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不到下午三点,李枫已经坐上公交车,回到了位于幸福小区的家中。
咚咚咚……
李枫敲敲门,“吱呀”一声,大门打开了,眼前是四十多岁,满头黑发,一脸年轻的妈妈张贵澜。
“枫枫,怎么这么早就回家了?”张贵澜脸上突然一惊,“哎呀,你的额头怎么了?!”
“没什么,撞了一下。”李枫满不在乎地说道,“老田看我负伤了,特批我早点回家休息。”
“别老田老田的,那是你班主任,对老师要尊重。”张贵澜摇了摇头,“真没事?要不要妈带你去医院看看?”
“真没事,老妈,你就放心吧。”李枫甩了书包,在屋子里晃来晃去。
李枫大学毕业五年之后,老两口终于省吃俭用换上了新房子,幸福小区这套五十来平米的小房子,也在行情比较好的时候出手,家里的生活水平终于得到了提高。
然而李枫对幸福小区的这套小房子还是颇为怀念的,这里承载了太多儿时的记忆。所以此刻他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看个不停。
幸福小区是八十年代末,由仙湖市第一、第二机械厂共同建设的员工房,这套房子是父亲厂里分的。
但是很快,随着市场经济改革的不断深化,第一机械厂在98年启动改制,大批工人开始下岗。
效益稍好的第二机械厂撑到了新千年之后,但也很快就要启动改制程序,前段时间,厂里已经放出了风声,最快2002年初,首批工人就要下岗。
所以李妈也总是唉声叹气,时常念叨着李爸离下岗也不远了。
李妈对此可是深有感触的,自己年轻时候,原本有机会去机关单位上班,但是当年的国有企业何等风光,有收入,有地位,再加上手里有技术,看起来比在机关单位打杂强十倍都不止。
但世事变迁,时代的浪潮一浪接着一浪,一旦选择了错误的方向,就会迅速掉队,遭遇被淘汰的命运。
到了90年代中后期,我国的民营经济发展迅猛,仙湖市毛纺厂的经济效益越来越差,产品无论是在技术品质,还是在审美层次上,都渐渐被民营企业超越。
一时间毛纺厂的产品出现了严重的滞销,存货堆积如山,效益一路滑坡,厂子到了后期,甚至一度出现用产品抵工人工资的奇葩现象,导致李枫家的毛线衫穿不完。
后来,这家老牌国有企业终于在千禧年改制了,李妈也沦为了下岗工人,每个月只能领到180元的基本生活费。
现在全家就靠李万民一个人撑着,等到连他也下岗了,家里就真是有点揭不开锅了。
当年的李枫并不知道双职工下岗意味着什么,总觉得家里虽然清苦,但是自己的基本吃穿还是无忧,谁曾想这些都是父母在外面冒着烈日和风雨辛苦摆摊挣来的。
短短四年的大学时光,为了李枫的学费和一家三口的生活费,李万民和张贵澜两口子不到五十岁就熬白了头。直到李枫大学毕业,能挣钱补贴家用之后,家庭的经济状况才开始渐渐好转。
然而光阴荏苒,一去不回,父母的白发是再也黑不回来了。
“枫枫,班主任放你假,就好好回房间休息,瞎转悠什么呢,一会儿妈给你做豌豆饭。”张贵澜说道。
李枫心里听得那叫一个激动,自从毕业去江州工作之后,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老妈做的豌豆饭了。
“知道啦!”李枫回房间,躺在自己少年时的床上,心里开始构思自己的网吧大计。
既然这回穿越回来了,就一定不能再让父母受苦,不仅如此,还要让全家都过上好日子!
想来想去,他需要钱,至少五万块钱。
然而现在他是超级大负翁一枚,今天撞坏了林玉婷的豪车,损失二十万,就算不全赔,也够他喝一壶。
自己手头上总共只有八百块压岁钱,全部在一张存折里,距离五万块的指标,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开网吧的场地。
丁天明的粗放式经营模式导致他的净利润偏低,如果自己去经营丁哥网吧,相信能把净利润提高10%-20%。但是那间网吧的租金上涨了30%,而且由于地处学校附近,不敢明目张胆打出招牌,偷偷摸摸躲在水果超市的楼上,导致它的客户群过于单一。
学生的手里能有几个钱?光凭学生不足以支撑起一家网吧,必须要拓展自己的客户群体,向有收入的打工者和公司白领阶层转进。
所以光是网吧的定位,丁天明就不是很清晰,在一个房租价位相对较高的地段,白白流失了大量的潜在客户,损失率起码有30%。
最重要的是,他的客户体验也问题极大,网吧阴暗狭小,又有浓浓的臭脚味,小白领哪受得了,只有上网心切的穷学生才愿意光顾。
这就直接拉低了他上网费的定价,无形中又造成了30%以上的净利润损失。
这一笔账算下来,如果能选取一个较合适的地段,合理经营一家同等规模的网吧,净利润应该能比丁哥网吧高出60%-80%,每个月能超过六千甚至更多,八到十个月就能收回全部投资。
一通盘算下来,李枫觉得在这年头办网吧还是相当不错的选择。
“就这么定了!”李枫打了个响指,定下了自己的挣钱大计。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大门开了,李万民下班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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