
喧嚣的大街上,拥挤兴奋的人群中,夹着三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居中的那个即使一身商人打扮,却依然掩不住凌人的气势。面部轮廓棱角分明,深邃的双眸似无波的古井,闪着神秘冷漠的光芒,眉宇之间微显出他的执着孤傲与冷厉,冷冷高贵的气质,存在感强烈得让人无法忽视。
他正是一个半月前自肃州突然退兵的花满城。在他身后,一左一右,紧紧跟着的是三狼和七狼。
“哼,先可着劲高兴吧!”三狼冷眼瞧着满大街欢欣鼓舞的群众,神情傲岸,态度狷狂:“待京城里的事缓一缓,看爷怎么收拾你们!”
“三哥~”七狼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收敛气焰。
毕竟这里是敌人心脏,一个闹不好,曝露目标自己失了性命事小,万一让主子陷入敌手,那可是万死不足以赎罪了。
“爷~”三狼霍然一惊,摒气凝神,小心道歉:“属……奴才该死!”
“哼,”花满城眸光微闪,轻哼一声:“回去领二十棍。”
“是。”三狼摒气凝神。不敢再乱说话。
“爷。咱们回客栈吧。”七狼眼尖。早已瞧见对面走过一队巡城兵卒。急忙低声提醒。
花城满未置可否。只慢慢地把身子往人群里移了移。勿自立在街边不动如山。将那队士兵视为无物。
明灭地烟火。一闪一闪地映在他冷竣地脸宠上。竟是分外地邪魅。
“爷~”七狼眼见那队兵卒越走越近。为地校尉目光一直绕在花满城地身上。他又不能强迫花满城转身离开。鼻尖不禁渗出微汗。悄悄地把手按向了腰部暗藏地软剑上。
三狼不动声色地靠过去。轻轻按住他地手背。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不可冲动。
片刻之后,巡城士兵走到他们身前,停下来默默注视着花满城。
花满城镇定地回望过去,甚至掀唇,露了一丝极淡的笑容。
校尉朝他点了点头,率众而去。
直到他们一行人消失在街角,七狼才如释重负地轻吁了一口气,这才现刚才那一瞬间,已汗透重衣。
“走吧~”花满城冷声吩咐,转身欲走。
正在这时,一个单瘦的身影被人从临街的房子里拽出来,走到大门边应付地瞧了一眼,转身又踅了进去。
这一幕其实很短暂,偏偏却撞进了花满城的视线,令他忍不住驻足观望。
“是。”三狼和七狼齐齐垂应诺,不见花满城行动,暗自警惕的二人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却不见任何异常。
“爷?”三狼试探着催促。
花满城没有吭声,信步朝前而去。
三狼与七狼虽然满腹疑虑,却不敢相询,只得跟了过去。
花满城在适才那人影消失之地停留,抬头瞧去,只见一块白底黑字的木牌钉在门楣上,上面用极工整的棣书写着“军医处”三个大字。
楚临风这小子,有点意思。
军医处不设在军营中,却设在城里?
他不禁哂然一笑,可即便是微笑着也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暧。
七狼不安地与三狼对视一眼,靠上去,压低了声音问:“爷,头疼又犯了?”
“没事。”花满城摇了摇头,打算离去。
朱盛,孔强哥几个正站在门边,兴致勃勃地赏着烟花。
花满城三人气质群,长期的军旅生涯,更是让他们身上的戾气怎么掩也掩不住,即使混在人堆里也是相当的扎眼,这时离了人群,更是格外引人。
“站住,干什么的?”孔强先难,皱眉叱道。
“军爷,我们爷生病了。”七狼一眼瞟到军医处那个急中生智,立刻扶住花满城:“你看,我们刚到肃州,也不知哪里有医馆,不知几位能不能行个方便?放心,只要治好了咱们爷,诊金定是多付的。”
“滚!”朱盛脾气爆燥,性子莽撞,张嘴便骂:“哪凉快哪呆着去。”
啸天十三狼纵横沙场,所向无敌,几时受过这等窝囊气?
三狼眼一瞪,几乎便要翻脸。
“三位爷,”赵民年纪稍长,看出那几位来历不凡,生恐无意间得罪了哪位贵人,急忙拉住朱盛,笑着打圆场:“你瞧,门上写得清楚,咱们这里是军医处,只接待军丁,不给百姓看病的。”
“哼!”三狼冷哼一声:“算你们识相!”
“什么事?”从大堂里传出低柔清冷的嗓子,不带一丝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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