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头大汗跟在自己身后的孙国权,罗定摇了摇头,说:“孙老板,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下?”
“好,好,我们先休息一下,随便找一个地方就是了,先坐下来再说。”孙国权拿出纸巾抹了一下额头上渗出的汗水,气喘如牛般说。
风水街人来人往,除了卖各式法器的地方外当然还少不了买吃喝的店,当然这里的地方都不太高档就是了。不过,此时孙国权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现在只要有地方让他坐下来喝口水,他就谢天谢地了。
孙国权是一个胖子,在这种大热的天气里穿着西装在烈日之下、人群之中跟着罗定这样来回地折腾,可直够折磨人的。要知道来到风水街后罗定可是逛了十来个摊子,这把孙国权累得够呛。
“前面有一个‘一壶天’,我们就去那里坐坐怎么样?”罗定指了指前面说。
“行!就去那里吧。”孙国权哪里还会挑剔?他觉得在这太阳底下多呆一秒钟,那汗水就流多一层。
“好,我们就去那里坐坐。”罗定说完就先往那里走去,孙国权也紧跟其后。
进了一壶天,找了一个靠窗而且相对安静的地方,罗定和孙国权坐了下来。
在这种地方不太可能有真正的好茶,所以罗定就随便点了一壶,然后再叫了一碟花生米加两个清淡的凉菜。
一壶天的动作相当快,两个人才刚坐下来不到五分钟,茶、花生米和凉菜就已经上桌了。
罗定拿起茶壶,先是给孙国权倒了茶,然后才说:“孙老板,来,先喝口茶解解渴。”
孙国权早就已经是嗓子冒烟,哪里还会客气,马上就拿起茶杯喝了起来。几杯茶水下肚之后,孙国权才算是稳住了阵脚,全身的汗水也止住外流,整个人也就舒服起来。
孙国权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呵,真的是想不到五块钱一壶的茶也这么好喝啊!”
罗定一听,心里不由是一阵好笑。孙国权之所以觉得好喝不过是因为现在实在是太渴了,平时这样的茶他肯定是不屑一顾的。
“呵,孙老板恐怕有好些年没有喝过这样便宜的茶了吧?”罗定一边笑着说一边又帮孙国权把茶杯满上。
这茶馆的档次虽然不高,茶也不好,但是在这样的大热天里跑出一身汗之后再喝上一杯温热的茶水,也是美事,孙国权有这样的感叹其实也不算夸张。
孙国权把茶一口喝干,放下茶杯,笑着说:“确实是这样,这几年日子好过了,这样的茶还真的是有好多年没有喝过了。这茶似乎有一点特别,不是什么乌龙之类的吧?”
罗定摇了摇头,说:“在这种地方是没有阳春白雪的,都是下里巴人的东西。比如说这个茶,就不是我们常见的乌龙、铁观音,也不是最近几年大为流行的普耳之类,这是一种凉茶,是用传统的中药来煮出来的,往往是一张方子使用数十年甚至是更长时间。这种凉茶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清热解暑,在这种比较热的天气里喝这样的茶比一般的茶要好多了。”
大路货未必不好,便宜的茶也不一定就差,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喝凉茶才是王道。
“原来是中药凉茶,难怪我感觉到自己从来也没有喝过呢。对了,不知道罗师傅你今天来想找什么样的法器?”
孙国权刚才跟在罗定的屁股后转了十几个摊子,现罗定看了半天愣是没有看上一件东西,此时坐下来喝了几杯茶之后,好奇心作怪之下就再也忍不住问了起来。
刚才一路下来,罗定就只是带着孙国权在各个摊子中间走来走去,但就是不说要找什么,目的就是为了引起孙国权的好奇心,这也是放线钓鱼的一种方法,现在看来罗定的目的达到了。
当然,罗定也明白一味地放线是不行的,还得要让鱼儿看到饵才行——是在孙国权的面前展现自己的本事的时候了。
“我帮一个人看了风水,那人的房间窗户外有尖角穿心煞,我要淘一件法器把这种煞气化解掉。”罗定一边慢慢地喝着茶,一边轻声说。
自古风水和法器不分家,罗定得展现自己在这两方面的能力才行。此前通过那枚1oo万的祈福铜钱,罗定已经在孙国权的面前展现了自己在法器上的不凡眼力,现在他就有意识地通过这句话把自己懂风水的信息传达出去
果然,罗定的话引起了孙国权的注意,他马上就笑着问:“想不到罗师傅除了在法器鉴别上有独到的眼光之外,对风水也有研究啊。”
“略有研究,这两者其实是不分家的。”罗定笑着说。
“哦,怎么说?”孙国权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整个人也不由得坐得更加端正了,他好的就是这一口。
“很简单,比如说我刚才提到的那个尖角穿心煞,存在这种煞气的地方就是风水不好的地方。如果不研究风水,又怎么能看得出来?同时,在现代都市之中,由于建筑物众多,碰到各种各样形煞的可能性是很大的,而我们也没有条件一碰到这种形煞就搬到另外一个地方去。”
孙国权点了点头,说:“刚买一套房子的时候什么问题也没有,但是随着时间的过去,周围环境的变化就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风水问题。”
“正是如此,风水不好就会影响到人的身体、命运等等,所以就得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而法器就应运而生了。所以说看风水和法器两者是不分家的,只懂风水不懂法器或者是只懂法器不懂风水,都是不及格的。”
说到这里,罗定稍稍地停了一下,喝了一口凉茶润了一下嗓子才又接着说:“好的法器拥有气场,越好的法器拥有的气场就越强,这样的法器对于改变风水拥有神奇的力量。”
孙国权轻轻地点着头,他突然想起了那天从罗定手里买下的那一枚祈福铜钱,心中一动,说:“那天的那一枚铜钱的气场很强?”
