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普通民众来说,这份公文无人在意,但是在朝天司内,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易操戈雷霆震怒,魏源和邱振涛当场傻眼——他们两个最近正在串联其他五个百户所,准备大家一起跟氓江千户阁下,互相试探个几次,弄清楚彼此的底线,以后大家维持一个表面上的“安定团结”就行了。

基本上就是:你孙长鸣别给我们一些危险的任务,故意削弱我们的实力,你的其他命令我们也就表面上听从了,给你一个面子,不然你也下不来台的。

结果忽然孙长鸣就跟自己的老靠山平级了?!

蛰伏了许久的孙长鸣,带人出了氓江哨所,直奔灵集县百户所。

云凡作为先导,带着四名校尉先一步赶到了灵集县百户所,硬声硬气的通知魏源:“率部出迎!”

魏源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却也只能带着手下,迎出了十里以显示郑重。

孙长鸣见到魏源之后面色冷淡,只是一挥手:“先回百户所。”

灵集县百户所占地极广,各项设施齐全,孙长鸣看了一圈还算满意。对魏源说道:“收拾一下,准备交接。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灵集县百户了。”

百户所内一片哗然!

魏源愤怒道:“大人这个命令,属下不明白!属下哪里做得不对?要被大人撤职?您虽然是上官,但也不能任意而为吧,朝天司是个讲法度的地方!”

孙长鸣看向了白天樾,后者大步而出,抬手就是一掌横拍过去。掌心有五道灵符一闪而过,将还只是第三大境的魏源牢牢锁镇,直愣愣的站在那里挨了一巴掌。

啪——

魏源被抽的横飞出去,白天樾喝道:“违抗大人的命令,就是你的罪过!”

魏源手下的校尉们哗啦一声围上来,拔刀的拔刀,抽锁链的抽锁链,一片喧嚣聒噪,要为自家大人出头。

白天樾冷冷扫视一眼:“胆敢动手,便是冒犯上官,乃是谋反大罪!”

他带来的白栗岗众人也是一拥而上,各种制式法器指向了灵集县的校尉们。孙长鸣对白天樾的反应还算满意,背着手慢慢走上来,森然道:“即便是本官刚才只是试探一下,现在也能看出来,你这个灵集县百户不能留了。

本官的话,你们毫不在意,动辄便要暴力对抗上司——这样的属下,谁敢留你们?”

魏源从地上爬起来,半边脸已经肿起来,牙齿丢了一半,一只眼睛睁不开了,两只鼻孔里鲜血汩汩流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孙长鸣抬起两根手指:“拿下!”

这次不用白天樾出手,九云宗长老一步踏上,第五大境的实力爆发,强大的灵气形成一个漩涡,笼罩住了整个百户所。

魏源手下的校尉们,在这个灵气漩涡中站立不稳,长老一抬手,一只机关臂伸出去,钳住了魏源捉拿过来。

百户所上下这次却没有人敢再出头了,第四大境、第五大境都出现了,孙大人手下强者如云!

这哪里是什么根基不稳的新贵,分明已经羽翼丰满!

孙长鸣颔首,道:“将魏源收押审讯。灵集县百户所的所有人,但凡有检举揭发魏源贪赃枉法之事的人,可以既往不咎!”

然后,他也不看魏源,挥手道:“去怀留县。”

两县相邻,邱振涛早已经接到了消息,他很没骨气的直接跑了……

邱振涛盘算好了:留在怀留县多半和魏源一样被免了职务,自己也没有那个勇气去对抗一位指挥同知大人,何况人家手下强者如云。

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

我去易大人面前哭诉,让易大人出面对付你!

孙长鸣“兵不血刃”占领了怀留县百户所,任命了伍步长为千户,暂时驻扎在这里,同时两位第五大境也都授了二等供奉的职位。

朝天司供奉一共分为三个等级,孤蓑老人他们都是最低的三等供奉。

而且总司衙门的供奉,比地方上的这些供奉天生高一级。

孙长鸣将白天樾和伍步长一起找了过来,面授机宜:“这七家不听号令的百户所,本官自上而下破局,自然是可以轻易将他们放逐。”

“但是斗争却不会就此结束,他们背后的人一定不会甘心。”

“本官出手拿下了这些百户所,而接下来本官的主要精力一定是放在铜棺峡方面,接下来的斗争就要靠你们自己了,这是你们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

“不到实在没办法,不要来打扰本官,明白吗?”

