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朱淇淇拉着讲了一晚上的故事,加上浑浑噩噩做梦做到天亮,绣儿的精神有些萎靡不振,虽然在手脚麻利地给主子干活,可仍是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
里外收拾干净后,朱淇淇吩咐丫环跑到好几里地,到阮氏作坊买了一打凤梨酥,然后带着绣儿去孝敬老祖宗了。朱淇淇确实有哄人的本来,一打凤梨酥就将老祖宗哄得眉开眼笑,跪祠堂的事早忘的一干二净。
“绣儿,你进我们朱家也有三年了吧?”老祖宗端着茶,用杯盖拨了拨浮叶,淡定地问道。
绣儿垂眉,恭敬的答道:“禀老祖宗,奴婢已有婚配。”
“哦?”老祖宗抬眉,望了绣儿一眼,“不知男家是哪里人氏?”有婚约倒也罢,省得那个臭小子日夜挂念着。
老祖宗平日及少关问下人,绣儿有了疑惑,倒也没动声色,“是奴婢家乡隔壁村的,自小订的婚约。”
老祖宗微蹙眉头,倒也没再追问,继续品茶。朱淇淇自是知道,这些肯定都是那个猪头搞出来的幺蛾子,暗的来不成,他居然想来明的,真是给脸不要脸。
朱淇淇怕待下去会生事端,于是拍了几句老祖宗的马屁,不动声色将话题给引开,然后带着绣儿离开了。
刚回到屋,朱淇淇二话不说,马上脱衣服,直接换了套男装,然后又压着绣儿给换了套男仆装,还趁机捏了一下她胸前的小白兔,弄得绣儿面红耳赤。
“小姐,我们昨晚才被抓,今天还出去?”胸器备受人注目,绣儿转过身去,拿着白布裹了三圈,才算免费不引人注目。
“反正又不第一次被抓,怕什么啊。”朱淇淇手痒,忍不住又要调戏绣儿,“今天带你出去见识一下,教你防狼技巧,省得那天被人J了都不知道。”猪头三坏水多,这次居然敢跟老祖宗开口,想来对绣儿还真是上心了,哪怕绣儿有婚约,只怕他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还是早做准备为好。当然,他毕竟是她兄长,她也不能做的太过分,给他点警告就得了。
“防狼技巧?”朱淇淇的手作势又要摸上来,绣儿赶紧退了一步。
朱淇淇朝她抛了个媚眼,“色狼!”
“……”绣儿无语。所谓的色狼,是指她自己吧。
主子不安分,丫环很辛苦。朱淇淇做事向来招摇,这不,即使换了男装,还是被人给认出来了。
“朱小姐,带着你家那位,出来散不?”一位锦衣公子,带着一大帮家丁,同样出来招摇过市,见着朱淇淇,便过来凑热闹了。
绣儿掐指一算,眼前的这位盐铺老板的儿子——朱公子,似乎是朱淇淇利用自己打发掉的第十三个前来提亲的人,简称朱十三。
朱十三生的风流,长得倜傥,嘴巴没个遮拦,自从被朱淇淇打击之后,嘴巴更是变本加厉。好不容易碰到朱淇淇,自然是想博回些面子,于是连打招呼都是阴阳怪气,挤眉弄眼的。
龌龊的目光在绣儿身上打量个不停,嗯,细皮嫩肉的,脸蛋长的标致,以他阅女无数的经验来看,在朱家镇只怕是找不出能与她的外貌一比高下的女人来了,别说是男人看了有反应,这不连朱淇淇也看上眼了,真是可惜了这么个尤物,都给女人玩过了。
“哟,朱少,你今天是去相亲吗?”朱淇淇笑,顺势将绣儿揽进怀中,“我看朱少长得一表人才,怎么去相个亲还有带这么人呐喊助威呢?”
“唉,这不是跟你提过亲嘛。大家得知你是磨镜,嫌我沾了晦气,哪还有姑娘家要我啊。”
在那个年代,连断袖都是极其隐讳之事,更别提磨镜,那说出去都是遭人唾沫星子的。朱十三倒是不怕丢人,对着外人大放厥词,说朱家小姐跟贴身丫环搞磨镜,根本不喜欢男人。
“小姐。”自幼在谣言中长大,加之看透生死,绣儿自是对莫须有的事根本不在意,只是朱淇淇是个爆脾气,听不得半句闲言碎语。她担心,朱淇淇恼火起来会不顾后果。
她扯了扯朱淇淇的衣袖,示意别跟这等小人一般见识,不料还没等朱淇淇发飙,朱十三已经将脑袋凑了过来,附在她耳边嘲讽道:“朱小姐,你家丫环长的如花似玉,你晚上拿什么满足她?”
