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跑了”戎武吓了一跳,急问着:“什么原因”
“你妹妹来要钱,正好照了个面,年轻人出口不逊的,拌了两句回头公司里人一说是你妹妹,直接吓跑了。”镊子在电话上道。
“那你赶紧找去啊”戎武莫名地有点心揪,这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让他舍不得了。
“去哪儿找啊,扔下衣服和手机、车钥匙,自己走了,滨海这么大,怎么找啊”镊子道。
“那等等,我马上去,通知些人,想想辙。”戎武道着。
“好,你快来吧,我是对付不了你这妹妹啊,在我公司大哭大闹呢。”镊子道。
收起了电话,戎武却是慢跑在林荫道上,他加快了速度,跑向湖畔的一处住所,不一会儿,开着一辆白色的雪佛兰,直往滨海来了
放下电话,镊子一瞧大米、二豆的傻站样子,甩手叭叭就是两巴掌,怒容满面地道着:“谁特么让你们把人家吓跑的。”
两人互使了个眼色,默默地开始脱公司发的衣服了,脱下来,叠好,把手机压在衣服上,大米嗫喃道着:“聂总,我我们要不也辞了得了。”
商量好了,收债真他妈不是个好活,不是欠债的非骂即打,就是被债主公司非打即骂,瞧瞧木哥,给公司收了这么多账什么下场,还不如早点改行算了,二豆低着头道着:“聂总,我也走吧,木哥肯定不敢回来了。我们”
“我艹尼玛的”镊子骂人实在中气不足了,匪气出来了,两人吓得一闪身,出门就跑了。
民间借贷的公司员工就这样,上岗全凭自觉,下岗全凭自愿,什么时候拍屁股走人都是两不相欠,本来好好的还准备共商大计呢,谁可想出这么一茬,直接折损一员大将,镊子气乎乎地下楼去了。
走了好大会儿,门缝里偷瞧的缨子悄悄出来了,脸上的泪迹刚抹干,她直觉可能闯祸了,公司人本就不多,五六个而已,现在一走就是仨,只剩下的做单的,以及一个出纳一个财务,做单的紧张兮兮捡着地上的东西,缨子钻到了财务隔间,那位年纪稍大的男子吓得直接站起来了。
“没事没事,你坐着,刚才那是谁呀,聂哥发这么大火”
“刚来的”
“一刚来的,他跟我发这么大火”
“这个”
“快说。”
“哦,我也不太清楚,确实是刚来不到一周的,不过收账收得真没得说了,一周收了一百多万,还都是呆坏账。”
“哦对,我好像听我哥说,有个跑派出所收账的,居然还收回来了”
“对,就是小木。”
“那把他叫回来不就行了,发什么火嘛”
“大小姐,这行不一样的,收账的根本没有工资,都是按比例提成,所以人家什么时候走都和公司无关。”
确实是这样,小额贷款公司,从不承认自己公司有专业收债的,缨子被这事搞得七上八下,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悄悄地出了聂奇峰的公司,不敢乘电梯,从安全出口溜出楼门了,看着聂奇峰和几个相伴着进来,又赶紧躲回去,直到人走,她才逃也似地奔上外面的车里,一加油门一倒车,溜了
b2200,关毅青又定格了一个这样的车号。
车主、机动车信息,在天网里迅速显示出来了:容缨,女,28岁,登记住址淮南路180号淮阳小区某幢。
“难怪,查不到戎武的原因,是因为姓氏改换了”申令辰道。
他飞快地写了一张,递给了另一位,指着道:“户籍信息里,查这个人,注销的名字。”
名字变成了容武。
关毅青却在说着:“又是一辆好像在这里没有出现过。”
“记下来,查。”申令辰道。
这是一个突来的消息,小木从公话上传来信息,刚刚不小心和戎武妹妹吵了一架,他借故跑了,如果现在他份量够的话,那戎武就应该出现了,所以,试试他们的能力,看他们能不能在滨海找到一个消失的人。
可能是一个临时起意,但现在看起来,简直太妙了,一个小时里,聂奇峰亲自下楼接了四趟,都是陌生人,这个突发的事情,连戎武也惊动了,他用时一小时二十分,从金湖的住处到了聂奇峰的公司,下车时,前几拔人,足有十几人都下楼接他了。
“不简单啊,这才是个真正深藏不露的。”申令辰慨叹道。
那些迎接的人里,开悍马的、开宝马的、最差也开辆霸道,就看表像也不是普通人,关毅青查得直啧舌道着:“一半放债的,一半无业游民,没有工作单位信息,像个地下财团啊,小木的份量有这么重吗”