“当然,那可是广宏寺开山祖师爷每日育诵经加持过的东西,说是宝物都不为过了。”
“可是……我看那就是一枚普通的铜钱。”
罗定看了看孙国权,现他的脸上出现了恰到好处的一丝疑惑,心中一笑,知道孙国权的这副神情很可能是故意装出来的,目的不过是套出自己淘法器的秘诀罢了。
只是,孙国权注定是要失望的,罗定虽然年轻,但却不是傻子。笑了一下,罗定说:“如果人人都能看得出来那枚铜钱是好东西,那早就让别人给买走了。”
孙国权脸不由得一红,知道自己的心思让罗定看出来了,不过多年在生意场上磨练下来,他的脸皮早就变得比城墙还厚,笑着说:“这倒也是,不瞒罗师傅,我对风水和法器都很有兴趣,日后还希望多加指教啊。”
“呵,没有问题。”罗定笑着说,只从孙国权的口袋里掏走1oo万还远远不够,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始罢了。
罗定与孙国权就着一壶凉茶慢慢地聊着,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得飞快,一眨眼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看看门外的太阳已经没有那么毒,罗定就笑着对孙国权说:“孙老板,我要继续出去淘法器了,你是跟我一起去还是怎么样?”
淘法器那种捡漏的刺激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孙国权直到今天还记得那天罗定用4oo块钱买下来的铜钱地让自己付出了1oo万的天价!自己虽然赚的钱比罗定多得多,但是如果真算起来,罗定的这种赚钱的方式才是真正的“空手套白狼”和“无本万利”啊。
所以,孙国权是想跟罗定去淘法器的,不过看着外面那虽然已过正午但却依然毒辣的太阳,他就是有一点犹豫。
“去还是不去?”
踌躇了半天后,孙国权牙一咬,说:“走,我跟你去吧,长点见识。”
罗定一愣,他倒是没有想到养尊处优的孙国权会这样的热情,不过从这也可以看得出来孙国权真的是很喜欢风水,这对于罗定来说是一个好事——孙国权越是相信风水,罗定就越能从他的口袋里掏出更多的钱。
“不如这样,我们找人问一下,看看有没有比较好的店,然后我们直接去这些店看看,找不到再去地摊淘。”
刚才在地摊逛了那么久也没有收获,罗定知道再这样下去恐怕效率很低,既然这样那就不如问问看有没有什么好的店然后直接过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
孙国权一听不用一个一个地摊去跑,顿时松了一口气,虽然已经决定要跟罗定一起去淘法宝,但如果还像之前那样去逛,恐怕今天下来就要脱一层皮了。
“那我们问谁?”
“呵,这一壶天在这里经营了这么久了,还有什么人能比他们更熟悉这里的情况?我们直接问这里的老板就可以了。”罗定笑着说。
“有道理!”
买单的时候看着那坐在柜台后年近七十的掌柜,罗定知道这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老板,我想买一只铜葫芦,不知道这风水街哪里有?”
和气生财是做生意的第一条准则,老掌柜抬起头,笑着说:“这风水街基本上每一个摊子都有铜葫芦卖。”
罗定摇了摇头,说:“我说的是那种专卖铜葫芦的店。”
老掌柜说得没有错,铜葫芦是一种常见的法器,风水街既然是专卖法器的,自然是少不了这种铜葫芦,但这却不是罗定的目标。
“哦,风水街倒还真的有这样的一间专门卖铜葫芦的店。”老掌柜想了一下说。
“叫什么名字?在哪?”罗定马上问。
“名字似乎叫‘葫芦张’,你出门后往前走大概2oo米,然后就看到右手边有一条小巷子,进去之后一直往前走就会看到的了。”
“行,谢谢了。”
买了单之后,罗定和孙国权走出一壶天,直接就向葫芦张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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