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掌灯时分,静楚就要赶叶景祀走,现是天长夜短,时候已经不早了,明天还要出门去,她也想早点休息。叶景祀走是依依不舍,三步一回头,直到正房门关上了,叶景祀还时不时回头看。
又想到明天一起出门,叶景祀哪里会早早休息保养精神,回到卧室先让人把衣柜打开。一边是男装一边是女装,静楚还俗是必然是,提前准备好很应该。有时候看着这些衣服,想着静楚穿上之后模样,再细想她脱掉之后模样……到晚上躺下总是很难安生。
当然此时他不会想这些,神情无比严肃地看着衣柜,明天穿什么好呢?
按杜俊说不管男女都是靠衣装,容貌不但是女人利器,是男人利器。就像杜俊情场上无往不利,实是长好。当然杜俊也很会穿衣打扮,配饰行头从来都是京城男人风向标,一个会打扮帅男人,往往吸引女人。
“四爷,我觉得姑娘挺喜欢浅色。”大太监旁边凑趣。
叶景祀横他一眼,十分不解地道:“我怎么就养了你们这群废物。”
静楚一直都是尼姑打扮,衣服就是精致些也肯定是素。只看她下午作画用颜色是各种鲜艳,平常生活起居也是十分精致,何况明天是去给叶菱倒喜,穿一身素色,不知道还以为是去道恼呢。
大太监马上跪下了。
叶景祀心情正好时,并不想因为一群废物破坏了自己好心情。挥手让他起来,眼睛直盯着衣柜,静楚衣服是各种颜色款式齐全,也不知道她会穿什么,若是两人穿同色系……只是想想就觉得很美。
想到这里,叶景祀也就不着急挑衣服了,等静楚选定了,自己依着她选就是了。又道:“脂粉首饰准备好了吗?”
“有,有,全部都有了。”大太监连忙说着,这些东西也是早就准备好。
叶景祀打开看了看,脂胭水粉他并不懂,只觉得首饰很少,不说安宁长公主,就是叶老太太这么大年龄了,她梳妆台,道:“就拿这些东西出来,这是要糊弄谁呢。”
大太监一脸委屈小声道:“并不知道明天要用啊……”
给静楚准备这些东西根本就用不上,完全是叶景祀自己拿来yy。只是衣服还好说,让针线上多做几件,脂粉也容易,就首饰比较困难。要是家里有位姑娘还好,可以定期采买时候多要一份。现府里主子只有公主,公主御用东西都有管制,哪能随便就拿了。
其中为难是不能跟叶景祀说,叶景祀也不会听,便随便找了些充样子,想是叶景祀并不懂这些,看着像那么回事就行了。谁想到这么小祖宗棋高一招,明天就真用上了呢。
叶景祀顿时变了脸色,一脚踢了过去,怒声骂道:“竟然真是来糊弄我,我真是对你们太好了。”
一脚踢大太监泪流满面,跪地上不敢吭声,把叶景祀从小侍候到大,别人是落得一身好体面,他是落得一身打,真是从小打到大。当然事情办合他心意了,赏赐也丰厚,但落到身上拳脚远远比赏赐多。
叶景祀虽然觉得不解气,又想到明天,便道:“马上就能用,死地上做什么,还不去准备。”
大太监这才敢起来赶紧去了,也顾不上时间,赶紧找了总管,开了库房拿东西,如此折腾到半夜,终于把妆台收拾齐了。
叶景祀一样一样亲自过了眼,看着各样妥当了,这才洗澡躺下。漆黑夜里,眼睛却是睁得老大,盯着床顶帐幔,怎么也睡不着。
一起出门去,同坐一辆车……
想到将要狭小空间里独处,叶景祀只觉得全身躁动。身体越来越成熟,冲动也就越来越多。杜俊把这归结与处男冲动,只要破处就好了。指望着小尼姑自己躺平不可能,下点药往床上一扔,一晚上过去啥都好了。
叶景祀不想这样,随着时间推移,他觉得他越来越喜欢静楚,那种喜欢甚至超过了*欢愉。他想跟她一起,闲聊说话,或者像今天下午那样看着她画画,一起吃晚饭。他能感觉到静楚偶尔看他眼睛里有情义,女人对男人情意,就像自己对她那种。
原本他想要身体也好,静楚想要名份也好,他突然间觉得都没那么重要。彼此喜欢才是重要,就是摸不到看不着,却能让人感到大限度愉悦。
