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也是欲哭无泪了,当初是怕太后着急逼婚,才编了这瞎话来堵太后的嘴,没想到如今成了太后反对的理由。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自己给自己设了拦路障。
孙嬷嬷只能看着干着急,就没见过殿下这么拧的,殿下越是拧着,太后心里的顾虑就越多,这就叫物极必反,殿下是最了解太后的脾性的,今儿个怎么就糊涂了呢?
“殿下,您还是先回吧,容太后考量考量。”孙嬷嬷已经第n次劝说了。
李澈沮丧不已,这是他最后的路了,要是走不通,该怎么办?
孙嬷嬷连哄带劝地把李澈劝了出去。小声道:“殿下,您糊涂啊,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可能说定就定呢?您不如去找淑妃娘娘,让她来跟太后说说,有个人转圜一下,说不定太后能答应,况且,即便太后答应了,还有皇上那一关,淑妃娘娘在皇上那儿也说得上话。”
李澈如梦初醒,恍然大悟,拉着孙嬷嬷地手感激道:“嬷嬷,您真是我的好嬷嬷,谢谢嬷嬷提醒,我这便去求淑妃娘娘。”
孙嬷嬷看着殿下急匆匆离去,笑叹了口气,转回内殿。
太后心中烦闷:“澈儿为了那女子,什么皇子的体面都不要了,跟我这耍了半天无赖,瞧他那没出息的样儿,我就来气,天底下好女人多的是。”
孙嬷嬷笑道:“那是殿下跟您亲,知道您疼他,话说回来,这么多皇子皇孙,就数殿下最孝顺您,您生病那会儿,奴婢都瞧见殿下偷偷的流了好次眼泪,您睡着了,他也握着您的手不肯松开,几天几夜的熬着……”
太后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叹道:“你呀,就知道帮他说话。”
孙嬷嬷道:“奴婢不是要帮殿下说话,奴婢是实话实说,殿下一向不好女色,府里妾室好几房,也没见他亲近过谁,您不是为这事一直犯愁么?如今殿下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可心的人儿,都这般求您了,可见殿下这回是动了真心的。”
太后道:“哀家不是不疼他,实在是,这个朱媛媛根基浅薄,如何当得起齐王妃?”
孙嬷嬷笑笑:“奴婢听说,这朱小姐还是瑞福记的大管事,做生意很有一套,瑞福记落户京都才多久,京都绸缎业六七成的生意都被她抢走了,这能耐,可不比杨晨差。”
“奴婢还听说,京都的贵妇们跟她关系都不错,尤其是靖南侯夫人荣氏跟她很是投缘,走的很近,能让荣氏看上眼的女子,可不一般,要不然,秦王和魏王也不会把脑筋动到她头上去,难怪殿下要着急。”
太后陷入沉思,照这样说来,朱媛媛的确是个有本事的。
“太后,奴婢知道您是心疼殿下,一心想为殿下找一门有助益的翁家,可您不是找了这许久都没找着合适的?如今姚家大权在握,朝中能与之抗衡的也就是顾相了,顾相之子顾恒本就与殿下亲如兄弟,顾相的态度一直也是暧昧不明,但总不至于反对殿下。除了顾家,您想想,可还有哪家是合适的?”孙嬷嬷恳切道。
“殿下的目光放的长远,自从宋大学士入朝后,朝中的格局已有了新的气象,那杨晨是宋大学士最得意的弟子,现在官职虽小,但前途不可限量。”
“奴婢想来想去,那朱小姐未必就不合适,只要她能把齐王府打理好,让殿下内无后顾之忧,外又能交际应酬,便是最好不过的了,比起魏王妃,秦王妃,奴婢瞧着,朱小姐并不逊于她们。”
太后神色有些松动。
孙嬷嬷见好就收:“奴婢只是说说自己心里的想法,太后才是总揽全局,高瞻远瞩之人,最后还是得太后拿主意。”
“不过,既然魏王都动了心思,就怕皇后为了自己儿子,又在皇上那儿吹枕头风,到时候,皇上头脑一热,随便给殿下定一门亲就麻烦了,肯定又是姚家那边的人选。”
孙嬷嬷察言观色,担忧道。
太后眉头一拧:“她敢?这宫中还轮不到她做主。”
康妍儿的事,是因为皇上已经把口子开出去了,木已成舟,她不好说什么,再有下次,她是绝不答应的,澈儿的婚事,她说了算。
孙嬷嬷闭口不语了,话说到这份上,该说的她都说了,成与不成,就看太后怎么想的。
午后,淑妃娘娘来请安,跟太后说了好一会子话,当晚,长寿宫传话出来,让朱媛媛明日进宫。
李澈得到消息,也不顾去小院合不合适,直奔小院而来。
结果,朱媛媛不在,门房老毕说,公子是怕应酬,这几日上门求见的人太多了,索性躲出去了,冯管家跟着呢。
李澈心里那叫一个急啊,听淑妃娘娘的意思,太后有七八成动心了,想要当面见见媛媛,再做定夺,所以,这一关很重要,他有很多话要交代媛媛,可这要紧的档口,媛媛躲哪儿去了?
阿德小心翼翼道:“殿下,朱姑娘会不会去了铺子?”
朱姑娘既然是出去躲清静,这会儿,绸缎铺都关门了,比较清静。
李澈道:“走,去绸缎铺。”
驱车直奔绸缎铺,结果人不在绸缎铺,阿德缩着脖子不敢吭气,自己猜错了。
李澈站在铺门前想了想,抬脚上车:“去酒坊。”
阿德忙叫车夫掉头。
玉液酒坊已经上了门板,歇业了,阿德上千敲门。
不一会儿里面传出问话:“谁啊?已经关门了,要买酒明日吧!”
阿德听出是冯管事的声音,喜道:“是殿下来了,快开门。”
门应声打开,冯管事探出头来,果然是殿下,忙躬身相迎:“殿下,您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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