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公安局叫去问话之后,公司就给楚苓放了长假,说是让她好好在家里休息。
楚苓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公司的意思。其实业内建老鼠仓的基金经理不少,公司大多会包庇,除了像楚苓这样被公安机关请去问话的。

但她觉得无奈的是,自己明明就什么就没有做。

证监会的人也来找她谈过几次话,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对方的态度都十分客气,几次谈话都没有超过一个小时。

楚苓也想了很久,到底是谁这样和自己过不去,但绞尽脑汁都想不出。

徐阿姨在厨房里叫她们来吃饭,楚苓收回思绪,起身到隔壁房间去叫糖糖。

这几天多多不在,家里都安静了许多,楚苓要带糖糖下楼去玩她也不去,只是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玩积木。

饭桌上,糖糖又扁着小嘴嘟囔:“妈妈,我要哥哥……”

楚苓心中原本就酸涩难当,这下女儿一说,险险又落下泪来。

她连忙侧过头去,不让糖糖看到自己的失态,过了一会儿才慢慢说:“我们后天就可以见到哥哥了,糖糖高不高兴?”

“后天……”糖糖扶着碗若有所思道。

“就是明天的明天。”楚苓解释道。

“好吧,”糖糖慢吞吞的说,“那明天糖糖不吃饼干了,后、后天留着和哥哥一起吃。”

楚苓差点又要落下泪来,她揉揉发胀的眼眶,又摸了摸糖糖的头道:“糖糖爱吃就吃,后天妈妈再给你们买。”

糖糖固执的摇了摇头,睁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妈妈:“这是糖糖给哥哥留的!”

楚苓打算明天带着糖糖出门逛街去买她和多多的生日礼物,所以八点钟的时候就让她去睡觉。

她帮糖糖掖被子的时候,糖糖突然抓住妈妈的衣角,说:“妈妈,我要和你睡。”

“好呀。”楚苓赶紧答应,等把糖糖抱到自己房间之后,这才又问:“糖糖以前不是喜欢自己睡吗?”

小家伙又使劲往妈妈怀里钻了钻,然后才细声细气的说:“一个人睡……怕怕……”

楚苓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把糖糖又往怀里带了带,然后说:“那妈妈以后每天都带糖糖一起睡好不好?”

糖糖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小声问:“妈妈……哥哥是不是不回来住了?”

楚苓不知道糖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又担心是徐阿姨和她说了什么,于是摸了摸小姑娘的脸,问:“糖糖怎么这么想?”

“因为、因为……”糖糖的语气有些急,听起来像就快哭出来,“我看到、看到妈妈把哥哥的衣服都拿走了……”

糖糖不安在妈妈怀里拱动着身体,又问了一句:“哥哥是不是不回来了……”

楚苓不知该如何回答女儿,沉默了半晌,只得敷衍她道:“糖糖乖啊,我们睡觉。后天就可以见到哥哥了。”

第二天一早她便给江渊打电话,那边的人似乎才起床,她想了想,尽量心平气和的开口:“江渊,你今天能不能把多多带出来让我见一面?”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我想今天先带孩子去挑生日礼物。”

过了一会儿电话那边才传来江渊的声音:“我现在还在北京,明早的飞机才回去。”

楚苓心中失望,沉默了几秒,又握紧了听筒问:“那你让多多接电话吧。”

“好。”江渊说。

过了几秒她便听见敲门的声音,然后是江渊的声音:“多多,妈妈要和你讲电话。”

“你不要进来!!!”即使是隔着电话,楚苓还是听见了电话那头多多气呼呼的声音。

多多在家的时候脾气从没这样大过,楚苓这下听见了也不免有些担心,忙问电话那头的江渊:“多多怎么了?你打他还是骂他了?”

顿了几秒,她才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的回答:“楚苓,我是孩子的爸爸,你别像防贼一样防着我行吗?”

