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耳朵之前和裴树野有过一面之缘,对她印象很好,这一回在后台见到她更觉得可亲。
卸了妆的裴树野一脸清爽,只抹了一层淡色的唇彩,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戴上鸭舌帽后就迫不及待地要跟他们出去吃夜宵,潇洒丢下了正在和乐评人聊天应酬的老公木堤。

吃夜宵的餐馆木堤已经帮忙订好了,是离星赫剧场不远的一家粤菜馆。

菜呈上来后,裴树野就不顾形象地大啖,那架势吓到了贝耳朵。

“她从小就是大胃王,一天最少要吃四顿。”叶抒微把果汁放在贝耳朵面前。

消灭了一碗葱油鸡饭的裴树野闻言抬起头,对贝耳朵说:“除了音乐和吃,我对别的都没有什么兴趣。”

“可是你很瘦。”贝耳朵的目光落在裴树野两条纤细的胳膊上。

“体质的关系,我新陈代谢太快,一直吃不胖,加上玩音乐很费体力,体重从没超过四十五公斤。”裴树野很坦然,没有半点炫耀之意。

“如果我能像你这样就好了。”贝耳朵不由地羡慕。

“我不喜欢你太瘦,那样并不健康。”叶抒微夹了一块鱼肉放在贝耳朵碗里。

裴树野笑了出来:“是啊,千万别像我,瘦归瘦,五脏六腑的功能却不怎么样,有时候熬个夜就会胸闷发热。”

“别仗着年轻消耗健康。”叶抒微叮嘱了一句。

“你有资格说我?分明自己就是一个标准的工作狂,如果不是现在交了女朋友,约你出来吃顿饭你都没时间。今天也不是特地来为我捧场的,只不过借看演唱会的机会,想和女朋友浪漫一回,是吧?”

叶抒微不屑理会她,贝耳朵有些不好意思地埋头吃鱼,吃了一会转移话题:“你老公什么时候来?”

裴树野看了看表:“快了吧,他还没吃过饭,估计现在也饿扁了。”

“对了,他今天没陪你上台?”

“嗯,是我不让他上去,怕被他抢了风头,他最近红得太夸张了,下课后走廊上有一排的粉丝等着要签名。”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一身天蓝色亚麻衬衣的木堤推门进包厢,笑着打了声招呼,坐到老婆身边,揽住她的肩,声音温柔:“你在说我什么?”

裴树野用叉子取了一个虾饺堵住老公的嘴:“说你人气越来越高,马上要比我红了。”

木堤略显无奈:“为夫万万不敢有那个心,能做你背后的男人已经圆满。”

裴树野捏了捏他的脸。

贝耳朵看着他们的互动觉得很有爱。

木堤如传言所说一样是个气质很好的美男子,身材清瘦,皮肤白皙,琥珀色的眼眸很漂亮,微笑起来两颊有浅浅的酒窝,声音又轻又温柔,一看就是脾气特别好的男人。

裴树野却不客气地拆老公的台:“其实他性格很倔,遇到原则性的问题绝不会退让,如果不照他的意见行事,他就对我冷暴力。”

木堤依旧微笑,丝毫没有反驳的意思。

贝耳朵问:“是吗?看上去完全不像,不过,原则性的问题指的是什么?”

裴树野手背抵着小巧的下巴,对贝耳朵说:“当年他向我逼婚,我才二十四岁,事业正在上升期,前途无限,他偏要在那年结婚,若我不答应的话他就和我分手,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木堤笑言:“那是因为我怕你红了后会甩了我。”

“还有,他要求我结束这一次的全国巡演就老老实实在家养身体,准备给他生孩子,我起初坚决反对,他每天一声不吭地摆脸色给我看,直到我受不了主动向他妥协。”

木堤解释:“趁我妈还年轻,能帮我们带孩子,太晚生对你身材的恢复也不利。”

“借口。”裴树野撇了撇嘴。

木堤看向叶抒微,看似谦逊的模样:“叶大哥你怎么看?”

叶抒微说:“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裴树野搬救兵一样拉了拉贝耳朵的手:“听了我说的事实,你有没有觉得他的控制欲很强?哪个女人愿意二十四岁就结婚,结婚才一年半就当妈?”

贝耳朵正要张嘴说话,余光察觉叶抒微的视线已经过来了,于是她挣扎了一下:“我明白你的压力,不过现在早婚早育越来越多了,也许做了母亲后你会发现人生的更多精彩。”

裴树野松开贝耳朵的手,失望道:“一看你就是被我表哥洗脑了。”

贝耳朵语塞。

“我表哥看起来特立独行,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骨子里很传统,是恋家型的。”裴树野说,“我看你估计是逃不出三年抱两的命运了。”

贝耳朵:“……”

“恋家的男人有什么不好吗?”叶抒微反问。

裴树野低头吃碗里的肠粉,知道自己在辩论这方面赢不过表哥,索性放弃了。

叶抒微低头看贝耳朵:“那你觉得呢?”

“因为我爸爸就是很恋家的男人,所以我能接受。”贝耳朵回答。

叶抒微点了点头,取了一块鹅肉放在贝耳朵碗里作为奖赏。

事至此,裴树野完全醒悟了,她怎么敢妄想表哥的女朋友会站在自己这边?

以叶抒微那臻于完美的洗脑术,他的女朋友怎么可能还维持独立思维?

……

回去的路上,谈及裴树野和木堤,贝耳朵表示很羡慕他们的恩爱,尤其是木堤对老婆很温柔。

“温柔?”叶抒微琢磨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我不温柔?”

贝耳朵对他的问题略感无语:“你知道什么是温柔吗?”

他腾出一只手摸了摸身边人的脑袋:“这样算吗?”

