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这么说你已经有了小情人?”沈老婆儿问。

“嗯,俺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雪姬的脸更红了。

“也是你们村的?”

“嗯。”

“你俩的关系发展到啥程度了?有没有亲嘴,摸乃?有没有一块钻被窝?有没有……曰?”

雪姬瞬间瞪大眼,不知道老婆子为啥如此粗俗?

她就是个乡下老女人,没文化,也没有接受过教育,把男女间的那种事儿看得跟喝白开水一样平淡。

“大娘,别这么说嘛,太难听了……。”女孩的身子晃啊晃,摇啊摇,害羞地不行。

她当然明白老婆儿的话啥意思,就是一男一女一块睡觉呗。

“切,两个人相好咋能不曰?当年我跟沈三的爹刚见面就亲嘴,还搂抱呢,成亲以后俺俩天天晚上耍,一天一曰,一曰一天……过门没到半年,沈三就出生了……。”

老婆子一着急,把自己当年那点破事给抖了出来,还沾沾自喜,跟多大能耐一样。

“大娘,您可够开放的……。”

“咋?你跟自己的小情人不耍?别告诉我你现在还是闺女。”

雪姬说:“我当然是闺女了,可惜我那相好……不这样。”

“你这么俊,那小相好忍得住?他一定有毛病……。”老婆子惊讶不已。

天底下没有不吃腥的猫,也没有不贪色的男人,这么俊的小脸蛋,白皮肤,男人见了还不一口吞肚子里去?

你糊弄谁呢。

于是,她上去抓住了雪姬的手,仔细看,又捏了她的小脸蛋,还在女孩的胸口上摸了摸。

最后相信了,眼前的丫头果然是个闺女,没被男人碰过。

沈三娘是过来人,一眼就瞧出来了。

她的心里不由暗暗惊喜,儿子有福了,竟然能娶个大闺女。

这天晚上,趁着雪姬睡着,老婆子冲进了儿子的房间,把沈三拉扯了起来。

沈三睡得正香,立刻揉揉眼问:“娘,咋了?”

老婆儿说:“三儿啊,你的好运来了。”

“啥好运?”

“娘帮你试探过了,雪姬果然还是个黄花丫头,今晚你就跟她同房吧。”

“啥?!娘,你吓死我,我……不敢。”沈三吓得立刻后退几步。

“切!瞧你这点出息,为啥不敢嘞?推开门,进去她的屋子,扯了她的衣服,亲她的嘴巴,摸她的乃,她就是你的女人了……说不定还能生个娃嘞。”

老婆儿在教唆儿子,希望她能把雪姬留下。

“娘,那不是祸害人家嘛,我不去,不想做禽兽……。”沈三连连摆手。

他可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打死也不会干这种不道德的事儿。

老婆儿一听,竟然抽抽搭搭哭了,一边擦眼泪一边骂儿子:“我咋生下了你这么没出息的娃,到底是不是你爹的种?瞧瞧你爹,当年多勇猛?再瞧瞧你,纯粹是个病秧子……。

咱家穷啊,我给你娶不起媳妇,难道想一辈子打光棍?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沈家的香火到你这儿不能断啊,你到底去不去?”

沈三牙齿一咬:“我不去,你杀了我吧。”

老婆儿一听,在儿子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抹着腿哭开了:“俺那早死的……老头子啊,你可作孽了,生个儿子不孝顺啊,要断香火啊……。

我管不住他了,你带我走吧,死了安生啊……呜呼呼呼……。”

哭,是母亲最大的武器,沈三是个大孝子,可害怕老娘哭泣了。

他立刻六神无主说:“娘,别哭了,我去,去还不行嘛。”

“行,那你站起来,去推开那边的门,扑上炕占了她的身子,要不然等她伤好就飞了,想抓也抓不到。”

沈三没办法,这才站起来穿上鞋,慢慢靠近了那边的茅草棚。

他知道雪姬就在里面,女孩的屋子里没有点灯,乌漆墨黑的。

靠近屋门,他停止脚步,想拍门又不敢拍门,犹豫了很久。

所谓进一步万丈深渊,退一步海阔天空。

如果说自己不喜欢雪姬,那是扯淡。

这么漂亮的妹子,谁能不爱呢?

可天知道她是啥来历,瞧不瞧得上自己?

在江浙老家,他的祖宗十八代都是农民,靠种地为生,做梦都想娶个好媳妇。

现在好媳妇就在眼前,两脚却不听话,怎么都迈不过那道门槛。

他害怕冲进去雪姬尖叫,害怕她反抗,害怕看到女孩流泪伤心欲绝的样子。

这样的女孩像河里的雪莲,路旁的鲜花,享受着大自然的雨露,娶回家就是糟践了。

可这头的老娘又逼得急,咋办嘞?