楚苓心想,可不就得像防贼一样防着你吗。

但楚苓还是忍住了,她说:“对不起,是我担心孩子,心急了一点。”

自两人再见面以来,楚苓何时对自己这样好声好气过,当下江渊也有些飘飘然,他从多多的房间门口走开,回到自己卧室,又掩上了门,这才说:“明天去哪家餐厅你想好了没?”

楚苓不防他会问这个,愣了愣才说:“我已经订好了一家自助餐厅。”说完她又报了那家餐厅的名字给江渊听。

“怎么去那种地方?”

楚苓猜他大概是嫌弃那地方,于是解释道:“那家餐厅可以看老虎,多多喜欢那里。”

江渊像是没话找话似的,过了一会儿又问:“糖糖呢?糖糖喜欢那里吗?”

楚苓耐着性子答了句“喜欢”,然后又说:“你让多多接一下电话吧。”

“刚才你不是听见了么?”江渊笑起来,“他不让我进房间去。”

楚苓知道他是故意,还没等她说话,那边又问:“最近证监会找了你么?”

“找了我两次……”楚苓迟疑了一会儿才答道。

“这几年你和你妈联系过吗?”

楚苓不想回答他这些问题,但知道江渊只是想帮自己,于是还是答道:“今年过年的时候她给我打过一次电话。”

还没等江渊说话,楚苓又急急说道:“事情应该和她没关系,她大概是被人当枪使了。”

“我知道。”江渊短促的笑了一声,然后又说,“她现在已经被边控了,这边的证监会也在调查她。”

楚苓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握着话筒沉默。

“好了,这些事情等明天再说。”江渊一边往多多的房间走一边说,“我现在带多多去吃早饭,待会儿等有空再让他给你打电话。”

“那……好吧。”楚苓应了一声,然后就挂了电话。

那天到最后多多都没有给她打来电话,只是楚苓第二天才知道是为什么。

早上楚苓是被糖糖弄醒的,小丫头十分努力的一边推妈妈一边说:“妈妈,快起床!我们去看哥哥。”

好不容易帮糖糖梳好头,又换上新裙子,已经是八点了。楚苓知道航班还没这么快降落,于是忍着心里的焦灼,又带着糖糖去了餐厅附近的商场给多多再买点东西。

等她们母女俩在餐厅坐下,已经是十一点了,给江渊那边打电话,江渊说是现在在机场高速上。

“让我和多多说说话吧。”楚苓再次要求。

没过几秒,电话那头就传来小家伙有气无力的声音:“妈妈。”

“多多……”楚苓又是欣喜又是担心,“多多怎么了?不高兴吗?还是生病了?怎么说话声音这样?”

“妈妈,我——”多多刚说到一半,电话就被人抢了过去,紧接着电话那头就传来江渊的声音:“我们马上就到了,待会儿见了面再说话吧。”

楚苓觉得奇怪,又有些担心,因为电话那头还传来多多隐约的大叫:“坏人……我要和妈妈告状……”

她还想问,江渊就已经把电话挂了。

没办法,她只能和糖糖坐在餐厅里等他们俩过来。糖糖眨着大眼睛问妈妈:“哥哥为什么不和糖糖说话?”

楚苓安慰她:“信号不好,妈妈也只和哥哥说了一句话呢。”

楚苓原本以为等见面了自己会抱着多多哭一场的,可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情形,她看着扑进自己怀里的多多,愣得说不出话来。

倒是一边的糖糖脆生生的开口了:“哥哥,你怎么变光头啦?”

没错,几天不见,多多居然变成了光头,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个小和尚。

多多哭丧着脸,又看一眼跟在身后的江渊,指着他向妈妈告状:“都怪他!”

江渊也跟着过来了,在对面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摊着手解释道:“可是你嫌弃爸爸帮你吹的头发不够帅。”

“呜呜……”多多又难过起来,摸着自己的秃瓢,“坏人!坏人!”

