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一共有三条线索】也不算是毫无头绪
“有时候,出身如何其实并不是很重要。”云断魂拍拍他的脑袋,“二十多年前的前尘旧事,提起来也只会徒增伤感,倒不如就此忘记,也好让已去之人能安心长眠。”

“当真不能说么?”温柳年又往他跟前挪了挪,双目闪闪道,“不如你偷偷告诉我,我保证不外传。”

云断魂依旧摇头。

温柳年托着腮帮子叹气。

“不问其余事情了?”云断魂把装满花生糖的布兜还给他,“你我能见一次面也不容易,若是错过这次机会,下回再见可就不知会是何时了。”

“待擒获青虬之后,前辈就要回东海吗?”温柳年问。

云断魂点头:“不过只是我一个人回去,你既然在朝为官,阿越自然也会留在这里。”

“受先皇影响,皇上现在对前辈误会颇深。”温柳年又问,“前辈可曾想过,要找个机会澄清这一切?”

云断魂摇头:“我已不问世事二十余年,不会纠结于此等小事。”

“前辈以为这是小事?”温柳年微微皱眉。

“我已打定主意要在东海度过余生,此番若非担心青虬会对阿越不利,也不会乘船前来楚国。”云断魂道,“既然往后都不打算来了,又何必在乎楚家人对我的看法;再退一步讲,即便是我说了,楚皇也不可能会相信。”

“说得也是。”温柳年继续分糖给他吃,“前辈的功夫很高吗?”

云断魂点头:“当今武林,若有人能与我过数十招,便已称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

温柳年发自内心道:“前辈果真是一点也不谦虚。”

“那温大人文采又如何?”云断魂挑眉。

温柳年捋了捋想象中的小胡子,厚着脸皮道:“甚好甚好。”

云断魂大笑。

赵越在树上往下看,两个人聊什么呢,如此开心。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云断魂道,“若非三处大穴幼年被封,阿越本该是练武奇才,我会想办法替他打通郁结之气。”

“会有办法吗?”温柳年问。

云断魂道点头:“一定会有。”

“那就好。”温柳年道,“秦宫主沈盟主,还有七绝王如今都在王城,他们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若是需要他们帮忙,应该没什么问题。”

“疗伤之事不可大意,更不是高手多了便能成,必然要先想一个万全之策。”云断魂道,“在此之前,倒也不必太操之过急,况且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温柳年猜测:“青虬?”

云断魂点头:“那日刺杀七绝王的人,是被我劫走的。”

温柳年倒是丝毫不意外,一边吃糖一边道:“我猜到了。”

“根据他们的供认,青虬是想借机在七绝国与楚国之间挑起纷争,他好趁乱逃脱。”云断魂道。

“这么说来,青虬此时应该仍在王城,而且一时半会出不去,这倒勉强算是个好消息。”温柳年捏捏下巴,“不过按照他的畏首畏尾的性格,想来那伙人也不会知道他住在何处。”

“的确如此。”云断魂点头,“不仅不知道,甚至连面都没见过。”

“这样也能心甘情愿为他卖命?”温柳年不解。

“若是许下重诺,自会有人贪图富贵荣华。”云断魂道,“况且他早年追随于我时,也学了不少手段,断然不可轻视。”

温柳年道:“但前辈此番来王城并未隐匿行踪,不怕被他认出?”

云断魂摇头:“自从二十余年前离开楚国后,我便彻底换了一张脸,如今就算是站在青虬面前,他也不会识得我是何人。”

“怪不得。”温柳年恍然,“与民间流传的画像完全不一样。”

“你可有办法引他出来?”云断魂问。

“这话似乎应当我来问。”温柳年道,“青虬可是前辈教出来的,我又与他不熟。”

云断魂道:“但楚皇可是将此事全权交给了大人负责。”

温柳年抽抽嘴角:“前辈消息还挺灵通。”

“怎么样,将你的计划说来听听。”云断魂道。

“青虬太过狡诈,又极为小心翼翼,先前朝廷的一系列举措已然打草惊蛇。”温柳年道,“暂且除去丰收米行暗中跟踪我们的伙计不谈,现在最有可能的线索,便在那伙杂耍艺人身上。”

“服毒自尽的那些人?”云断魂问。

“绝非自尽,他们也不会如此轻易便自尽。”温柳年道,“叶谷主已经查过,他们是由于蛊虫的原因,才会出现假死之症。要么是想着在扔入乱葬岗后,会有人前来搭救;要么是想几日之后自己醒转伺机而逃,不管是哪种可能性,我们应该都有机会见到这些人的同伙。”

“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夜,那些人却依旧在乱葬岗中,既没醒也无人搭救。”云断魂道,“再过几日,先前即便没死也该饿死了。”

温柳年顿时愁眉苦脸。

“我只是说出了最坏的可能性。”云断魂又安慰,“你也不必太过沮丧。”

“现在暗中盯着乱葬岗的,是皇上派出的御林军总统领。”温柳年道,“虽说此案全权由我负责,但在审案之时,向统领必然也会在场,甚至说不定连皇上也会在。”

“所以呢?”云断魂道。

温柳年把准备给他的糖又收了回来:“前辈明知故问。”

云断魂手停在半空中,笑道:“我答应你便是,断然不会让朝廷有机会介入此事。”

“甚好。”温柳年总算将糖袋递了过去。

“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云断魂拍拍手上的糖渣,“阿越每晚都会来此处习武,你若还有什么话要说要问,让他转告便可。”

“嗯。”温柳年站起来,“今晚多谢前辈。”走了两步又回头,“等等,还有件事。”

“还有?”云断魂打趣,“但是糖已经吃完了,这回打算用何物来换?”

