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黑衣人并没有立刻去抓乔一光,而是在乔一光的隔壁住下来了。
到半夜的时候,两个人从窗户爬出来。两个房间窗户的距离不过两臂宽,外面还有搭脚的窗台,只要伸手灵敏一些的人,很容易就能翻过去。

果然,两人很容易就推开了乔一光房间的窗户,跳了进去。

不等两人站稳,窗户被人关上,两把刀各自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卸下巴。”桂王提醒杜九言。

这种事杜九言的经验不够丰富,忙上去卸了她控制这人的下巴,踹上膝盖使得此人跪下来。

乔一光点亮了灯,扯下两个人的面纱。

一男一女,正瞪着桂王,目中透露着愤恨。

桂王扬眉打量着他们,道:“你们出现,都是一男一女的搭配?”

“你还见过?”杜九言奇怪地看着他。

桂王道:“那次郭庭护送我回京,在驿站里就有一男一女刺杀,当时两人是自尽而亡。”

这种搭配,并不多见。

“就是你被我用渔网困住那次?”杜九言看着他。

桂王嘴角抖了抖,“可能吧,不记得了。”话落,看向乔一光,“你认识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不高兴。

“不认识。”乔一光回道:“但就是他们从江西开始一直跟着我们。”

将两个人捆住带回衙门,找大夫清理两人的牙齿。这些的后槽牙,从一开始就会被钻一个洞,出来办事的时候,在牙洞里压上毒药,一旦被抓就会咬破这颗药。

“很高级啊,”杜九言打量着两个人的牙,不像是钻出来的,倒像是真的蛀牙,她将女子的下巴装上,问道:“你们是谁的人。”

女子看着杜九言道:“有本事就自己去查,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女子穿着黑色夜行衣,年纪大约在二十五六的样子,右手指腹有明显的茧子,是长年握兵器留下来的。

她身边的男子,比她年岁略大些,情况相似。

“搜身看看。”杜九言蹲在女子跟前搜身,桂王则负责搜男人。

女子很激动地看着杜九言,“你、你要干什么。”

杜九言从她衣领到肩膀,然后胸部和腰上,神态猥琐手法直白,女子气的发抖,怒吼道:“你这个不要脸的臭流氓,你不得好死。”

桂王幽怨地看了一眼杜九言。

“这是什么,”杜九言解开女子的腰带,腰带是一指宽五尺长的布条,中间有夹层,扯开来就能看到里面有个两指宽的木制的令牌。

令牌上写着“庐陵”二字。

“这肯定是怀王府的家丁了。”乔一光道:“怀王府的人身上都有这样一个牌子,凭这个牌子能够进出王府。”

杜九言打量着木牌,上面出了一些雕刻的花纹和两个字外有,背面则有一个很特别的图案。

她回头问差役,“有印泥吗?”

“有,我去取!”

杜九言道:“算了。”她抓了男子的手指割破了,在对方瞠目结舌中,将他的血滴在木牌上,然后在纸上摁出花纹来。

“怀”字!

杜九言问道:“王爷,这是古字吧?”

“嗯,古字的怀是这个写法。”桂王道。

杜九言蹲在女子面前,道:“你要不说,我就拔光你的牙齿,一颗一颗的拔。”

“随你的便,我都不怕死,又怎么会怕你。”女子道。

杜九言颔首,“那扒光你的衣服呢?”

“你,无耻!”女子道:“我会咬舌自尽。”

杜九言道:“是不是从怀王封地出来的所有人,你们都会监视?”

“怀王所作所为,你们知道多少?”

女子啐了一口,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你别想了。”

“用刑吧。”桂王指着差役道:“什么招式都可以试试,别弄死了就行。”

几个差役跃跃欲试,“正好,有几个刑具我们还没有用过。”说着,上来将一男一女拖下去。

“去休息吧,别乱跑。”杜九言吩咐乔一光。

乔一光应是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杜九言和桂王坐在院子里,外面的敲了两声梆子,杜九言道:“睡吧,不早了。”

“五哥他……小时候生的漂亮,像他的母亲王太妃。”桂王道:“我娘在几个庶出的哥哥里,最喜欢的就是他了。”

他声音低沉,情绪不高。

“他去吉安的时候,我一路将他送到江西,还一起到二哥那边玩了好几天。”桂王道:“后来,我和二哥一起送他到吉安。”

“我们一起逛遍了他的封地。给他出谋划策,要怎么治理那边。”

桂王坐在椅子上,弯着腰手搓了搓脸,叹了口气,“我说过几年我还去找他玩,但我回来第二年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王爷,”杜九言摸了摸桂王的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现在只是乔一光的一面之词,或许这件事还有反转呢。”

