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根上上签被展氏抽到,真可谓是登天造化,尤其是永昌皇帝亲自挑选,这肯定是宠妃料,将来生下儿女真有大福气也说不定。
展太太都要乐疯了,展飞也跟着高兴起来,展氏已经进宫,位份越高越好,唯一亲姐自然希望她能过好。消息国公府传开之时,众人多是觉得不可思议,叶菱被凤曜看中虽然有些惊讶,想想叶菱样貌也算是正常。选秀是几千人海选,这种情况下能能抽到唯一上上签,除了美貌之外,是人品无敌。
母子俩摆酒把国公府从上到小都请了,国公府上下自然也十分捧场,家里能出一位贤妃,也算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因位列四妃,等级比较高,可以传信进宫。展飞特意让小太监传信,说自己年幼,展氏多得舅家照顾,四妃家人可以荫个闲职,他愿意把让与舅舅。
展太太得知之后气得不行,展氏姓展,后妃只荫娘家父亲,兄弟,现弟弟还,如何能让给舅舅。展飞不由解释一通,就展氏那个舅舅就不是个好缠,这个官职若是不给他肯定要缠不清,他才十二岁也不好封。何况他愿意科举出来,哪怕能中个举人也比得个六品虚职强,举人还能得个实职小官呢。
果然旨意下来,展飞母子得了金银田产赏赐,舅舅得了官职,也算是皆大欢喜。与此同时展飞也开始寻找合适房子搬出去,有了一个皇妃姐姐他怎么也不能再厚着脸皮借住国公府。大楚一直要求平民后妃,就是再寄居,皇妃弟弟也不合适国公府住下去,正式册封之前肯定要搬出去。
京城房价实太贵,就凭展家这几年收上来田租京城买房绝对是做梦。就是把后宫赏赐全部算上,也就勉强买套小院,再装修买家俱,日常花销都不用了。展飞思来想去觉得租房合适,国子监旁边租进小院,再买点下人使唤也就足够了。
派人寻了好几天,展飞倒是好打发,展太太就不好说话了。实是国公府生活久了,就是自己身边丫头不少,打扫上,厨房里,针线上,浆洗上,这些公共人员展太太也一样使用。
正巧叶老太太得知展氏母子搬走,便派人来传话说,飞哥儿要去国子监求学,成日不家中,不如留展太太暂住,倒也方便照顾。
展太太十分乐意,国公府日子富贵,再者她以前低了这么久头,现女儿入选,正该得意时候肯定要显摆够了,让那些以前看不起她下人们知道自己狗眼看人低。展飞也不想太委屈母亲,就是现寻房子收拾整理也得好几个月功夫才能住人,他还要去国子监念书,便让展太太暂居,自己是要寻房子搬出去,等外头收拾好了再接展太太同住。
“珠姐儿真是好大造化……”已经过去这么多天,展太太还是很激动,不管见到谁翻来覆去就是这件事。近她是真得意了,就是叶二太太面前也觉得底气很足,只是叶二太太仍然是淡淡,一句多余话都不跟她说,让她有种拳头打到棉花上挫折感。
展飞再次打断她道:“母亲要称呼为贤妃娘娘,此时还无所谓,若是外头被人听到了是要被降罪。”
“现就我们娘俩,我也就是你面前说说。”展太太说着。
展飞晓得展太太没什么成府,也就是随口说惯了一时间改不过来,只是温声道:“母亲,称呼一定要改掉,若是外头说错了,会惹出大祸。”
“我晓了,以后说话肯定会小心。”展太太说着,顿了一下又道:“倒是你婚事……”
“我也觉得该正式订下来了。”展飞接口说着,展氏入选皇妃,他身份也跟着提了些,叶茜也已经十三岁,可以正式定亲了。
展太太却皱眉叹气道:“说起来这都是我错,当初我们初来乍到,只想到要门当户对。我应该意姑娘人品脾气,府里住这几年,我冷眼看着,越发觉得这门亲事不太合适。叶茜生虽然端庄贤淑,但事事强量爱出风头,口角又利害,家里管事媳妇和嬷嬷们有些都怕她,若是寻到这样媳妇,我实怕给你娶了个河东狮。”
“母亲……怎么突然这么说!!”展飞听得大惊失色,他一直都很中意叶茜,两家都到谈亲事地步,他也没必要节外生枝跟展太太诉说他对叶茜感情。婚事是展太太先提起来,他就觉得展太太应该挺中意叶茜,实想不到展太太会变卦。
“你常年外书房,总共才见过她几回,倒是我是内宅妇人,可以常上门去说话聊天,也能听听丫头婆子闲话。我本来也觉得她很好,谁想到脾气那般大,实不是良配。倒是荞姑娘看着比她软和多,样貌也比她标致些,堪配你。”展太太继续说着。
展飞脸色顿时变了,言语之中有几分指责,道:“母亲,当时与叶家说好就是茜姑娘,你……你怎么能……”
先不说他本人喜欢叶茜,这事本身也不能这么办。原本订姐姐,男方却要换妹妹,这事就是说破天去展家也不占理。
“我也就是这么想想而己,还没等我去跟叶家说呢,你姐姐就成了贤妃娘娘。你又国子监读书,若是再考得了功名,国公府小姐都能娶到。我本来就不中意叶茜,想着不如把亲事退了,另选合适女子岂不是妥当。”展太太理所当然说着。
两家亲事本来就没说死,不合适要退亲也是理所当然。她本来是不满意叶茜想换成叶荞,现展飞能寻到好媳妇,那何必要一棵树上吊死,自然直接退亲,别寻高门合适。
“母亲……怎么能这样呢,当初叶家能不弃寒微答应婚事,我们该高兴感激才是。富贵易妻多为士大夫所不齿,此事万万不可。”展飞又是惊又怒,只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要不是他们母子素来亲密,展太太从来都是有话直说,他真不敢相信展太太能搞出这么多离奇想法。先是姐姐换妹妹,现家世好了就要直接退亲。