“先欠着。”温柳年走到他面前。

“要问什么?”云断魂道。

温柳年道:“咳!”

云断魂:“……”

这是何意?

“那个,练功的时候。”片刻安静之后,温柳年眼睛四处瞄瞄,“当真就不能,不能那个什么,嗯?”

云断魂没忍住笑出声。

温柳年气鼓鼓与他对视,有什么好笑,这种事很重要。

云断魂道:“是。”

“……”温柳年不甘心,“那要多久?”

云断魂思考后道:“依照阿越的资质,也不会太久。”

温柳年总算松了口气,幸好不会太久。

然后就听云断魂继续道:“约莫三五年便可。”

温柳年:“……”

这位前辈你再说一遍我刚才没怎么听清。

云断魂拍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树林。

赵越从树上跳下来:“你们聊完了?”

“嗯。”温柳年表情哀怨。

“怎么一脸不高兴。”赵越皱眉,“在生气?”不应该啊,向来便只有他气别人的份。

温柳年继续道:“嗯。”

“不答应帮你?”赵越猜测。

温柳年道:“答应了。”

“那为何还要生气?”赵越捏捏他的脸颊,“原本就只想让师父做这一件事,现如今他答应了,难道不该高兴?”

“我问了前辈,你要禁欲多久。”温柳年道。

赵越表情一僵:“当真?”

“自然是真的,这种事要问问清楚。”温柳年强调。

赵越哭笑不得:“那师父是怎么回答你的?”

“说至少要三年。”温柳年声音幽幽。

“他骗你的。”赵越帮他拍拍身上的糖渣。

温柳年:“啊?”

“哪里用得着三五年,况且先前也不是没做过。”赵越握住他的手亲了亲,“师父只是怕我会沉迷声色误了正事,随口胡说而已。”

“真的?”温柳年睁大眼睛。

赵越道,“若真会走火入魔,我又岂能拿自己的性命做儿戏。”

“那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温柳年惊怒。

“事情一多,便忘了。”赵越老实回答。

温柳年愤愤道:“早知这样,那我留着糖自己吃了!”身为武林前辈,不仅出尔反尔,还四处骗人,真是非常非常不厚道。

“走吧,回去。”赵越道。

温柳年站着不动:“背!”

赵越摇头:“你要多走路,一天到晚坐着对身子不好。”

温柳年索性蹲下。

赵越只好再次投降:“好好好,背。”

树林外的皇宫影卫远远看到两人出来,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这都背出来了啊……

幸好我们没有跟进去。

“先生。”另一头的小院中,无影与无风正在屋顶吹风,见到他后双双跳下来,“今晚怎么回来这么早。”往日都是天快亮才结束。

“今夜并未教阿越习武,而是同那位温大人聊了片刻。”云断魂坐在桌边,“共同商议要如何将青虬引出来。”

“那可有妙计?”无风问。

“青虬为人狡诈,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云断魂吩咐,“去替我倒杯水来。”花生糖吃多了,有些嘴干。

“是!”无影风一样跑进屋子,原本想泡热茶,后头看到桌上还有酸梅汤,于是倒了一杯端出来,“先生。”

云断魂接过方才喝了一口,便觉得牙齿一阵酸疼,登时全部吐了出来。

“先生。”无影被吓了一跳,“你没事吧?”

“这是什么东西?”云断魂觉得眼前有些发黑。

“酸梅汤啊,我自己熬的。”无影赶紧道,“方才无风还喝了大半壶。”

“去倒些温水来。”云断魂苦不堪言。

“好好好!”无影赶忙倒了温水出来。

漱过口之后,云断魂嘴里总算舒服了些,却还是有隐隐钝痛不断传来,于是颇有些懊恼——自己也算是有一把年纪了,如何会跟那个小崽子分糖吃?

“先生你到底怎么了?”无影还在担忧问。

云断魂道:“牙疼。”

“下回别将你那酸梅汤再给先生喝。”无风拍他的脑袋。

无影老老实实答应:“我错了还不行。”

“与你没关系。”云断魂挥挥手,“行了,不用再管我。”

“先生你当真没事?”无影小心翼翼道,“看着好像很疼啊,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弄些药吃。”

云断魂心里无力。

不是看着很疼。

是当真很疼。

“我去请大夫!”无影转身往外跑。

“回来!”云断魂道。

“牙疼起来要人命的。”无影苦口婆心。

“此事交给无风去做。”云断魂道,“你还有其他任务。”

“是什么?”无影问。

“去乱葬岗盯着。”云断魂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可曾明白?”

