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六郎只是个孩子!难不成你要六郎忤逆祖父不成!”谢雯蔓呵斥了刘妈妈,又拉住谢云初的手,语气几乎是在恳求,“六郎,你听话……乖乖去书院,不要插手阿姐的事情,阿姐答应你一定不会寻死,阿姐会为了你和阿娘好好活着的!”
谢云初看着泪流满面的长姐,面色阴沉。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别被怒火左右,如今想救长姐从苏家脱身,已不再是她跪求绝食便能达成的,得另想办法。

取了《经要》回来的元宝,就守在落霞亭外,他远远瞧见荣和院的孔嬷嬷带人往这儿来了,忙转身道:“姑娘、六郎,孔嬷嬷带人来了!”

昨日孔妈妈专程警告过元宝,不许他替六郎偷偷去见大姑娘身边的人,谢家家规森严,若是让孔妈妈知道他传信让姑娘和六郎私下见面,怕是要被打死。

刘妈妈神色紧张看向谢云初:“六郎……”

略略思索后,谢云初心中大致有了章程。

她紧咬着牙龈,抬眸望着长姐的目光深沉坚定:“即便是祖父母不同意和离,我也绝不会眼睁睁看着阿姐在那魔窟里挣扎。”

“刘妈妈……”谢云初问她,“你带着长姐从伯爵府出来的时候,可带了长姐的嫁妆单子?”

刘妈妈用衣袖抹去眼泪,忙不迭点头:“带了!带了!老奴还将之前没有被苏明航糟蹋完的地契、房契全都带出来了!哦……还有苏明航之前拿着姑娘嫁妆送礼时记的账本,老奴也带出来了!苏明航那个黑心肝的东西是个畜牲,许是觉着大姑娘这辈子已全然被他拿捏在手心里了,倒是不防备大姑娘,老奴想着这个本子或许有用,就偷了出来!只是姑娘的其他嫁妆,老奴就无能为力了。”

谢云初听到“账本”二字,一怔神,语气急切:“是苏明航亲笔吗?账本在哪儿?”

“是苏明航亲笔记的账本!昨日老奴将账本给了太太过目,应当还在太太手中!”刘妈妈说。

谢云初听到这话,眸中的阴郁散了几分,在母亲手中就好!

元宝见孔嬷嬷一行人已经沿着青石路过来了,只要过了假山旁的那棵古槐,便能将落霞亭看得一清二楚,他慌张握紧伞柄,回头焦急地看向谢云初。

她心里有了底气,看着长姐的目光更为坚定,她用力握住长姐瘦若无骨的手,急急道:“阿姐,你相信我,只要阿姐听我的……我不用有损自身的法子,也能救你出苏家那个火坑!阿姐你现在去找阿娘,将账本誊抄一份,派人送到荣和院来!要快!账本的原本一定保管好,不要交给父亲也不能告诉父亲!就说阿姐你是凭借记忆默写出来的,能不能让阿姐和离,能不能给阿姐出了这一口恶气,让伯爵府永不能翻身……就指望这账本的了!”

谢云初一番话说得又快又急,谢雯蔓还未回神,刘妈妈忙应声:“是!”

见孔嬷嬷带人疾步前行的身影已过了假山,再走几步……就要看见他们了,元宝急得头发都竖了起来,忙唤:“六郎!”

谢云初一把将谢雯蔓扯到被紫藤遮挡的柱后嘱:“阿姐,你要信我!”

“姑娘肯定信六郎!”扶着谢雯蔓的刘妈妈替她回答。

她接过元宝手中的《经要》,深深看了眼满目担忧的谢雯蔓,前脚同元宝走出落霞亭,后脚孔嬷嬷一行人……便从被繁茂古槐遮挡的青石路走了出来。

谢云初掐着自己的掌心,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面色如常。

玉莲眼尖,一瞧见谢云初就上前同孔嬷嬷说了。

一行人在落霞亭石阶下候着。

孔嬷嬷从玉莲手中拿过黛色披风,谢云初脚一沾地,她便上前将披风给谢云初披上。

她目光往落霞亭一扫,不见亭内有人,又见谢云初面色如常,手中拿着本书,这才放下心来,嗔道:“六郎也真是,一本书有什么打紧,六郎身子本就弱,下着雨潮气重,被扑了怎么得了!大不了就是让下面的人多跑两趟,怎么能劳累六郎亲去取,鞋袜可湿了?”

“没走几步,最后还是让元宝去取的。”谢云初微微仰着下颚,任孔嬷嬷给她系披风,“父亲已经和祖父祖母说完话了?”

孔嬷嬷亲自给谢云初撑着伞,一边往荣和院方向走,一边同她说:“老太爷还正同二爷说话,老太太让老奴带着六郎去小佛堂,一会儿在荣和院用过早膳,随老太爷坐同一架马车去云山书院。”

云山书院是陈郡谢氏一族迁来永嘉之后办的书院,教出过两位状元,是大邺极为有名的书院,各地前来求学者众多。

谢家老太爷是大邺文坛泰斗,亦是云山书院的山长,谢云初的大伯吏部侍郎也出自云山书院。

谢云初乃是谢氏一族的嫡子,自然也入了云山书院。

刚跨进荣和院的院门,就听谢老太爷陡然拔高的声音从正房紧闭的隔扇内传了出来……

“谁家没有龌龊账?谁家媳妇在婆家不受委屈?你大哥和你二姐前几日就差人递信回来,说了他们在汴京的难处,他们并非不管,而是不能插手!如今他们说动亲家公亲自从汴京来永嘉接人,你还有什么不满意?若谢家真出了被休弃的女儿,你二姐和你侄女,还怎么在婆家立足?谢家其他姑娘还怎么嫁?你只怜惜你的嫡长女,就不顾剩下的三个女儿了?”

谢云初脚下步子一顿,谢家大伯和姑母的信,前几日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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