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人,劳驾您给圣上写信,告诉他,我们邵阳人不欢迎付怀瑾。如果付怀瑾还能平安无事的回来,请他将西南搬出邵阳,滚出宝庆府。”
“就是,我们宁愿不打官司,也不能找这样的讼师。”
付怀瑾被人扇了耳光,扯坏了衣服,昔日风度翩翩的西南会长,此时狼狈不堪,宛若乞丐。
“会长……”学生中间,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顿时被同伴捂住了嘴,往外拖避之如蛇蝎,“走!”
西南的学生和讼师们悄悄逃走了。
“都住手。”吴典寅道:“你们这样是违法,本官再警告一次,要是再有人不退下,就统统抓起来。”
大家打也打了,就洗漱退了下去。
吴典寅去看付怀瑾,他靠在破掉的车壁上,脸上都是红痕,衣服破布似的,眸色赤红,神色崩溃。
“上车。”吴典寅喊车夫来套车,指着付怀瑾,“上车去。”
付怀瑾步履踉跄地上了只剩下底座的车,车夫匆匆扯着缰绳拉出去。
付怀瑾回头看着邵阳的城楼,想到他当日当选西南会长去京城的时候,大家对他笑脸相送……不过数年而已,就变成这样了。
“你们……会后悔的,无知的人!”
一群被蒙蔽的人。杜九言能做什么,她不过是个会出风头的讼师而已……讼师的将来她掌控不了,她只会给讼师一行带来灭顶之灾。
等灾难来的时候,你们就会明白,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付怀瑾仰天大笑。
吴典寅头疼不已,挥着手道:“走、快走。”
付怀瑾这个人,杜九言说的一点没错,浮在空中没个根,还以为自己看的高看的远,众人皆醉我独醒。
殊不知一阵风刮过来,你连个骨肉渣滓都不会剩下来。
不过,这种人他也不想劝,没什么可劝的。
……
南城门外宋家庄,因为是杜九言赁庄子,又赶在淡季空置的时候,所以庄子的东家宋武给她免了一切费用。
送他们白住一天。
最高兴的是小萝卜,一下车就和花子闹儿像只小鸟一样飞了进去。
雕梁画栋,富贵又清幽。
“等、等、等我……”宋吉艺跟在小萝卜后面,背着个硕大的包袱冲进了门内。
杜九言问周肖,“他的包袱为什么这么大?”
“他昨晚吃饭的时候答应小萝卜和花子,今天要带零嘴来的。”周肖含笑道:“他包袱里就一套衣服,其他的都是吃的。”
杜九言赞赏不已,“估计是将自己全部家当都带来了。”
周肖轻笑。
杜九言去拿自己的包袱,一抬头看到了没戴面皮的桂王从车上跳下来,他今天穿着一件银红色镶金边新衣,冲着她眉梢一挑,道:“会枭水吗?”
“池子,枭水?”杜九言道:“你可以试试。”
桂王凝眉,从车上拖了个更大的包袱下来,喊顾青山,“背着。”
他负手走来打量着她,“为什么不能游?”
“那是池子。”杜九言道:“不过王爷您要游我还是很想看的,裸泳吗?”
桂王脸一红,瞪她,“脸呢?”
“都是男人,怕什么!”杜九言负手走在前面,忽然想到什么,“说起来,我们的队伍是不是太单调了一点?”
她回头朝跛子看了一眼。
“单调和我无关,你们继续。”他快步进了门内。
杜九言咳嗽了声道:“应该将路小姐请来的。”
桂王撇嘴。
一行人进去,茅道士才鬼鬼祟祟地进来,乔墨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了,有人要找你报仇?”
“嘘!”茅道士道:“我不想碰见小萝卜。”
乔墨奇怪,“为什么?”
“惹不起就躲啊。”茅道士说着,滋溜蹿进了一间院子里。
刚一进去,就听到后面喊道:“茅道士,快来泡温泉啊,这里的水好舒服啊!”
啪!
茅道士将门锁了。
“你不泡了?”乔墨站在门口问道。
茅道士挥着手,“我换衣服。”
那小子太坏了,抓住一切机会来骗他。
猝不及防,他还是小心谨慎一点好。
“爷,咱们就住在这里嘛?”乔墨看见桂王也进来了。
桂王点头,“这间里池子大点。”
杜九言就住在隔壁。
大院里有五个小院子,每个院子里都有独立的小池子。除了这五个小池子外,在院子的中间还有两个相连的大池子,上面盖着亭子,四面里冬天挂着是棉帘,夏天垂的是纱幔。
此刻,纯白的纱幔在氤氲中飘扬,颇有些瑶池仙境的美妙。
桂王约杜九言来他的院子里,杜九言严词拒绝了他,并要求半个时辰后,在大池子大家一起戏水!
“戏水?”茅道士看着桂王,“王爷、您确定?”
桂王白他一眼,“没人让你和我戏水,你自己一边戏去。”
茅道士摸了摸鼻子,想到了杜九言的面相,嘿嘿一笑,搓着手道:“王爷,戏水去。”
桂王就睨着他,“你……怀疑杜九言是女人?”
