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王负着手回到院子里,茅道士的房门开着的,他路过时就听到里面有嗡嗡的念经声音传来,他脚步一顿,到茅道士的门口,就看到他穿着道士袍服带着帽子,挥着一柄黏着符的宝剑,口中念念有词,一副驱鬼捉妖的架势。
“干什么?”桂王问道。

“驱狐狸精。”茅道士道。

桂王惊奇地看着他,“你被狐狸精迷到了?”

茅道士将一张符纸丢过来,“王爷是您,该驱妖驱魔!”

桂王将符纸接着,揪成一团丢过去砸茅道士的脑门上,“有空去干点正事。”

说着就回睡觉了。

“唉。”茅道士又拿了一堆的符纸贴在了桂王的门上。

桂王扫了一眼门口晃来晃去的影子,懒得理他。

“上次是硬的和她说,她不同意,这次是软的他还是不同意,”桂王凝眉深思,这件事确实不容易办。

怎么让别人喜欢上自己呢?

他没什么经验,能想到的两个方法都用了。

桂王看着屋顶,眉头紧锁,茅道士悄无声息地过来,在他额头贴了一张符,盯着他的眼睛,“王爷您在想什么,一双眼睛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出去吧,”桂王将符纸撕下来,“不要打断一个智者的思路。”

还智者,您不就是想着怎么让另外一个男人爱你嘛!

茅道士垂头丧气地提着剑去了杜九言的院子里,泼掉一桶的符水,在院子里贴了一堆的符。杜九言抱臂出来看着他,挑眉头道:“收鬼还是驱魔?”

“保平安。”茅道士哈哈一笑,“毕竟陌生的地方,贴一带符纸安全点。”

杜九言将门关起来,道:“你们王爷那边可能真的要收鬼驱魔。”

谁不知道呢,可是,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他们王爷,那是没救啊。

“杜九言,你就是个男狐狸精啊!”茅道士痛心疾首,在院子里猛挥了一会儿剑。

小萝卜打开自己的门,冲了出来,“茅道士,你也是个狐狸精!”

说着,挥舞着自己的宝剑,找茅道士决斗。

“看剑!”茅道士喝道。

“接招。”小萝卜接招。

两个人在院子里闹了许久,杜九言坐在窗口喝着茶看着热闹,面色惬意。

第二天一行人就回了城里。

桂王想通了一些事情,整个人轻松又愉悦,轻飘飘地道:“娘娘腔,晚上我去你家吃饭。”

话落,就笑盈盈地走了。

杜九言想要的目的,对于茅道士来说是达成了,可是桂王那边,她发现这个方法根本没有用。

“再会!”杜九言下车,桂王都没有看她,简直是两看相厌的架势。

茅道士看着小萝卜,小萝卜撇了他一眼也是转过头去,走了。

……

回到衙门,陈朗正在做事,听到脚步声抬头扫了一眼,道:“王爷回来了!”

“陈大人,”桂王在陈朗对面坐下来,“杜九言喜欢什么?”

陈朗愕然地看着他,“小人不知道。”

“你们不是很熟悉的吗?”桂王道:“速速帮我想!”

陈朗将水利的文书给他看,“银手昨晚回来了,和我说了那边的情况,我手写了一份案卷,大人请过目。”

“不说就不说吧,我自己想。”桂王接过案卷看着。

陈朗暗暗松了口气,这种事他可不好说,而且,杜九言的情况很特殊,她是男是女,一旦暴露,还有性命之忧。

“银手人呢?”桂王也不再说,在主位坐下来,陈郎道:“人在家中,中午之前会过来。”

话落,银手就从外面进来,桂王走出去关了里间的门。

“王爷。”银手穿着一件半旧的灰色直裰,人晒的黑黢黢的,但笑起来已像个大人了,拱手道:“小人昨天从下河镇回来的,具体的情况,要小人和您仔细说吗?”

“不用。”桂王摆手道:“京中的款项已经批了,你有把握吗?”

“是这样的,王爷您要是紧着四十万两,把水坝的水彻底修整一番,小人觉得不够,但您想要只保三五年,三十万两就足够了。”银手道。

桂王就打量着他,“说的这么有把握?”