白天樾和伍步长一起点头:“属下明白。”

这是对他们的考验,要是顶不住,日后大人也就不会再重用他们。

孙长鸣微微颔首。

接下来却没有继续扫荡其他五个百户所,只是命人持了自己的手令,让五位百户来氓江哨所觐见自己。

若是乖乖听话,就暂时留下他们,若是不来,魏源就是他们的下场。

也实在是孙长鸣现在手中无人可用,否则当然是一鼓作气将他们彻底扫荡干净。孙长鸣估计,这五个百户所中,必然还是有不肯屈服的,到时候再处置一两个,封给南宫祾或者是云念影。

暂时只能这么安排了。

只是这样一来,自己在铜棺峡灭域中收服的人马就全部撒出去了,扼守铜棺峡就会人手不足。

对此孙长鸣另有打算。

事情也不出孙长鸣所料,只来了四位百户,长武郡顺德县的百户借口公务繁忙,只派了一个校尉过来知会了一声。

孙长鸣也没有跟他客气,暗中传书小汪同学,内典出手只用了五天时间,就查出来一大堆罪名,将他下了大狱。

孙长鸣将南宫祾派了过去,南宫氏的第四大境们,都封了三等供奉,和孤蓑老人同级。

留下了两位供奉给南宫祾,剩下的孙长鸣带在身边使用。

南宫氏的坞堡被梁玉指攻破了,但是看在狐狸面具的面子上,梁玉指给南宫氏留下了一座大宅,作为新的南宫氏的本宅。

南宫祾和手下四位第四大境等人名下的财产,也都还给了他们——比起南宫氏庞大的财富不过是九牛一毛,但总算是让南宫氏维持住了一个家族的体面,不至于一夜赤贫。

南宫氏留存下来的这些人中,有二十六位修行有成,也编入了朝天司在孙长鸣手下效力。

南宫氏这边好安排,九云宗那边却要郑重一些。孙长鸣写了一封亲笔信,让伍步长送回去,请宗主阁下前来一会,如果第六大境不愿意过来,孙指挥也可以登门拜访。

……

易操戈的两名亲信被当成“典型”拿下了,他自然愤怒不已。可是他却压住了自己的怒火,并没有轻举妄动。

除了他之外,另外那七个百户所背后的靠山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给外界一个错觉:似乎这一场权势之争,到此为止了。

但是易操戈通过联络灵符,和两外两位商谈,明确表达了自己的险恶用心:“他孙长鸣小小年纪,才吃了几碗干饭?真以为一座都指挥所那么容易就能撑起来?

即便是柳值支持他,可是柳值现在能给他的,只是一个名头而已。

我等不必在意一时的胜负,只要按兵不动,我敢保证,用不了半年他就坚持不下去了,这个氓江都指挥所,早晚要垮掉!”

“而且,吕广孝和柳值联手,看上去在朝堂上势不可挡,呵呵呵,其实就是一艘到处漏水的破船。孙长鸣此时有柳值支持,看上去风光无限,将来船沉了他也要跟着受牵连!”

另外两人也知道一座都指挥所没那么简单,孙长鸣骤然升上高位,许多门道都不清楚,他们也同样不看好。柳值正大力支持孙长鸣,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个时候去跟孙长鸣争斗实属不智,只要等一等就可以坐看他楼塌了,何乐而不为?

……

氓江都指挥所,孙长鸣原本想在氓江哨所的原址上扩建。

但是看了一下规划,哨所这边地方狭窄容纳不下,于是还是改在了白栗岗上。

这项工程孙长鸣交给了云念影。孙长鸣还把之前不听调遣的那四位百户留下来,“协助”云念影完成这一工程。

云百户坐镇白栗岗百户所,征发了周围各县两千民夫,准备在半年内完成。

孙长鸣仍旧住在氓江哨所中,等候九云宗宗主大驾。

他抽了时间,回了一趟绝户村。村子里生活好了一些,不过绝大部分村民都是后来的,并不认识孙长鸣,一个个冷漠的走过,去周围的河流中采珠了。

孙长鸣便服出来,也没有带随从,村民只以为这是倒了霉的小子,无路可走进了绝户村。

孙长鸣在村子里转了一圈,却没有找到姚四叔他们,心里还有些奇怪:按说姚四叔、馒头哥和包五爷他们不用那么辛苦的去采珠了。

他找到了包五爷门上,里面却没有人,他又去了姚四叔家里,姚四叔一身湿淋淋的刚回来,看到孙长鸣露出惊喜:“阿鸣,你回来了,快进来坐。”

“四叔您今天收获如何?”孙长鸣随口问道,姚四叔打开了腰间的皮兜,颇有些骄傲:“你瞧瞧,大半天的时间,四叔我找到了三颗珍珠。嘿嘿,我果然是宝刀不老呀。”

以前他十天半个月未必能找到一颗,现在这收获也难怪他得意洋洋。

孙长鸣翘起大拇指:“厉害!我当年采珠的手艺还是您传授的呢。”

姚四叔连连摆手:“提这些做啥,要不是你,满村人都死绝了,我们也是运气好,其他人……唉!”姚四叔又笑道:“你看我,又提起这些事情。我跟你包五爷最近老是想起以前的事儿,我俩都觉得呀,估计我们得时候快到了……”

这事情就算是孙长鸣现在也没有解决办法,他岔开话题问道:“包五爷和馒头哥呢?”