“王爷呢?”茅道士问。
桂王咳嗽了一声,“想!”
他不是怀疑,他是想!想杜九言是女人,这样他就不用这么纠结了。
天知道,他多痛苦,痛苦到自暴自弃了。
“这样,王爷您就不是断袖了,是吧!”茅道士猥琐地笑着。
桂王撇着他,“和你有关系吗,你想和她戏水?”
“我?”茅道士摆着手,“不、不是,贫道只是想验证一下她是男是女。”
桂王没说话。
“王爷,贫道是道士!”茅道士道:“方外人。”
桂王不理他,换了一件银色的薄薄的里衣,下面是条深色的裹裤,身材匀称一丝多余的肉都没有,长腿迈着大步,画卷极美。
他快步到池子边,花子和闹儿还有小萝卜都在,跛子抱臂坐在一边看着,宋吉艺光着白溜溜的膀子,噗通一下扎进池子里,钱道安在岸边喊道:“池子不深,你别磕着头。”
转眼,宋吉艺晕头转向地上,捂着头想哭不好意思哭。
“哈哈,”窦荣兴哈哈大笑,“蠢!”
桂王扫了一圈,没有杜九言,就找了个躺椅躺下来,别院的下人上了凉丝丝的绿豆汤,他一勺勺漫不经心地喝着。
身后,茅道士光着膀子,甩着毛茸茸的腿蹬蹬跑过来,迫不及待地脱了鞋子跳进去,一边挫身体一边,“吆嗬嗬……”地喊着,不一会儿胸前就挫出了圆溜溜地泥垢。
“茅老道!”桂王指着他,“你想死是不是?”
他一喊大家都看到茅道士在干什么,哗啦啦,跟戏水的鸭子被人打了棍子子似的,扑在水面上呼啦啦换到对面的池子。
“怎么了?”茅道士默默地将泥垢塞进水底,冲着大家呵呵一笑,“贫道、方外人!”
桂王嫌弃不已,指着他,“你就待这个池子里,不准备换地方。”
茅道士嘿嘿笑着,那这个池子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王爷,”杜九言人呢?
桂王撇嘴,他也不知道。
“不会是,害羞不敢来了吧?”茅道士道。
正说着,就见对面的的帘子外,朦朦胧胧看到个白溜溜的人过来,瘦瘦的个子不高,穿着一个裹裤,光着膀子大摇大摆地朝这边走过来。
隔着一个池子的宽度,桂王从走路的姿势上认出了杜九言。
“王爷,戏水啊!”杜九言将帘子一掀,光着膀子叉着腰,虽然腿细胳膊细,但是胸前平平堂堂,除了腱子肉略鼓囊了一点外……
不是女人!
桂王手里的碗啪叽掉在地上,摸了摸鼻子,将流出的一丝红擦在手心里。
“我……”茅道士噗通噗通地划水朝对面冲,“杜九言你站着别动。”
杜九言叉着腰,很嚣张地大笑,“茅道士,你要和我戏水?”
“茅道士过来玩啊。”小萝卜在那边招手,茅道士不信邪地往杜九言身边扑,喊着,“贫道不戏水!”
杜九言冲着小萝卜打了个眼色。
小萝卜和花子闹儿拉着宋吉艺低声道:“我们去欺负茅道士。”
说着,一群鸭子抱着小萝卜哈哈笑着朝这边扑了回来。
茅道士被逮住,噗通噗通扑了一脸水。
跛子揉着眉心,过来提醒道:“可以了,你别那么夸张。”
“有趣啊。”杜九言抚摸了自己的“身体”,“原来光膀子是这种感觉。”
跛子无语,“你经常看人光膀子?”
“嗯,”杜九言道:“跛爷,你也光一个试试?”
跛子白她一眼。
“难道你身上纹了青龙白虎黑乌鸦?”杜九言问道。
跛子想把她推下去,“你又膨胀了。”
“是有点。”杜九言冲着对面挥手,“王……”喊了一句,发现桂王不在对面了,她一愣神转向左边,就看见桂王也光个膀子大摇大摆地朝她走来。
他皮肤特别好,像个小姑娘似的,一块赘肉都没有,无论是脸还是身材和腿,无可挑剔。
杜九言砸了砸嘴,摸着鼻子和跛子道:“我……膨胀的有点过了,是吧?”
“你才知道?”跛子无言以对。
桂王在她面前停下来,打量着她的腱子肉,一挺胸,“比一比!”
来比腱子肉的?杜九言昂头看着他,“怎么样?”
桂王盯着看,觉得有点……反正和他的不太一样。
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他疑惑地道:“娘娘腔都这样?”
“可能吧。”杜九言打了寒颤,“哎呀好冷,我要回去了。”
说着转身要走,桂王拉住她胳膊,“不是要戏水吗,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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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今明两天,后天就回家了!
等我回去我要雄起地码字,感觉最近的状态太差了。
爱你们,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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