“算是一种,不过这是表面形式,真正的温柔是发自内心的。”

“具体而言?”

“善解人意,宽容大度,知冷知热。”

“很巧,这些正是我具备的特征。”

“……”

“难道你没有感觉到?”

贝耳朵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中肯地说:“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不需要追求面面俱到,只要心意在,温不温柔什么的不重要。”

叶抒微沉默不语,心里想的是,原来在她心里,他并不是温柔的男人,甚至可能是和温柔相反的类型。

贝耳朵没有察觉叶抒微眼里那深一层的情绪,她只是随便一提,当然也不会去较真他是不是足够温柔。

但她不知道的是,他开始在意这一点。

贝耳朵刚上楼,要开门的时候,包里的手机响起来,她匆匆进屋,没看是谁的来电就接了电话。

“贝耳朵,你脑子是不是坏了?!竟然和男人去上那种网络节目?!还公然搂搂抱抱,唯恐全世界不知道你谈恋爱了?二十四岁第一次恋爱你以为你很光荣啊?你想过后果吗?要是你和他最后掰了,你该怎么办?以后还要不要嫁人?!”徐贞芬的厉声如同利刀刮在玻璃上,直刺耳膜。

贝耳朵皱眉,回嘴了一句:“你说过不会再管我了,我要做什么是我的自由。”

徐贞芬咬牙切齿道:“我倒是差点忘了自己说过的话,有劳你提醒!”

说完挂了电话。

贝耳朵放下手机,轻轻揉了揉自己发胀的耳朵,徐贞芬的嗓门够大的,幸好没开扩音,否则整层楼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这位武断专横的母亲永远不懂得什么叫做沟通。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徐贞芬一定会按捺不住,估计明天就会亲自上门来揪她耳朵。

算了,反正现在她和叶抒微是真的了,她不怕徐贞芬的质问,再说徐贞芬自己都在和小男友谈恋爱,也没什么底气可以训教她。

贝耳朵安然睡下。

后面的几天,徐贞芬没有动静,贝耳朵猜想估计是她暂时还拉不下脸。

周六那天,叶抒微照常上班,贝耳朵一个人待在家里,直到傍晚时分,她接到叶抒微的电话。

“我在你楼下。”

贝耳朵立刻换好衣服飞奔下楼,叶抒微站在车后厢的位置,见她出来,让她过来看看。

贝耳朵凑过去一瞧,车后厢放着不少东西,有烧烤机,锡箔纸包的食材,密封的保鲜盒和一瓶金灿灿的香槟酒,哦,仔细一看还有一对蜡烛挤在角落里。

“这是什么?难道我们要去野炊?”她隐隐有所期待。

“和野炊差不多,我带你去河边吃晚饭。”他凝视着她,刻意放缓了语气,“我亲手做给你吃。”

贝耳朵开心地要跳起来,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赶紧走吧,我快饿死了。”

他抬手轻轻蹭了蹭她的头。

就在打开车门,正要钻进车里的刹那,贝耳朵听到一个亲切熟悉的真实声音,憨厚的,暖人的,带着点疲惫的中年男声。

“耳朵。”

贝耳朵站直身,回头一看,拖着行李箱的贝衡安就站在几米之外,身穿驼色的薄外套,戴着一顶灰色的鸭舌帽,对上女儿的眼睛时,笑得很慈祥。

贝耳朵愣怔一会,立刻飞扑过去喊爸爸。

贝衡安松开行李箱的拉杆,稳稳地接住了女儿,和以往无数次一样。

叶抒微长身玉立在车旁,第一次目睹贝耳朵对自己之外的异性撒娇,出乎意料的,心里浮现一些不易察觉的情绪。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贝耳朵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风景差不多都看完了,我现在想看的是自己的女儿。”贝衡安抱着她。

贝耳朵感动得快哭了,她太久没有见到爸爸,想念的时间长了反而错觉记忆里的感官不太真实,而此时此刻,他怀里的温度,身上的气息都一如既往的令人安心,她像是流浪已久的老猫回到童年时常常待的老沙发上一样,陷入其中,舒适得恨不能闭上眼睛睡一觉。

“对了,耳朵,他是谁?”贝衡安一眼就看到了叶抒微。

贝耳朵这才想起忘记介绍男朋友了,赶紧从爸爸的怀里出来,主动去拉来还在车边的叶抒微,向爸爸介绍。

“这是我的男朋友叶抒微。”贝耳朵抬头看叶抒微,眼神依恋,“抒微,他是我爸爸。”

“叔叔您好。”叶抒微很自然地欠身,态度恭敬。

贝衡安笑着点了点头:“原来就是你,我回来之前已经听耳朵她妈妈说了,她交了一个男朋友。”

“原来是她告诉你的。”贝耳朵嘀咕,突然明白了爸爸这么快赶回来的原因。

“很帅很高的小伙子,很高兴认识你。”贝衡安依旧笑眯眯,“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河边野炊。”贝耳朵主动告知。

贝衡安抬腕看了看表:“现在时间好像不早了,你们还要去河边啊?今天温度也偏低,晚上会起风,耳朵可能会着凉,要不换一天?”

“没事的……”贝耳朵要解释。

“那就换一天吧。”叶抒微接话,态度正直大方,“耳朵,你和你爸爸很长时间没见了,应该有很多话要说,今天我不打扰了,改天再带你去玩。”

说完准备告辞。

贝耳朵要去挽留,已经被贝衡安一手拉住了,他笑着看向叶抒微:“你开车慢一点,注意安全。”

就这样,目送叶抒微开车离开,贝耳朵陪贝衡安上了楼。

进屋后,贝衡安摘下帽子,第一句话就是:“耳朵,你妈妈好像很不赞成你现在谈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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