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抓着那侍郎就往断墙处拖。太好了!不用自己出钱修墙了,这是九门提督不作为,应该让九门提督府出钱给自己修房子啊!
那侍郎一路被郡主拉着,想从林郡主手里挣开却挣不脱,“郡主,下官堂堂朝廷命官,下官是刑部……您放手……”这拖死狗一样的样子,他官威何在?而且,他是刑部侍郎啊!
在门外的百姓们,看热闹的心,被这幕彻底点燃了,这府里连个侍卫都没有,没人阻拦,有人带头,大家轰然跟着往府中走。
林晓转头看看这些百姓们,将那侍郎晃了晃,指着站在府门口发呆的提督府的差役们,“你们给我进来,沿路给我看好了,进来看可以,少东西碰坏东西,我就找你们算账。”
差役们看向侍郎,侍郎翻着白眼点头,示意差役们一路从大门到府中的路守好,不让人乱闯。被点到这差事,他真是倒了血霉啊!
这侍郎就觉得自己很冤,在朝廷里,他一向是不依附敖太师,也不反对敖太师,就安分守己地混在刑部。今日虽说街面都乱了,但他想着圣上和郡主刚回京,自己还是得勤勉嘛,就与往常一样,到衙门当差。
一进衙门,邓尚书跟他说昨日有人告官说在镇南王府别院有北齐人出入,镇南王府别院虽说没人在府中,可牵扯着林郡主,哪个衙门都不敢包揽这事,最好的法子自然是几个衙门都出点人,真有事也就不是一家的事了。
这事往日也有过先例,他一个下官,当然听上司的吩咐。于是,他就跟着九门提督和京兆府的人过来。结果半路接二连三出事,先是北城门那里一乱,京兆府的人去查看了,然后是城中失火百姓哄乱,九门提督带队的说要再去调人,就剩他带着一队差役来查看了。
他能不依靠敖太师混到侍郎位置上,当然不是傻子。本来就想趁势先回去,结果涌出一堆百姓,有人叫着说看到北齐人进王府别院了,要跟着官兵去拿细作。
这几人一叫,惊动了更多的帮闲混混,京城今日的纷乱,一点也没影响百姓们看热闹的心思,反而是更加活跃了。
他明知有人煽风点火,这种时候却不敢不去看。
林郡主回京了,他若是不管,传出镇南王府别院是北齐细作窝点的消息,那林郡主不是得迁怒于他?
他来时忐忑不安,这别院一定得查,可要真有北齐人,他该怎么办?抓还是放?审还是不审?
现在被林郡主一路拖着,他这心里更是七上八下了,林郡主说北齐人毁了王府别院的墙,自然是表明她与北齐人毫无牵扯,这是让自己做个见证吧?对了,必定是这样,所以郡主才会允许那些百姓进府啊。
这侍郎觉得自己明白郡主的意思了,心中安定大半,索性不挣扎了。反正他也挣不脱。
林晓不知道这侍郎脑中七弯八拐想了一堆事,拖到断墙边,终于把人松开了,指着那堆碎砖头,“就在这底下,两个人,我正想审审是什么人,结果两人把我家墙弄塌了。”
弄塌墙的人,会被压倒在墙下?那侍郎不信,可还是煞有介事地点头,指挥差役先把人拉出来看看。
“镇南王府的别院里真的有北齐人!”跟进来看热闹的百姓中,刚才在门口说话的那个粗嗓子,惊讶地叫了一声。
“林郡主在家,北齐人怎么敢到别院来?”边上有人接口。
“不会是郡主发现官兵在府外,想杀人灭口吧?”那粗嗓子又喊。
这话说出来,边上百姓们不依了,“你这厮胡说八道,林郡主干嘛要杀人灭口?”
“不是杀人灭口,怎么九门提督和刑部大人刚到府外,这墙就塌了,还刚好压住了两个北齐人?”
“住口!”那侍郎听着这话头不对,转身看着人群厉声喝了一句,“事实未明,尔等休要胡言乱语!”
“就是,大人说得对,杀人灭口总得有个由头,郡主为什么要做这事?”可那些人还是不肯罢休。
“镇南王府每代都是守土英雄,杀北齐人不是理所应当的?”
“那怎么没见林郡主去打北齐骑兵?”粗嗓子反驳。
“郡主才刚回京,北齐人在北边呢。”
“这话哄孩子啊?林郡主要是有心跟北齐人打仗,那北齐人威风凛凛地出城,怎么没人拦?我看林郡主怕了北齐人,想跟北齐人勾结,她这是……”
“你这厮污蔑郡主,老子打死你!”边上有人听不下去了,挥拳头要揍人,“有种别躲啊!”打人的汉子挥拳,一看边上是老幼妇孺,转头找那粗嗓子汉子。
林晓听着身后的声音方向,忽然转身往人群里一扑,将一个麻脸的矮冬瓜揪出来,往地上一摔,“你知道的不少啊?消息很灵通啊?你对我不去跟北齐人干架很有意见?”
那麻脸汉子没想到自己躲在人堆里,说句话就换地方,林郡主也没回过头,竟然还能一把就把自己抓出来,眼看林郡主伸手又抓过来,他大叫一声,“就算您是郡主,也不能不许人说实话!救命啊,林郡主跟北齐人勾结,心虚要杀人啦!”说完狠命一咬,竟然想要咬舌。
林晓翻了个白眼,伸手捏住他下巴一卸,把人头下脚上翻过来,“傻子,没人跟你说,只要血不呛到气管里,咬舌就死不了人吗?”
众人就看着麻脸嘴里涌出大口大口的血,很快地上就积了一滩血。
那麻脸汉子自己舌头咬了一半,痛得说不出话,痛得哼哼起来。林晓看着血出了不少,将人往边上一丢,对那侍郎说,“这人你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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