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太爷添麻烦了。”冯氏磕头说着。
叶老太爷忙让章雨柔去扶,又道:“起来,你弟弟们已经去了,叶家不会看着你被欺负。”
“谢老太爷怜悯。”冯氏说着眼泪又掉下来,章雨柔敢紧拿手绢给冯氏擦。
冯氏悲剧前,一顿饭吃索然无味。饭完是两房人请安,借着请安冯氏也给叶大老爷,叶二老爷,叶大太太请安兼认错,按理说晚辈到家里做客,是该长辈屋里都走一圈,只是冯氏带着悲伤苦逼来,只顾上哭了,缺了礼法。
“都是亲戚,规矩没那么要紧。”叶老太爷说着,摊上这样家,冯氏也是不幸。
叶大太太这才道:“侄女不必多礼,都是一家人。”
因有冯氏,没说几句叶老太爷便宣布散场,然后自己也要起身去前头书房。安慰小孙女之类事情他做不来,倒不如自己躲开了,让她们娘们说话。
叶二太太很自然留了下来,杨婉真跟叶大太太走时候,频频给叶大太太使眼色,这种时候作为男性亲属自觉得回避,女性亲戚肯定要留下来安慰。下午丫头说冯氏来了,杨婉真就劝叶大太太过来,叶大太太却是不理会,没想到晚上竟然就这么走了。
杨婉真无法,只得跟着叶大太太回屋,叶大老爷晚上几乎不进叶大太太房,杨婉真倒也不用回避,忍不住道:“姑妈何不留下来安慰一下表姑娘。”
叶大太太冷笑着道:“冯家人何曾给我过一个好脸,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实冯家就给大老爷做媒,想让大老爷娶自家一个表亲。现他们女儿倒霉了,还让我去安慰,哼,反正我老太太跟前早就是不讨喜,何苦再去凑这个趣。”
杨婉真听得无语了,叶老太太真不是刻薄婆婆,老是说自己不讨喜,倒是做点让婆婆喜欢事。不能直接反驳叶大太太,只能笑着道:“今天连老太爷都为冯姐姐发话,姑妈若是实不想过去,那不如我过去看看,就说姑妈今天身上不痛,不能过来看冯姐姐。”
叶大太太无所谓道:“你想去就去吧,但你就是再过去讨好,难道老太太还会给你找门好亲事不成。亲孙女,外孙女不算,连旁支孩子都养活,如何还会看到你。”
杨婉真顿时涨红了脸,道:“我……我并没有这个想法。”
叶老太太对她不坏,但要说多好也说不上,毕竟叶老太太很不待见叶大太太。她做这些,只是觉得这是叶大太太应该做却没有去做,自己跟着叶大太太,吃穿用度享受着国公府小姐待遇,这是叶大太太与她恩。
“随你怎么想吧。”叶大太太说着,顿了一下道:“前几天你爹妈过来,与我说到你婚事,其他事情我不管,但我有一句要说明白,陆哥儿正室不行。”
她确实挺喜欢杨婉真,杨婉真个性脾气都很好,但是杨家实太落魄了,她只有叶景陆一个儿子,自己娘家不可能给叶景陆助力,只希望给叶景陆寻个有背景媳妇。杨婉真就是再好,也不是她心中儿媳妇人选。
杨婉真脸顿时憋得通红,声音像蚊子一样,道:“姑妈,我……我真没这个意思。”叶景陆才九岁,当然她也不大,才十一岁,但要说婚配事,她真没想过。
“我晓得你没有才让你一直跟着我。”叶大太太说着,杨婉真就她眼皮子底下,她不至于这点眼力都没有。又道:“叶家爷们也不是一个,你向来聪明,凡事明白,也不用我多说。你想去看看冯氏就去吧,别太晚回来。”
“是。”杨婉真低声应着。
从叶大太太房里出来,杨婉真眼泪就掉了下来,回到小跨院里,却又不狠哭,只是唤来丫头洗脸衣。从屋里出来时候,杨婉真还照了照镜子,硬是挤出笑脸了,这才出门去。
带着丫头走到叶老太太屋里,冯氏已经不哭了,几个姑娘们说笑话,正逗她开心,叶二太太也旁边劝慰着。倒是叶老太太有些担心,两个孙子出去时间也不短了,按理说也该回来了,尤其是公主府已经打发人问过一次。
“姑妈身上不爽,让我来看看冯姐姐。”杨婉真上前笑着说。
叶老太太听得只是笑笑,道:“有心了,坐吧。”
“谢老太太。”杨婉真道了谢坐下,看向冯氏道:“请冯姐姐宽心,吉人天相,都会好起来。”
“借姑娘吉言。”冯氏客气说着。
叶茜抬头看向杨婉真,也是满心感慨,这小姑娘真是不容易,摊上如此不靠谱姑妈。让她揪心是,她也没有关于杨婉真印象,看杨家境况,杨婉真将来夫家境况只怕是不太好。
茶上了两回,叶老太太有点坐不住了,叶景怡走时是带了足够人手,就是真跟杜家发生了重大冲突,下人也该回来报信才是,一点信息都没有,实让人忧心。
“老太太莫着急,大哥和四弟总要先去与杜大爷说了,再好与杜老太太说话。”叶茜劝慰着叶老太太,心里也有几分担忧。劝服杜俊不是难事,难道杜老太太真那么难搞,杜俊可是未来探花,皇帝心腹,多少人眼中恶人,真摆不平一个老太太吗?
一语未完,就见有丫头匆匆进门报信道:“大爷和四爷带着侄少爷回来了。”
众人顿时又惊又喜,叶茜马上问:“杜大爷没有一起来吗?”
丫头摇摇头,道:“外头小厮只说大爷,四爷,还有侄少爷。”
叶老太太是惊讶,按她想,让叶景怡去找杜俊,杜俊说服了杜老太太,然后再把冯氏接回杜家去。已经出嫁姑娘,未经婆婆允许就是回娘家也是不合规矩。要是杜俊带着泰哥儿一起,那是爷俩接冯氏回家,也是合情合理。现叶景怡单把泰哥儿抱过来,这是怎么个情况。
冯氏却是顾不得这些,听到儿子她就是两眼放光。叶茜也是心中疑惑,但叶景怡做事向来很靠谱,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把泰哥儿带回来。难道杜老太太真到了丧心病狂地步,要自己家里直接弄死重孙,结果被叶景怡撞上?
正想着,只听外头一阵脚步声响起,帘子也被打开了,泰哥儿首先扑进来,哭喊着奔向冯氏道:“母亲……”
“我儿啊……”冯氏大哭着抱住泰哥儿。
叶二太太直问叶景怡:“这……杜大爷没一起来吗?”
叶景祀抬头擦擦头上汗,抢着道:“他倒是想一起来,结果走出门口就躺了,我和大哥怕再有变故就赶紧抱着泰哥儿过来了。”
“啊?”
众人听得一脸莫名,叶景祀又道:“伯娘,马上让男仆去找天桥说书艺人们,我教他们连夜说段书。”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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