“能够认识戎武的另一面,足够重了。”申令辰道。
正纳闷间,旁边的警察咦了一声,叫道:“申组长,应该是这个人,姓氏改了,容缨的户籍有底子,她有个哥哥叫容五全按最早的登记,应该就是现在的戎武。”
“籍贯什么地方”申令辰头也不回地问。
“淮南。”警员汇报道。
“往上查,应该有个故事。”申令辰灵光一现,想起了小木的判断。
“耶”警员惊讶了。
申令辰侧过头,那位瞠目的警员,把电脑屏幕推到申令辰面前:容关山,男,195*年生,199*年因抢劫罪入狱,案由是抢劫了邮政储蓄所十一万现金,同年四月被缉拿归案,三个月后,被判处死刑。
容关山,正是戎武父亲。
“这在当年可是大案了,枪杀了一名储蓄员,三个人,两个死刑,一个死缓。”看案由的警员,忍不住爆了句。
“可能这个案子,比我们想像中要严重的多。”
申令辰若有所思道,有执念的人,或因成佛,或因成魔,唯独不会平庸终老。
这是小木告诉他有关戎武心理分析的,症结,怕是就在这儿,而这个症结让申令辰心怵了,金额特大巨大的盗窃案、徐刚消失、疑似杀人灭口,以及在戎武周围,这些身怀绝技江湖奇人,这个死刑犯的遗孤,用这么多年,究竟干了些什么
他思忖了片刻,匆匆离开了
位于民族大厦的金鼎小额贷款公司,四方高朋满座了,急急地通知大伙来,敢情是找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帅哥,偏偏这位小帅哥还很有名气,其中居然有一位认出来,嚷着镊子道:“喂喂,这人我认识。”
“你也认识”镊子好奇问。
“当然认识,木大爷啊,没少给我们送钱,我刚干这行,他还教我怎么逛他爹钱去他爹是大老板,开酒店的。”说话的是同行,居然还有旧。
众人正对手机上的照片好奇呢,这么一说,围着说话的一问,解释几句都明白,就那号爹妈管不住的二世祖,傻逼一个,这些人,出手阔绰,还钱利索,都是高利贷的最爱。
小木的旧事镊子早有耳闻,他笑了笑,看向了戎武,戎武不好意思道着:“麻烦大家帮个忙,刚才发生了点小矛盾,小木跑了哦,别误会,他现在是我们合伙人。”
“啥你和他合伙,哎这”
“奇怪了吧这位少爷最大的长处在哪儿知道不”
“在哪儿”
“要钱啊,在我们这儿一周,要回一百多万呆账来。”
“莫非派出所那账也说的是他”
“你以为呢”
“也对,他这身份,不怕那帮条子。”
“错了,他早被他爸撵出门了。干这活是凭本事。”
众说纷纭着,戎武、聂奇峰挨个寒喧几句,这活倒也不难,分手时,各位大佬拔着电话,发着木少爷的照片,一个撒遍全市的寻人网,即时铺开了,金鼎公司这里一行把来人恭送下楼,约着饭局,这就开始了,大家的回应很轻松,在滨海找个把人,真不叫难事。
来人一离开,戎武问着聂奇峰:“缨子呢”
“哟,没见着,应该是趁乱溜了。”聂奇峰道,他见戎武心情很低落,又是温言劝着:“武子,不是我说难听话啊,缨子可越来越不像话了,没个女孩家样子,飚车,斗狗、赌博,东江这片她快成大姐大了要不,想想辙,把她送国外定居得了。”
戎武脸上难色更甚,他看看聂奇峰,要说时,却成了长长一叹,无语了。
上车,走人,恐怕又去徒劳地教育一通那位给他带来无数烦恼的妹妹了。
家家一本难念的经,聂奇峰想想这一对兄妹,唯余摇头无语
祥和信贷、祥瑞担保、大桥商贸、颐业拍卖一溜冒出来的信息,让申令辰兴喜若狂。
这是以车查人,再以人查地方,交织的各类线索,来了一次直观的反映,让申令辰直观地看到了戎武、聂奇峰的人脉,几乎全部聚集在高利贷、拍卖行,而王子华一案,最终消失线索的地方,也是拍卖行,其中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玄机,他直觉,快到摸到边了。
不管名画还是玉器,作为赃物在普通人手里是没有价值的,堂而皇之拿出来卖也是不可能的,可眼前的这伙人,肯定有能力把赃物变成财物。
可是他们吗如果是他们,这可正像小木说的,完成了原始积累,已经不需要再偷鸡摸狗,那么钉住他们的唯一方式,就是找到当年失窃的赃物,这些东西是全部消化了,还是有存下的就即便是他们,那究竟是谁,主谋是谁技术开锁的是谁参与者几个人警务上详细的侦破细则,无疑会给案子增加前所未有的难度的。
