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三爷的两个随从,与集市悄悄地跟在赵玉雁的后面。
“老板,这烧饼多少钱一个?”
老板一边忙着给客人端着小吃,一边抬起眼睛看看她,年龄约十八岁的模样,也不算是自己有工作的人。说话却像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
老板一笑:“我这上面牌子不写着吗?”
赵玉雁一直学习功夫,文字功课很差。而且在师傅的地方,犹如生活在世外桃源,购买食材都是师兄们下山过来买,从未经过她的手,因此对这些钱币的价值一无所知。于是不好意思的笑道:“我这儿有几个钱币,能不能买。”
老板看她未经风霜的模样,似乎是从偏僻地方来的,也许是不知道钱币如何去花,她手里的钱其实买了他今天做的全部的小吃都够了,但是他却笑着小声说:“唉,也就是三个烧饼的钱,我就行行好,多送你一个得了。”
赵玉雁呼雀跃似的把钱递给他,接过来他给包好的四个烧饼,连连道谢道:“多谢老板,你真是一个好人。”
陆三爷的两个随从在附近的墙角躲着,看的一清二楚,有一个年轻的忍不住说道:“这丫头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另一个大胡子小声道:“也许是在家里养尊处优惯了,所以也不会买东西,偷偷跑出来的吧,否则身上不会带那么多值钱的物件。”他抬头看着远处的天色:“有点不妙啊,看这天色好像今天晚上会有雨。不能这么一直盯着她,也不知道她回不回家呀?”
“那你说咋办呢?”
“再跟她一段时间,如果她回家那是最好,万一她是偷跑出来的,咱们就回去吧。三爷应该也不会为难咱们,总不能露宿街头一直陪着她吧。”
两个人窃窃私语间,赵玉雁已经不见了身影。转眼一看,已经走出了若干尺的距离。
“你快点跟上去。我简单教训一下这个贪财的老板。”大胡子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小吃摊前面,老板眼皮子都没抬,直接问道:“这位客官是不是想要我们新出炉的烧饼啊?”
大胡子却忽然伸出手来,把他的下巴捉住,将他的脸抬起来。
老板被他忽然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怕道:“你是何人?”
大胡子另一只手摸着腰间的手枪,老板以为他是来砸摊子的,惧问道:“你是来收买路钱的?我是交了摊费的呀。”
“去你的吧!少装蒜,刚才那位是我妹子,听见没有?你把那些剩下的钱还给我,这事就算了结了。”
“大老爷,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看那姑娘有点傻,也是想逗她,小的给您道歉,马上还给您。”
老板把刚才赵玉雁给他的钱连忙从钱匣子里取出来,算着四个烧饼的钱,抬起头来就看见大胡子吹胡子瞪眼的,于是连忙算了三个烧饼的钱,赶紧把剩下的钱还给了他,连连作揖道:“你饶了俺这一次,俺以后再也不敢了。”
大胡子却不理睬他,径直朝前奔去。
正如他们所料,这天色是越来越不好,眼看雨水即到。比他们预料的提前来了大块乌云。
赵玉雁没有水喝,看着烧饼比较干,于是走到了附近一处小破庙,看着四下无人,里面有一些碗,有一些饮用水,连忙进去喝了几口。
房檐下,滴滴答答的开始有了雨水,她看看见附近有一口井,破庙里面有一些干草,于是生起火,打算在这里先安顿下来。
两个人已经暗暗跟随到了附近,年轻的对大胡子说:“估计你猜的没错,她是偷跑出来的,应该是个大户人家吧,否则那么多值钱的物件怎么带在身上了呢?看她的模样,应该没有受过什么风霜,那脸蛋那么光滑,手又那么白。不是个小姨太太,就是个小姐吧!是不是跟家里闹了什么别扭出来的?”
大胡子瞪了他一眼,说:“你小子观察倒是仔细,我告诉你别打歪主意,咱们陆三爷的队伍都是正经人。”
年轻的一脸无奈的笑着说:“是,咱们陆三爷的队伍,不拿老百姓的一针一线,还要倒贴给他们钱,总帮他们,遇到了漂亮的姑娘,必须要安然无恙的把她送回家,不许有任何的想法。”
“你小子是啥意思呀?这些你都明白,你还唠叨什么?”
“咱们的队伍,这样能长久吗?这会不会越来越穷?”年轻的一边抱怨,一边却说:“不过我也佩服这种高风亮节呀,也就是嘉乐门的陆老板和咱们三爷才有了。”
“你小子算哪根葱哪根蒜?我告诉你,好人还是多的是,只是你没见过那么多而已。只要有骨气,有正义的人都会这么做的。”
“宁家的队伍还有肖白的队伍,怎么那么有钱呢?好像从来都没有人管过他们。”
“你小子是不是想投奔他们去啊?要去你去,我可不去,再说我就削你。”
年轻的气的白他一眼,随即打量着破庙之内,见赵玉雁已经在干草上睡下了,这时辰还没有到夜里,她定然是走累了。
大胡子观察之一会,说道:“你先回去通风报信,如实的告诉三爷这边的情况,我在这边守着,等着你们派人过来。”
年轻的生气说:“你功夫比我好,你走得快,凭啥让我来回奔走呢?你是不是觉得我守着她,你不放心呀?”
“你个小兔崽子,说话总是钻空子,好吧!我去通风报信,你老实的给我在这守着,什么想法都不要有,听见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吧,快去快回。”年轻的不耐烦的给他做了一个手势。随即整理一下棉衣,感觉到颇为寒冷。
“一会儿你看见她睡着了,她旁边生着火,你过去悄悄烤一烤,她若有些醒了,你就躲起来,别让她发现,听见没有?”大胡子一边准备回去,一边叮嘱道:“这丫头其实挺可怜的,估咱们三爷也是怜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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