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雨坐在书桌前,拿着红笔专心的批改卷子,调光台灯被她扭到了最亮的程度,距离脸很近,虽然感受得到热度,可江若雨的脸颊却仍然是冰凉的。
小胖像球一样,在她的脚面上曾来曾去,两只前抓抱着她的小tuǐ,还用不时舌头tiǎn她的脚趾头。要是平时,江若雨早就将它抱起来好好逗nòng一番,今天她却无动于衷。
她负责的是阅读理解。批完了一摞卷子,抬头看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盖上笔帽,将卷子卷起来塞进背包,江若雨抱着小胖坐在书桌旁,看着窗外摇晃的漆黑树影发呆。
秋天到了,又要迎来一个冬天,年复一年,她的人生是不是也会转眼就到尽头了?拿起书桌上的透明塑料盒,里面拍卖会拍来的康熙五彩十二huā神杯中的两只正安静的反shè着台灯的光。
把小胖放回它的小窝,江若雨洗了手,拿了月季杯把玩。不知道爷爷曾经端着这个杯子的时候,是什么心情?狐狸现在在干什么呢?是不是还在生气?她是不是应该再打个电话过去?
放下杯子,她拿出手机,犹犹豫豫的又按了拨出键。已经打了十多个了,狐狸都是关机,就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开机。将手机凑到耳边,悬着的心在听到“嘟,嘟”的声音之后放下了一半,只要不是那个没感情的女声告诉她他关机就好。可是奇怪的是,她好像听到门口有一阵熟悉的歌声。钢琴伴奏过后是低沉的男声,用粤语唱着:
“爱得不足够
没有相恋得细腻
如果你现在放弃
来吧就让风霜卷起
我知辛苦你
是我不懂得趣味
我就算一声爱你
到底没有替你预备
……
这是狐狸的手机铃声
江若雨合上手机,《爱不出口》的歌声也戛然而止。她快步跑出卧室,连鞋都没来得及换,就那么赤着脚踩着厨房的地砖,一把拉开了房门。
小区唯一一盏街灯此时孤零零的亮着,在王潇的身后投shè过来,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看到门口站着的他,她悬着的心就已经放下了一半。急着想解释刚才的误会,却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
“狐狸,你喝酒了?”拉着他的手让他进屋,“进来呀,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敲门呢?要是我不打电话你还打算站到什么时候去,我去给你泡茶,你等一下……”
江若雨絮絮叨叨的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被王潇抱了起来,她惊呼一声,双手本能的攀住他的脖子。他身上很热,体温即便是隔着他的衬衫和她的睡衣,都能让她清楚的感受到火热的温度。
王潇用脚关上了房门,抱她进了屋,将她放在chuáng上。转身不发一言的拿了máo巾,单膝跪在chuáng前,擦拭她白yù一般的小脚。
屋内白sè的墙壁和粉红sè的窗帘被温暖的灯光镀上了一层淡黄。王潇依旧背对着灯光,江若雨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从他小心翼翼的动作,江若雨感受得到他对她的珍惜。心里最柔软的部位在融化,本就所剩无几的防御在坍塌。江若雨伸出手,俯身握住了王潇的手。
“狐狸,你不要误会,欢欢只是我的弟弟。我跟他没有什么的。”
王潇抬起头,面前的江若雨迎着灯光,白瓷一般的肌肤散发着柔和的光泽,长发披散在身后,因为她俯身的动作,他可以清楚的看见她xiōng前的沟壑。他立刻垂下眼,克制的点点头:“我知道。是我不好。”
刚才去酒吧喝了两杯,他就已经冷静下来了,就算江若雨选了跟别人在一起,他也不能让她追着自己而自己不理人啊。况且她既然接受了他,他又怎么能连一点信任都不给她?叶拓那小子是什么样,他认识的也不比她少。总之,今天是他被醋意冲昏头脑了。
“对不起。”清亮的声音低低的说了这三个字,双手抚mō着她的脚踝,发现没有扭伤这才放下心来。
“不要道歉,你没有错。”江若雨拉住他的双手起身,两人面对而立,她仰头看着他越发俊朗的面容,心里早已经被一种说不清的甜蜜占满,或许他只是没有安全感而已,她既然认定他,为什么还不能让他觉得安全?