姚四叔换了干衣裳,把珍珠在灶台里面藏好了,一拍上身说道:“走,我带你去找他们。你可不知道,馒头那小子现在了不得了,要不是他压着,这村子里早就乱了。

后来的这些家伙,都是些死囚犯,一个比一个逞凶斗狠,结果呢,嘿嘿,全被馒头给收拾了。”

孙长鸣点点头,他给馒头哥留下了朝天司的心法和老二给的《天命甲胄术》,再加上包五爷的枪法,压制这些死囚当然不成问题。

可是姚四叔带着他却没有往大河小河走,而是朝村后焚丘方向去了。

孙长鸣奇怪:“馒头哥没采珠呢?”

姚四叔拄着一根木棍在前面:“采啥珠,现在活命税降下来了,我分他一些就是了。馒头本事起来了,我跟五爷商量了,让他好好修炼,咱们村子出了你这么个出息的后生,没想到还能出个馒头。”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村后。这里河流明显减少,山丘多了起来。对于村里人来说,这里一点也不比河流中安全,不说神秘的焚丘,这里草木茂盛,又因为焚丘的影响,凶兽数量极多。

孙长鸣听到了一阵叱喝声,姚四叔说道:“就在前面呢,快来。”

两人爬上一个小山丘,下面的山坳里,一个人正在和一头野猪模样的凶兽搏杀。这野猪足有半丈长短,像一头小象一般,巨大的猪口中伸出来两个弯刀一样的獠牙。

可是野猪此时已经狼狈逃窜,口中哼哼唧唧的,身上的伤口汩汩朝外冒着血。

孙长鸣再去看馒头哥,也是吃了一惊:馒头哥全身上下,包裹在一层明黄色的半透明骨甲中!

这一身骨甲威风凛凛,而且丝毫不影响馒头哥的行动,野猪被逼急了掉头撞回来,两颗獠牙狠狠地刺在了馒头哥身上,却是咔嚓一声直接撞断了,骨甲上连个痕迹也没留下。

馒头哥趁着这个机会,一只手扼住了野猪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抬起,手掌上的骨甲朝下延伸,变成了一柄淡黄色的利刃,嗤一声将野猪的脑袋切了下来!

孙长鸣张了张嘴,他记得这部《天命甲胄术》修行之后,的确是可以大大增强防御力,但也会变得行动迟缓,没想到馒头哥修炼之后却如此灵活!

包五爷从一边的树上跳下来:“不错,比前几日又有进步。”

姚四叔冲出来,朝两人挥手大叫:“你们看谁回来了!”

馒头哥转头一看,哈的一笑,手里拎着猪头,半身喷溅的都是猪血,就朝孙长鸣跑过来要给他一个拥抱。

姚四叔一瞪眼:“滚!你瞧你那一身脏,咱们阿鸣现在可是大官儿,别弄脏了他的衣服。”

孙长鸣笑赞道:“馒头哥你可以呀,这才几个月,就修炼到了这种程度?”

包五爷也过来了,孙长鸣喊了一声“五爷”,包五爷挠头顺着他的话道:“我也觉得奇怪了,这小子难道天生就是练家子?不光是你传给他的这些修行法门,我的枪法也是一学就会,眼看着就要赶超我老人家当年的造诣了。”

馒头哥立刻就道:“五爷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就因为当初您老还看不上我,那么点三脚猫的本事,自己还当个宝贝。

我就是心里不服呀,所以卯着劲儿的练,你看这不就超了你了?”

孙长鸣也笑了:“你还记着这茬儿呢?”

“那不能忘喽!”馒头哥笑嘻嘻的,气的包五爷直摇头:这逆徒!

孙长鸣抬起两根手指搭在了馒头哥的手腕上,灵气输送过去检查了一下,片刻后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馒头哥刚刚达到灵身境灵穴层次,这个速度真的已经很快了,他修炼到现在也就是几个月的时间。

很多修士几个月都还没有入门呢。

而最让他惊讶的,还是《天命甲胄术》的水准,竟然远远超过了修行的境界,差不多有第二大境的实力了。

但是孙长鸣也发现,馒头哥体内,有一股化之不去的阴邪之气!他心中暗暗一叹,不提这隐患,只是跟三人微笑道:“馒头哥天赋很不错!”

姚四叔哈哈笑道:“你看,咱们村最有出息的人都这么说了,馒头你要更加努力呀。”

馒头哥连连点头:“我肯定会的。”他才想起来手上还有猪头,丢了一边去说:“走,咱们回村,我家里还有一块好牛肉,我请阿鸣吃饭。”

包五爷不屑道:“阿鸣能稀罕你那一块牛肉?”