最终他没敢进去,而是在门口的位置坐了半夜。

第二天天亮,沈老婆起床,猛地瞅到儿子傻不拉吉坐在那儿,立刻明白咋回事儿了。

“你咋不进去?”老娘问。

“娘,我不敢……。”沈三说。

“你可真是烂泥扶不上墙!笨啊!生个叉烧都比你强。”老婆子又骂上了。

“娘,你放过雪姬好不好?求你了,她的伤还没好嘞。”沈三扑通冲娘跪了下去。

“不行!决不能这样让她囫囵着身子离开,否则你就是傻子,你不进去,老娘进去,我替你把她的衣服给剥了!”老婆儿说着,卷袖子就要亲自动手。

沈三一瞅不妙,上去抱了娘的腰,苦苦哀求:“娘,我进去,进去还不行嘛?你等等,现在天亮了,不如再等到晚上……。”

老婆儿这才不闹了,说:“早该这样了,那我等着抱孙子……。”

说完,她屁颠颠去厨房做饭了。

家里没有好吃的,现在哪儿都在受穷,伙食不好。

沈三家的饭是一半糙米一半野菜。

糙米就是陈米,丢一把陈米放进锅里熬煮,吃不饱的话,只能加野菜。

这些天打来的美味,抓来的鱼。他一口没吃,全都紧给了雪姬。

老婆子足足等一天,好不容易天黑了,于是又催促儿子进去那边的屋子。

沈三没办法,只好来拍雪姬的房门。

砰砰砰:“妹妹,你睡了没?”沈三轻轻呼喊道,声音很没底气,就像只拍了半死的蚊子。

“没睡,哥,你进来呗。”雪姬听到呼喊,立刻过来开门。

沈三进去,有点抽搐,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一股难言之隐哽咽在心头,他不知道如何开口。

雪姬瞧出了端倪,立刻问:“哥,你有事儿?”

“嗯。”

“那你说。”

“你的伤……好了没?”

“差不多了,不影响走路,不影响干活儿。”

“那你要在这儿住多久?”

“哥,你放心,再过三四天我就离开,这段时间叨扰你跟婶子了,我将来会报答你们的。”

雪姬完全误会了沈三的意思,觉得男人想赶自己走。

他家真的很穷,娘俩都吃不饱,忽然多出一张嘴,肚子就更空了。

沈三却说:“妹妹,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不但不想你走,还想你永远留下,我想跟你……一块生活。”

雪姬一听噗嗤笑了:“沈三哥,俺知道你是个好人。好人是有好报的,以后你就是俺亲哥,行不行?”

“行……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子。”

“那你娘也是我亲娘……。”

“可是……妹子,我对不起你啊!”扑通,沈三竟然冲女孩跪了下去。

“哎呀哥,你咋了?”雪姬问。

“妹子,真的对不起,我已经答应了娘,今晚要过来跟你……睡觉。她让我解下你的衣服,亲你的嘴巴,摸你的……乃。”

“啥?”雪姬晃了晃差点晕倒,心说:苍天,我咋遇到了这么个老婆子?

她倒是想得美,要我给她做儿媳妇。

自己的心早就留在了马家村,拴在了陈浩哪儿好不好。

可怜天下父母心,每个做父母的都是这样,竭力在为儿子寻找幸福。

所以,雪姬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把沈三搀扶起来说:“哥,你起来吧,我不怪你。”

“可我不能走,要不然娘会哭鼻子的。”

“那好,你别走,今晚你就住在这儿,你睡炕上,我睡地上。”

雪姬拿定主意,不能让老人伤心,毕竟她们救过自己的命啊……。

沈三说:“那怎么行?应该你睡炕上,我睡地上才对……我是男人。”

“没事,我练过武,身体好……。”

“我是你哥,哥哥要让着妹妹……。”

沈三的心眼不坏,知道雪姬在帮助他,这一晚果然没走,跟女孩住在了一个屋。

他俩以礼相守,井水不犯河水,完全骗过了沈老婆儿。

沈老婆儿发现那边屋子里的灯光熄灭,儿子没出来,以为他俩成就了好事儿。

她乐得眉开眼笑,长长吁口气:“终于可以抱孙子了……。”

先怀上孩子,再拜堂不迟,老身很快要做奶奶了。

老婆儿做着甜美的梦睡着了。

这边的雪姬跟沈三却一晚上没睡。

一男一女在一个屋子里,心猿意马,能睡得着才怪?

雪姬心如止水,可沈三全身却跟猫爪子挠一样难受。

“哥,你今年多大?”雪姬问。

“二十一了,你嘞?”沈三问。

“啊,那么小?我已经二十三了。”

“啥?你有二十三?怎么还跟个小姑娘一样?”沈三吓一跳。

打死他也不相信眼前的女孩有二十三岁,她长得那么玲珑,稚气可爱,怎么会有那么老?

其实雪姬自己也不明白咋回事儿,自从碰到陈浩那天起,她的样子就定格了,好像永远不老。

二十三四岁的大姑娘,跟十**岁一模一样。

“嗯,我说的是实话,不该叫你哥,你应该叫我姐……。”

“行!别管叫啥,你不走就好,我好想这样快快乐乐跟你过一辈子,一辈子不离不弃。”沈三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可雪姬却叹口气:“我不能久留,要不然他会找过来的。”

“谁?”

“我那个相好,他的鼻子可好使了,几里地就能闻到我的味道。”

沈三说:“明白了,原来你的相好是条狗。”

“呸!你才是狗嘞,陈浩哥不知道多男人?”

“他……很有钱吗?”沈三又问。

“嗯,他不但会赚钱,而且非常勇猛,有将帅之才,他带兵打过很多仗,战无不胜,是所有女人的梦中情人。

他的脑子好使,生意做遍了大江南北,所到之处无不放行。这辈子有他这样的男人,终生无悔……。”

雪姬想着陈浩的样子,立刻精神百倍起来,伤口也不觉得痛了。

沈三看着女孩憧憬的样子,说:“我也要挣钱,只有挣钱了,才能配得上你,以后我也会家财万贯,拥有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我还要改个名字,不叫沈三,要叫……沈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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