“嗯!”无影点头,拿着佩剑出了门。

云断魂牙疼愈演愈烈。

无风只好三更半夜去医馆,花了三倍出诊费将大夫请了过来。只是用药水漱口之后,也未见症状有任何缓解,扎针亦是没用,到后头大夫无奈道:“只有用偏方了。”

“什么偏方?”云断魂问。

大夫从后厨挑了一小把蜀中大红袍花椒,叮嘱他咬在疼痛处,若是流了口水便用帕子擦一擦。

云断魂颇为心累。

无风眼中也充满同情。

若是当年东海的将士们见到战神如今居然沦落到坐在床上擦口水,大概会颇为唏嘘。

而此时此刻,罪魁祸首却全然不觉,还在专心致志调戏赵大当家。

“再不睡就该天亮了。”赵越拍拍他。

“我又不用上早朝,爹娘也不在,可以睡到中午再起床。”温柳年趴在他怀中,“不困。”

“现在七绝王已然抵达王城,两国通商贸易之事,皇上可有交给你?”赵越问。

“我又不是三头六臂,有个青虬已然够头疼。”温柳年道,“况且我对通商贸易也不是很了解,所以这件事同我没关系。”

“幸好。”赵越捏捏他的下巴,“还当事事都要你操心。”

“今晚前辈也说了,当务之急是找出青虬。”温柳年盘腿坐在床上,“现在我们手有三条线索,一是丰收米行的伙计,二是那伙诈死的杂耍艺人,三是潘家镇内神秘失踪的饽饽店老板娘阿秀。这三件事看似相互独立,暗中却都与青虬有关,其实也不算毫无头绪。”

“再说下去,今晚就不用睡了。”赵越捏捏他的脸蛋,“说起这些事情,眼睛都在发光。”

“有吗?”温柳年疑惑。

赵越将他拉到怀中盖好被子:“睡觉!”

“完全不困啊。”温柳年试图挣扎。

赵越翻身压住他,低头亲了下去。

温大人瞬间老实。

这一招果然非常,非常,好用。

潘家镇内,木青山却已经起床,正在厨房烧火。

“府衙里有厨子,何必非要自己动手。”尚云泽蹲在他身边。

“不一样的。”木青山道,“今日是你的生辰,早晨一定要吃长寿面。”

“又不是什么大事。”尚云泽笑着摇头,“我倒是宁可你多睡一阵子。”

木青山挽起袖子和面。

“真贤惠。”尚云泽坐在旁边看。

木家大嫂是从山西嫁到苍茫城,所以做得一手好面食。木青山自小就同她亲近,自然也学了不少——揉面擀面动作极其麻利,不多时就切出了慢慢一案板细面。这头开了锅煮,另一头另起灶火煮汤,很快便有慢慢一大碗汤面上了桌,不仅有菜有肉,还有一个金灿灿的荷包蛋。

“夫人真是能干。”尚云泽接过筷子笑。

木青山放下袖子,也坐在他对面,有些内疚道:“这里不是自己家,我也没什么东西好送给你,只能煮碗面。”

“这话就错了。”尚云泽道,“你能送我的东西可多了去。”

“是什么?”木青山初听疑惑,不过在对上他颇有深意的眼神后,很快便反应过来,于是小脸一凶,“好好吃面!”不许胡思乱想。

尚云泽挑眉,低头喝了一大口汤。

滋味很是鲜美。

“好吃么?”木青山问。

“好吃。”尚云泽点头,“吃完这碗寿面,便能与你一起长命百岁。”

木青山笑嘻嘻,伸手帮他擦擦嘴。

“尚堡主,木公子。”一碗面才刚吃完,潘泰潘县令便亲自过来找,看上去有些急切。

“大人有事?”两人站起来。

“方才有乡民来报,说在城外山道上捡到了一根簪子。”县令道,“认得是潘珍平时经常戴着的,便急急来通知官府。”

“哦?”尚云泽道,“可曾交由杨大富辨认过?”

“已经看过了,的确是潘珍的东西。”潘泰道,“两人成亲时打了一套金首饰,这是其中之一。”

“哪个山道?”尚云泽问。

“就是潘家山废弃的官道,衙役已经赶了过去。”潘泰道,“两位可要一同前往?”

尚云泽点头,带着木青山一道出城前去查看究竟。

由于这几日天气都甚为干燥,这条官道又已经废弃许久,所以路上车辙清晰可辨,有经验的老衙役看过后道:“车轮翻出来的土尚未完全晒干,应该走了不到三天。”

“看车辙痕迹应该是辆小马车,在这种路上走不了太快。”尚云泽道,“我去追追看,劳烦回去告诉潘大人,好生保护杨大富。”

“是!”衙役点头,“尚堡主小心。”

尚云泽带着木青山翻身上马,一路朝前驰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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