馒头哥赧颜道:“这是我的心意……”

孙长鸣笑道:“走,回去吃你一顿!我还给五爷和四叔带了好酒呢。”两人眼睛一亮:“咱们阿鸣就是懂事。”

包五爷瞪着眼多加了一句:“不像是某个逆徒。”

“哈哈哈!”

……

这一顿饭从中午吃到了将近傍晚,太阳西斜,这个时候的绝户村已经开始降温,斜射的阳光穿过高高的树梢,昏黄中似乎融着暖意,但落到身上却只觉得阴寒。

包五爷和姚四叔已经醉倒了,姚四叔喝多了酒趴在桌子上睡得像头死猪,包五爷却时不时地翻个身,扬起手臂来哼哼唧唧几声,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然后又沉沉睡去。

孙长鸣取出了一瓶灵丹,给两人分别喂下去。

这是他反复推敲了许多次的配方,亲自炼制用来中和村中的寒毒,本就要用烈酒作为药引,正好灌醉了两位老人家喂药。

因为孙长鸣也不能肯定,这灵丹能不能帮助村子里的人续命。所以他不想让两老知道,他们比几个年纪大了,不要给他们希望、最后却又是失望。

馒头哥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等姚四叔和包五爷吃了药,孙长鸣将剩下的递给他:“三天一粒,你也一样,这里面的灵丹,足够你们一月之用。”

馒头哥接过去,犹豫再三还是问道:“会有用吗?”

孙长鸣没有骗他,轻轻摇头:“我也不知道。”

馒头哥撇撇嘴:“你就不能哄哄我?”孙长鸣只是怅然。

馒头哥将一旁的长枪抓了起来,拿在手里摩挲着,忽然说道:“练这些有什么用?早晚也是个死。”

孙长鸣黯然离开了村子,没有走大路,而是在山林间穿梭,到了村后站定,遥望着庞大的焚丘。

村子里的邪气根源,到底在哪里?!

站了片刻之后,孙长鸣转身而去,喜鹊在不远处等着他,孙长鸣骑上去片刻之后,降落在一片山野中。

葫芦藤上,还有四个。

老六挂在老爷腰间,二弟舒舒服服的住在里面。

老大和老五在老爷的袖子里,为了谁排得靠前一些,经常争抢得头破血流。老五本来一直领先,但是老大自从容纳了灵宝元胎之后觉得自己更有资格占据最靠前的位置,以便让老爷的手一缩进来,就能摸到自己。

两只葫芦中间,还有一只虫子时常爬来爬去,虫子很想当成一只蛀虫,就像吃掉树妖一样吃掉两只葫芦,但是不敢呀……总觉得这两位太可怕了。

这感觉吧,就像是一位老饕,听说龙肝凤胆极是美味,然后自家房梁上盘着一条龙、门口梧桐树上落着一只凤凰,只能暗中流口水,真的让他去屠龙宰凤,是绝不敢的。

“老爷啊——”

剩余的四只葫芦一片哭嚎,颤抖个不停,葫芦藤都快要承受不住。

还以为被老爷抛弃了。如果真是那样,老爷可就太没眼光了,老大他们三个算什么,哪比得上我的本事!

可是这些日子没有老爷的浇灌,大家成熟的速度慢的令人发指,几乎就是停滞不前!

孙长鸣解开裤子释放灵水,忽然有一种感觉:本官还没有成亲,怎么每天就有了交公粮一样的负担?

“老爷不会抛弃你们的,只不过最近公务繁忙,所以来得少了。”

孙长鸣说完,自己摸了摸下巴,又觉得这话吧……还是不对味儿,特别像是准备始乱终弃的渣男,对外室说的话。

葫芦老三忽然用力一挣,葫芦藤断裂,葫芦老三飘飘忽忽的落进了老爷的手中。

孙长鸣嘿的一笑:“又成熟一只。”

葫芦老三的神通是“无比坚硬”。孙长鸣一入手就心头一动:这不就是自己最近十分欠缺的防御性法宝吗!

“大善!”孙长鸣满意,将葫芦老三收回了袖子里。

老三却是霸道,一进来就像铁头娃娃一样,咚咚两下硬碰硬的把老大和老五都怼到了后面去!

葫芦老大和老五勃然大怒,却又撞不过老三,一个个生着闷气:你且嚣张,等老爷发现你是个不中用的家伙,自然会把你丢到后面去。

葫芦老三又对虫子凶神恶煞:滚远点,崩了你的牙!

虫子瑟瑟发抖,往后面缩了缩。

孙长鸣满意,挥手让喜鹊去玩耍,自己背着手,施施然回了哨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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