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时候,谁都弄不清“足球”是什么玩艺。
五少爷带来的那个小小的皮制圆球,带着弹性,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但是据五少爷说,这个球可是花了他不少功夫,请能手制造出来。
这个皮球在地上,甚至可以弹跳。
五少爷似乎对这个球很有研究,以这个球明了一种游戏,在一块场地上,一左一右立上两个球门,双方各有十一人,大家拼抢这个球,看看谁能够进球多,进球多者就是胜利者。
一开始大家都很迷糊,甚至互相动手抢打,但是在五少爷的解释下,大家渐渐明白了规则,就连“越位”这个词也明白了意思,其中有几个聪明伶俐的最早了解足球规则的人,甚至被五少爷封为“裁判”,几名裁判都很是兴奋。
当大家渐渐适应足球游戏之后,所有人渐渐明白,这足球虽然是一种游戏,但是训练效果却不弱于许多严酷的军训。
踢足球,需要度,力量,反应和团队的默契配合,有时候为了拼抢足球,更需要与对手进行勇气的比拼。
于是,这一套训练方法在军营中迅开始使用,几百名风骑骑兵,分成几十个队伍,每一个队伍有主力球员和替补球员,加起来达到二十多个,每一个团队紧密地结合在一起,为赢得比赛而拼搏。
此时在球场上,韩漠率领头上系着紫色头带的十一人与朱小言率领的头系白色头带的十一人正进行着一场很火爆的足球赛。
球场四周,风骑骑兵们都是高声呐喊着,有的叫“紫队必胜”,有的喊“白队加油”,气氛很是热烈。
骑兵们喜欢这种训练方法。
一来这种游戏很简单,但是趣味性却很高,通常情况下,这种时代人们并没有太多的娱乐节目,而足球游戏就像一朵奇葩,忽然间就出现在这个时代。
贵族们那些奢侈的游戏,普通人是无法享受的,但是大家却都觉得,足球游戏,或许比贵族们那种所谓的“高雅游戏”要有趣的多吧。
琴棋书画,普通人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
按照五少爷解释的足球规则,这种比赛分为上下半场,上下半场各半个时辰,这可是需要足够的体力支撑下去的。
上半场结束的时候,在大家的帮助下,紫队由五少爷打入两个球,领先于白队。
下半场一开始,朱小言朱统领自摆乌龙,更是以三球落后,眼见这场比赛是输定了。
但是足球的魅力就在于,不到最后一分钟,谁也不知道比赛结果如何。
在最后十五分钟之内,白队竟然创造了奇迹。
先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利用两个任意球,连续打入了两球,将比分扳成二比三,最后五分钟,有一个度极快的家伙,竟然连续打入三球,最后一个球甚至是连过六人打入,让人叹为观止。
最终,白队反败为胜,以五比三后制人。
韩漠和蔼地接见了两名逆转功臣,笑眯眯地问打入两球的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小伙子精神抖擞,恭敬道:“回五少爷。我的名字叫席罗!”
韩漠一怔,转视上演帽子戏法的家伙,问道:“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小伙子很腼腆,有些羞涩:“回五少爷,我姓梅,叫梅西!”
于是所有人都看到,平日里潇洒自若的五少爷,在那一刻竟然目瞪口呆,额头渗出汗来,半晌才说了一句让所有人很不解的话:“原来你们两个也来了!”
……
……
**街中华贸易行二楼的一间幽静房间内,韩漠看着韩忠刚刚呈上来的清单,这上面清晰地写明海上贸易的支出与收入,支出与进项的条例也是写得清清楚楚。
“关掌柜已经将这一批的利润送了过来。”韩忠恭敬道:“这一批货物,除去本金,利润共是三十四万两。十万两拔给了海上弟兄,十万两归在关氏贸易行名下,少爷的进项是十四万两。”
韩漠微微点头,放下清单,问道:“海上人的银子,是不是跟他们说清楚了?海船的添置修补以及在海上的耗费,都是由他们承担,剩下的银子,海上人都必须分到,按照人头算。”
“是的,少爷,这些都有交代。”韩忠小心翼翼道:“各岛的海上人数杜岛主都是清点过的,按照人头分下去。海上共有二十三个岛上有人,拖家带口,大概有两千人。因为第一批货银下去之后,许多没有参与第一次航海的岛屿都能按照人头分银子,海上人都大是感激,如今各岛都有人手加入船队,加上南洋二十多个国家的商号,总人数已经在六百人左右,货船也有十三艘,足够支撑海外商号的贸易。”
韩漠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这样说来,海上人也都收入不少了,按人头算,除去开销费用,每个人一趟也有三四十两,这一年能跑三四趟,倒也有一百多两银子的收入啊。”
“这还不都是托五少爷的福。”韩忠敬慕道。
韩漠摆摆手,正色道:“这都是他们的辛苦钱,是卖命钱,说句老实话,我是靠了他们,才能挣这些银子的。”
“是是是!”韩忠道。
韩漠想了想,道:“韩叔,马场那头需要银子的话,只要朱小言开口,你不用问我,尽管给他们支银子,那些兵士每个月二两银子的饷银,必须按时放,不得拖延。”
“少爷放心,马场那边是大事,老奴不敢怠慢。”韩忠为韩漠倒上茶,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韩漠笑道:“韩叔,有话你但说无妨,不用犹豫。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没有什么不可说的。”
韩忠露出感激之色,叹道:“少爷将这么大一笔银子全都交给老奴处理,对老奴的信任,老奴是感激不尽啊。”顿了顿,才道:“前两日有三位长老来了贸易行,他们……!”并没有说下去。
韩漠皱起眉头,当初那些老家伙一毛不拔,如今见自己生意成了,总是往府里转悠,话虽没说出口,但是究竟是什么意思,那是谁都知道的。
“他们要做什么?”