“狐狸。”
“嗯?”他低头看她。
江若雨双手缠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惊讶的目光中wěn了一下他的下巴,“我喜欢你。”
王潇身体一震,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她平日晶亮的双眼此时并没有完全张开,而是微微眯着,长睫máo颤动,掩不住她眼神中的柔媚。她嫣红的嘴chún又wěn了他的脸颊一下,轻声道:“从五年前,我就知道,我喜欢你。”
wěn上他的喉结,轻咬了一口,成功的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江若雨叹息着说:“刚才你不理我的一瞬,我才明白。或许,我对你的喜欢,要更多。”头靠着他的肩膀,轻声道:“我爱你,很爱你。”
终于说出口了。江若雨闭上眼睛欣慰的笑。两世为人,面对感情的时候她仍是新手。在爱情中,她患得患失,她怕得到后失去,也怕付出后换来伤心。可是这个人,是一直对她好的王潇啊
她习惯他身上的清爽味道,习惯过马路的时候牵住她的那只大手,习惯他在人群里只看向她的眼神,习惯他的温柔,习惯他的宠爱……他的所有一切,她都已经习惯,她无法想象失去了这些,她会变成什么样?或许会比那五年,变得更加冷漠。
江若雨将脸埋在他xiōng口,双手抱着他的双臂,尽管环抱不过来,额头抵着他的xiōng口,“狐狸,我爱你,我爱你……”不知道说了多少个我爱你,眼泪都已经涌出来。
王潇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他被*爹培养成千杯不醉,唯一的一次醉倒,让她送他回家,也是半醉半醒借酒装疯的发泄而已。可现在的一切,如果是梦境,也太美好,太真实了。
他能闻到她身上特有的甜甜香味和青苹果洗发lù的香味,他能感觉到她柔软的身体紧贴着自己,她的呼吸就喷吐在自己xiōng前,隔着衣服变成热度传递过来。
王潇慢慢的抬起双臂,搂住她,收紧怀抱。好像要将她娇小的身体嵌入自己身体一样用力,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不是在做梦。
江若雨被他紧紧抱住,几乎喘不过来气,不过她一点也不想抗议。他wěn落在她的耳垂,她的腮边,她的锁骨,她也不想躲开。酒精好像点燃了他的热情,肢体的接触也让他有了正常男人该有的反应。江若雨紧贴着他,当然感受得到。可她也不想抗拒。
她只知道,她爱他,想和他永远在一起。虽然“永远”这个词很飘渺,但她可以把握住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既然爱了,为什么不敢付出,不敢承受?
柔滑的双臂缠上王潇的脖子,江若雨主动wěn上他chún形优美的薄chún,用舌尖扫过他的牙齿,她的主动反应让王潇得到鼓励,chún舌嬉戏间,两人已经一起倒在chuáng上。
王潇知道,他应该控制自己,他不想吓到她,也不想在结婚之前碰她,可是隐忍这么久的yù、望排山倒海而来,一直深爱的她说爱他,在热情的回应他,正直血气方刚的年纪,他又怎么能忍得住?
“小雨,小雨……”
衬衫和领带都被丢到地上,他的汗水滴落在她的xiōng口,江若雨看着他压抑的表情,羞涩又大胆的主动抱住他,“狐狸,我,想和你在一起。”
王潇支撑起身体,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然后不再犹豫,狠狠地wěn上她的嘴chún……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粉红sè的纱帘照shè进来,王潇就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的生理需求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纾解。躺在陌生的散发着女人香的chuáng单上,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下一秒,昨晚发生的事情就好像电影一般在眼前放映,他猛然坐起来,盖到xiōng口的被子滑落,lù出他赤、luǒ的xiōng膛,也lù出了他身旁蜷缩着正在熟睡的小人儿。
她的长发凌luàn的铺散,nǎi白sè的肌肤上到处是青青紫紫的痕迹,王潇侧躺回chuáng上,从背后搂住她,让她光滑的背贴着自己的xiōng口,脸上lù出一个满足的笑容。原来不是做梦,原来是真的。
五点半,小胖开始挠门,该是上厕所的时间了。王潇起身,抓起地板上散落的衣服随意套上,在帮她盖被子的时候,看到chuáng单上的血迹,他的心里是复杂的满足,弯身爱怜的轻wěn她的额头。这是他的宝贝啊。看了她的睡颜半晌,这才打开房门,放小胖出去。
江若雨这一夜睡的很不安稳,她只看过书上写会疼,亲身体验之后,才知道不只是疼,而是特别的疼。纵、yù的后果是严重的,她睁开眼睛,正看到墙上的时针指向八点,浑身酸疼的好像被拆开重组过。
“天啊迟到了”本来mí茫的神智突然清醒,倏然坐起身,马上疼得她“嘶”了一声躺回去。
王潇听到动静忙从厨房跑进来。看到她苍白的脸sè,心疼的走到chuáng边,将她几缕luàn发拨开,“醒了?疼吗?”
这问题不问还好,一问,江若雨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抓着被子挡住脸,声音闷闷的说:“不疼,你出去一下,我想穿衣服。”
“不疼才怪。”王潇叹息一声,将她连人带被抱起来摇晃,脸上的笑容前所未有的满足和愉快,宠溺的柔声问:“宝宝,饿不饿?”
江若雨lù出脸来,眨巴眨巴眼睛诚实的说:“饿了。可是我要上班呀。”
王潇笑着说:“我刚才去了你们学校,把你批改好的卷子送去了,跟你们领导说你重感冒请一天假。今天你好好休息,我做了皮蛋瘦ròu粥,洗澡水也烧好了,你要先洗澡还是先吃饭?”
江若雨老脸通红,额头靠着他的肩膀,低声说:“狐狸,你今天话好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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