糖糖也从座位上跳下来,伸手摸了摸哥哥光溜溜的脑袋,然后又笑嘻嘻的说:“哈哈,好扎手啊。”

多多哼了一声,不太想理糖糖。

楚苓也赶紧摸了摸他圆滚滚的小脑袋,又看着小家伙这副滑稽模样,忍不住侧过脸去偷笑。

看见妈妈也笑他,多多终于忍不住了,跳脚道:“妈妈也是坏人!”

楚苓赶紧给他顺毛:“没有没有,妈妈觉得多多的新发型可帅啦!糖糖,你说是不是?”

“嗯!”糖糖很用力的点头,然后又一脸期盼的等待着哥哥的回应。

哪里知道哥哥都不看她,糖糖有些失望,又有些伤心。她偷偷看了一眼哥哥,然后又小声补了一句:“哥哥好帅……”

可是哥哥仍然是不理她。

一边的江渊开口了:“糖糖,过来。这是爸爸给你的生日礼物。”说着就拿出一个小盒子来。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便宜爸爸对于糖糖来说本来就没有存在感,更何况她现在正伤心。

楚苓一手抱着多多,一手接过江渊递过来的小盒子,然后对糖糖说:“糖糖,快谢谢爸爸。”

江渊的手机响起来,他皱眉,原本想直接挂掉,但看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还是和楚苓说:“我去接个电话。”然后便起身到不远处去接电话。

糖糖撅着小嘴打开盒子,是一块质地上好的和田玉,雕成了栩栩如生的小兔子。

到底是小孩子心性,糖糖自然是喜欢的,又拿着那只小兔子献宝似的对着哥哥咧嘴笑:“哥哥,你看!”

多多很想忍住不搭理糖糖,但还是偷偷看了妹妹一眼。

可在糖糖看来不是这样,她一直和哥哥说话,可哥哥都不理自己……她小嘴一扁,将手里的小兔子往桌上一扔,然后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糖糖……”楚苓一门心思都放在多多身上了,哪里有空关注糖糖的这些小心思了,这下乍然看到女儿哭得哇哇叫,也有些慌了,赶紧安抚。

多多也从妈妈怀里跳下来,去揪糖糖的耳朵,嘴上还十分别扭:“你们女生好爱哭……”

他已经全然忘了自己前几天是怎样哭鼻子的了。

糖糖哭得一抽一抽的,这下看见哥哥终于理自己了,又扁着小嘴说:“你不理我……”

两个孩子这么一闹,在餐厅里闹出了不小的声响,周围已经有人看了过来,楚苓觉得不好意思,刚想和周围的人道歉,旁边一桌的一个女人开口道:“你们怎么搞的?不知道这是公共场合吗?小孩子没管好就别带出来啊!什么素质啊?”

楚苓从未被人在公共场合这样训斥过,但也因为理亏,于是赶紧对邻桌的人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原本她还想当着众人的面训斥一下糖糖,但终究舍不得,只说了她一句:“糖糖,不可以这样随便哭的。”

旁边那桌的女人又冷笑着开口了:“看你这样,怪不得教出这样的孩子呢!哭哭哭,哭丧啊?好心情全被哭没了。”

楚苓原本觉得抱歉,这下听对方的话,觉得太过分,刚想回击,就看见江渊从不远处走过来,面色不善的对着那女人说:“你再说一句?”

那女人见他面色不善,看着也不像好惹的,当下也就撇了撇嘴小声道:“横什么横。”

“不爱吃现在就滚!”原本刚才接了电话江渊就是一肚子的火,现在更是怒火中烧,当下就要叫经理。

楚苓原本觉得那女人的嘴太厉害,当下看江渊这样,又觉得不妥当,于是劝道:“算了,算了。”

好不容易将江渊劝得坐下了,她又赶紧转移话题:“刚才谁打的电话?”

话问出了口,江渊却没有接茬,楚苓也自觉失言:两人现在什么关系都不是,自己问他这个,他说不定还以为自己吃味了。

江渊没说话,因为刚才叶乾信打了电话过来,说是查到那个和何曼走得很近的美容院老板,曾经是余琅琅的中学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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