“谁教你的?”桂王问道。

银手觉得奇怪,“小人没学过这些东西啊,以前也没有在意,以为大家都会这些。”

他一开始让大家惊讶的,是他给大家在山里引泉水下来的时候。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沟渠他从山脚往上走了一遍,就知道怎么挖好,要用多少根竹竿,总之,这种事情只要他愿意动脑子去想,就比很多事情都要简单。

这之后,蒋掌柜就说他对水利有天赋,让他去算一算水引进盐村怎么做最合适。

“知道了,你有天赋。”桂王敷衍地摆了摆手,“吴典寅会遣个懂水利的人下来和你一起去。但你也不是他随从,该做什么做什么。”

“是!对方有本事小人就敬重他几分,没有本事,小人就自己做自己的事。”银手很惊讶,王爷对他可真是额外的关照和看中啊。

桂王点头,“你回去吧。知道我为什么照顾你就好了,这种事不要藏着掖着!”

“是。”银手顿时明白过来,笑着道:“小人一定不会藏着掖着。”

过了几天,府衙派遣了一位懂水利的吴先生,和银手去了下河镇的水坝勘查,朝廷的四十万两也到了。

宁王盯着桂王,左右打量着,“我前两天就想说了,你这春风得意的脸,到底干什么了?”

桂王摸了摸自己的脸,鄙夷道:“我贴着刘县令的人皮,你也看得出?”

“眼睛。”宁王道:“从你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春意。”

“老四,到底怎么回事?”宁王一脸好奇,“你真有喜欢的人了?”

桂王垂眸看着桌上的文稿,低声道:“有了!”

“真有了?谁家的小姐,什么身份?”宁王问道。

桂王没说话。

“不说话……那就没有正经身份了。小家碧玉?”

桂王不理他。

“戴罪之后?”宁王接着猜,“总不是青楼女子吧?这种女人你逢场做戏就好了啊,不要认真了。”

“你可听到我说话了,不要认真,谁知道那些人抱着什么目的。”宁王。

桂王扫了一眼宁王,对顾青山道:“你亲自送宁王回去!”

“我不回去。”宁王道:“你的事我没有弄清楚,我没法和母后交代。”

桂王冷笑,“你再不走,明天我就领兵打武昌攻下你的宁王府!”

“你、”宁王咕哝了一句,“行,我走行吧!”

话落,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

西南讼行中,陆绽从教室出去,大家就聚在了一起,“……听说今天三尺堂有新案子上堂,杜九言没上,不过在衙门外听讼来着。”

“很闲啊。”蔡寂然道。

“她没有案子当然闲。不过她闲下来,三尺堂的小案子反而多了起来,其他三位讼师成天脚不沾地。”

“她不接民事讼案。”

大家七嘴八舌的,这十来天所有人只要聊天,就一定会说到杜九言。

“她是不是真的不来了?那朝廷会有新的会长任命下来吗?”

“新会长肯定是程公。”

“对,新会长肯定是程公,论资排辈除了他以外没有人能担任。”

“不对!我听说朝中有人提议想将西南撤并到燕京讼行。”

大家瞬间安静下来,面色发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结结巴巴地道:“不、不会吧?”

傅元吾在藏卷阁中用鸡毛掸子一点点扫着灰尘。

薛然去后院搬书,人不在这里。

但即便是在,也不怎么开口。

“先生。”傅元吾低声问道:“杜九言并没有来西南,现在群龙无首,连讼案都没有了。”

“大家说,等付会长到了京城以后,说不定我们西南就会被圣上撤了。有没有可能?”

刘嵘勤将誊抄好的卷宗放在地上晾着,闻言头也不抬地道:“她应该也在等京中的消息。”

“这么说,真的会被撤掉?”傅元吾惶恐不安地道。

“现在还不好说,只有等京城的消息了,希望不会。”刘嵘勤忧心忡忡,“付怀瑾的事,不好说。”

此刻的京中,三司的几位大人聚在一起,钱侍郎道:“撤掉西南也不是不行,但那边人多,想要都到燕京来,太麻烦了。”

“不用到燕京来,是从燕京遣人去。”

“遣谁?”钱侍郎很惊讶,“燕京讼行?”

吴大人白了他一眼,道:“西南这半年多一桩桩的事情,接二连三,太败坏讼师行风。我看直接让燕京派人去打理,把西南的歪风邪气整理过来。”

“西南还用保留吗?”谢大人犹豫地看着两个人,“付怀瑾虽不行,但程公复还是不错的,要不让他做会长如何?”

“这是从根子里烂掉的地方,就算是换了个人去,也解决不了问题。”吴大人道。

“变成燕京分号,这样以后燕京会负责管理,不用再来烦我们了。”

“等圣上定夺吧。”钱侍郎虽没有意见,但是吴大人这么快同意了,他就不可能这么爽快的答应。

他说着出去了,晚上去找鲁章之说事情的时候,顺口就提到这件事,“大人您觉得西南还有留存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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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奔波的一天,十二点从这边冲绳起飞到香港转机飞上海,然后上海火车到南京!

感觉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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