短暂的兴奋之后,又被重重的疑难给塞满了,架车到了约定的地方时,他皱眉了,这可足足跑了几十公里,快到远郊区了,他安排着司机先行回去,自己下了车,在一片林荫掩映地拔着小木紧急通知他的号码,看看四周景色,像是个海边渔镇的地方。
接着电话人就来了,一声呼哨,回头看时,小木在一户民居楼的楼顶向他招手,申令辰沿路而上,这个富裕的地方让他颇是意外,家家户户都是修着几层小洋楼,楼畔放得都是高裆车辆咦也不对,怎么看上去像有几辆公车呢。
进了地方才发现,这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民居,而是已经改成豪华娱乐场所的民居了,上了遮阳的露台,小木已经在座了,自斟自饮着,来的恰恰好,热菜几道,正流水介地上着。
“这是什么地方”申令辰好奇了。
“民居啊,现在大饭店大酒店经营都不景气了,所以领导干部开始全部转移阵地了,越僻静越遥远,生意还越好,就这地方,吃的生猛海鲜、睡的嫩模空姐,都有提供啊。”小木道着,一句玩笑,偏偏申令辰不识风情,让他好奇怪地反问着:“咦莫非你连这种案情也不懂”
“倒是有所耳闻,可还真是难以置信啊。”申令辰四下瞧瞧,堪比五星酒店的装饰,他不敢怀疑了。
“那我坐东,带你一回,哎呀,这段时间我太勤劳了,太上进了,挣了一兜钱都没地方花,我得好好犒劳一下自己来,满上。”小木倒着酒,黄酒,挟着菜,一桌子海鲜,怕是所费不菲,对于习惯粗茶淡饭的申令辰,有点难以下箸了。
小木看他的样子,嗤笑着:“瞧瞧,这就是对自己不了解的事,都抱着畏惧的心态其实一目看过,都不过如此。”
“你是说案子”申令辰好奇问。
“我是说桌上的盘子动手。”小木笑道,给申令辰挟了好大一块蟹脚。申令辰笑道:“好吧,恭敬不如从命,严格地讲你得好好谢谢我啊,不是我,你都没有机会体验这次线人之旅,拉皮条、敲诈勒索、收高利贷啧、啧、啧,木啊,我看你精神状态,越来越好啊。”
确实很好,正掰吃着呢,小木嘿嘿一笑,看来对于违法犯罪,已经体会到了那种快乐,他饮了杯道着:“谈钱多俗啊,最关键的不是钱。”
“那是什么”
“存在感啊,控制啊马洛斯需求论啊,人的更高层次需要都在精神上,如果精神上体会到那种存在感和控制,那你的人生就是成功的啊”
“说说,今天兴奋的来由,你好像发现了什么”
“呵呵,知我者,申政委你哦,哈哈我发现了先前的思路是错误的,不能以关系树来描绘。”
但凡团伙组织,都是上下级关系树来描述,能最直观地反映到团伙的构成,说到此处,申令辰用心听了,这也正是他发愁的地方,小木解释着,这不是简单的树状结构,而是一个更复杂的,更精妙的环形关系图。
简而言之,就像朋友圈,假设以戎武为中心,他的小圈子里,可能仅有几个人;往外一圈,只需要有一个执行力很强的人,就又能建一个大圈子;外层的圈子,再往外扩散,又是一个更大的圈子。小木在桌上画着,第一层,戎武;第二层聂奇峰等;第三层,马玉兵、毛世平、潘双龙、何实等,第四层,就是以小木为首的那帮痞子、混子加婊子了。
“噢,有道理了,里层看外层很清楚,而外层看里层却是云里雾里,这样说的话,也许潘双龙并不认识所谓的五哥”申令辰问,一直以来得不到这个异像的答案,小木的解释,让他开始用新的角度斟酌合理性。
“就像社会的不同阶层之间,就像大家传说的什么创造神话一样,故事和真相,总是有差距的,比如:五哥”小木笑着提醒申令辰。
“噢,对很有可能,游必胜认识的五哥是聂奇峰,而潘双龙兴许认识的五哥,就是另一个人,那么马玉兵、毛世平,和那位瘸子何实,认识的五哥,说不定也不是同一个人就像阶层之间,知道是个领导就能赢得尊敬一样。”申令辰道。
“对呀,而且我感觉,游必胜吞吞吐吐,必定有他的原因,以我的感觉,这个团伙应该是杀伐果断,不留后患,从他们转眼间人去楼空就看得出来,留下的生意一点都不可惜那问题就来了,如此果断的人,怎么会留游必胜一命”小木问。
“你是指”申令辰请教问。
“绝对黑吃黑了,游必胜只交待人,不交待事,十有是这个原因。”小木谑笑道,他对坏人太了解了,就像了解自己的心态一样。
申令辰斟酌片刻,点点头,和他的想法大致不离了,他捋着思路问着:“你是怎么想通的”