“你现在就伤心,算算时间有点早啊。”

桂王抬头看她,不高兴,“伤心又不能控制。”

“知道了,知道了,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说你。”杜九言哄着他,“等明日回去禀告了圣上,我们去江西。”

桂王顺着抱着她的腰趴在她的腿上,“言言,这件事我认为不简单。”

“我也觉得有蹊跷。”杜九言僵硬地抱着他,想把他踹走,可又觉得他此刻正伤心,踹走了太不够意思了,“不管有什么内情,总会查清楚的。”

桂王叹了口气,“人为什么会变呢。”

“这个……”杜九言被他抱的太紧了,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咳嗽道:“你先坐好了,毕竟这个话题很沉重,我要是对你动手,似乎有点不太稳重。”

桂王抬头看了她一眼,满目的幽怨。

“知道了,知道了。那你再抱一会儿。”杜九言靠在椅子上,仰着头看天,月亮不知道去哪里了,星星倒是很多,她想到了乔一光说的事……

如果是真的,那么怀王的罪孽不可饶恕。

可如果不是真的,那么乔一光的目的是什么?

还有,给乔一光信的人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跟着乔一光要杀他的人,真的是怀王的人吗?

送子汤的事,会闹成什么样子?最后要怎么收场?

无数的疑问,排山倒海向她袭来,她忍不住揉了揉额头,头疼欲裂。

她有种被人监视着,有一只黑手在背后推波助澜的感觉……当时和荆涯冲联络的人是谁?现在的事和这个人也有关系吗?

如果是,他的目的是什么?

这是最让她费解的所在。

“你在想什么?”桂王见她忽然不说话了,不由抬头看着她,杜九言也低头看他,就见他一双眼睛雾蒙蒙地看着他,她心头一荡,将他的脸推开,道:“别这样看着我,我定力很差的。”

桂王拧过来,接着用刚才的目光凝视她,“有多差?”

杜九言不看他,抬头望着天,将她刚才想的事告诉他,“……所以,这一切只有等了解了怀王的事情真假后,才能有结论了。”

“嗯。”桂王的感觉和猜测和杜九言相似,“慢慢查吧,或许你我的想法,只是错觉。”

杜九言打量着他,“王爷,您不能逃避问题。”

“我向来迎难而上。”桂王道。

“你成婚第二天就离开了京城,难道不是逃避问题吗?”杜九言道:“一走几年,不是逃避,你好好的日子不过,去作那么大动静干什么。”

桂王撇嘴,“男人的想法,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我也是!”杜九言道。

桂王嘴角抖了抖,往她怀里蹭了蹭,“嗯,知道了。你也是男人。”

杜九言敲他的头,“来劲了,起开。”

“我伤心,你都没有一点同情心吗?”桂王道:“你想想那么多死去的少女,想想怀王是我亲近的哥哥,想想我的遭遇,你会心疼我的。”

杜九言拧他的耳朵,“我刚才已经表示过心疼了。”

桂王被她推起来。

杜九言去客房,桂王跟在她身后,啪地关了门,杜九言回头看着他。

“我害怕。”桂王道。

杜九言被他柔弱的姿态恶心到,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那你想怎么样?”

“你睡床,我睡软榻。”他说着,走到软榻躺下来。

杜九言累了,懒得洗漱掀了被子躺着,将睡不睡的不时候,身边多了个人,搂着她的腰细心地给彼此盖好被子,拍了拍她道:“别乱动,不然我会睡不着,睡不着我就折腾。”

杜九言磨牙,一字一句道:“你想死是不是?”

“我想折腾。”桂王贴着她耳边呼热气,“但估计你不肯,为了不被你打,我会老实点的。”

杜九言道:“你还挺懂事的啊。”

“嗯。”桂王点头,“言言发现我的好了吗,我一向很懂事。”

杜九言道:“那你把猪蹄拿开。”

“你这绑着比我还平,你有什么好计较的。”桂王嫌弃道:“快睡觉,你这样很吵的。”

杜九言被气的头晕,“绑着也是我的胸,我有感觉的。”

“有吗?”

杜九言掐了他一下,“你有感觉吗?”

“嘶!”桂王吸了一口冷气,龇牙咧嘴地道:“我的感觉何止是疼,太多了。”

杜九言败了,心甘情愿地认输。

“王爷,睡觉吧。”杜九言闭上眼睛。

桂王蹭了蹭,盯着她的耳朵亲了一下,轻笑着闭眼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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