他鄙视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那家伙,你有吗?该不会每晚只是拉拉小手,亲亲小嘴,小心你家丫环欲求不满,瞒着你在外面找男人,快活快活呢,哈哈……哈哈哈……”该不会买根黄瓜或是茄子之类的,两人关起门慢慢享受吧。
“哈哈哈……”朱十三的家丁跟着一块起哄。
朱十三的话,很清晰的传到绣儿的耳中。这等龌龊下流的登徒子,别说朱淇淇,她连都想揍人了,真是王八蛋!
“你想知道?”朱淇淇不怒反笑,对朱十三勾了勾指头,“你过来,姐就告诉你。”
“哟,你还有什么武器?”朱十三笑得龌龊,挨着身体向朱淇淇靠了过去,“来,说给哥哥听听。”
朱淇淇笑得甚是温柔,“那就是这个!”她猛地一个脚,膝盖狠狠撞向朱十三的胯下,继续抓住他的衣领,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将他像条咸鱼似的摔瘫在地上。
费话,以为她空手道七段是白练的!OTL,好久没摔过了,好像有点闪到腰了,疼……
她的动作行流如流水,一气呵成,英姿飒爽。绣儿从来都不知道,朱淇淇平时连根绣花针都不沾,可她居然会武功。
朱淇淇的力道很大,而朱十三没有任何准备,只差五脏六腑没摔出来,连喊都喊不出来,只是身体缩成一团,双手紧紧抱住下半身,整个人不断抽搐着。
家丁一看少年被打了,赶紧围了过来,七手八脚扶起朱十三。颜面扫地的朱十三顾不得下半身的剧痛,惨白着一张脸连话都说不出,直接示意家丁好好教训一下不识抬举的臭婆娘。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碰他一根手指头,这骚娘们仗着自个家是镇中首富,还无法无天了,看他今天不收拾她!
大祸已闯,对方人多势众,绣儿见形势不对,赶紧拉着朱淇淇就要跑,谁知朱淇淇不但不跑,反而很兴奋的撩起了袖子。
“小姐,还是先躲躲吧。”唉,她什么时候才可以安分点不闯祸,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对方人高马大,体格健壮的一膀子甩过来能将人打飞。
“绣儿,你到一旁站着就好。”朱淇淇跟打了鸡血般兴奋,“老子好久没打过架了,差点连看家本领都忘了。”
“……”她还能再粗鲁一点嘛,老祖宗若是听到,只怕会吐血三升。
得到主人的命令,朱十三身边的四个家丁将绣儿和朱淇淇团团围住,别说跑,连说都飞不出去。
“我三个,你一个。”朱淇淇推了绣儿一把,“你若是没打赢,今晚还陪我睡!”
她这一推倒好,不但没将绣儿推出重围,反而直接将她推进了一家丁的怀抱。那家丁肌肉结实,撞的绣儿两眼冒金星,她摸着被撞疼的额头,抬头一看,娘哟,这人牛高马大的,一脸的肥肉甩三圈,只怕一跺脚,朱家镇都要震三震……
“呵呵……”对着凶神恶煞的家丁,绣儿傻笑。
家丁已经做好了打架的准备,他扬起自己的铁拳,准备重磅出击,谁知绣儿冲他一笑,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顿时将胖子弄的丈二摸不着头脑,娘哟。她这到底是打,还是不打?
“呵呵……”胖子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哪个女人有眼前的假小子笑起来好看。她一笑,他也跟着露齿傻笑……
该死,另外三个家丁已经朝朱淇淇扑了过来。绣儿被逼上梁山,不打也得打,当务之急是先解决眼前的大块头,再去帮朱淇淇。
“呵呵……”绣儿边笑边退了一步,藏在身后的手摸啊摸,终于摸到一个大家伙。
胖子一直傻笑,脸庞的肉在打颤,“呵呵……”这女人笑起来忒好看呢,他喜欢。除了娘,这辈子还没有别的女人冲他笑过呢。
“呵呵……”绣儿笑得跟朵花似的,可手中东西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胖子脑袋狠砸了过去。
“啪”,溅的绣儿扑头盖脸。天,该不会是脑浆被砸迸出来了吧……吐,怎么带甜吐的?