“弱点,人性的弱点,戎武的妹妹一出现,我一下子觉得豁然开朗了,每一个有牵挂的人在做坏事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封闭自己的圈子,生怕出现后患,祸及亲人,特别是他们这种人也只有这种隔离的方式,才能达到他们需要的效果更何况,说不定他们还有更重的案子。”小木道。
这时候的小木已然不同初见了,平庸、无聊、醉生梦死的颓废,已经在他身上找不到踪影了,申令辰看着他,暗笑了,这个家伙,似乎天生喜欢冒险刺激的环境一样,念及此处时,他掏着手机递给小木道着:“有个信息可能你会感兴趣的。”
小木接着看了看,说了句我艹,然后仔仔细细开始看了,看完像石化一样,坐着半晌未动。
开启思考模式了,申令辰笑着,且斟且饮,只等小木反应过来,递回手机,他出声问着:“什么感觉”
戎武的身世,小木拿起筷子,又放下了,又拿起来,又放下了,眼睛里闪着狐疑道着:“那这个肯定就是反社会的性格了,不会再有回旋余地了。”
“怎么讲”申令辰好奇问。
“往前推一推时间,他17岁、他妹妹8岁,一个刚懂事,一个还没成人,在这种情况下,父亲被枪毙是什么感觉咱们国家当年枪毙那场面是五花大绑、插亡命牌、万人空巷围观啊这种事对性格的冲击,那是无与伦比的,变成什么人都可以理解。”小木道。
“他就是个死刑犯,枪毙的都没错,不冤枉。”申令辰强调着。
“人性和法制是对立的啊,大哥,这种场景让老外看来,是要被吓昏的啊假设你在未成人的时候,你父亲被枪毙了,每天围观你的都是可怜和厌恶的目光,谁说起来,你也是死刑犯的儿女,你觉得你能正常成人吗”小木举着例子。
这话噎得申令辰消化不良了,拿他做比较,他说了,我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工人啊,小木反驳了,所以你理解不了他们的心态啊,你觉得他们可恶,而他们,肯定觉得所有正常人,都可恶啊。
噢,也对,否则不会对小木这号怪胎另眼相加了。
申令辰排着两人的简历,戎武辍学后,除了几年打工的经历,再无记录,而这个容缨就怪了,户口是几年前购房才到了滨海,而之前她不但正常读了初高中,而且还在滨海读了大学,当然,品行极为不端,纠结社会无业人员打架滋事被处理过两次,还有非法飚车被处罚过几次,派出所里的记录,也是厚厚一摞。
“我擦,是个大太妹”
小木吓了一跳,戎武给他的感觉是极其儒雅,和他妹妹相差实在太远了,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了,眼睛里蓄着很感动的意思,申令辰一问,小木叹气道着:“我明白了,长兄如父啊,戎武可能和我爸一样,骄宠之下,事于愿违了。”
申令辰笑笑,未往深里讲,怕勾起小木的心事。
两人且吃且饮,话题渐酣,对于小木变得兴奋、进取、向上的心态,申令辰总是觉得有点不对劲,一个线人,好歹该有点反感、怠工、消极才算正常,就学过变态心理学,也不应该变态到这么积极啊
又说到今天的发现,一听冒出这么多人来,小木兴奋了,告诉申令辰道:“看看,无心之得,那就好好试试,我躲几天。”
“你不会是想偷懒吧”申令辰问。
“怎么可能偷懒,我心里已经有一个大致的计划了,想不想把这些人连根刨起来”小木直接问。
“那还用说,我梦寐以求的不就是这个。”申令辰道。
“那就简单了,你只需要重新塑造我一下。”小木道。
思维的跳跃性太大,申令辰跟不上了,他好奇问着:“什么意思”
“维系团伙关系的主要因素是什么”
“利益。”
“如果想打破这种均衡,最直接的办法是什么”
“先打破利益均衡。”
“这就对了,听我道来”
小木边吃边跟申令辰排兵布阵了,以前的情况是,外层向中间层输送利益,已经唯系数年之久,如果这个假设成立,这个团伙已经成功地建立了他们的金融大厦,而且控制力相当好,即便现在潘双龙、马玉兵这一层出事,也没有殃及到内层的核心利益,所以,想找出破绽,就得打破这种均衡。
“可塑造你,怎么塑造”申令辰还是不明白。
“如果有一群人,危及到他们的既得利益了;如果有一群人,鸠占鹊巢,拿走原先属于他们的利益了;更或者,如果能抢走他们一部分利益,这个失衡,会不会让很多人坐不住了苏杭那儿可是经营的多年啊,两年前失窃案的赃物,都不少出现在那里。”小木笑着问。