“若是真不嫌寒微那就该把亲事定下来,当时不定亲不就是为了以后反悔方便吗。”展太太说着,口头婚约虽然也有效,但没有纸书为证,本就可以毁婚,就是叶家要去告都告不赢。
展飞深吸口气,随后斩钉截铁地道:“不能退掉这门亲事。”
“家世合适好女子多了,叶茜只是国公府旁支而己,本来就没有立下婚书,你为何执意坚持呢?”展太太不解说着,她真不懂展飞执着什么。
展飞深知展太太脾气,喜欢叶茜话绝对不能说,说了有得闹。理了想思绪道:“当初我们母子俩落难之时被叶二太太收留,留国公府得己安身立命,我进国子监也多亏叶大爷帮忙。现姐姐刚被选为贤妃,册封礼还没过,我们娘俩不回报国公府大恩就罢了,竟然要退掉与叶家婚事,与情与理我们都说不过去。不用说茜姑娘一直养老太太跟前,深得老太太喜欢,万一把国公府动怒把此事宣扬出去,甚至传到宫中,宫中责怪说展家家风不好,甚至于责怪到姐姐身上,那时候又要如何办。”
封妃也算是后宫大事,这样大规模选秀,别说后宫要大封一回,许多亲王郡王宗室也都分派到了不少媳妇,相信接下来几个月勋贵们都要不停吃喜酒。
展太太本身就没什么见识,高门大户里她都各种露拙,对皇宫就是不知道。展飞又说有鼻子有眼,心中顿时有几分怕了。现只是钦选而己,还没有正式册立,他们人也国公府住着,确实不合适马上退婚,道:“还是你思虑周全,退亲之事怎么也要等册立之后再说。”
“母亲,就是姐姐被选为贤妃,我们也该跟以前一样。张扬过了头,祸事也就要临门了。”展飞忍不住说着。
他永远都记得父亲过世之后,他们母子受苦,这也是他上进动力之一。以前他知道展太太有些不辩事非,但那时候他年龄还小,生活压力都要把人压垮了,根本就来不及去细想这些。现他年龄涨大,经事越多,越觉得展太太问题严重。
展太太听得讪讪,道:“这事也是我太心急,你年龄还小,婚事过几年再提也是一样。”
母子俩嘴上如此说,心里却是各自有番盘算。展飞次日借口出门去寻屋,却是绕道去了东北小院。叶宗山刚刚吃完早饭,正要出门去,展飞迎面来了。
叶宗山有些意外,却也让着进到屋里。展氏封贤妃对展家虽然是好事,但对展叶两家亲事不是什么好事,就这前几天叶茜和叶荞也回家说了,叶茜说很含糊,叶荞神情却显得很激动,叶宗山平常也听画眉说了不少,大概猜出了什么事。他虽然挺满意展飞,但展太太能起这种荒唐念头,那只有退亲一途。
进到屋里不等叶宗山让座,展飞就躬身作了一个揖,道:“家母行事欠妥,我特来向老爷致歉。”退亲发展太太肯定是刚起念头,但姐姐换妹妹之事,展太太肯定早有主意。就她那点成府肯定早就表现众人皆知,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现知道了肯定要登门道歉。
叶宗山看展飞如此,心中倒是十分高兴,道:“贤侄太客气,请坐。”
展飞这才坐下来,叶宗山开门见山道:“虽然当初两家口头定下亲事,毕竟没有婚书为凭。时移世易,若是展太太别人他意,叶家也不绝责怪。”
展飞马上起身,坚决道:“我今天特意过来就是跟山老爷说婚约之事,此事既已说定,展家绝不会改,也请山老爷定要坚持婚约。”
叶宗山听展飞说如此绝决,心中感动,却只得道:“贤侄啊,我知道你心意。但婚姻之事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展太太心中不愿……何必强求。”
“我会请老师为我主婚。”展飞说着,天地君亲师,尤其是他父亲已经过世,老师完全可以给他主婚,就是展太太也不好反对。
叶宗山多少有些意外,老师给丧父学生主婚也是有,但这样话就彻底违拟展太太之意。展飞能如此,虽然十分难得,但叶茜进门之后还是得跟展太太相处,这样开始婆媳关系如何能好了。他并不想女儿吃这个苦头,女儿高嫁也未必是好事,想了想只是道:“贤侄实有心。”
“还望岳父能成全。”展飞看出叶宗山脸上犹豫之色,马上起身作揖,连称呼都改了。
叶宗山看展飞如此诚心,也不好再说退亲之后,道:“贤侄如此坚持,我也替茜丫头高兴。”
“多谢岳父。”展飞这才松了口气。
就展飞东北小院里与叶宗山相谈甚欢之时,展太太与丁姨娘也东厢里说高兴。展太太考虑了一个晚上之后,深深觉得展飞话很对,若是与叶家退亲是显得展家太不厚道,但若是继续跟旁支坚持联姻,展太太又觉得太掉价,她本来就不满意叶茜,现越发连叶荞了看不上了。
一晚上深思熟虑之后,展太太就想到了叶薇,虽然是庶出却是国公府正经小姐,身份比旁支高好。比展飞大两岁,年龄也算合适。看叶薇行事脾气,比叶茜温柔和顺多了,到底是庶出,从小低眉顺眼肯定没那么大气性。
若是退掉叶茜,改定叶薇,跟国公府就成了正头亲家,将来提携帮衬他们娘俩不说,国公府至少不会说他们娘俩忘恩负义,不会失了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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