绣儿睁开紧闭的双眸,晕,胖子脑袋个顶着颗被砸的稀巴烂的大白菜。
“呵呵……”绣儿的嘴角僵硬,偷偷往后退了一步。
胖子伸手拿掉自己脑门上的烂白菜,瞪着比牛还大的眼睛子,朝绣儿进了一步,“呵呵……”
“呵呵……”好家伙,这次可摸到块硬了。她傻呵呵的张嘴,“大哥,有话好商量,淡定,淡定……”他笑得怪骇人的,连胸前的肥肉都在上下激裂颤动。
“呵呵……商量……商……”话未说完,绣儿眼疾手快的再次拿着东西砸来,胖子皮粗肉厚,她使出吃奶的劲砸了过去,只见到“砰”一声巨响,笨重如山的胖子倒在地上,地板震了震。
虎口嗡嗡发麻,绣儿低头一看,自己手里拿的是只平底小铁锅,左边居然被打扁一块。顾不得多想,朱淇淇那边已经打得热火朝天,绣儿没想到十指不沾扬春水的她居然这么厉害,一对三居然没占下风。
绣儿奔了过去,直接朝着家丁的后脑勺偷袭过去,二个拍子放倒两个,剩下一个被朱淇淇的过肩摔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嗷喔……”朱淇淇兴奋的尖叫,抱住绣儿当街亲了一口,“想不到你居然这么能打。”她作势要亲绣儿,绣儿赶紧拿手推开她的脸,“小姐快走吧,再不走就出事了。”
“走,怎么不走。”朱淇淇抢过绣儿手中的平底锅,冲上去就要往朱十三脑门上砸,“今天老子不打的你断子绝孙,我就不姓朱!”
绣儿死死拉住她,“别闹了,快点走吧!”她暗中挥手,示意朱十三快跑。
会意的朱十三捂着裤裆如条败家之犬,匆匆而逃。逃了十多步,丢不下面子的扭头留下狠话,“臭婊子,你给我等你!”
“我等你妈!”朱淇淇举起平底锅砸了过去。周围聚了群凑热闹的百姓,围的水泄不能,朱淇淇发飙道:“看,看什么看,没看过老子打架啊!”
人群渐散去,绣儿从口袋里摸出几枚铜板,走到小摊贩面前,“不好意思,砸了你家的白菜跟铁锅,这是我赔你的。”
“你的钱存着。”朱淇淇将钱拦下,对着小摊贩道:“你到朱家去,报上我的名字,他们自然会给你补偿的。”绣儿一个月也没多少钱,还要存着给那牛鼻子老道,让他好好伺候安越泽的。
“不用了。”绣儿推开朱淇淇的手,将钱放在摊贩手上,“实在是麻烦你了,真是对不起。”若是要摊贩去朱家要钱,只怕她又要挨罚了。这次的祸可闯大了,打架斗殴,连朱永泰都不敢做的事,现在她跟朱淇淇全做了。别看老祖宗平时睁一眼闭一只眼的,可提到打架,绝对的深恶痛绝,要知道早些年守寡,丈夫就是在打架斗殴中死掉的。
朱家的家规,第一条,不准打架!唉,可惜太迟了,不打都打了,而且被她用平底锅打晕的那几个,也不知会不会得脑震荡。绣儿后知后觉,打了才知道害怕,当下吓得出了一手心冷汗。打架,换在以前,可是她想都不想的事。
绣儿心事重重,朱淇淇却是难掩激动。她拉着绣儿的手,眨眼坏笑道:“妞,不打不知道,一打吓一跳,你可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呢。”
“别笑我了。”绣儿都快急疯了,“你说他们会不会被我打死了?”
“打死就打死呗,顶多赔点钱,在朱家镇,谁不知道我爸叫朱刚。”她拉着绣儿的往,往另一条小巷窜去,“打死了我负责,不关你的事!”唉,她这次总算混对地方,前世想的,在这世都实现了。
客栈上临窗站着两道身影,一白一灰,白衣男子年约二十,生得甚是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刚才街上的那一幕,仍让他笑意吟吟。站在旁边的灰色男子,约十五六岁,小厮打扮,他用衣袖抹了抹额上的冷汗,不确定道:“少爷,你确定要向朱家提亲?”
“父命难违。”白衣男子言简意赅。
“可你刚才也看到她的样子了。”灰衣小厮激动道:“长得又不漂亮,人比鬼还凶三分,她刚才那一脚下去,只怕那男的以后都无法人道了。少爷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吧,我可是特意打听过了,朱家镇的人私底都在说朱淇淇跟丫环有染,有特殊嗜好呢。”
“丫环?”白衣男子若有所思,“就是刚才拿平底锅打人的那个?”