申令辰长吸凉气,兴奋了,他喃喃道:“对呀,如果有人收了马玉兵、毛世平和瘸子辛苦攒的生意;那这三个货肯定咽不下这口气;潘双龙也有个小团伙啊,现在都摸不着在哪儿,如果把潘双龙的人也收了应该就断了上一层某人的黑钱来源假如这个时候,再让戎武的经济上出现点问题,那他们之间的同盟,就容易打破了,甚至可以籍此撬开潘双龙的嘴”
“对呀,把我那群人给我,这事我办了。”小木提醒着,笑吟吟,自请先锋了。
他妈的,有诈,申令辰上上下下打量着小木,笑了,警告他道着:“小子,你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这事我不能帮你。”
“我让你帮过吗你自己帮自己吧。”小木不屑道。
申令辰揣度着小木的用意,突然间也灵光一现道着:“我好像明白了,你尝到甜头,想火中取栗,然后另有所图”
“那怎么,你也不是勒紧裤带闹革命啊”小木反问道。
这个方式让申令辰想了很久,好大一会儿,他才不确定地道着:“用时可能会太久。”
“恰恰相反,用时不会太久,谁也不敢等我成了气候再下手,那时候就晚了注意啊,你们找不到老瘸的下落,可你们恰恰忽视大葫芦那俩兄弟,他们跟何实的时间最长,潘子召走的贼,他们可能认识一大部分,这帮人可是也留在外面了,在未知的危险和我这个不稳定因素之间,你会选择成全谁”小木斜斜地觑着他,笑了。
这也是心理战,一时兴起,全盘想通,小木无意找到成全自己的机会了。
“一个月。”申令辰沉吟好久,如是道,他强调着:“一个月没效果,你这个小组织,我还得拆散。”
“成交,不过苏杭那边得松松手,打击力度这么大,我们怎么混”小木直接提意见了。
“我不会答应你任何要求。”申令辰笑道,声音更小的补充着:“不过那边肯定要放松一个月,警察也要休息啊。说不定我会组织各队学习一下。”
“呵呵,这就对了,我很喜欢你们用高尚的心态办无耻的事情啊。”小木客气地道。
“戎武这边怎么办”申令辰问,这个组织没有可查性,已经转行正当生意了。
“呵呵,等他找到我,应该刮目相看了,其实从他没有把我扔进海里开始,就已经注定,逃不过你们的追踪了干一杯”小木笑着道。
“好,为即将横空出世的木大哥干一杯这一次拉队伍回去,应该比拉皮条要风光多了啊。”申令辰笑着道,端起了酒杯。
两只杯子,重重地碰在一起。
是日,拘留所还关着的李小勇因为表现优异,被提前释放了,他懵头懵脑出了拘留所,蓦然回首,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路口拐角处等着他。
思念愁断肠,相见泪千行啊,二葫芦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可熬出头了啊,哥你不知道啊,在里头,我他妈天天挑粪种菜啊,自己个吃不上新鲜菜,就盼着早点出来见兄弟们呐。
有一个就有一群,二葫芦找到了龟缩在郊区民房躲风头的大葫芦残部,兄弟相见,分外相喜,大葫芦又召回已经流落街头偷东西的、碰瓷的,一天聚起了七八位,到次日,人数翻了一番,刘洋那几个毛贼闻风来投,众人被小木煽动,滨海看样是不好混了,回根据地去。
一队人重归苏杭旧地,此时经过打击的仓基村一带老根据地正属真空地带,风声刚过,街头混的开始露头了、撵飞的流莺开始探路了,大小葫芦高调回归,一夜之间,把躲在犄角旮旯的人渣全部拉到麾下了,这股新兴的势力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把仓基、政民路的一带坑蒙拐骗偷抢的小团伙或打跑、或收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建立了新的组织和规则。
瘸哥的时代从此过去了啊,木爷的时代,就此开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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