如此翻来覆去想法,晚上叶景祀又春、梦了,近这也是平常事。有时候大太监都看不过去,公主儿子只能去做春梦,这实太委屈,但叶景祀自己乐意,谁又敢说什么。
匆匆吃了早饭,叶景祀跑到安宁长公主屋里转了一圈,问了安就马上走了。安宁长公主叫都不叫住他,心中奇怪,传嬷嬷过来问是什么事。嬷嬷不敢隐瞒,把叶景祀昨天晚上折腾,今天早上要带静楚出门事说了。
安宁长公主听得皱起眉来,便对旁边对叶景霰道:“老四这是中了什么邪,一个尼姑而己,喜欢就还俗收房里。眼看着就要说亲事了,这都折腾一年多了,竟然还没有折腾完。不过那个小尼姑到底是怎么回事,都这么久了,仍然住尼姑庵里,旁人看着像什么样。”
叶景霰也觉得叶景祀近行事是越来越离谱,但这个弟弟他清楚,主意实太大,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凡事都得顺着他意思,再者也不是大事。
便道:“据说她原本也是大户人家小姐,父母双亡之后才被迫出家,性格高傲些,难得是容貌。母亲也不用担心,老四从小到大就没安生过,隔三差五就要惹件事出来。现长大了要折腾折腾,反正就是自己家里,眼皮子底下,出不了什么事,何不随他去,万一他到外头闹腾岂不是头痛。至于他婚事,我倒是觉得挑个门第稍微低些,重要是姑娘要温和柔顺,凡事听他,这样只怕好些。”
叶景霰没见过静楚,只是听下人们说,尤其说过静楚容貌多少难得。叶景霰也不当回事,男人爱美人也是平常事,娶亲之后收房就好。其实家里有这样知根知底美貌妾室拌住腿,比叶景祀跟着杜俊胡闹强得多,再弄些不三不四人弄到府里来,到时候麻烦。
年龄越大,叶景祀认识人越多,见识越多也就越难管,虽然没有直接忤逆过长辈,教训他时候也不会反嘴,其实他根本就没听进去。完全就是说不听,身边下人就是一句不顺耳,抬手就打。
若是给他娶个高门大户小姐,别说性格强势了,就是一般大家闺秀。遇上叶景祀这样,肯定也会劝上两句。就叶景祀那样脾气,岂是会听老婆劝。还有那个小尼姑,叶景祀那样喜欢,主母就是再大度,只怕也不会允许丈夫看妾室比自己重。
到时候若是夫妻不和,闹家宅不宁,女方肯定要回家哭诉,那时候动静就大了。情愿门第上稍次一些,姑娘一定要温顺,凡事都听他,一句闲话不敢讲,就是忍不了回娘家哭诉,娘家也不好上门来闹,这种只怕还能省些心。
“老四从小就被惯坏了,现是说什么都不听,我看呢,他婚事不如问问他自己意思,让他自己挑个可心,倒是省心了。”叶三老爷突然出声,又看向安宁长公主道:“你从小就凡事依着他,现又怪他听不听话,当时把他脾气管下来,现也就不用如此烦心了。”
一个安宁长公主一个叶老太爷,两府大主子对叶景祀都是百依百顺,他这个亲爹偶尔说儿子一句还要被念,其他人不敢管他,这样养大孩子肯定是无法无天。
安宁长公主听有几分不悦,道:“有他舅舅呢,任性就任性了,你怕什么呢。”
这也是安宁长公主不怎么管叶景祀原因,永昌皇帝是她亲弟弟,太后是她亲娘。人都活到这份上了,还要老实懂事,守规矩做什么。只要不造反,肯要随心所欲活着,自然是怎么痛就怎么来。
叶老三爷不敢吱声,把头低了下去,自从嫁到公主府他就这样了,不管安宁长公主受宠前还是受宠后,他都没有多少发言权。
叶景霰有些看不下去,但安宁长公主话也不错,尤其是叶景祀还是次子,家族对他要求也就低些。便道:“父亲说也理,等闲了我去问问老四,他心里到底怎么想,若是他有自己中意,我们也省事了。”
安宁长公主这才点点头道:“也好,你去问问他,你们兄弟有些话也好放开说。你婚事定好了明年开年就办,我想着今年也把老四定来,年尾时也办了。”
“是。”叶景霰点头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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