“嗯。”小厮点头,语气忒嫌弃,“少爷,我刚才仔细观察过了,她们两人动作特别亲密暧昧,肯定是磨镜。那丫环长得挺有姿色的,难怪朱淇淇会看上她,深闺寂寞难耐,想男人想不到,于是跟丫环搞在一块了。”
男子拿起手中的扇子,敲了敲他的脑袋,“注意自己的嘴巴。”
“少爷,我又没说错,大丈夫何患无妻,你干吗要娶一个凶女人,而且还是个喜欢女人的女人。”
男子淡笑,“父命难违。”小姐没小姐样,丫环没丫环样,挺有意思的。
朱淇淇带着绣儿拐了几条街,直到进了偏静角落的书屋,对着她对意洋洋道:“我今天特意包了间,让这里的老板给我们讲故事。”
“讲什么故事?”绣儿丈二摸不着头脑。
“僵尸。”
绣儿满脸黑钱,“……”僵尸有什么好讲的,自己给她讲了一夜,她怎么还没听腻。
“我想多了解一点嘛。”朱淇淇呵呵笑,“有备无患,反正我钱已经出了,你爱听不听哦。”
“……”有钱人,唉……
僵尸最早的起源,是轩辕黄帝之女——女魃。上古时代,黄帝与蚩尤大战于涿鹿,天女魃出手相助,最终黄帝擒杀蚩尤,而天女魃却在大战中丧失神力,永生无法返回天界。蚩尤濒死前对天女魃降下诅咒,将她变成吸血为生的怪物。历经数千年的忍耐,天女魃终于疯狂,无法抵制鲜血诱惑的她对人类展开了惨绝人寰的杀戮。据传,但凡被女魃咬过的人,都会被变成僵尸,此后这个世界便有了僵尸,而女魃亦被人称为僵尸圣母。
僵尸修炼,能成妖,俗称旱魃,旱魃能飞,故也称飞僵,据说可以杀龙吞云、行走如风,所到之处赤地千里,算是僵尸之王。
僵尸分为六级,白僵、黑僵、跳尸、飞尸、魃、尸魔…………
从书铺出来,天色一片黑暗,绣儿跟朱淇淇摸黑走在街上,绣儿心里藏着心事,悄然叹气。如果按僵尸等级来分,三哥浑身苍白僵硬,应属白僵。此类僵尸行动迟缓,非常容易对付,极怕阳光,是僵尸中的最低等,如果碰上卫道人,只怕不费吹灰之力便被收拾了。白僵,如果吸血修炼,要经数年光阴,才能修炼成黑僵,黑僵得经过几十年的时光,才能进化成跳尸,而由跳尸修炼成飞尸,则要经历数百上千年的时间,更别提成魃,成尸魔,这些都是在吸血的情况下,若只吸食灵气,则需要更漫长的时候。可她若一生平安,也只有几十年的光阴,如果能照顾三哥到天荒地老?
可三哥只有修炼到飞尸的等级,才有办法保障自己的安全,若遇是法力高深的卫道士,只怕仍是难逃一劫。如果岽珠的故事属实,小粽子已有三千岁的高龄。
三千年,海枯石烂,天苍地老,孤寂的岁月,让小粽子炼成了一只飞尸,她不知道三哥是否熬得过三千年……
“绣儿,你在想什么呢?”朱淇淇察觉到绣儿的失落,不禁握住她的手,“是在想你三哥?”
绣儿点头,三哥是她唯的亲人。没有他,她根本活不下去。
朱淇淇笑,“那我们明天去看他吧。”
“可是……”绣儿愕然,“我们昨天才看过。”
“谁说昨天看过,明天就不能去的?”朱淇淇的眼眸顾盼生辉,“眉山的牛鼻子老道不厚道,我怕他趁你不在意会虐待你三哥,不由我们找个地方,将你三哥接出来,这个你每天就可以看到他了,而你也不用跑来跑去的。”
“万万不可。”绣儿一听,急了,“僵尸跟人类不同,不可以偷养的。”
“哎呀,我知道。”朱淇淇戳着绣儿的额头,“你死脑筋啊,我们现在不可以养僵尸,是因为我们不懂得如何伺候僵尸。如果我们去学些本事,比如画符纸,学冥语,如何控制僵尸之类的,只要学会了这些,就不怕出现意外了。”
“可是……”绣儿为难的捏着衣角,“我没钱,而且也没有时间……”
“你没有,我有嘛。”
“啊……”朱淇淇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站住……”寂静的街上,突然响起一阵喧闹的声音,嘈杂的脚步声响走。
火光,从远处传来,似乎有什么事发生。绣儿拉着朱淇淇,循着声音望向黑漆漆的街角。只见没一会,一道黑色的人影朝着街这边奔过来,那个跑得很急,似乎受了伤之类的。不远得,一群举着火把,拿着锄头铁锹之类的百姓,为首之人是位穿着白黑相间的中年男人。
黑白八卦符在火光之下很是耀眼,加上他手中持了把桃木剑……
不好!前面那道黑色影子是僵尸,绣儿的心一下子提到桑子眼上。她震愕地站在街口,忘了躲闪……而僵尸,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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