韩忠无奈地道:“那几个长老让我跟你说一声,这大东海是韩家的大东海,如今五少爷既然打通了海道,那就是韩家的道路,五少爷应当划出一部分利润缴入公中。”
韩漠冷冷一笑,道:“还说什么了?”
“他们还说,如今族里不少旁支子弟也没什么活儿干,如果五少爷同意,他们想聚集一批旁支子弟来帮着五少爷,甚至可以跟着海船出海贸易。”韩忠叹道:“几个长老亲自来说,五少爷,咱们该怎么办?”
“我们人手足够,用不着多余的人。”韩漠淡淡道:“真要让那些好吃懒做的旁支子弟进入商队,岂不是成了大白米中的老鼠屎?至于将利润划一部分給公中,嘿嘿……,他们若是再来,你告诉他们,这贸易行是韩漠的,不是韩家的公产。若是他们再纠缠,让他们直接来找我。”
“是,五少爷。”韩忠松了口气,随即苦笑道:“只怕这两日他们就要去打扰五少爷了。”
……
果然不出韩忠所料,过了两日,在韩天赐这个最有威望的长老带领下,四名长老来到西府,召见韩漠。
韩玄昌倒是在府中,在旁伺候着,毕恭毕敬,陪着几位长老说话,而几位长老也都露出笑脸,都是将韩漠一阵夸赞。
韩玄昌知道几位长老打得算盘,不过是见到韩漠海上贸易风风火火,所以都眼红,如今那是准备倚老卖老,凭借威望让韩漠吐出一些好处来。
海上贸易的成功,让大宗主和韩玄昌对于韩漠的能力有了重新的认识,他们也是竭力不去干涉韩漠的事情,让韩漠自己去挑起这个担子。
虽然韩漠的银子不进入公中,但是毫无疑问,东西两府如果真要到了用银子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拿出来,所以维护韩漠的独立性,实际上就是在维护韩家直系子弟的利益。大宗主和韩玄昌自然都明白其中的道理,也很反感长老们的出尔反尔,但是毕竟韩族是由直系和旁系一同组成的,这些长老在韩族也是有着极高的威信,所以即使是大宗主,也不会掺和进来。
韩漠进门时,见到长老们都对他露出笑容,心中忍不住一阵鄙视。
但是他面上却表现出了足够的恭敬,对着长老们恭敬行礼,甚至亲手为长老们添上了茶水,这样的举动,顿时让长老们更是开心,在他们看来,韩漠这样的表现,就说明韩族插入海上贸易的事情还是有戏的。
“小五啊,我们几个老家伙过来,想必你也知道是什么事情。”韩天赐咳嗽两声,笑呵呵地道:“你那海上贸易干得不错,我们几个老家伙都很是欣慰,咱们韩家有你这样的后辈,也算是家族之幸事啊,韩家每一个人都沾着光。”
韩漠站在堂中,恭敬道:“小五年纪轻,见识短,还要各位长老多多指点!”
韩天赐微笑道:“小五,当日我们不让你动用公中的银子,那是为了整个韩家大局着想,想必你也能理解,千万不要怪我们这帮老家伙见识短浅啊。”
韩漠笑盈盈地道:“长老说哪里话,小五怎敢亵渎诸位长老。长老们深谋远虑,所做的决定乃是为了韩家长久着想,小五钦佩不已,不敢亵渎。”
“那就好。”韩天赐笑道:“老夫就说过,小五心胸宽阔,顾全大局,现在看来,果不其然。”顿了顿,叹了口气道:“这一阵子有人对老夫说,小五日进斗金,财源广进,应该划出一部分银子到公中来,这话听起来似乎有理,毕竟这大东海是韩家的大东海,如今事儿做成,小五拿出一些银子也无可厚非,但是老夫想着曾经和小五有言在先,一旦事成,利润可以不纳入公中,所以将那些人痛斥一顿,至于让小五将利润拔出一部分交到公中,亦被老夫拒绝了。”他看起来大气凛然,当真是威望十足。
韩漠心中暗暗寻思,这帮老家伙今日过来,就是想分好处,怎地突然这样说?这些老谋深算的家伙有何打算?微笑道:“长老们德高望重,信守诺言,小五感激不尽!”
韩天赐和其他几位长老互相看了看,都露出古怪的神色,微一沉吟,他才笑道:“不过咱们这些老家伙有一件事儿想让小五考虑一下,小五通情达理,想必是不会拒绝的。”
韩漠心中冷笑:“招儿来了!”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自己的利益是寸步不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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